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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天理維繫者來救世了》第68章 契約之事
在一片混沌的海面之上,有一粒小小的熒光,在黑色的波浪間沉浮,打轉,一明一滅,卻始終微弱地閃爍著。

不知過了多久,潮水忽然停止了漲落,自海岸之下,金色的光芒彷彿絲線一般地湧出,交錯著浮上海面,又如火光點燃浪花,自熒光所在之處爆發著耀散開來,直至將整片海域暈染成一片燦金的光海。

——好溫暖……

【——熒。】

在光芒的深處,那溫柔呼喚著她的聲音也愈發清晰,彷彿鼓勵一般,

【該醒了。】

··

熒睜開了眼睛。

「……鍾離?」

「嗯,」那人原本是背對著她站在不遠處,聽到她試探性的呼喚後,轉過身子望了過來。

晨光打在他的臉上,連著聲音也覆上一層柔和的暖意,

「旅者,你醒了。」

剛被喚醒的熒,思緒還是斷片著的,會叫出鍾離的名字也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隨著意識回籠,旅行者緊接著就回憶起先前的事情了。

帶著虎杖傳送,與咒靈戰鬥,接著……

熒瞬間睜大眼,飛速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黑色的布料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塊,證明她的回憶沒有出錯。

——嗚哇,回想起來還是覺得超痛誒!

眼看著金髮的旅者誇張地萎靡了下去,鍾離有些失笑。

不過會在這個時刻將旅行者喚醒,岩神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理由的。

在此世締結的種種契約,如今也到了兌現的時刻了。

思及至此,他邁開步伐向熒那邊走去。

在男人腳下,濃稠而漆黑的影子忽然不詳地湧動起來,像是被濺落的水花一樣逆行著向上,從最末端生出怪異細密的利齒,眼看就要攀咬上男人的褲腳——

金光一閃而逝,這最後一點詛咒也像是被抖落的泥水般,軟綿綿地消散了。

熒正低頭檢查著自己的身體,並未注意到這一小小插曲,一直到鍾離走到身旁,她才抬起頭,問道,

「派蒙,還有魈他們呢?」

「我先前已經去那邊看過了,他們都平安,」鍾離回答,又接著補充道,「獄門疆方才也已經到手了。」

不知為何,鍾離似乎並不急於將他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錨點」交給旅行者,而是伸出了手,作出邀請一般的姿勢,

「現在,我依舊是希望由你來見證,關於結束這個世界中,那最後一段「契約」的兌現。」

——「契約」?

熒疑惑地看著他,但還是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了鍾離遞來的掌心。

在交握的同時,神明眉眼有一瞬間的柔軟。隨著他腳下發力,兩人彷彿踩著無形的跳板,就這麼輕輕一躍,踏入空中。

站在高空之中,自上而下俯視著下面的景色,熒看到他們先前所站立地方如今成了一大片塌陷的空地,除了荒蕪裸露的土地,就剩下些殘磚碎瓦。

如此大規模的毀壞,熒忍不住沉默了一下,但出於對神明的信任,她並沒有急著提問的心思——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是鍾離親自出手,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她轉移目光,將其重新放到了身旁低頭不知思索著什麼的鐘離身上。

雖然不合時宜,但實話實說,比起那些早晚都會知道的經歷,旅行者現在對神明解放神力後的裝束更感興趣。

關於這位岩國的執政神——摩拉克斯的事跡,旅行者在璃月遊覽期間,便已經從那裏的人民處就聽到過不少逸聞佳話了。上至耄耋老翁,下至婦孺稚童,哪怕是璃月港才學會說話的孩子,也能不假思索地講出他老人家一二個典故。

然而至於這位守護璃月千歲的岩王帝君具體形貌到底為何,就來平日裏再善於覥著臉說「得了吧,誰能有我了解岩王爺啊」的民俗歷史學者,也最多只能翻來覆去地引經據典,描述他們在那些流傳下來的傳說圖本裡,所見過的似是而非的想像罷了。

如今,神明本人就站在她身側,立於高天之上,低垂著金玉般的眸子,沉靜而漠然地俯視眾生。

太陽如今已經偏離了地平線,開始慢慢升入空中,燦爛輝光盡情潑灑在遼闊的大地上,又平等地照亮人世間的每處角落。

畢竟正事要緊。熒收回思緒,看著街道上遊盪的零散咒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雖然在有了人造光源後,黑夜與白日的邊界已不甚分明,但那也不過也只是近百年的事。人類的文明可是已經流傳了萬年,在人們心中,白晝與太陽依舊有著正義與光明的象徵。

如果那些本就陷入驚慌的人們發現就算如今已是天光大亮,那些看不見卻會襲擊人類的怪物依舊沒有消失,不知這兩座城市有會陷入怎樣的恐慌之中……

——不過,這擔憂放到現在的場景,就顯得沒有必要了。

「鍾離,你打算怎麼做?」

旅行者側過頭,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身旁的棕發男人。

望著下方混亂的城市,神明垂目:「接下來,便是將那些咒靈盡數消滅。」

聲音平緩,其間又似有悲憫之意,「畢竟這也是我同【他們】立下的契約之一。」

鍾離抬起右手,岩元素彙集在他的指尖,綻放出了金棕色的光芒,接著便化作千萬縷絲線,飄蕩著垂落,慢慢隱入空氣中。

「——岩牢。」

··

即便太陽升起,依舊會留有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那又往往是藏汙納垢,詛咒恆生之地。

這條小巷並非什麼人跡罕至之地,此時卻寂靜得有些詭異。

很快,沉寂被粗重驚慌的呼吸聲打破了。

「呼……呼……」

心臟轟鳴,眼前眩暈,能夠看清的也只有那在空中揮舞扭曲的、好似蜘蛛的足肢。

爬行的怪物有著與身軀不相符的迅疾速度,口器裡滴著粘液,發出嘰嘰的尖細笑聲。

「唔啊——!!」

男人被嚇得幾近崩潰,撐著癱軟的腿腳,試圖逃離這死亡陷阱。

然而身後足肢與地面摩擦帶來的窸窣聲愈發臨近,絕望隨之襲上心頭。

【——我要死了嗎?】

怪物身上那股濃鬱的腥銹血味已經近在咫尺。

下一秒,原本安靜灑落在巷口的光線忽然扭動了起來,凝聚為實體,如絲線般根根分明,緊接著化為雷霆,直直從那人耳邊擦過。

後面的呼吸聲突兀地止住了,那人一個趔趄著跌倒在地上。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預料之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到來,疑惑短暫湧上心頭,他忍不住哆嗦著回頭。

什麼都沒有。

先前流著涎水,追逐在他身後的怪物,彷彿只是他的白日噩夢。

然而無法抑製顫抖的軀體,乾燥到要裂開的胸肺,還有口腔裡濃厚的血味和殘留在臉上的淚與汗水——他知道方才那絕不是幻覺。

短暫的錯愕後,隨之湧上的是止不住的後怕與深深的慶幸。

自己一定是為神明所救,這世上果然是有神明存在的……

男人就這樣跪倒在地,簌簌落下淚來。

在失聲痛哭的男人頭頂,星點的金光緩緩消散,溶解在空中。

··

同樣的事情不知發生在多少這樣的角落。無形的絲線滲入城市的一角一隅,像是能自動尋物一般擺動著,追索著咒靈的蹤跡。不管追查到的詛咒是否是由那位詛咒師所操控或放出的,都無聲無息地附著在祂們的身上,接著便化為大大小小的岩造物,將其牢牢束縛在大小正合的牢籠之中,與之一同化為粉齏。

這一過程說難不難,但也並不算簡單——對於摩拉克斯而言,繁瑣而精微的操作比起力量,更耗費心力。

絲線像是被拉長的糖絲一般漫天飛舞,目力所及之處,能夠看到的咒靈皆數消失。至於再遙遠的地方,熒雖然看不到,但她知道結果必然也是如此。

如此足足過了數分鐘,鍾離才收回手。

他先是闔目緩了一下,才沖著熒笑笑,

「這裏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去另一座城市吧。」

熒目露擔憂:「沒問題麽?你看起來似乎有些累了。」

鍾離搖了搖頭,左耳的白色流蘇跟著輕微晃動,他嘆笑道,「無礙,只是想起了往事,有些頭疼罷了……」

「讓你見笑了。」

此時的場景何其熟悉,回想起來,如今他這一手精準操控「岩牢」的好功夫,倒也是拜璃月昔年那次水災所賜。

無論過去多久,每每回想起那些曾令他退避三舍,粘膩噁心的水生怪物,摩拉克斯依舊會忍不住深深皺眉。

——唉,速速解決吧。

··

待到最後一縷金線在指尖緩緩消散,強韌如岩神,也忍不住長籲出口氣,神情也輕鬆許多,

「如此,便是解決了。」

「辛苦你了,鍾離。」

熒有些愧疚,她憶起在先前在提瓦特遊歷期間,身為旅行者的她曾與鍾離結伴同遊璃月過一段時間。彼時的岩王帝君雖然自認自己已是個凡人,卻依舊會為她講些記憶裡,那些已經沉澱了百千年的趣味韻事。

然而故事也僅僅只是些故事罷了,摩拉克斯很少會提及自身千年來所承受的「磨損」——可旅行者知道,他會放手璃月,化為凡人鍾離,自然是有著屬於自己的無奈。

如今到了異世界,卻不得不讓他重新拾起這份力量……

熒忍不住抿住嘴,鄭重地向他道歉與道謝,「抱歉,這次麻煩你了。」

「「朋友」,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鍾離先是怔了下,接著便理解對方言下之意,他勾起唇角,神情柔和地拒絕了這份謝意,「況且,這也是我需履行的「契約」。」

岩神伸出手臂,在他攤開的掌心上方,方塊形的白色咒物緩緩浮現。

——那正是關押著五條悟,讓旅行者一行人為止苦苦尋覓已久的特級咒物,「獄門疆。」

此時這物件出現的是如此輕易和意外,熒愣了下,突然想起先前埋在心頭的疑問,「對了,你先前所說的契約,是……?」

「……」

鍾離沒有回答,只是露出熒再熟悉不過的淺淡笑容。

眼看著對方但笑不語,熒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無他,每每這位古老神明要講些什麼會讓旅行者無奈,應急食品暴怒的話出來——比如未告知她們便買下一整個古董店的文物時,就會露出這般無辜又討巧的笑容。

她忍不住謹慎地張口,帶著些玩笑語氣問道,

「你不會和誰立下契約,把我賣了吧?」

如果這時候派蒙跟在她身邊,一定會氣呼呼地跳腳,大聲問她都在說些什麼傻問題。

然而可惜高天之上,此時對面只有鍾離一人。

於是旅行者眼睜睜看著岩神先是緩緩眨了眨眼,然後,就這麼避開了她的目光。

熒:……

熒:……?

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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