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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驚婚》039米 發燒了!
章節名:039米發燒了!

「佔小麽。」

權少皇的聲音有些沙啞。

看著他越來越低的頭,炙熱而狂亂的目光,佔色喉嚨一緊,屏緊了呼吸,微微仰著的腦袋,忘記了動彈。

兩厘米的距離有多遠?兩厘米很近。

她眯了眯眼睛,雨水便從她睫毛落了下去,滑過細膩的面頰,又從她修長的脖子裏一路滑下去,在她嬌好的弧度上流淌,撩得他心裏像有貓兒在撓。

怦怦

不知道誰的心在猛烈的跳動。

距離,越來越近。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就在他的唇接觸到她唇的那一秒,權少皇突然側了開去,滾燙的嘴唇壓在了她的脖子上。閉上眼睛高仰著頭大口呼吸著,樣子有點兒狼狽,一雙手臂緊緊地環住她,低沉沉一嘆,卻就是吻不下去。

一道嘆息落,佔色心裏頓時一沉。

她的臉在雨水下還滾燙著,渾身血液都在逆流。

這事兒整得,真特麽的丟人了!

她剛才的樣子多尷尬,她是在等著他來吻自己麽?

傻叉啊!忒可笑了。更可笑是人家根本就沒有吻下來。

壓抑著心頭快速跳動的心臟,女性天生的羞澀感讓她的氣血一時沖入大腦,幾乎沒有辦法再進行理智的思考了。頭上雨絲如注,他急促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兒,而他雙臂也越箍越緊好像挺捨不得她似的……

可是,一想到剛才自個兒那傻樣兒

她再也無暇顧及其他了,可勁兒的在他懷裏掙扎了起來。

「權少皇,你放開我。」

權少皇充耳不聞,將頭垂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腦袋左右晃動了幾下,她原本就被雨淋濕的頭髮越發散亂了,心裏鬼火直冒,可身體卻還是沒有辦法擺脫他的禁錮。無奈之下,她抬起膝蓋,使出了必殺防狼絕招,狠狠地往他身上要害部頂去。

權少皇往後一躬,輕鬆地避開了她的襲擊,一隻手將她整個人困在懷裏,另一隻手猛地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一臉深沉的表情,像是終於緩過了剛才那股子意亂情迷的勁兒了,人也恢復了笑意。

「想往哪兒踹呢?傻東西,你想守寡?」

下巴被她捏住了,佔色臉上全是雨水,心裏抽抽得厲害。

甩頭甩不開,掙扎也不行,她只能大聲的吼。

「快放開,我的手……快被你擰斷了!」

權少皇眉目一沉,稍稍停頓一下就鬆開了她的手腕。不過,依舊將她的人圈在自個兒臂彎裡不放,臉上恢復了邪邪的笑容,盯著她的臉,低聲打趣兒說:「還說你沒有愛上我,嗯?」

佔色臉色一變,腦子裏激靈了一下,下意識地抬起手,一個耳光就朝他的臉上甩去。

「王八蛋!」



近距離的耳光,再一次命中。

又挨了耳光?

實際小,耳明手快本是權少皇這種人的必備素質,他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女人耳光。可他竟然被她一連甩了兩次。眸光危險一眯,他拽緊了她的手腕兒,隨手往她身後一推,目光淬寒。

「好本事,還玩上攻心計了?」

在他的推力下,佔色『噔噔』地退了兩步,腳下一時收勢不住,後背就直接抵在了那輛Conquest_Vehicles的車腰上。冷硬的車身抵得她後背有些不爽,不過她的心裏更不爽。抬手抹了抹滿臉的雨水,她恨恨地瞪著他,怒火燃燒到了極點。於是,說話也口不擇言了。

「我打你算輕的!你爹媽沒教好你,我替他們教育你,你該感謝我!」

「佔小麽,你真行!」

權少皇目光陰鷙得有些發冷,大手扯了扯濕透的領口,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拽住她拉了過來,身體再重重地落下,將她整個人壓在了汽車身上,目光居高臨下地瞪視著她。可是,哪怕他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仰著頭,佔色平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擊。

然而,兩個人互相瞪視了她半晌兒,他到底還是沒有打得下去。收回拳頭,他抹了一把臉,在大雨的掩蓋下,聲音幾乎是用吼的。

「佔小麽,我警告過你,不許再我耳光,你怎麼就不長記性?」

佔色目光滿是關惱意,寸步不讓的吼了回去。

「不要怪我,怪隻怪你欺人太甚!」

惡狠狠地盯著她,權四爺目光染怒的樣子像一頭恨不得撕了她的野豹子,頭髮絲都是火光,「行,算我欺人太甚。那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許提我過世的父母?!更不許汙衊他們。」

父母對於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麼,佔色懂。

尤其像權少皇這種打小就失去了父母的人,心裏感受她也能懂。

可她剛才不是被逼的麽?

心裏緊了緊,佔色又理直氣壯的仰起了頭來,目光鎖定他陰鷙冷沉的眸子,她氣得喘起了粗氣兒。心裏更是焦躁得不行,恨死了男的力大而女的天生勢弱的無奈。

於是,一句話,她更是吼得歇斯底裡。

「權四爺,你幫了我很多,我心裏感謝你。但是我跟你不同。對於你來說,也許就是一時情致下的興趣。而我覺得,婚姻它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更是兩個相愛的男女間要共建未來美好的真誠交匯。不以感情為基礎的婚姻,那都是在褻瀆愛情,懂不懂?那樣,比單純為了解決生理問題更讓我難以接受……」

「夠了!」權少皇低吼,「佔小麽,不要跟我提感情,你比我更沒資格。」

說這話時,他被雨水淌過的額頭上,青筋浮現。

可他的話什麼意思?

資格,什麼叫資格?佔色不懂。

與他在雨裡對視著,彼此的目光裡都火花飛賤。

佔色無奈到了極點,身體動彈不得,也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癒合覺得自個兒特別的委屈,眼眶莫名其妙就紅了,淚水順著雨水落下來時,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來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了。那種感覺,就像心裏藏著的某一種傷疤被人給活生生地揭開了一樣,堵心的滋味兒,鬧得她特別的難受。

一字一句,她說得極緩。

「權四爺,請你,不要褻瀆感情……也包括你自己的。」

「感情?褻瀆?!」冷笑著反問了一聲,權少皇的面色,在燈光下煞白煞白,眉頭睫毛上全是雨水,一雙陰鷙的黑眸死死盯著同樣滿臉都是水的她,眼圈兒裡被染上一層赤紅的顏色。

「佔小麽,你真的對我沒有感覺嗎?」

「沒有。」

他不死心,「一點都沒有?」

心裏震了下,佔色正視著他的眼睛,肯定地搖頭。

「沒有。一點兒都沒有。」

眸子一寒,權少皇專註地盯著她,眉心緊緊鎖著,彷彿在咀嚼她話裡的真假,又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任由雨水淋漓地揮灑下來,淌在了車的身上,淌在了彼此的身上。

良久

他才涼涼開口,自嘲地輕笑了一聲。

「女人就是矯情!」

不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明顯軟化了幾分。

然後,他直起身來,漫不經心地放開了圈住她的手,又用掌心憐惜地替她抹去了臉上的雨水,或者還有她不經意流下的淚水,低沉的聲音啞然不堪,卻帶著一種冷冽的命令意味兒。

「上車。」

還要上車?

只要理智沒有被狗吃掉的人,都知道現在上車去有多麼危險。

佔色尋思著,剛才就差點兒被他給嚇死了,現在再跟他上車不得萬劫不復麽?

她不敢輕易挑戰高難度,不過,見他已經軟下氣兒,她也不再給他較勁兒。不管怎麼說,權少皇幫她是實事,偷偷花錢救助章中凱更是實事。恩是恩,怨是怨,她分得很開。

於是乎

拂了拂貼在了額頭上的頭髮,她語氣淡定得彷彿剛才的事兒都沒有發生過,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抹淺笑。

「不用了,我回家,很近。」

「哪個家?」權少皇冷笑。

佔色愣了愣,心臟又抽了。

沒錯哦,很近的那個其實也不是她的家……那是姓權的出錢給買的房子。而且,一想到回去還要面對魯有德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還要看著他諂媚又噁心的嘴臉,還要聽著母親不停勸嫁的嘆息聲,她真的寧願撞牆。

「我回所裡。」

頹然地說完,她冒著雨濕淋淋的就往大路上跑。

「媽的!不軸你會死啊?!」

權少皇甩了甩額頭上的水,幾步跟過去攔腰拽住了她,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大步往默默停靠的Conquest_Vehicles走了過去。一直沉悶在車裏的鐵手,一直揪著的手指鬆開了。趕緊地打開了車門,等著權少皇抱佔色上車的時候,他卻悶不作聲地撐著傘衝進了雨霧裏。

約摸五分鐘時間,他帶回了兩張乾爽的大毛巾,遞了過去。

看了他一眼,權少皇聲音眉頭擰了,「謝謝。」

「應該的。」

鐵手垂下了眸子,默默地退出了車廂。

不作聲地掂了掂大毛巾,權少皇轉過身惡狠狠地往她身上擦去。頭上,脖子上,可使勁兒地擦她的頭臉,擦好了,他也沒有用另外一張乾毛巾來擦試自己,而是用它將佔色緊緊地裹住。

「不要感冒了。」

吸了吸鼻子,順著他的話就打了一個噴嚏,佔色窘迫的擰緊了眉頭,「你不用嗎?」

「不用。」

「那你身上濕的,怎麼辦?」

「大老爺們兒,習慣了。」

剛才兩個人打架時還像仇人,現在彼此關心又像愛人。佔色覺得頭都大了,一邊拿著毛巾慢慢搓著頭髮,她一邊兒慢騰騰的試圖說服權少皇。

「麻煩你送我回所裡吧,我不想跟你去。更不想嫁給你。」

「我說過,由不得你。」一把將濕掉的毛巾擲在車座上,混身濕透了的權四爺,目光淬火,眼神兒執著,像一塊兒頑固不化的石頭,「你沒得選擇。」

佔色看著他,無言以對。

硬的不行,只有來軟的了。她從剛才他的表現和反應來看,要對付他,或者眼淚攻勢才最有用。她不是學表演的,可心裏的委屈也不是假的。越想越難受,憋了憋,剛才壓抑著沒有傾巢出動的眼淚,就齊刷刷地滾落在了面頰上。

「……嗚……你個王八蛋,有你這樣欺負人的嗎?」

權少皇愣了一下,果然,不等她下一句埋怨的話出口,伸出手臂就將她抱在了懷裏。大手拍打著她的後背,額頭輕輕放在她的腦門上蹭著,安撫著,兩個濕漉漉打了一架的男女又詭異地摟在了一起,而他的聲音更是從未有過的輕軟。

「好了,還哭個屁啊。老子那是欺負麽?」

「怎麼不是欺負?都什麼時代了,還有人逼婚的嗎?」

「傻東西,老子怎麼沒有去欺負別人?那不因為你是我的人?」

「……」神邏輯!佔色不再說話,只顧著掉金豆子,時不時瞄著他的反應。

「還哭?」他的聲音加重了。

「……」於是,佔色眼淚掉得很厲害了。

從來沒有哄過人的權四爺,一張俊臉都黑完了,「佔小麽,你要不逆著我,我能那麼對你?」

「……」抽泣著,還是不說話。

「得!你說,要怎樣你才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

果然用眼淚爭到了選擇權利?再次狠狠抽泣了一下,佔色滿臉帶著淚水的仰著頭看他。想了想,又想了想,她吸了吸鼻子,說得十分認真。

「除非你不再逼我。」

看著她淚眼婆娑的小樣兒,權四爺心裏煩躁得緊。

抬起大手來,他使勁兒揉揉她的發頂,樣子像在揉小貓小狗,完了又嘆著氣替她擦淚水,「老子又不傻?你要同意了,我至於逼你?」

「我是說,你不能逼我同意。我會考慮。」

「真的?」

「真的。還有,你再也不許動不動就吃我豆腐!」

看著她抽泣著的委屈樣子,權少皇哭笑不得,敢情她對著他又吵又打,就是為了一個女性的主權問題?勾起唇角,他邪勁兒地笑了笑,低下頭去,輕啄了一下她的鼻頭,「這樣算不算吃豆腐?」

想到剛才他避開的那個吻,佔色心下煩躁。

「不許碰我!」

眉眼一沉,權四爺捏捏她的臉,低聲笑著吼她,「你現在長金貴了,爺碰不得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就是佔色此時的感覺。

理念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聊起天來,感覺完全是雞同鴨講。遇到大男子主義的人,真的讓她覺得傷不起。不過,要說權少皇他這人不是不好,能把大事小事都給安排好的男人並不多。可他真的不懂女人,不懂女人的心理。

一念至此,她心裏的煩躁又湧上來。

尋思了一下,她使勁兒咬了咬嘴唇,看著他濕濕的頭髮,俊朗剛毅的面孔,她腦子一抽,突然就問了出來,「權少皇,你談過戀愛麽?」

眸色頓時一暗,權少皇看著她,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見他低低地『哧』了一聲兒,懶洋洋地說:「廢話,想當年爺可是萬人迷。怎麼會沒談過戀愛?」

「呵,真的?怎麼談的?」佔色這話,純粹好奇。

挑了挑眉,權四爺目光戲謔地盯著她好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地說:「為了給爺寫情書,京都市每年都會湧現出一大批青年女作家。而且,都加入了作協。」

噗哧!

翻了個大白眼,佔色實在憋不住,華麗麗的笑了

一笑泯恩怨,兩個活冤家又得勁兒了。

前面一直沉默的鐵手,緊繃的臉色也鬆開了。

*

到了錦山墅,兩隻落湯雞剛一下車,權十三小屁孩兒就從主樓裡沖了出來,站在掉著雨注的房簷下面,他揮著對著雨霧裏的佔色可勁兒的喊。

「額娘!」

「哦哦哦,額娘,你終於來了!」

「十三,下雨,別過來。」

佔色說完,又感激地看了看替她撐傘的鐵手,「謝謝手哥。」

「不用。」板著臉,鐵手面無表情。

不好意思地攏了攏身上被水浸濕的毛巾,佔色一走近就看見了權十三汗水涔涔的小臉兒,小傢夥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樣子看上去像是剛剛參加過什麼運動。想到他小小的年紀就受這些罪,佔色不免有點兒心疼,憐惜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十三,這會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父皇說去接你了,我就睡不著,一直在等著你。」

不管權十三多麼懂事兒,多麼少年老成,可孩子就是孩子。隨著佔色進了屋,小狗撒歡一樣就不停地圍在她的身邊兒打轉,歡天喜地的樣子,一看就是開心得不行。

看到小十三,佔色心裏剩下的慍怒,都消散了。

其實,她剛才說得話不是矯情。如果權少皇不是那麼惡劣,那麼霸道,那麼逼她。如果他不是那麼有權有勢,那麼陰晴不定,那麼猜測不透……額,在屏棄了他身上一萬種讓她討厭的因素之後,她覺得給小十三這樣的聰慧小傢夥兒做媽,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接受。

「額娘!」

又是一聲兒脆脆的輕喚,小十三吊著她身上的毛巾,「你今兒晚上跟我睡吧?講故事!上次你講的是連續劇……我都沒有聽完呢。」

「好!」佔色沖他眨眨眼睛。

拍了拍小鬼頭的腦袋,權四爺臉色不太好看,「趕緊去睡,你媽還沒洗澡換衣服。」

你媽?

瞧這個不要臉的說得那麼嚴肅認真,佔色就忍不住想要發飆。之前才說過不再逼她的,立馬就忘到了腳後跟兒了。可人在屋簷下,她這會兒得低頭呀。要不然惹惱了暴君,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心裏這麼尋思著,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笑得十分客氣。

「權四爺,你先去處理一下吧。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就好,小十三來陪我去。」

「好嘞,好……」

小十三歡呼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去,權家的五公子權少騰就從樓道口下來了,杵在旋轉樓梯的中間,他雙肘懶洋洋地撐在樓梯扶手上,大半個身子傾了出來,吹了一聲兒口哨,俊朗的臉上,笑容十分膩歪。

「好一朵出水芙蓉呀,果然水色山光,美不盛收!」

佔色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餘光掃到權少皇陰暗的臉,她垂下眸子,再次攏了攏身上的大毛巾,拉了拉小十三。

「走,小十三,你帶我去。」

無視老哥要吃人的表情,權少騰騷包地摸了摸鑽石耳釘,意氣風發的一步一步從梯道口踱了下來,姿勢優雅貴氣,桀驁而不馴,「喂,美人兒去我房裏洗吧。本公子服務一流,水準專業……質量超級棒哦?」

「權老五!趕緊滾蛋。」權四爺綳著個臉,眼尾掃出一抹涼意的陰鷙。

權少騰無奈的攤手,「哥,我的真愛來了,你讓我滾蛋。太不人道了吧?」

「再瞎摻和,老子真得讓你不能人道。」

陰涼涼的聲音,成功讓權少騰脊背躥涼了一下。接著,他『噗哧』一聲,又憋不住笑了,看著權少皇黑沉了一片的冷峻面容,笑著說,「老爹老媽要在天有靈,聽到你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得哭活過來了。」

意思表述完畢,他眉梢挑開,直接就過去攬住了佔色的肩膀,低下頭小聲兒說。

「佔姐姐,咱們走。上次你可是失約了哦?!我倆的……事兒還沒完呢。今兒晚上,咱倆好好的說道說道?!」

天!這算怎麼回事兒?

手臂被權少皇緊緊拽著,肩膀又被權少騰摟著,兩兄弟間烽煙四起,尷尬得佔色恨不得去鑽地縫兒。當然,她不相信是因為自己魅力值突增,一不小心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她心裏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兩兄弟之間在鬥著什麼。可丫的,他們怎麼內半都行,能不能不要扯上她呀?

咳!

清了清嗓子,她皺了眉頭,「四爺,五爺……我想去陪陪十三。」

一聽這話,沒搶著位置的小十三,直接就樂呵了。

小腦袋趕緊從她的腿邊兒伸了出來,眨巴著他純潔又無辜的一雙大眼珠子,佔有慾十足地扯著佔色的衣襟,宣佈了他的主權。

「五叔,父皇,你們聽見了沒有。額娘說了,她要陪我。」

權少騰失笑地彈他額頭,「小鬼頭,這麼快就忘了五叔的好了?」

「誰說我忘了?」

「不說要報答五叔麽?怎麼報答?」

皺著小眉頭,小十三嘴嘟得老高,看了看佔色,再看看權少騰,不情不願地說:「那好吧。五叔,要是你明天再帶我去打靶,不對,打三次靶。今天晚上我就把我額娘讓給你睡。」

呱呱

頭頂上,彷彿有烏鴉飛過。

童言無忌啊童言無忌。

權少騰哈哈大笑,直說孺子可改。

佔色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緩解這尷尬,有些哭笑不得。

而權少皇的冷臉兒已經黑成了鍋灰。二話不說他直接揪住了權十三的衣領,像拎小雞仔似的拎了起來,甩給了旁邊的鐵手,「把這個吃裏扒外的小兔嵬子,給我丟到樓上去。關禁閉!」

「啊!不要啊」

小身子被鐵手抱在懷裏,權十三看著額娘越來越遠,嗚嗚直叫喚,「父皇,十三冤枉啊,十三最喜歡打靶了……你要也讓我去打靶。我額娘也能讓你給睡啊……嗚,我犧牲這麼大……」

權少皇臉都快要氣綠了。直到十三的聲音消失在梯道上,他才陰沉沉地掃向了權少騰。

「老五,你帶十三打靶了?」

「是啊,玩玩唄!」

「胡搞!人還沒有槍杆子高,你在揠苗助長!」

無辜地眨眨眼睛,權少騰漫不經心地笑,「哎!老四,誰讓你見天兒的霸佔著我的真愛不放呢?!其實吧,比起槍來,我更喜歡美人兒。要不你讓佔姐姐陪我,我就不胡來了?」

「權少騰!」

這回連老五都不再喊了,權少皇的面色陰沉到了極點,「是不是你也想被丟出去?」

呵!權五公子邪魅一笑,摸了摸耳朵上閃亮的鑽石耳釘,笑容樂不可支,「真要丟出去了,那我就謝謝你了。你要不管我,我還不知道有多瀟灑呢?是吧,我的真愛……」

『真愛』兩個字兒伴著他的魅力眼神兒,搞得佔色頭皮發麻。這麼磨磨蹭蹭,她被雨水淋得濕透了的身上,也難受得要了命了。挑了挑眉頭,她終於不耐煩了,「我說兩位,能先拜託你倆先放手嗎?我想去洗個熱水澡!」

兩兄弟互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放開了手。權少皇面色不慍地吩咐人帶著佔色上樓去洗澡換衣服,然後重重地拍了拍似笑非笑的權少騰,「老五,你去書房等我。」

呀,這是要找他談判?

權少騰摸了摸挺直的鼻子,笑了。

兩兄弟打小兒就相依為命的長大,權四爺又怎麼會不了解這個弟弟的脾性?沖了個戰鬥澡出來,他換上了一套深海藍的休閑家居服,身上的凌厲氣勢少了許多。走進書房的時候,一坐下來,他直接就開門見山。

「老五,說吧,你到底要怎麼樣?」

對著他邪邪一笑,權五公子蹺起了二郎腿,「什麼怎麼樣?為了真愛。哥,我必須堅持。」

「放屁!少來這套。」低吼了一聲,權少皇瞪著他,從煙盒裏掏出煙來點燃,吸了一口,又緩和下來了語氣,「不要去招惹她,明白?」

挑了一下眉頭,權少騰手肘撐在桌面兒上,身體前傾一點,看著他哥,想了想又笑了,「老四,如果你不再限制我的自由,我或許可以考慮放手……」

「要自由就放手,還是真愛?」危險地一眯眼,權少皇重重哼了哼。

「嘿嘿,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可……為了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嘛!」看到權少皇明顯鬆動和軟化的臉色,權少騰趕緊趁機再加了一把火兒,「老四,佔小麽的確是一個討人稀罕的姑娘。你不要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哦?你想想,咱倆打小兒不僅長得像,性子像,脾氣像,就連口味都相似,會看上同一個女的,也不奇怪吧?」

心下一凜,權少皇看著他認真的眉眼,「老五,我警告你。她是你嫂子。」

權少騰忍不住嗤笑,繼續甩他那套理論。

「老四,沒有過門,就不算我嫂子。」

涼薄的唇線輕抿,權少皇認同地點了點頭,「有道理。」說完,他撐著額頭考慮了一下,再抬頭的時候,嗓子又沉下了幾分,乾脆利落地就將權少騰斬於馬下,「既然這樣,等你嫂子過了門。你就好好去天蠍島自由吧。」

眼皮兒抽抽了一下,權少騰慌了,「喂,老四,可不興這樣啊?你公報私仇?」

看著弟弟,權少皇心裏五味陳雜。

他不願意這麼做,可有些事兒,逼得他不得不去做這個惡人。

「沒得商量!」

愣了兩秒,權少騰看出來他是認真的了。掀了掀唇角,他搖了搖頭,嘴裏嘖嘖有聲兒,「我說老四,你可真狠啊。怪不得二伯說你這些年的性子大變,越來越不近人情了。你說你把我弄到天蠍島,對你有啥好處?我回了京都是會搶了你的飯碗兒,還是會奪了你的家產……?」

心頭一涼,權少皇拳頭微攥,「權老五,少他媽口無遮攔。」

「哥,我知道,咱倆雖然是一個爹媽生的。可從來待遇就不同吧?是,我懂,二哥和三哥小小年紀就慘遭黑手,二伯家裏又沒有男丁。這時候你出生了,那老爹老媽和爺爺都把你當成金疙瘩來寵著,我都可以理解。」

說到這裏,權少騰停頓了,面色也不太好看。權家二哥和三哥小時候就夭折的事兒,在權家以外,其實很少人知道。從以前的權家父母開始,都沒有人往外去說。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權四爺他為什麼要叫權四爺,就連權少騰也經常叫他大哥都不願去揭起那層以前父母禁令的傷疤。

但今兒,他必須挑明了。

「可是哥,我也姓權。我二十四歲了,我是一個成年人。能不能請你,你不要再對我指手畫腳了?!」

面上寒氣森森,權少皇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著,右手的拳頭攥了又攥,語氣陰鷙得不行。

「權老五!信不信老子揍你?」

扯了扯衣領,權少騰無所謂地抹了下閃閃的耳釘,甩給了他一記白眼,「信啊。來,你來揍我啊。我還就告訴你了。哥,打今兒起,我不受你的管了。我宣佈獨立了!」



一秒之後,權四爺猛地站起身,緊攥的拳頭就舞了出去。不過,卻不是沖著權少騰,而是將桌面上那個倒霉的玻璃煙灰缸給拂到了地上。在玻璃的碎裂聲兒裡,他的聲音倏然冰冷。

「權老五,你以為我想管你?」

權少騰一挑眉,樂了,「不想管,那就最好了。從此,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眸色陰沉沉地盯著他弟的臉,權四爺的臉色冷鷙得宛如地獄的剎神修羅。低啞,輕薄的啞音說出口來,聲線兒冷冽得好像能刺人骨頭縫的鋼針。

「告訴我,二伯跟你說什麼了?」

「二伯會說什麼?哥,二伯是咱們的長輩。他現在年紀也大了,膝下又沒有兒子,這些年來,他巴心巴肝地替你管理著公司。一筆筆帳都算得清清楚楚,一分不少的交給了你,你說你至於不待見他麽?大家都姓權的,你太無情了。」

「呵,你這是在質問我?」

「對!就是質問你。哥,自從爸媽過世,你就不和二伯親近了,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呀?」權少騰低吼著,樣子有些激動,也『噌』地站起了身來。

涼涼地看著他,權少皇坐了下來,重新點燃一支煙兒。默默地吸著,吸了好久,他才掃向權少騰憤怒的目光,聲音平穩,不帶任何情緒。

「老五,知道太多,你就不再是逍遙快活的權五公子了。」

目光怔了怔,看到他明顯陰鬱下來的臉龐,權少騰雙手垂了下來,剛才的桀驁和囂張勁兒散掉了。慢慢的,他也坐在了權少皇的面前,「哥,我不是傻子。從小到大,你對我怎麼樣,我心裏能不清楚嗎?我能不知道你在維護我?!可我現在長大了,我不想躲在你的羽翼下,你懂嗎?我是一個男人,你也不是什麼事都能主宰的暴君。」

暴君?

權少皇看著面前的弟弟,咀嚼著這兩個字兒,不小心又想到了佔色在雨裡瘋狂的大喊。

眉頭,蹙了又蹙。

良久,他涼涼的嘆了一聲,「行。」

「哥,你同意了?」突然的轉變,讓權少騰有些意外。

「嗯。你不想當兵了?」

無名指有意無意的捎動著眉梢,權少騰想了想,「沒有啊。我現在帶著血狼小組,跟兄弟們相處也挺開心的。而且……哥,我聽出來老鳥的意思了,我再熬過兩三年就會升職了。我也看得出來,老鳥他有意栽培我,我也不想離開紅刺特戰隊。可是哥,我的親哥,你能不能理解我,讓我有那麼一點點自由?不要再讓老鳥禁我的足了?」

默默地吸著煙,權少皇瞄了他一眼,好半晌點頭。

「行!」

末了,他又補充,「不過老五,還是那四個字注意安全。」

看著權少皇臉上的嚴肅勁兒,這一回權少騰沒有習慣性頂嘴,而是斂了眉目,伸手過去從他面前的煙盒裏抽了三根煙來,將煙一一點燃,他卻沒有吸。而是小心仔細地將煙頭倒轉過來,用書抵著,直豎在了書桌上,像極了祭拜死者時的三柱香。

煙霧裊裊!

默了默,他抿抿下唇,目光有些泛紅。

「哥,你顧慮的我懂。二哥和三哥沒了,再後來爸媽也沒了。就剩下我們姐弟三人……這些年,你背負的東西太多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我現在長大了,我想要知道,我們權家的仇人,到底是誰?」

手指哆嗦一下,權少皇彈了彈差點燒到手的煙灰,仰起頭去看了看天花板,沒有將同樣紅通通的眼眶展示在權少騰的面前。

他的聲音,更沉了幾分。

「這事你別管,你只要好好獃著。要是我出了什麼事兒,你記得把十三撫養長大。」

「哥!你在說什麼狗屁話?就你現的勢力,誰還能動得了你?」

輕淺地笑了笑,權少皇身體慵懶地靠在大班椅背上,沒有再說話。

他能告訴弟弟說,這些年來他有過無數次從死裏逃生的經歷嗎?他又能告訴弟弟說,為什麼權家百分之七十五的財產都會歸了自己……其實並非老爺子偏心他權少皇,而是他為了保護當時還年幼的權老五嗎?!

錢財,並沒有那麼光鮮。

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風光無限的外表背後,為了爭權奪利,有著多少外人永遠都不知道的血腥殺戮?!

看著老哥,權少騰沒法兒開口了。

書房裏,靜謐沉寂了半晌兒。

三柱香煙沒有人吸,快要熄滅了。看著那煙霧,權少騰的眼眶又紅了紅。垂在桌子下面的拳手越握越緊,聲音低沉又哽咽。不過,他卻說得十分堅定。

「老四,你別忘了,我不僅是你的弟弟,我手裏還有著裝備最優良的血狼分隊。我本人更是最有力度的殺人機器。只要你說一句話……不管他是誰,我不會讓他見到明天的太陽。」

瞟了他一眼,權少皇皺起了眉頭。

「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

權少騰苦笑。

輕舉妄動個屁啊?那個時候他太小,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動誰去?

*

人吧有時候很奇怪,拚著命想要掙脫的枷鎖,一個不經意自己便又鑽了進去。

佔色在客房裏洗了一個舒服的澡,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又將十三笑眯眯的哄睡過去了。然後她才回屋躺在了客房的床上。可,一雙大眼珠子瞪著天花板兒,她愣是睡不著。

心思太複雜,是一個方面。

另一個方面,這個地方,並非她的家。

說它不是家吧,可這會兒卻莫名其妙的有了她的衣服,有了她的床,有了她的洗漱用品,該有的東西都有。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卻都給準備得妥妥噹噹的了。甚至於女性用品都備有,半點兒需要她操心的事兒都沒留下。

而且,他並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兒,半夜過來敲門兒,或者非得睡了她……

事實上,從她回了屋開始,他就沒有再來找過她了。

這個權少皇太讓人著急了,面對他,她的智商越來越捉急。

丫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她輾轉反側,思忖不透。

迷迷噔噔間睡了過去了,夢裏卻彷彿也有一張網,而她就被人束在網中,怎麼都掙扎不出來,她想喊也喊不出聲兒,想動也動彈不得。她在夢裏告訴自己,不要怕,一定是鬼壓床了。可明知道是夢,卻沒有辦法醒過來。

咚咚

將她拯救出噩夢的是一陣敲門聲。

外面的人脾氣很好,敲門時也非常有禮貌,大約敲了十來下,見她還沒有動靜,才開始緊張地加重了聲音。

驚了一下,她徹底驚醒過來。

抹了抹一腦門兒的冷汗,她問了句是誰。在聽見鐵手的聲音時,她才鬆了一口氣,撐起身子起床去打開了門。門外的鐵手衣著整齊,顯然一直沒有睡過。她皺著眉頭,不解了。

「手哥,大半夜的……你找我有事兒?」

睡夢中醒來的女人,聲線慵懶俏嬌,說話帶笑地望了過來,那細白的面頰上軟膩得像一塊兒透明的漂亮白瓷兒。也就盯了幾秒,鐵手就感覺心裏窒得快不行了。他不敢再直視她,趕緊垂下了眼眸。

「四爺病了。」

「病了?啥病?」

「發燒。」

眯了眯眼睛,佔色默了默,「沒找冷血看麽?」

「看了。」鐵手說話比較簡單直接,「他有些迷糊,一直叫你名字。」

額!不是吧?

真病假病了?

老實說,佔色有些不太相信。且不說姓權的鋼筋鐵骨打造的身子板兒,就說他平時的生活吃食都精緻挑剔,各種排場一般比照康熙爺,物質享受基本比照乾隆爺,有什麼理由他會莫名其妙就生病了?

難道因為淋了雨?

看了看鐵手沉悶的臉色,佔色知道他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

那麼,姓權的真病了?

不對,病了關她屁事啊!

也不對,今兒淋雨的事兒,說到底也是她惹出來的,不去看看,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

找了各種理由又親自推翻,最終她還是說服自己,跟著鐵手過去了。

客房離主臥的距離不遠,一路上,她時不時拿話去試探鐵手,想從他嘴裏知道點兒自己好奇的事兒。可問來問去,她只能無奈的感嘆了。在鐵手這個悶葫蘆嘴裏,壓根兒就問不出來了。

當然,她不知道,外面好多人都隻道鐵手是權四爺的私人大總管,內事外事事事操心的大當家。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和其它『四大名捕』一樣,各方面的縮合素質在ZMI機關裡也都是拔尖人物。要不然,權四爺也不會讓他天天兒跟著。

熟悉如何盤問別人的他,又怎麼可能輕易透出半點兒風呢?

見他沒有表情的臉,佔色嘆了,「手哥……」

「嗯?」

「權四爺他真的燒糊塗叫我的名字?!」

「嗯。」

「呵,你說話的時候,能多幾個字兒麽?」

「好的。」

翻了翻白眼兒,佔色覺得這個鐵手太好玩兒,不由又湊近了點兒,「有發展前途,從一個字變成兩個字了。真有你的。手哥,能不能說三個字?」

她的身體離得很近,那種不同於他們這些人的女性馨香的味道直接沖入鼻端,讓他的大腦神經末梢異常跳躍了起來。

於是乎,鐵手同志的臉,騰的就紅了,尤其想到自個兒晚上做那事兒的時候,腦子裏每次都是她的樣子,更是不適地退開了兩步,臉上的表情古怪又不自在。

「快到了。」

果然三個字,佔色笑了,「呵,你真有意思!」

沉下了眸子,鐵手面無表情地說,「進去吧。」

調過頭來,佔色望向了沒有關閉的房門。同時,也看到了窩在床上生著病的權少皇。他整個人被一張大大的厚被子給蓋得嚴嚴實實,就露出一顆大腦袋在外面。兩隻眼睛緊閉著,臉部看上去有點兒紅,人也有那麼點兒憔悴的意思。

不過,褪去了狷狂跋扈,褪去了張揚桀驁,依然不影響他權四爺的絕代風華。那怕病兮兮地躺在床上,還是能好看得儼然是一副吸引人的男性圖騰。

抿了抿唇,佔色走了過去,試探性地碰了碰他的額頭。

一摸,果然,燙得嚇人。

認定了他不是裝的,她的心又軟了點兒,看向旁邊的冷血。

「血哥,他怎麼樣了?」

冷血板著一張臉,甩了甩手裏的溫度計,「淋了雨發燒了,我剛給他服過葯。」

「哦,那啥時候能退燒啊?」

「不一定。睡一覺,明早上應該就好了。」

又輕輕『哦』了一聲,佔色了解地點了點頭,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目光落在權少皇的臉上。他乖乖閉著眼睛的樣子,比平時囂張跋扈的時候要好看多了。

見他睡著了,也沒法兒多說什麼,她心裏嘆了一下,就站了起來。

「那啥,我先回去睡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咳咳」

不料,她話音剛落,睡過去了的權四爺就咳醒了過來。

瞄過去,冷血的眼角狠狠一抽,關心地俯身看他,「老大,好點兒沒?」

半眯著眼睛,權少皇沖他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行,你好好休息。」

冷血抿緊了唇,憋著心裏的勁兒,慢慢地退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鐵手,目光黯然的掃了一眼,也識趣兒地替他倆關上了房門。

沒外人了,權四爺微眯著眼睛,向佔色伸出了手。

「過來,佔小麽。」

聽著男人帶著濃重鼻音的沙啞聲音,佔色看了他一眼,沒有動,「你要喝水嗎?」

「我說你坐過來。」

男人盯著她的目光,多了鬱色,少了銳利。佔色審視地看了看他,慢騰騰地走了過去,坐到了離他位置比較遠的床邊兒,「有事兒你就說吧,我聽得見。」

「佔小麽。」

悶悶地又喊了她一聲,佔色等了半天兒,丫又沒有下文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生病的權少皇,看著他通紅的眼睛,看著他要死不活的樣子,佔色再多討厭的詞兒都說不出來,或者說,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反正兩個人的關係,現在就是整得不明不白,反正她現在欠他的債務,一輩子都要還不清了。

「佔小麽。」

在他喊到第三聲的時候,佔色緩了口氣,沖他眨了一下眼睛。

「活該!現在知道惡有惡報了吧?」

「再過來點!」

瞧到他不滿的神色,佔色心裏清楚,他在等著她去安慰他呢。

要說她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就白學了這麼多年的心理學了。男人的性格就是那樣,尤其是像權少皇這種有著大男子主義傾向的男人。他不會輕易服軟,平時就喜歡駕馭別人。他偶爾樂意粘人吧,也不一定是因為愛,還有可能是為了征服欲。

可要對付他這樣的人,一味的拒絕,只會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

如果要不拒絕他那不是自討苦吃麽?

左想右想,她也沒有琢磨出對策來,可到底還是心軟了,「我說了,我坐這裏聽得見,你有什麼吩咐就說唄。要不,我給你倒點兒水?!」

「不要。」

「那你到底要什麼?」

權少皇微眯著眼睛,聲音沙啞,「我頭痛,你給按按。」

佔色無語了,這個人說話,永遠都是帶著命令語氣的祈使句。心裏恨恨地想著,她本來不想搭理他,可轉念又一想,他難得生一次病,難得能拉下臉來說自個兒頭痛……從心理學角度說,人在生病的狀態下,是心理防線最為薄弱的時候,她要不要趁機套出他的話來?

對,就這麼辦。

機不可失,失去了就可惜了。

思維又轉了幾個圈兒,她臉色稍稍好看了些,身體往他身邊兒挪了挪。雙手湊過去放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了起來,直到他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受用地哼了哼,她才小心地控制著力度,不疾不徐地問他。

「好點沒有?」

「嗯。」

「權四爺,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啊。咱們心平氣和的談談好嗎?」

「好!」

一個『好』字的尾音未落,權少皇一把就扣住了放在太陽穴上的小手兒。那小手兒真軟和,軟得像裏面沒有骨頭一樣,軟得他心裏盪了又盪。眉梢輕輕一挑,他勾勾唇,惡作劇地用力往下一拉!

「啊!」

佔色完全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她整個人順著那股子力道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姓權的,你搞什麼?」

權少皇促狹的眼尾眯起,看了她一眼,猛地拉開了身上的被子將她拖了進去,按著她的小身板就貼在自己脫得就剩下一條褲衩子的身上,小聲兒打趣說,「躺在爺的懷裏來,你再慢慢問。」

沒想到這廝病了也這樣兒無恥,佔色臉上臊了臊,心慌意亂地趕緊去推他。

「你個混蛋,你沒生病,你耍我的?」

恨恨的罵完,她就要去掀被子,無奈主權淪陷,她整個人已經被他給包了粽子,被子裹在身上掙脫不開也就罷了,他還翻過來撲在她的身上,像頭大熊似的,將他燙得驚人的身體死死壓住,還將額頭貼著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奇怪的魅惑。

「佔小麽,你感受感受,我真的發燒了。燙吧?」

【榮譽榜】:截止今日,權色解元以上官員共計27位,感謝大家支持!

感謝【冷】美人兒,升頁士大官人!

感謝【媚媚2011】【瘋果盒子】【ljwj81】美人兒,升解元大官人!

【同時鳴謝!】各位送票,送鑽,送花,送打賞的妞兒。

PS:我真的理解妞們追文時的心情,不過二錦真的事多事雜,一直沒有存稿,每天寫多少就發多少。在更新這件事兒上,你們要相信我,我一直都在儘力哦。(不信看看,我都上了全站更新榜的啊,字真的不少,哈哈,實在不爽,拿月票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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