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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才女與漢奸的傾城之戀:那時煙花》十、亂世佳人(2)
這樣想著,黃帝的眼圈兒就不由得紅了,眼睛一眨一眨要哭的樣子。

依凡這時候才看到黃帝,「啊呀」一聲站起來,卻並不走近,只是對他愣愣地望著。多年不見,當年的洋娃娃已經完全長成大人,高高瘦瘦,風吹倒的樣子,因為已經過繼給大房,見到生母,態度遠不如當年真誠懇切,只是局促地籠著手,喊了聲「二嬸」。

依凡一愣,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待想明白了,倒也並無感慨,點點頭說:「你長大了,很好。」再沒有別的話,可是眼神凝注,死死盯著兒子,轉錯不開。

倒是家秀聽了感慨,心想黃帝這個稱呼可謂不通之極,就算他已經過繼給大哥,不能再叫自己的媽做媽了,可是依凡早已同二哥離婚,這二嬸從何談起?這樣想著,反慶幸依凡現在變成這樣子,不比以前多愁善感,否則還不知該有多麼傷心呢。

黃帝一聲「二嬸」出口,馬上也想到了,不禁自己憐惜起自己來,想自己這輩子真是可憐,兒子不成兒子,侄子不成侄子,連叫一聲「媽」的權利都沒有,眼淚水就止不住地流下來。又不許人勸,看到家秀或是黃裳要走近他,先就忙忙掩了臉,哆哆嗦嗦地說:「我沒事,我這心裏……你們不要管我,讓我去……」

黃坤在家裏見慣了他這樣子,很不耐煩,早一手拉了黃裳鑽到她房裏嘰嘰咕咕說新聞去,又舊事重提,要黃裳提醒柯以,聽說日本憲兵隊正在搜集他的情報,懷疑他通共呢。

黃裳吃了一驚,惱怒道:「日本人真是天下最多事又小心眼的一群人,成天惦記著害人,又疑心著人家要害他,難怪個子都長不高。北京話兒說的,都讓心眼給壓的。」

黃坤笑起來:「你這話在我這裏說說罷了,可別在外面亂說。別說外面,就是家裏也不行,我家裏就是天天一幫子特務進進出出,你別看我爸現在威風,保不定哪天就被哪幫人賣了。」

黃裳皺眉問:「大伯現在在替日本人做事?」

「誰知道他到底替誰做事?誰給錢就給誰做唄。」提到自己的父親,黃坤語氣中並沒有多少敬重,倒是想起父親委託的一件心腹事來,「對了,說起這個,我爸還要我托你幫忙呢……你認識一個叫白海倫的女演員吧?」

「談不上認識,見過面吧,上次我生日宴上你也見過的。」

「就是她。不知怎麼的她同我爸認識了,還要認我爸做乾爹,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演電影爭取角色,你下次有本子,考慮她一下行不行?」

說起拜乾爹,倒讓黃裳忽然想起來了,怪不得覺得眼熟呢,那白海倫的確是見過的,就是父親黃家麒當年捧過的花魁白小姐,喜歡做女學生打扮,認了家麒做乾爹,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如今她到底演上電影了,可是轉來轉去,還是跟了黃家的人。黃老大不但接收了黃老二的家產、兒子,竟連老二的女人也接手了。雖然白海倫比當年老了許多,但是沒關係,黃大爺比黃二爺可也老著許多,算是扯平。

黃裳很有幾分訝異,隔了這麼多年,這女子仍能潑辣地活躍於名利場中,且仍能找得到自己的位置,倒也不容易。一時感慨,便沒聽清黃坤說話,隻注意到最後一句:「……『無人曲唱低』,什麼東西?」因覺得耳熟,不禁問:「這一句什麼典故?」

黃坤倒是臉上一紅,欲言又止。

黃裳便猜到了,笑:「肯定不是什麼好書。」

黃坤也笑起來:「正是天下第一**。」

黃裳反而一愣:「《金瓶梅》?」

黃坤點頭:「寫蕙蓮的。」難得有才女黃裳也不清楚的典故,不禁得意,拖長了聲音吟道,「斜倚門兒立,人來側目隨;托腮並咬指,無故整衣裳;坐立頻搖腿,無人曲唱低……」

不待背完,黃裳已經「哧」一聲笑出來,真真句句都是白海倫在那晚生日宴上的形容,只是太刻薄了些。

當她們笑著的時候,煩惱暫時間好像都拋得遠了,可是笑聲一停下來,新的煩惱便又重新浮現出來,好比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黃裳嘆息:「咱們這種家裏,越是沒道理的事兒,越看著平常……你說那白海倫,安排個角色倒好辦,只是日後大伯母問起來,可怎麼交待?」

黃坤不在意地:「我媽才不管呢,又不是認真的。不過兩三天也就撂開手了。」

黃裳倒不禁有些悵悵的,心想這白海倫桃花一般的人品,柳絮一般的運數,一會兒粘向東,一會兒粘向西,卻總是粘不住,微風一起,便又飄在空中了,也許,這便是戲子的命。想到她,便想起舊日家中那些鑼鼓喧天,觥籌交錯,又免不了想到母親今天的情形,由不得嘆了口氣。

姐弟倆一個裏屋一個外屋,各說各話,可是不約而同,懷舊的心思卻是一樣的。也許,這便是血緣了。

3、

因為依凡的歸來,平靜的「水無憂」變得越來越不平靜了,漸漸佈滿了愁雲慘霧。

依凡使得每個人都有些神經緊張,因為太注意要溫和地對待她,就免不了把悶氣轉嫁給別的人。

先是黃裳忽然成了工作狂,沒日沒夜地趕劇本,並且向電影公司提出預付片酬,因為不擅交際往往對方沒說什麼,她卻已經先面紅耳赤,難免心情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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