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大可憤憤地說：「咱們本應該是正大光明的戀人，現在卻偷偷摸摸像一對小老鼠，姓潘的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吃著鍋裡還看著碗裡的！」

肖鳳音幽幽地嘆了口氣說：「不管怎麼講，我的心永遠是屬於你的！」

竺大可臉上湧出無限悲哀，懊喪地說：「我竺大可真他媽沒用，連自己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肖鳳音從竺大可懷裡移開，撩撩頭髮，說：「別說廢話了，我跟你談的事，你說該怎麼辦?」 竺大可皺起雙眉說：「告發這些龜孫子！可我後來仔細想了想，戈平已經逃了，沒有對證，你這兒只能是一面之詞，到時候問題說不清，很容易被動。」

肖鳳音不知是喜還是憂地說：「戈平已經被檢察院抓住了！」

竺大可臉上的肌肉一緊，「是嗎?那她現在是什麼態度?」

肖鳳音著急地說：「她現在在檢察官手裡，我怎知道她供還是沒供！」

竺大可擺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說：「那你目前還不能草率行事，要以靜觀動，看戈平是否開口，然後再決定自己的處置方式。」

肖鳳音依然焦急地說：「可是檢察院已經盯上我了，今天下午又找我談話。你想想，如果戈平不招，他們怎會纏住我不放?」

竺大可表情嚴峻地說：「嗯，這麼看來，事情的確很嚴重。戈平一旦招供，首當其衝的就是你。你應該爭取主動，以減輕罪責！」

肖鳳音猶疑不定地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向檢察院實話實說，將功折罪?」

竺大可點點頭說：「是的！你必須自救，無論如何不能當他們的頂罪羊、殉葬品！」

肖鳳音問：「那我什麼時候跟檢察院說?」

竺大可斬釘截鐵地說：「現在！越快越好！」

肖鳳音一咬嘴唇說：「好，我聽你的！」說著，從床上跳下來，顫抖著手撥打電話。

電話聽筒裡傳出：「檢察院舉報中心。請講。」

肖鳳音一字一頓地說：「我舉報金凱公司和……」

突然，樓下傳來咣當一聲關鐵門的聲音。肖鳳音的臉刷地白了，立即放下電話，抖著聲說：「快躲起來，是潘輝來了！」

竺大可大駭，一時間不知該往哪兒藏，在臥室裡急得團團直轉。

肖鳳音一指陽台，說：「快，去那兒！」

竺大可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陽台上，躲了起來。

潘輝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來。肖鳳音竭力剋製著慌亂，笑著問：「這麼晚了，你還過來?」

潘輝狐疑地看著肖鳳音說：「我剛才打電話，怎麼總是佔線？你在跟誰通電話?」

肖鳳音面露驚惶之色，說：「沒……沒通電話……」

陽台上，竺大可緊張萬分，先躲在門後，覺得不保險，又輕輕躍上窗檯，拉過窗簾遮住自己。

潘輝顯然察覺出肖鳳音的異常，一步跨到電話機旁，摁下了重撥鍵，電話裡響起：「檢察院舉報中心，請講！」

肖鳳音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隨即跌坐在床沿上。潘輝緩緩轉過身，死死盯住肖鳳音。

肖鳳音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潘輝揚起手，啪地甩了她一個巴掌。肖鳳音用手捂住臉，眼裡露出絕望之色。潘輝抓住肖鳳音的肩膀一搡，搡得她差點趴在了地上。他狠狠地架著她下了樓，向門外走去。

從此，肖鳳音也在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不過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或者說人們還來不及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