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穿越之勛貴世家》133玉i
「是殿下荒誕!」思伽毫不畏懼,直視著懷陽公主的眼睛道:「《武家坡》是民間戲說,娥皇女英是上古傳說。從古至今的律法,上至皇室,下至庶民,男子的後院,從未鼓勵過兩頭並立的局面,平妻之名,隻流於粗鄙的商賈之中,行權宜之便。所謂的齊人之福,只是齊人一妻一妾而處室。正史上,從未有見公主之尊和原配之妻共享一夫之事,殿下何苦戲耍與我。何況殿下有夫,臣婦有夫,名分已定,各有歸屬,殿下為何執念至此,擾亂夫妻倫常!」

懷陽公主冷笑道:「本宮帝之愛女,天之驕女,難道沒有這個資格,為自己擇一個心儀之人嗎?而且本宮相信,早晚有一天,必將心願得償。如今,不過是念在你和二郎已經續了夫妻之情上,遷就你一些罷了,將來我自當寬宏,留你一個位置。」

思伽驀然而笑到:「心儀,殿下知道什麼是心儀嗎?在臣婦看來,殿下心儀之人惟有自己,我的丈夫,落入殿下的手中,只是殿下榻上的一介弄臣罷了。如戲檯子演的紈絝子弟強搶民女一般,殿下的行徑有何不同?」

「大膽!本宮對二郎的情義,豈是如此不堪。」懷陽公主惱羞成怒,繼而又表白道:「如本宮得償所願,必定追隨含山公主之德。」

含山公主,是太祖之女,下嫁東川侯之子。含山公主與其駙馬是皇室婚姻的典範。據說,含山公主待駙馬如尋常丈夫,視自己為一般妻子,十幾年如一日的親伺駙馬的飲食起居,駙馬每次上衙門,公主必執手依依送到門口,駙馬回來,必是掌燈而待。不過,這對夫妻結局不太好,太宗年間,太宗下旨含山公主和駙馬和離,東川侯論罪奪爵而死,三族發配南疆,駙馬也在發配之列,在流放的路上就病故了,含山公主一年之後,鬱鬱而終。

思伽淡淡的道:「可惜我深愛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也深愛於我,已經和我許下了白首之約。我信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必會做到富貴不淫,威武不屈,將來絕不會有見棄於我的一天。如此,殿下的宏願,就是一廂情願。殿下自以為依附在皇權之上,早晚能心想事成,也當睜開大眼冷靜的瞧瞧,人盡可夫,也得看你肖想的,是怎樣的丈夫!」

思伽的平靜和從容,以及那副紅唇白牙,毫不留情的吐露出了韓昭旭至今還無意於己的事實,再想到昨天在慈寧宮裡,聽了一下午,韓昭旭和思伽婚後是如何的琴瑟和諧,唯差者,便是子嗣一條,心中的妒恨便如洪水般拍岸而下。若是……若是當初父皇應允,神仙美眷,怎論得到一個伯爵之女,堂堂公主之尊,怎麼活得還不如……不如她。怎麼會?絕不會!懷陽公主近乎瘋狂的喊道:「來人,來人!沈氏出言無狀,藐視本宮,藐視皇族,給我狠狠的掌她的嘴!」

懷陽公主一喊,原本遠遠退到一邊的人,都以最快的移動速度趕來,其中,還包括年老的善音師太,口中不住的念著阿彌陀佛,一邊安撫懷陽公主的怒氣,一邊勸導思伽趕快跪下向懷陽公主請罪,真要因為風流韻事打起來,罪過罪過,真是要髒了佛門清靜之地了。

阿芒和含巧兩個,從頭至尾,一點都不知道自家姑娘和公主的過結,不過,主辱奴死,聽到善音師太在那裡勸和,不明情況,連忙要跪下給主子求請,卻是被思伽從後面一手一個,提住後腰,跪不下去。雖然兩個都是六神無主,好歹要撐著主子的面子,軟了一半的膝蓋,硬是掰了回去。思伽提開阿芒和含巧二人,對面就看見懷陽公主身邊的一個奴婢,擼起袖子,高高揚起手掌就要扇過來,思伽雙臂一撐,一把推開那個奴婢。

懷陽公主出場時是為了低調,身邊只出現了一個奴婢,現在兩個人鬧崩了,她的人全都冒出來,一圍六個人,四個宮女,二個內侍,看見思伽擋開了一個人,一個內侍急著為自家主子分憂,明明表現得怒火中燒,開口還控制了聲音的分貝道:「敢對公主如此無力,反了天了!」說著便要接掌嘴的夥計。

思伽抬著脖子,從項間抓下一塊玉,握在手上,氣勢萬鈞的道:「皇上隨身十年的玉玦在此,爾等誰敢放肆!」

那個內侍一聽就頓住了。雖然得寵勛貴之家一年到頭能從皇上那裡領到不少賞賜,不過,賞賜和賞賜可不一樣。凡是皇上用過的衣飾,小到一雙襪子,都是收藏起來的,要是哪位有幸能得一件兩件的,是另一種體面。皇上佩戴了十年的玉玦,內侍當然沒有見過,不過,這種事情誰敢撒謊,撒謊是汙衊君主之罪,是殺頭之罪,這塊玉玦絕對是皇上用過的,假不了,能握著皇上隨身十年玉玦的人,一定是在皇上跟前掛了號的。今天一時打了,回頭找補,遭殃的,必定是動手的人。

玉玦,可以作為髮飾,耳環,也可以作為玉佩,系在腰間,或是戴在脖子上。那天,思伽對韓昭旭提過懷陽公主和端和郡主後,韓昭旭就把這塊玉玦翻出來,串起來戴在思伽的脖子上,思伽戴著玉玦,的確安心不少。自己的婚姻是皇上肯定和讚許過的,那麼,只要玉在,一百個公主也無法動搖!

瑩潤的羊脂白玉,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無比諷刺的提醒著,父皇的寵愛,有多寵,有多愛,為什麼,劃了一條道,怎麼都求不到!懷陽公主用了憤恨的眼神,盯著思伽手上的玉玦,豪賭上皇女的驕傲道:「本宮倒是不信,父皇的親生血脈,還比不了一個物件!」

輸人不輸陣,思伽用柔滑的聲音道:「女人口角,但凡有看不管的,多是損了,少有明面罵人的,更沒有打人的,現在,我和殿下一言不合,殿下就抬出藐視皇族的大罪來,恕臣婦不敢領受。藐視皇族,重則可是殺頭之罪,朝廷辦案還講究個三堂會審,我乃伯爵之女,公爵之媳,三品武將之妻,殿下是君,卻不是乾綱獨斷之君,還未有一言而定他人殺頭之罪的權利。現在,既然要鬧,索性鬧個大發,臣婦鬥膽,請殿下與我一同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面前去評評裡,把宗人府令也叫上,皇家到底是要賜我白綾一條,毒酒一杯,還是休書一封,乾脆來個痛快,賞巴掌有什麼意思,也別平白耽誤了殿下十八年的青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殿下要是能請動懿旨或是聖旨,我這就給殿下挪位子。」

不要命的,不怕橫的。擔驚受怕憋屈的日子,不如不過,命都不要了,皇權有何威嚴!

懷陽公主,知道自己處於下風,不管是懿旨,還是聖旨,時機未到,當年請不下來,現在還是請不下來。

正在僵持著,忽然聽到一聲馬鳴,不過一個呼吸之間,韓昭旭跨著驚帆,穿著玄青色暗金侍衛服,腰間佩劍,橫在思伽和懷陽公主之間。後面幾個尼姑一路跑著追過來,低著頭,紅著臉,撥動著數珠念佛。觀音廟的後院,隻接待女客,韓昭旭是一路縱馬闖進來的,好在廟殿都建得高,一般的房子,騎著驚帆可進不來。

韓昭旭高坐在馬上,沒有給懷陽公主行禮,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伏□子,把思伽抱上了馬。

思伽忽然鼻子一酸,淚水滾滾落下,卻是拿出帕子來擦韓昭旭的額頭道:「我好好你,你怎麼著急幹什麼,瞧你,跑得滿頭是汗。」

韓昭旭明顯是急急忙忙趕來的,呼吸都是亂的,莫說額頭,領口也濕透的,身上都是潮意。

「我們走吧。」韓昭旭握著思伽給自己擦汗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腰間,再緊緊的把思伽的摟在懷裡,一手控制韁繩,調轉了馬頭,打馬遠去。阿芒和含巧早回過味來,提著裙子向鄭氏那邊跑。

「殿下……這……」一個奴婢點著背影,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

「啪」,一個巴掌,用盡了懷陽公主所有的力氣,打在那個湊近身來奴婢的臉上。

乾清宮側殿,裊裊傳著絲弦管竹外加編鐘的打擊之聲,一個淒冷的男音在低低而唱:「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王叔調|教出來的樂隊比朕手上的都好了,這首《佳人歌》,加了編鐘之聲,更添了佳人不得的悲情!」皇上研讀了景王新改編的曲譜贊道。

如今殿上演奏的,是景王府的樂隊,帶隊的是趙厚昕,大著膽子笑道:「那麼這次鬥樂是我們王府贏了,皇伯父得賞我點什麼,回去好向祖父獻好。」

皇上待要說什麼,錦衣衛指揮使許能達,不宣而來,傳給乾清宮的大總管謝闊一份密報,謝闊不敢耽誤,立馬呈給了皇上。

事有輕重緩急,皇上當場翻閱了,厚厚的一份密報,事無巨細,有幾千言,皇上看了一半,長嘆一聲,接著看完,丟給謝闊道:「燒了。」

謝闊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把它燒了。左右沒有皇上的發話,誰也不敢先開口。

皇上忽而自嘲道:「要說朕這幾個孩子,懷陽的脾氣倒是有三分像朕,可惜,不合時宜。」

這話說的,外人都摸不清頭腦。

「傳旨,尼錄司覺義,玷汙佛門,絞殺。懷陽公主降一千石,親近之人,全部杖殺。懷陽公主,事君父不勤孝,此言記下!」最後一句話,皇上是對日日隨伺,紀錄皇上言行的史官說的。公主爵同親王,俸祿在四千石以上,懷陽公主原來享五千石,降一千,還是公主之享。公主犯錯,受罰的本來就是貼身伺候之人,殺了也就殺了,可是,百行孝為先,最後一條,一旦被史官的筆記下,就是公主一輩子不能抹去的汙點。

趙厚昕站出來道:「陛下,公主言行不當,也是一時受小人矇蔽,若是紀錄……」趙厚昕其實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但是,父女吵架,勸和總是沒有錯的,懷陽公主和自己是堂兄妹,算是一起長大,求請是必須的。

皇上抬手打斷了趙厚昕的話,對謝闊道:「今晚傳太子過來用膳。王叔養了十幾年的樂隊,朕不好奪愛,厚昕既然要討我的賞,得讓他們趁著進宮多唱幾遍才行。」

皇上的喜怒,早已經修鍊到了莫辨的地步。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醒握江山,醉擁佳人,傾城傾國之佳人……失而難再得!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