「刻晴姐姐肯定是有什麼事吧？要不我們去裡面聊？」鍾靈鈺問。北樓已經收拾好了，就是傢具很少，接客還是沒問題的。

「不用，這次來就是為了上次的事！對了，你還沒吃飯吧？」

「沒呢，給這群傢夥洗澡到現在。」

找了個桌子，刻晴手一揮，多了好幾道熱氣騰騰的菜肴。

「我剛從萬民堂帶來的，我們先吃吧。就當是我個人對這筆資金的謝禮。」刻晴看向鍾靈鈺，發現她面色如常，有些鬱悶。

這次涉及的私人金額大，刻晴才有機會把這東西申請出來。

儘管刻晴對神在璃月算是有名的不敬神，但對於這種能讓工作效率變得極高的仙家之物並不抗拒，甚至想找到量產的方式應用於平日。

「這個應該是空間戒之類的東西吧？」鍾靈鈺感受到刻晴的鬱悶，笑了笑。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看來是手裡也有了？」這時刻晴想到鍾氏的歷史，也抓到了關鍵。

「嗯。」累了一下午的鐘靈鈺看著被炸得酥酥脆脆的蝦球，伸手抓住一個丟進嘴裡。

「喂，注意禮儀呀！」刻晴也不知是急蝦球還是真的提醒。

鍾靈鈺才不是故意的呢，很快去拿了兩套餐具，兩人正式開吃。

「下次來這兒我給你做須彌的咖喱蝦吃。」鍾靈鈺笑著在刻晴依依不捨的神色下夾走了最後一個金絲蝦球，沒辦法，刻晴執意要讓，所以鍾靈鈺只能忍痛再吃一個。

有一說一，確實好吃，啊嗚。

吃完飯簡單收拾了下，刻晴拿出一遝文件來。

「其實你跟我說最後數目就好了的說，我相信你。」鍾靈鈺彷彿看到了一疊試卷，避之不及。

「那可不行，看完這邊字再簽一下。」

「為了效率，我覺得還是不必如此嚴謹，先簽字讓工程早日開工吧。」

「那好吧，這些文件都有備份，也不是什麼機密文件，你留著慢慢看，看完了再還。」刻晴勉強同意了。

簽了字，交接了資金，鍾靈鈺發現刻晴猶猶豫豫地想問什麼：「公事辦完了，刻晴姐有什麼事就說唄，不像你的性格呀！」

刻晴也不矯情，問道：「我想知道在你眼裡，帝君是什麼樣的存在？」

「其實，我就是對你家的記載挺感興趣，也許有些唐突，但是這也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答案。」她緊接著補充。

鍾靈鈺還以為是什麼事，就把老祖宗的話大概又說了說，很好奇地問刻晴：「你怎麼看？孰對孰錯？」

刻晴臉上也難得流露出了迷茫，但她很快堅定道：「不論如何，我還是認為『人』本身的價值不可忽視，即便是帝君也不是絕對正確。」

「人的價值嗎？刻晴姐的理念還真是先進。」鍾靈鈺試圖從記憶中搜尋些政治書的內容，可政治老師無情地把它們收回了。

「我......我只是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而已！」

「唔，畢竟我們是與神同行的國度，不過帝君在璃月受敬仰被擁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鍾靈鈺成功從記憶中拉出了原學家們對璃月的解說。

「與神同行？嗯......確實是這樣，我沒有說不敬帝君，只是我覺得我們人要更強大與獨立，不能像現在一樣一味依靠神明。」

「帝君已經守護了璃月千年，但下一個千年，十個千年，一百個千年，也會是如此嗎？」刻晴說出了她的經典發言。

未雨綢繆還是杞人憂天，刻晴的想法挺難界定，開了先知掛的鐘靈鈺知道帝君自己假死隱退，提瓦特確實也似乎要迎來一場大變革，但換一個璃月人，只會覺得刻晴是在杞人憂天吧？

「我在請仙典儀問出這句話時，帝君只是笑笑，卻沒有回答......」

「停停停，你說『請仙典儀』？！」鍾靈鈺震驚。這句話出自請仙典儀？當著那麼多人和帝君面說的？

刻晴愣了下，嘆了口氣，然後很肯定地稱「是」。

「那下次請仙典儀呢？」

「下次由凝光主持，還有不到一年吧。」刻晴有點奇怪鍾靈鈺問這個。

「做好準備吧，刻晴！」鍾靈鈺特別想拍拍她的肩膀，卻發現夠不到，然後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些突兀，「你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我並不覺得是在杞人憂天。」

「謝謝。」刻晴很高興自己的理念能被理解和肯定，「在璃月感覺如何？有什麼不懂不習慣的嗎？」

「挺好的，就是我準備開店，刻晴姐姐知道璃月有哪家賣寵物飼料的嗎？」

「這個凝光應該更清楚，不過開店的話要經過總務司審核。」刻晴雖說和凝光有些不對付，但也承認凝光在這方面的優勢，「我可以給你來個提前考核，包你過關，但我可不會放水的。」

「你現在店面的裝飾是準備開餐飲店？只是這麼多貓是要改成寵物店嗎？」刻晴其實很早就想問鍾靈鈺怎麼收養了這麼多貓。

「這些都是以後的店員，我想開一個以貓為主題的餐飲店。」

「很新奇呢，不過首先要保證客人的安全，流浪貓的話，你能搞定嗎？」刻晴又想起那失敗的公益，「不瞞你說，我曾經做了一個關於流浪貓狗的公益，但結果很不理想。」

「剛開始那些貓狗不願意去我們建立的救助站，只是偶爾來吃個飯。」刻晴回憶著那件事，有些沮喪，「後來好了點，但是有人提供飯食時在裡面摻了東西，最後整個計劃完全失敗了。」

「那項公益的資金還有所剩餘，如果之後......」刻晴突然打住了話題，「先不說以後，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店開好。」

而且她眼前這位根本不缺錢的樣子。

鍾靈鈺知道一定大喊冤枉，我缺，缺自己能花的開開心心明明白白的那種！噢，公益資金啊？沒事了。

關於刻晴沒說清的事鍾靈鈺也不想細問，哪裡都有這種傢夥，煩內。

「貓貓們其實都很乖的，傷人大部分只是因為害怕而已。」鍾靈鈺看向那群大部分呼呼大睡小部分安靜撲球的貓咪，「有個能住的地方、有吃的就行，人不也是？」

「喂，鍾靈鈺，你才多大？怎麼就想這些？」刻晴叉起腰，語調上揚，「我挺看好你的，等你長大了不如來給我做幫手，我們一起開創新的道路！」

「我一定好好考慮。」鍾靈鈺想起對刻晴的描述，有點不敢想象在這個工作狂人手下做事的情景。

不過，現在刻晴獨立自信的笑容，可真是光芒四射呢。

也怪不得帝君在這代退休養老了。

她這個想隨便轉轉、力求苟到大結局的鹹魚，總是被旁邊的人感染的想翻個身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