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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勛貴世家》145熊孩
要說思伽懷孕沒有什麼反應,其實是有的。思伽現在常常緬懷過去,清醒的時候不願意想,夢裏卻是控制不住,永遠離開的前段時間,媽媽已經念叨著女兒後續的人生,上了大學呢,就不禁止你談戀愛了,要是遇到好男孩子呢,要大膽,喜歡就談,不過女孩子最後的矜持要恪守,要是有合適的人,二十三四呢,就可以結婚了,再生個孩兒媽媽帶,小夫妻專心忙事業……原來還在甜美的憧憬寶貝女兒的幸福,突然的,媽媽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歲,睡在女兒的房間,抱著女兒穿過的衣服哭,從開始的撕心裂肺的哭,到後來沒了力氣,悄無聲息的流淚。

自己穿的和很久以前一樣,一件綠格子的連衣裙,扎了馬尾,就坐在蒼擎院正房的梳妝台上,通過前面的鏡子,像是剝除了靈魂一樣,獃滯的看著自己前世母親在鏡子裏面哭泣。待自己能從夢裏醒過來,半片面頰都是濕的。

然後,平日裏看雜書,原來已經免疫的情節,上回偶爾翻到一句話『嗟余隻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平白無故的,難過半天,是呀,怎麼就形單影隻的,不能同生同死呢。

女孩即將成為母親,變得敏感,又感性!

現在這個時候,忽然的,兩個貌美的少女出現在眼前,傻子也知道她們幹什麼用的,還戴著孔雀簪,丈夫親手給自己畫的孔雀簪。思伽鼻子忽然就是一酸,本能的上前小半步,依戀的抓住韓昭旭的尾指,清亮的眼睛,一時忍不住,帶著委屈和戒備,盯著她們頭上的孔雀簪,好像自己的丈夫,隨時要被她們搶走,即使是,搶走一點點,也不願意。

這個眼神落在太后眼裏,不免把對沈氏的滿意度降了些。聽說沈氏進門後遣散了韓昭旭的通房,本來嘛,婚前的通房就是練手的,遣了就遣了,沒有屋裏人,全算是為了子嗣計。現在是怎樣,沈氏也是大家出身的小姐,懷孕四個月了,還把丈夫霸佔在房裏,真是不像話。

太后娘娘無視思伽的不滿,指著兩個宮裝女子對韓昭旭道:「這兩個都是我宮裏的女孩子,在我宮裏是好多年了,守規矩,懂道理,我瞧著不錯,就賞給你們小夫妻了。」想著人不比東西,太后回頭親自敲打了她們,「進了信國公府,記得謹記規矩,日日用心伺候主母,為主母分憂,要是錯了規矩,要是仗著宮裏出來的,壞了宮裏的臉面,哀家是不顧的。」

兩個女子低頭垂首,恭領聖訓,粉面含春,唯唯應諾,嬌媚羞澀,內心卻是歡喜不已。

大梁後妃都是小戶家選,宮女更是蓬萊草戶裡出,都是鄉野女子出身,要是沒被選中宮女,到了年紀就嫁個田裏的漢子,選中了宮女,依舊是個苦命人,熬成嬤嬤倒是一條好出路,可是,這條路多少人爭,不好熬呢,多是在宮裏服役十幾年,幾十年每個確定的年限,矇著上面的恩典,放出去。放出去後,花期早過,不是依附著親戚過,就是湊個人將就著過日子,也沒有什麼好境遇。

一個多月前,太后娘娘讓嬤嬤來教導人事。兩人先前是以為送到龍榻,還哭了一場。一朝選在君王側,聽著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也要看能不能在枝頭站住了。要是被收用過了,又沒有位份,回頭看看太宗皇帝,仁宗皇帝幸過的宮女子就知道了,被圈在一個宮殿,和冷宮也沒有兩樣,領著宮女的分例老死宮中,比一般的宮女還不如,為了讓日子過得好一點,還要做綉活巴結內侍拿出去賣呢。

而當今聖上,除了皇后,和潛邸的幾個老人給了位份,及禦十幾年,再封者不過兩位。不是皇上長情,而是皇上寡幸,不管是多麼鮮艷的女子,不過一個月就丟開手去了,花落水無情。就算揣了龍嗣都無用。懷陽公主的生母,二公主的生母,誕下皇女之功,也沒有得到一個位份,具悄無聲息的淹沒了。

後來兩人合力把攢下來的體己買通了人才知道,是賞到宮外頭去,賞給皇上禦前的侍衛,信國公府的韓大人。兩人偶有一次隨太后進乾清宮見過一次韓大人,公國之子,前程似錦,五陵少年,俊美無儔,回憶出來,便春心萌動了。要是太后做主賜下,體面不用說,主母乃至信國公府的主子們怎麼也要高看一眼,再誠心侍奉主母,伺候好夫主,一個妾是該給的。

太后訓完了兩個宮女,再苦口婆心的教導思伽:「當大婦,首要是大度能容人。以你這樣,嫁入韓家是有福氣的了,男女婚嫁,延綿後嗣,才是人之大倫,你現在,要緊的是孩子,男人身邊的的事,就放手交給別人分擔吧。」

思伽只是收回看著孔雀簪的目光,垂著眼瞼不說話,人在當場,自己衝出去有什麼說話的立場。

韓昭旭在宮裏受著最基本的規矩,沒有打量宮女的習慣,也就沒在第一時間看到兩個宮女別的孔雀簪,直到思伽不安的來溝自己的手指,帶著涼意的手,忐忑的,又牢牢的抓著自己的尾指,好像心都被一把掐住,一陣生疼。雖然沒說出口過,韓昭旭心裏明白,思伽連家裏的女孩子都容不下,何況外來的,何況……自己向她承諾過,後宅不讓別人插手。

在待抬首,瞥見了兩個宮女發間的孔雀簪,韓昭旭入耳著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孜孜不倦的教導,隻覺得她老人家滑稽可愛,轉手抽出握在思伽掌中的手指,朝兩個宮女走去,一步一步,緩緩的平息了心頭的怒氣,順手拔下二人的孔雀簪,隨口問道:「簪子哪兒得來的。」

仿造的和副簪幾乎一模一樣了,上好的紅寶石為翎,赤金拉出的金絲線。那套首飾只在景王府戴過一次,現在思伽不用金銀,已經鎖起來了。

兩個宮女俱嬌羞的紅著臉,一個人先回過神來搶回道:「是前任榮養出去的曹掌製上回來給太后娘娘請安,聽得奴婢們有幸伺候大人,當即褪下來贈的。」

宮女分例裡的首飾就是那幾個樣式,韓昭旭在宮中當差的,看也該看膩了。今日太后娘娘就要將自己賞出去,為了得入韓大人的目,嬤嬤交代了,不必按宮中的老式打扮,兩人自然是能打扮得多漂亮就多漂亮,以期入了韓大人的眼緣,這隻簪子做工考究,樣式別緻,當然簪上了。

韓昭旭把懷陽公主,端和郡主身邊的人查了個底朝天,這個曹掌製,是端和郡主小時候在宮裏的教養嬤嬤之一,端和郡主回壽康公主府後,去尚功局當了掌製,沒幾年就退下來出宮,被定襄伯府請去供養起來。懷陽公主被斥之後,皇上雖然沒有禁足她,她自己是閉門關府,足不出戶的日日在抄經謝罪,可憐的佛祖!

韓昭旭如看死人一樣,淡淡的,看了兩個懷春的少女最後一眼,轉身向太后拱手,突兀的道:「《壇經》有雲,風吹幡動,一僧說風動,一僧說幡動。臣愚鈍,不能領會六祖的奧義,心動何其艱難,一番風吹幡動,就能迎來心動?究竟臣是俗人一個,還是想弄個明白,是風在動,還是幡在動。」

風吹幡動的典故,是佛家經典的教義。宮中多寂寞,每個人多少都藉著佛道打發寂寞。只是在這個場合說起這話來,太后卻是聽得一頭霧水。

思伽好像明白一二,看見韓昭旭橫立在殿中,隻覺得驟然天高地闊,萬物俱靜,眼前的男子用自嘲的語氣笑道:「今日太后娘娘賞女人給臣,讓臣必須寵幸,臣就疑惑了,將來我和這些女子攜手共赴**,是我幸了她們,還是她們寵了我?」

太后總算回過味來了,一掌拍在扶手上,怒道:「粗鄙!你是什麼身份,她們是什麼東西,有你這樣顛倒尊卑自輕自賤的。我看,你就是被你母親教壞了,什麼混帳話都沒個忌諱!」

皇后娘娘走時,帶走了大半的人,現在殿中不過是幾個多年伺候太后的親信,看見太后動了真火,自動就矮了半截身子。韓昭旭從容的撩袍下跪,目光高傲,冷漠,只是拿著兩支孔雀簪的手,青筋暴起,金的質地本來就不堅硬,在韓昭旭的手勁下,直接捏彎,壓扁了。

「男女之事,你來我往,不就那麼一套簡單的動作。別人做得,卻是說不得嗎?太后娘娘關心臣,想賞賜臣,也請太后娘娘體恤臣的心意。臣無意耽於美色,太后娘娘硬是拿來草戶出身,奴婢之流的女人,供臣享受,臣疑惑不解,太后娘娘是用此二女子恩典臣,還是拿臣恩典此二女子?太后娘娘是在恩賞臣,還是在侮辱臣?太后娘娘把心懷叵測,覬覦孔雀簪的女人,送到臣的床榻,是嫌臣的內宅風平浪靜,要臣的妻兒,日日活在,臣只是皇家圈養的弄兒,這個巨大的笑話之中。臣謹記母親的日夜不悔的教導,把文武藝賣入帝王家,不是把身子都賣了!」

太后一時嘴快,提及韓昭旭的生母,本來就後悔不迭,又接著聽了韓昭旭一通譏諷的陳述,聽到後來一臉不知所謂,直覺韓昭旭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弄兒,把天……把三公九卿之子,圈養成弄兒,誰妄生了這樣的齷蹉,來玷汙卿之血統!

韓昭旭把變得不成形狀的孔雀簪擲在地上,靜靜聆聽大殿中,某些人,顫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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