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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勛貴世家》146天家
太后是太祖末年進的宮廷,配給當年還是皇孫的仁宗,做了皇孫嬪。太宗初年,仁宗的元妃生育難產,母女俱亡,太宗即位之後,深恐歷代外戚為禍,又本著一心削弱勛貴的影響,定了小戶採選之製,扶了已經育有二子一女的太后,做了仁宗的繼妃。太后歷經四朝,在宮廷生活快五十年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沒有聽說過,雖然不全懂韓昭旭此言的意思,雖然韓昭旭和她那個娘一樣的,桀驁不馴,可是,也深知韓昭旭的秉性,絕不會無的放矢。看見跪在身側,服侍自己三十年的嬤嬤,微微顫抖的手,太后再後知後覺,也至少明白了,自己給別人當了一次槍使。

「行了,時間不早了,哀家不多留你們小兩口了,你們先去吧。」太后看著一同小心的跪在地上的思伽,深嘆了口氣,「回去好好過日子……」今日的召見,誠然是一片好意,怎麼擰成了這個樣子,是誰,首先在耳邊提起的,沈氏,專寵無度?

韓昭旭正正經經的給太后磕了一個頭,利落的起身,和思伽退出大殿,殿中的其他人沒這個待遇,依然跪著,等待太后再次發話。

沿著原路,韓昭旭和思伽穿越靜寂的宮廊,停在宮門口。天色明亮,北風颳得尖利,夾著透明的細碎的,雪粒子,亂舞著撲在人的臉上,一觸即化,也是打得人生疼。

原來的那個女官,依舊帶著披風等在宮門口,後面兩個小宮女,還舉著,蔡文姬彈胡笳面兒的宮傘。韓昭旭謝過女官,拿過披風,給愣神中的思伽裹好,對著思伽感激,心疼,甚至是探究的眼神,韓昭旭不喜歡這樣的眼神,順手把思伽的眼瞼合上,又不顧禮儀,把思伽攬在身旁,接過一柄宮傘,向東勝門去。

一行人默默的前行,並沒有看到急急來慈寧宮,走在半道上,立在上面簷廊處的皇上。皇上居高臨下的在簷廊上看了很久,直到相攜而去的二人消失的盡頭,依然駐足遠望。

乾清宮大總管謝闊用最快的移動速度,去了趟慈寧宮,又折回來,呈上了,兩支捏壞了的孔雀簪。

太后不懂,皇上是見過,聚寶坊是皇家的產業,還是二十幾年前,皇上作為皇孫的時候,太宗賞的私產,韓昭旭畫的,這套首飾的原稿,就在皇上手上。

皇上久久沒有出聲,愈緊的北風呼呼刮過,在寒風中,皇上的表情不甚清楚,只是,半晌才聽他道:「朕不滿太子久矣……」

每一個帝王,都無法容忍,任何人染指自己手上的權利,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太子當了十幾年的太子,身邊已經聚集了太多的人,急不可耐的,慫著太子伸手。

謝闊跟隨皇上三十多年,此時臉色大變,恨自己怎麼長了副耳朵,膝蓋一軟,就跪在了雪水裏。

「太子心胸狹窄,無容人之量,窺伺宮闈,無臣子之德,穢亂宗室,一介女子,尚不能駕馭,朕百年之後,怎麼放心託付江山,可是,朕已到了不惑之年,膝下隻余太子一子!」

謝闊聽到後半句話,鬆了半口氣,提著脖子小聲,道:「容奴婢回稟,太后娘娘請陛下移駕慈寧宮。」

皇上點頭,把孔雀簪交還給謝闊,謝闊不用皇上出口也知道用意,著人立即送往了慈慶宮。

太后躺在了寢室裡,拆了髮髻,傳了一個醫女來按額頭,看見皇帝進來,揮揮手,讓屋裏的人都出去。

都說皇后母儀天下,其實,皇后只是皇上的皇后,女人,得熬到太后的位置,才能成為帝國最高貴的女性,才能肆無忌憚的和帝國最高權力者對話。

「冤孽!太宗皇帝的一念之仁,留下了傅氏這個禍患,攪得趙氏兩代子嗣,都難逃相逼的命運。」太后看到皇上依然淡然的表情,就怒從中來,拍著床炕宣洩。

在太后跟前服侍三十年的老人,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來收買,誰有這個威懾,能潤物細無聲的,收買成功。太后從她嘴裏敲出一半的話,又從謝闊處,補全了一半,基本都明白了。

老人家心裏,自家的每個孩子都是好的,要有不好的,也是別人帶累壞的,太后對傅氏的成見根深蒂固,自然追根溯源,都怪到了傅氏的頭上。

要是沒有傅氏,老二就不會窺伺皇權,甘心做他的賢王了;要是沒有傅氏,韓昭旭就不會存在,太子再怎樣,憑著嫡長子的身份,也能成為皇上心愛的兒子,而不像現在這樣,如當年的先帝一樣,坐在太子位,也不能安枕。

皇上對太后突然的發火無動於衷,找了個地兒坐了,平靜的道:「祖父當初猶豫再三,為什麼不肯把江山交在父親手裏,不就是覺得父親體弱多病,難擔大任,皇兄優柔寡斷,毫無治國之才,可預見的,兩代帝王皆非雄主。而且,朕身在帝王家,離最高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遙,作為天生的王侯,只是無法抗拒一言九鼎權力的誘惑而已,母后何必把朕的貪慾,歸咎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四十年的母子,爭鋒相對起來,自然知道該向哪裏下刀子,太后嘲笑般的歉意道:「呵,哀家一時忘了,你的心肝寶貝,別人一句都說不得。為了給傅氏那個女人開脫,你連你父兄都編排上,可惜呀,你一開始走錯,後面再難追悔,你就是當上了唐中宗,她也不削做上官昭儀!」

皇上果然表情僵直一瞬,隨即陰沉下來,語氣卻是沒有什麼感情的道:「她不來當這個昭儀,是朕覺得昭儀配不上她罷了。不過,母后也沒有說錯,朕的確是走錯了一步,後面一步步的,都走遲了。」

「別動太子!說來的確是你的罪過,要不是你被傅氏那個狐狸精弄得五迷三道的,太子怎會不安?」

教訓了兒子,嘴仗打贏了,看到兒子最後還是服了軟,太后心滿意足,說回了正事。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有個親疏,和從小看大的太子一對比,太后心裏已經選定了立場,「想想太宗寵愛齊王的時候,先帝和哀家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也是那麼過來的,你別忘了。太子只是害怕,害怕韓昭旭萬一歸宗,重演了齊王之禍,太子一時不懂事,哀家會來說服太子放手的。」

皇上道:「太子手上,已經握了朕在旭兒十歲的時候,送給他的匕首。這一回的事,不是太子授意的,是端和自作主張枉為,一國儲君,一個女人都駕馭不住。」

「旭兒還算識得大局,知道退讓一步,太子雖然多有不足,起碼的仁厚是有的。只是端和……」太后腦門生疼,不過,情況比剛才估計的最壞結果好一點。外孫女,怎麼說也沒有親孫子重要。所以,換了端和,太后也就不說好話了。

皇上喝了口茶,放軟了口氣道:「太子,依然是朕寄予希望的長子。他要是少在這些歪門邪道上下功夫,用心做個讓朕看得上眼的儲君,朕的權利,遲早是會傳到他的手裏。」

太后收下皇上的承諾,道:「過幾天,我要移宮去湯山住,念念佛,修修身,為大梁祈福。這個年,就權交給皇后操辦吧。我年紀也大了,有些閑事也不愛管。」

太后心疼孫子,就是不喜歡兒媳婦,現在這個非常時刻,也要給她點面子。還有,端和保不住,過年太后想避著壽康,趁早,躲到湯山去的好。

「母后想去湯山,朕馬上著人收拾出來,再奉母后上山。年前就走,湯山比宮裏清靜又暖和,母后去了多住幾天。」

太后要住景山,皇上也不回顧慮著年關將近的份上挽留。比起四四方方的天空,皇上自己也喜歡外面的環境,常常出去換換心情。

太后理順了前面的要事,有些慚愧,再回頭找補道:「今天這個事情,是我體察不周,讓旭兒受委屈了。我也是一片……,韓家不過是管他吃穿而已,別的事情的,也不會細心的為他著想。」

皇上輕輕的笑道:「我看旭兒頗愛重沈氏,他們內帷之事,我們還是少操心的好,男人要女子,自己不會找嘛,沒有找別人,只是暫時瞧不上眼罷了。這種事情,外人是急不來的。」

太后拉錯了一次皮條,心裏也發怵,後悔的道:「沈氏要是這次能一舉得男,生下嫡子,我也不再巴巴的討人嫌,由著他們怎麼過日子。」

老太太這個年紀,什麼都能經受住,只在一件事情上,一味的執著和內心隱隱的恐懼,仁宗子嗣不豐,當今皇上子嗣不豐,太子子嗣不豐,也是怕韓昭旭那一支也是如此,萬一落到後繼無人的尷尬地步,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太宗繼承帝業的一脈,向是受到詛咒一般,子嗣一代不如一代。太后當然不願意承認,太宗選錯了繼承人。只是不知道老太太有沒有想過,韓昭旭的子嗣豐與不豐,和趙家又有什麼瓜葛。

皇上的心中略過一絲閃念,穿過高大的層層宮殿,遊走在寂寞君王之路上。

「君為帝王,妾化白骨,此生恩怨,俱為塵土。」

皇上回了寢殿,砸了一屋子的擺設,傅好……傅好!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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