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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勛貴世家》106宮浮
慈慶宮,就是太子東宮。韓國公府的馬車駛到內城大門口,因為級別擺著,倒是停了個好位置,呂氏和思伽下了車,換坐小內侍抬的青綢小轎,過了一會兒,停在東勝門下,由宮女子引路步行至席宴處的偏殿。

一路上,呂氏和思伽俱收神斂息,跟在宮女后頭緩行,進了一處偏殿,等應邀的十四位女眷都聚集齊了,一位穿著黛青色綢緞浮紋褙子的年長女官領著一排宮女出來接道:「各位夫人,奶奶們,宴席以備,請進吧。」這就和買票排隊上車一樣,眾位按著順序列好,隨著女官進入正殿,在大致的地點站定,有又女官唱太子妃到,等到太子妃,入了上席,一乾女眷行禮參拜大禮,才各自歸坐兩邊。

太宗為了防止外戚乾政,權貴勢大,國朝的嬪妃,都是從七品之下的小官小吏,或是鄉紳富戶之家採選,每次選一批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教導刪選兩三年,再正式入宮侍奉,說來,玩得都是養成。

太子妃原是縣丞之女,將將雙十的年華,容顏並不十分盛艷,中上之姿,眉宇間有一股清秀隨和之氣,與太子大婚三年,膝下得了一女兒,宮中嬪妾倒是生過男丁,沒有站住,不滿百天就夭了,未上序齒。

一場宴會不是乾吃飯,中間是安排了節目的,有教坊司新排得樂舞和戲曲輪番上演,太子妃接著表演內容的由頭,就把話匣子打開了,很官方的慰問著軍嫂們一些家常裡短,國家最高貴的女人,她的生活本身就是政治的一部分。

正到了中段,女官來報,太后駕到,宴席連忙中止,由太子妃打頭,一眾人都出席去接駕,只見一個明黃服色的宮裝老婦人被一群人簇擁而來,一時脂粉浮香,釵環響動,裙裾飛揚,太子妃侍奉著太后入首席,自己退居偏位,女眷們集體跪下叩頭,一個柔和的聲音道:「都起來吧,哀家在宮裡頭待悶了,就坐著轎子出來曬曬太陽,知道你這裡有曲聽,有說話的人,就過來趕個熱鬧。」後一句,是對著太子妃說的。

太子妃無有不應的,讓女官先拿來曲目,戲目給太后老人家挑選,順便提提這次進宮的女眷,太后似是記起來道:「信國公府不是來了兩個媳婦,還有一個是今年的新媳婦,都叫近來,讓哀家瞧瞧。」

為官的,想要辦點實事,就沒有不得罪人的。韓家這十年來給皇上辦差,經手的事,得罪的人可多了,最大頭的,就是上面這位老婦人。元興九年,信國公徹查鹽務,追繳鹽稅,查到底,就追到太后娘家承恩公府上去了,信國公是個一心為君的,鐵面無情,直接掀了太后嫡兄的承恩公爵位,讓承恩公府吐出了兩百多萬兩銀子。承國公府就是這場鹽務糜爛的幕後莊家之一,多年失繳的鹽稅,有五分之一流入承國公府的腰包。事後,皇上顧念點太后的臉面,把承恩公的爵位還了回去,轉給了太后的庶弟,不過,承恩公府從此一蹶不振,再無往日的風光了。雖然,這件事,歸根到底,是天家母子的權利之爭,但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太后在皇帝兒子身上受的氣,論理上多少是要轉嫁到信國公府身上,誰讓信國公做了那個劊子手呢。

因此,太后點了人,呂氏和思伽分外振作精神。思伽緩緩的從席上出來,一步步,都拿出了最好的功夫,行動間裙角不動,肢體自然協調,面部表情也是努力的維持著恭敬和親近又不僵硬刻板,當年在孔嬤嬤的指導下,對著鏡子,時不時的要鍛煉這種神態,原來在練習的時候,思伽還以為一輩子用不上的呢,僅僅是作為堅守著家族祖上榮耀的一種姿態,如今看來,是未雨綢繆呀。

思伽身上穿的不是誥命服,這種舉止也不是臨時抱佛腳可以修鍊而成的,太后看得滿意,拉過思伽的手,細細打量著,對太子妃道:「二郎娶的這個媳婦樣貌不錯,這規矩也得體,我看著不算差了,你家可是請宮裡出來的嬤嬤教導的規矩?」

韓家剛授公爵進京的時候,又是整治府邸,又是傷於家中亡者,並不從容,韓昭旭受太后垂憐,留在身邊養過一段時間,後來當太子伴讀,一群半大的孩子,也有見到太后的機會。因此,太后對韓家的感情應該是很複雜的。

思伽恭順的回道:「早年家中衰微,長於鄉紳之間,在元興十年的時候,德蒙皇恩,重新啟用,因此,幼時家中沒有請過專門的教養嬤嬤,不過,臣婦的母親是譚王之孫女,早年出嫁的時候,帶的陪房裡,有元和十二年賞進王府的宮人,權教導著家中姊妹的禮儀。」

太后緬懷道:「元和十二年,當年孝慈皇后培養出來的老人還有一半沒有退下來,調教出來的人手比現在規矩嚴整多了,那時候出來的人,本事是不差的。」

太子妃正幫著皇后娘娘整肅宮務呢,太后此言多少有埋汰皇后,繼而敲打自己的意思。皇上不惑之年,隻留著一個兒子,太后多少是遷怒了皇后無德,自己三年無子,隻得一個女兒,東宮妃嬪又無功績,太后對自己亦是多有不滿。如今,帝王之家的子嗣,連尋常百姓之家都不如,太后這個年紀,看在眼裡自然焦心,並誘發著婆媳矛盾。

太子妃不得不引咎道:「都是孫媳無能,不能為母后分憂。」

太后倒是笑著兜回來道:「我們晚生後輩,如何能與孝慈皇后的聖德作比,隻學得幾分就夠用了。」說著又問思伽道:「哀家有日子沒找人進宮說話了,你家裡人,如今可好?」

誥命夫人有入宮的資格,可韓家有三個一品誥命,一個二品誥命,兩個三品誥命,在太后心中也不知道有多大位置。在說了,羅氏,魏氏,徐氏都上表辭了年中朝賀之禮,也不能一味的把人往好處,隻得斟酌著道:「家裡太老夫人牙口還好,就是年紀大了,精神的時間不長,愛個打盹,太夫人倒是很硬朗的,夫人主持者家裡家外,勉強過得去,大嫂現在精心養胎,產期將近,嬸娘們一心教養子嗣,總之,家中一切安好,承蒙娘娘垂問。」

太后低頭喝茶,語氣嘆婉道:「信國公世子夫人有孕了?你也要抓緊點,二郎年後也是過二十的人了,膝下荒蕪,要早日開枝散葉才是。」

思伽有點綳不住了,成婚大半年了,可是和韓昭旭相處的時間還是很少的,湊一湊兩個月都不到的,家中一應長輩從來不提這個話題,倒是被別家的老太太先念起來,不過,人家一片慈愛之心,思伽摁奈道:「是,臣婦謹守,自當研修為妻之責。」

呂氏是太后招上來的,太后不會全忘了,也拉著說了幾句,就放了兩人下去,又和別人說了幾回話,被點上來的人都是第一次面見太后,難免誠惶誠恐的。太后閑適而處,儼然代替了太子妃成為了宴會的主角。不知是不是錯覺,思伽老覺得太后瞄自己的眼神多了點。

思伽今天正是小日子,宴至過半,就悄與伺候在旁的宮女說去更衣,之後,隨著宮女到了轉出大殿,到了凈房。凈房一應俱全,就是女人家的東西也是有的,不過,思伽不用宮裡備著的,從袖子裡拿出藏著的換用了,收拾出來,另有宮女拿了溫湯,軟帕,手脂伺候著凈了手,思伽也不多滯留,讓宮女引著自己會宴席。

正走了幾步,只見兩個年輕的宮裝婦人打扮的美人手挽著手,迎面而來,身後兩排十餘位依仗宮人,上個凈房都是這麼大的陣仗?

思伽依禮退至邊沿低頭垂目讓兩位婦人先過,思伽避讓之前瞄了一眼,她們一個頭帶了七尾的鳳釵,一個穿了一件大紅色三寶紋褙子,這些非正妻不能穿戴,宮中就老中青三代大老婆,也不知這兩位是哪裡來的貴人,不過,必是皇家女眷無疑。

兩個貴人行至思伽處就毅然不動,思伽神思飛轉,直覺隱查到一種危機感,就像是學校裡,好不好的,一群人把人堵在廁所裡為難的節奏,現在凈房是沒有清場,立著幾個慈慶宮的宮人,就是廊上,也還有幾人,可這又如何,那些都是聾子啞巴。

一個宮人用冷傲的聲音自報家門:「還不參見懷陽公主殿下和端和郡主!」

論梁製,郡主是親王之女,縣主是公主之女,不過皇上都沒有親兄弟了,破格封了三個姊妹壽康長公主,南康長公主,汝康長公主膝下各一女為郡主,其中,端和郡主身份又最貴,因為她的母親壽康長公主是皇上胞妹。端和郡主已經出嫁,嫁了一個伯爵長子,具體什麼伯,思伽腦子慌亂一時記不得了。懷陽公主,皇長女,是一宮女所出,那宮女生了皇女后,也沒有下文,反正爬了龍床,生了皇女都沒有當鳳凰,懷陽公主是養在太后身邊的,在年前嫁與了皇上挑中的探花郎。

凈室外門,也不是正式場合,不過,上位者要排場,思伽只有捧場的份,隻得在這犄角上行大禮,真真的,皇宮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這一個半時辰,就跪了三次了。

懷陽公主斜斜的眉毛往上挑,居高看著跪地的女人,婚姻大事,就是自己公主之尊,都由不得自己的心意,可是,為什麼落到她身上!懷陽公主表面平靜的眼神落在思伽佩戴的玉玨上暗了暗,也不叫起,甩了下袖子冷淡而過,一眾人魚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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