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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勛貴世家》155手帕
思儂聽全了來龍去脈就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就說你當初攬下了她,就不是那等心胸狹窄的人,就算秀兒一個屋簷下有什麼不聽話的,你也不會拿她的一輩子撒氣,把她推到火坑裡。」

「我白認得你了!」思伽故意使小性子道。

「是是是,三姐錯了,給你賠禮。」思儂嬉笑著,所謂的賠禮,也就是給思伽的茶盅,續了新茶,繼而嘆了口氣道:「容我站著說話不腰疼哦,就竇家當年犯下的事,成了,新的從龍之功,敗了,子孫後代該是什麼罪,就得受著。秀兒這個身份,要不是沈家托著,還不知道現在怎麼著了呢,就是沈家托著,托著,也怕燙手,還不如規規矩矩的,該擺在什麼位置就擺在什麼位置。要我說這樁親事就很好,有你們這兩位,和景王家那兩位的交情在,彼此同樣的身份,年紀又合適,對方教養也是不錯的,還有一份安身立命的才情,是在相配不過了,還有什麼挑三練四的餘地呢,那個,她丈夫叫什麼來著?」

「李慶誼,木子李,慶祝的慶,友誼的誼。」思伽知道思儂是個熱心腸的,乾淨清楚的報出秀兒丈夫的名字。

思儂果然仗義的道:「我記下了,這個名字回頭和相公說一說。我們家伯祖父,總管著叢編人員的名單呢,伯祖父不是個迂腐不化的,要是李慶誼真有你所說的才情,也不會因著他的身份和他父親那點子事把他踢出去。只是要靠修書的功勞免了官奴籍,老實話,聽相公說,這次參與修書的,有幾千號人呢,到時候賞下來……就儘力著,給他安排個靠前的位置,到時候,排不排得上,還要端看聖意的。」

「這話是正經,改天秀兒回來,我把你這些話轉給她。雖則王府裡,也有顧念著他們夫妻的,可是,官奴籍,不是簡單的事情,大梁立國這些年,沒幾個能消籍的,能多條路關照,總是要承你的情。這是什麼事呢,我們把戲檯子搭起來,他們亮出真功夫唱起來,後面的,看著客官給吧。」做好事得留名,思伽乖覺,當然要給思儂發揚出去。

思儂一路暖過來的手爐過了火候,這樣的小事,春燕惦記著,給三姑奶奶加了碳,就是這一叉,思儂也沒有放過挑撥的人,何況思儂本來就和思仟不怎麼合拍,說話也不留情面:「她不是有身子了嗎,六個多月,第二胎了,她自己說的,上一胎的時候,她把三姐夫身邊一個丫鬟開了臉了,這一次,把自己的丫鬟,珊瑚送了過去。她賢惠呢,話裡話外的,就是踩著你,襯她的賢惠了。」

思伽無奈的挨著炕頭,半閉著眼睛道:「隨她比對去吧,她要覺得她做的事賢惠,我這樣的,是不賢惠,就不賢惠吧。」

思儂輕哼了一聲,道:「章家規矩大,我是過來人,去年懷姐兒的時候,怕婆婆下手塞人,先趕著把身邊的一個丫鬟送了,那個滋味呀,只有自己清楚,賢惠?雖然她們都是小星,就是個玩意兒,生死都拽在手裡,也是不自在了好幾天。二姐這樣,倒會慷他人之慨,管得太寬了點。不過,怎麼她對你內宅的事情門清呀,當姐姐的,拿妹妹屋裡人說事。」

思儂是沒有趕上好時候,這都是端和郡主的餘波呀。一個爺們兒後院那點子破事,不是什麼能瞞得嚴實的大秘密,有心人,有點權力的人,都能探聽得到,韓家上下的主子奴僕,又不是鐵板一塊,何況思伽又沒個遮掩,這個節骨眼上,把可以用來擋槍的秀兒,都嫁了出去,大了肚子,還清理後院的人才。

要說,秀兒這樣的,官奴之身,和自己又有那層關係,二十歲,標緻的模樣,就是真沒有被韓昭旭收用過,大活人擺著,說出去也少有人信的。秀兒總歸當著虛名,之前沒有給人家開臉,是因為主母還沒有懷孕呢,通房沒用武之地。夫妻敦倫,子嗣為大,男人的彈藥還是很珍貴的,子嗣還沒有影呢,彈藥不能浪費在別人身上,現在主母懷孕了,男人的彈藥不用就會過期的,還不興給他用了。

更有某些人想當然的以為,礙著秀兒官奴之籍,連過了明路通房的位置也不給人家而已。

現在秀兒出去,絕好的擋箭牌,沒了。

要說,處於這個環境,世風如此,不隨大流,另類呀,就引人注目了。有點地位的男人,就像生活必須品一樣,年輕一點的,十幾二十幾的,除了妻子以外,必須有一個通房一樣的小星,隨著社會地位上升,年紀大一些,小星還要上檔次,升到妾室,妾室還要再上檔次,奴籍的不算,還要納外面乾淨年輕的良家女。秀兒一走,韓昭旭身邊必須的位置,就少了那麼一號人。回想那次,太后好心賞人,不就是秀兒出嫁第三天嗎,自己不賢惠的名聲,還傳得真快,有人刻意起頭,有人願意八卦,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知道了,信國公府韓二爺屋裡,太乾淨了,虛位以待呀。

而眾人的理解,絕不會主動的想到,是韓昭旭自己願意吃素。首先,是當妻子的不賢惠,就算有那麼幾個,其實羨慕著思伽能獨佔後院的,也要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隨著大眾,譴責幾句,這是惡毒的理解。而稍微理智的理解是,韓昭旭的下半身,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管住呢,之所以素著,是因為沒看著合意的,沒有願意下口的。

思伽端居蒼擎院,都能聞到一股騷狐狸的味道。韓府上下,還是有那麼幾個鮮嫩的姑娘,想巴結上爺們兒,掙個通房,那怕是想前面,素箋,雲墜一樣,用過幾年放出去那樣的,也是在所不惜的。

不過話說回來,思儂是不知道沈家進貴陽後,一些隱秘之事,當年,思仟婚前自挑對象,蹦躂了兩次,就算沒有那回事,姨姐面對妹夫的後院,是不是該避避嫌疑呀。

思伽也是有話就說,不會給別人兜著的人,待到了晚上,韓昭旭回來,用了晚膳,兩人獨處的時候,思伽對鏡卸妝,把和思儂聊天的內容當閑話與韓昭旭說了。

思伽坐在梳妝鏡前的綉凳上,一側頭,看見床頭上的紅燭散發著,柔和的光線,淡淡的落在韓昭旭的臉上,韓昭旭俊挺的眉目,露著厭惡,而神情,卻是欲言又止。

思伽正猶豫著,要不要問他什麼事,他已經開口道:「你那個二姐呀,心術不正,你待她,面子上過得去就罷了,別太理她。」

思伽微驚,老實點頭,脫鞋上床,韓昭旭原來躺著裡面的位置,挪出來給思伽睡,思伽脫了外衣躺好,才道:「我和她從小也就那樣了,面子上過得去而已。同父同母的姐妹,還有個隔閡,我和她又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何況,她從小少在母親身邊,陪著祖母呢,她姨娘,也多在祖母那裡,我能和她親近到那裡去。不過,你眼毒呀,這麼確定的,給她下了,心術不正的大罪?」

韓昭旭在被子下,包裹住思伽微涼的手,緩緩道:「那一年,在德貢官寨,我怕後面再由歹人攀著絕壁偷襲上來,上山去把絕壁上,能借力的藤蔓都燒了,回來的路上,那時,應該是嶽母剛剛……」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是大家永遠無法釋懷的隱痛,韓昭旭掠過幾個字,道:「她倒還有這份心情,在半道,用一塊手帕堵我。」

韓昭旭不知道自己是思仟第一次念想,信息不對稱,思伽聽了原委,不驚訝,也不生氣,思仟能蹦躂兩次,第三次也稀奇,嘆息道:「見諒呀,沈家人,丟臉丟到外頭去了。」

手帕?女人貼身的手帕,和肚兜,鞋襪,三樣東西一個意思,男女傳情的標誌,無可爭議。隨便一樣,給外男拿在手裡,如果女子未婚,此物就是男女私下定情的物證。如果女子已婚,此物就是女子拋出來,邀約野男人偷情的信號,因為極具性暗示,歷來為端正的大家閨秀不齒。

當年那情況,半道上截人丟手帕,丟人吶,把沈家人的臉,捆一塊兒,一起丟了。

韓昭旭倒是意外於思伽的鎮定,自己的母親,就是被人窺伺的,所以,韓昭旭生平,最厭惡,男男女女之間自以為是的愛慕,和下三濫的偷窺和算計,所以,多年來,那些費盡心機的艷遇,韓昭旭看一個,就盡情的滅一個,當年才會毫不留情的,一腳從那塊手帕上踩過去。

韓昭旭解了緊繃的臉,包裹著思伽溫軟滑膩的小手,拉到自己的身體裡,暗啞的道:「你知道就好了,離她在遠一點。」

實在是,崇安侯府,一直想往信國公府靠,馮三姐夫,一直想往四妹夫周圍靠。思仟思伽兩姐妹,平日裡,又沒見什麼隔閡,現在難得聽了思仟在背後使陰招,韓昭旭才趁機插播,也算有的放矢了。不然各自婚嫁了,韓昭旭實在犯不著倒查著毀人閨名。

兩刻鐘後,思伽在床上紅著臉,讓韓昭旭伺候著,洗了兩遍手才吹燈睡覺。臨睡前,韓昭旭說,屋裡的迎杏不夠忠心,讓思伽明天發話,叫她家人來領走。

韓昭旭曾言,內院全權給思伽做主。所以,內院的賞功罰過,也是要思伽發出去。

韓昭旭說迎杏不忠心,思伽不會駁回,也要查一下,怎麼個不忠心法兒。

原來,終於牽出了一隻騷狐狸。女人要防男人偷腥,防是防不住的,只能男人自覺。這隻狐狸精拐了一個大彎,迎杏是幾個有頭有臉的丫鬟裡年紀最小的,只有十二歲,倒是小看了她,小小年紀,就愛攬保媒拉縴的活兒。

迎杏是韓家的家生子,家生子來歷清白,用著可靠忠心,也容易拉幫結派。

迎杏有個表姐,十七歲,長得少有標緻模樣,原來在五房黎氏屋裡當差,幾個月前生了病挪出去,如今病好了,十七歲配小子還早,當然想回來多當幾年差,幾次進府來給五太太請安,路上兩次撞見了韓昭旭。

蒼擎院和五房那個位置,來回進出,撞上一次是巧合,撞上兩次就太巧合了。蒼擎院裡,自然有人是內鬼,泄露了主子的行蹤。在有心人的眼裡,自然是好意,想給韓昭旭引薦個人才;在韓昭旭這樣謹慎的人眼裡,你今天能賣了我的行蹤,明天還不知道會賣了我什麼,自然是不忠。當奴婢的,不知道忠心為何物,留著何用,當然要掃地出門。

思伽讓於嬤嬤來訓誡眾人,當著蒼擎院上下,把迎杏如何不忠的如此這麼實話實說,就讓迎杏的老子娘來領人,迎杏進蒼擎院是幾年貼身衣服,一件體面衣裳,出去也原樣出去,幾個月來,迎杏在蒼擎院得的好東西,全部扣下。副小姐一般供著,回頭來拆自家牆角,思伽也是有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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