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婚》043米 收拾渣女!!
章節名:043米收拾渣女!!四哥?!
權少皇深邃的眸子暗了下去。
有戲了!
佔色一瞅他的表情,心裏這麼琢磨著,剛才差點兒就癱在了他腿上的身體又重新恢復了戰鬥能力,一隻手攀上他的肩膀,放柔了聲音,目光定定地看著他深邃的眼睛,再次輕聲兒喊他。
「四哥,咱們有事兒好好說,你先把我放下來。」
權四爺目光刀刃般盯著她,依舊在沉默。
丫到底在想什麼?這一回,佔色也立馬愣住了。
「四哥」這兩個字,就有那麼大的魔力麽?
兩個人對視良久,權少皇突然從鼻翼裡冷「哼」了一聲,微微擰著的眉梢鬆了開來,目光則落在她帶著期待的臉蛋兒上。
「佔小麽,你的把戲越來越多了,嗯?」
呵,被他發現了!
佔色心裏懸著的大石頭又提起來了。不過,鎮定和淡然是她的生存必備武器。稍頃,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小聲的輕笑了一下。
「權四爺,你說你和我耗在這兒幹嘛,現在這時候,你不應該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嗎?317院的事兒,你都解決了?」
「關心我?」權少皇掃了她一眼,目光清明了許多,明顯不像剛才被她那聲兒『四哥』的樣子了。說罷又低下頭,審視著她,「要是你的心,有你的臉這麼美……該有多好。」
他說得不錯,佔色那妞兒長得真是好,小小的一張臉,嫩成了一種粉得讓人垂涎欲滴的色澤來,盪得人心尖兒生痛。
心裏窒了窒,她卻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叫她的心有那麼美好?她的心又怎麼不美好了?!
不明白,她出口的嗔聲有些顫。
「權四爺,你的話我不懂。只不過,丫有點人性,行不?我這身上都是果汁兒,難受著呢!」
她咬牙切齒的小模樣兒,一看就是一朵火大又無奈的苦菜花,越發顯得我見猶憐,把他逗得心頭熱了又熱,「人性?這個,爺真沒有!」
說罷,邪肆地輕笑一下,他拍拍她的臉,微眯眼睛的樣子,像一條準備吞噬食物的毒蛇,一句話幾乎是湊到她唇邊兒說的。
「乖乖的,爺會替你清理乾淨。」
「你起開啊,我自己能洗。」佔色的聲兒都顫了。
「別動!」權四爺不耐煩了。
果汁兒好吃麽?
權四爺這會兒肯定覺得十分好吃的,因為從他的清理方式來看,他明顯把她當成可口的食物了。
「權少皇!」
佔色啞著嗓子喚他。
沒有回答她,權少皇黑眸淺淺撩她一眼,細緻耐心地替她清理著。佔色推拒著他,無奈地掙扎,一頭及腰的頭髮黑緞子般散亂了下來,一些鋪在了鏡面的牆壁上,一些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整個人嫩生生地擺放著,把權四爺給扭得更急躁了。
「嗯?要說什麼一會再說!」
心裏突突直亂,佔色慌得不行,作勢就要跑。
「權少皇,我不陪你玩兒了。我也不嫁了。你饒了我吧!」
求饒,不是真心,不過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佔小麽,老子叫你別動的!」權少皇單手鉗了她,反摁了回去。
眸子裏染上霧色,佔色快要被他給弄崩潰了,「權少皇,我真心受不了你這個樣子了。你能不能高抬貴手一下,就別再作弄我了。我猜不透你,更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懂不懂,一個人對未來的無知感,會很惶恐,很沒有安全感……」
「別鬧了,乖,一身的果汁,你舒服呀?」權少皇不理會她,是實而非的說著,隨即打開了溫水。
「我自己來!」佔色狠狠推他。
「再軸,老子揍你,信不信!?老子好心替你洗,我怎麼了?」在兩個人推搡和掙扎裡,權四爺突然加重了語氣的低吼聲,像一頭野獸從喉間發出來的急吼,特別的人。
與他嚇人的眼眸一對視,佔色不再動彈了。
難不成,他看到剛才嚴戰的動作了?
可他這樣兒,到底是在吃醋,還是他跟嚴戰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太對付?
思忖兩秒,她長籲了一口氣兒。
行!為免吃大虧,先吃點小虧。佔色這麼安慰著自己,就在他燙得嚇人的掌心控制下,乖乖地不動了。
慢慢地,被他擦洗著,腿腳就軟得沒有力氣了。
為啥?權四爺洗得太柔情了。
那種細心呵護的動作,比她平時對自個兒都要好得多。
不用低頭,她就能從鏡子裏看見他的動作和眼神兒。那憐惜,那珍視,好像他不是在替她洗掉身上的果汁,而是在寶貝他的什麼心愛之物。這一切,太讓她不安,不解,不知所措了……害怕沉陷在他的溫柔裡,她腦子浮浮沉沉,在他細緻的擦拭動作裡,不斷地提醒著自己
權少皇他是一個漁夫,而她只是一條小魚,千萬不要認為漁夫會拿水養著小魚,是因為愛。
或許,只是為了讓她在上砧板兒的時候,肉更鮮美罷了。
*
拉斐特城堡酒店的房間,有著超大的私人空間。
艾慕然踩著細高跟來敲門的時間,開門的人是面無表情的鐵手。
看著他面色上莫名的不慍,艾慕然微笑著,有禮貌地問,「鐵手,少皇在幹嘛?下面的人都等著他呢。大家都還沒有開宴!分管教育的領導也在,怎麼著也給人家個面兒吧。」
一隻手撐著門框,鐵手目光微閃,然後將房門敞開了,自己讓到一邊兒。
「進來吧。」
艾慕然心裏暗喜。
她還真心沒有想到,鐵手態度會這麼好,直接就請她進去了。
理了理衣服,她微笑著瞄了悶頭悶腦的鐵手一眼,心裏猜測著大概是自己36E的身材對他有了視覺效果。於是乎,加大弧度地扭著往裏走。不過,她的目標明確。一邊兒走著,一邊將視線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咦,鐵手,少皇和佔老師他們人呢?」
鐵手依舊面無表情,不回答,也不理會她。
張了張嘴,艾慕然正準備說話,臉上的笑容突兀的斂住了,優雅的步伐也停下來了。靜靜地停頓了好一會兒,她的面部表情扭曲了,目光涼了下來,最終又落回了鐵手的臉上。
「他們竟然在,在……?」
好歹艾慕然也是淑女,在什麼她在鐵手面前說不出口。
一張白凈的臉蛋上,燒紅了片刻,又突然地『唰』白了起來。
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其實不差,怪隻怪她此時站立的位置離衛浴間太近,不足兩米的地方足夠聽到裏面細小的動靜兒了。裏面有嘩嘩的水流聲兒,在水流的聲音裡,還夾雜著一種低低的,壓抑的,難奈的啾唧聲……
臉色『唰』的一白,上下兩排牙齒不受控制的敲動著,艾慕然的耳朵裡『嗡嗡嗡』的全是讓她幾乎快要發狂的交雜聲兒。不用親眼看見,她也能猜測得到他們正用怎樣的姿勢在一起。
不!怎麼會是這樣?
她美麗的頭顱無意識地搖了又搖,覺得肩膀上涼氣陣陣。
聲音還在繼續,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些事,有些感受,聽人說起和親耳聽到,完全是兩回事兒。
她認識權少皇有二十多年了,她就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那麼溫柔的聲音說話。一次都沒有過。更沒有見過他那麼好耐性地去哄著任何一個人。而那聲音裡,不僅有憐愛,還帶著一種獨有的沙啞……是那麼的好聽,也是那麼的讓她想推開門把佔色給掐死……
「艾小姐,看來還得等!」
鐵手沒有走近她,面無表情的臉上,情緒莫明有些低落。
實事上,他的聽力,又豈是艾慕然可比的。
裏面的動靜兒,他又怎麼會聽不見?
艾慕然慢慢地轉過頭來,瞧著鐵手的表情,突然被他面上的陰霾怔了一下。
他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思考了一下,艾慕然恍然大悟般露出一抹溫碗的笑意來,餘光往他襠下瞅了瞅,意有所指的走近了他,壓著嗓子小聲兒說:「鐵手,你待在這兒聽著,還真能受得了?」
鐵手垂下眸子,瞄著她,「職責所在。」
「職責……?」艾慕然再次湊近了鐵手,聲音也壓得更低了,一張漂亮的鵝蛋的臉上閃過一抹陰毒,「要是我沒有猜測的話,你是不是也被那小妖精迷了心了?不如,我們倆合作呀?我只要少皇,那個小妖精……就是你的人了。」
蹙了蹙眉頭,鐵手退開一步,「艾小姐,你不要胡說八道。」
「呵,還綳什麼綳?去照照鏡子去吧?瞅瞅你自個兒的臉色,比我好不了多少。鐵手,你為什麼故意放我進來,不就是想讓我聽見他倆在幹事兒麽?目的是什麼?不是想聯手?」
鐵手盯著她的臉,目光微沉,「我只是要告訴艾小姐,四爺是佔老師,沒有你覬覦的份兒。」
「哈,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情聖呢?你說說,那小妖精到底哪兒好?你們一個個都迷了魂兒了!」得不到人尊重的艾慕然小姐,心裏的怒意不停在心頭縈繞,拉動了她受傷的神經,聲音也頓時尖銳了幾分,幾乎忘了自己是在權少皇的房間裡。
鐵手單手插在兜兒裡,找個沙發坐了下來,視線硬生生地逼視了過去。
「艾小姐,你要聽夠了,就請吧。四爺一時半會兒……怕是完不了事!」
冷冷哼了哼,艾慕然心裏氣極了,可又爭辯不出什麼來,只能壓著嗓子諷刺。
「鐵手,還真有你的啊!這樣兒你也能坐得住?」
說完一甩手,她轉身大步邁了出去,黑色的印花晚禮服拉出一抹凌厲的弧線來。
目光掃著她的背影,鐵手的眉梢染上涼意。
這個女人為了得到喜歡的男人,為什麼會那樣兒的不擇手段?
而他自己呢?
能守四爺,能守著她……看他們幸福,他也會幸福的。
*
出了權少皇的房間,艾慕然小姐的高傲勁兒就虛軟了下來。兩條腿像灌了鉛,心臟像被人潑了濃硫酸,難受得幾乎喘不勻氣兒了。貼著牆壁慢慢走著,她的眼眶紅了又紅,神經都似乎被人給抽走了。
佔色,她到底是個什麼妖精?
竟然能讓少皇不顧下面還在等待的幾百個人,在房間裡跟她做這樣的事情。可是,這樣的權少皇,他還是權少皇嗎?
這麼想著想著,她突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兒。
上次權少皇為什麼會反常地約她出去吃飯?還故意選了那個小妖精陪孫二手吃飯的隔壁包間。很明顯,他本來就是在那兒等著她的,可他又在她喊他的時候,冷漠的板著臉,裝著完全不認識她,非得逼急了她自己撲過來抱著他……
一切的一切,說到底都是權少皇玩兒的手段。
欲擒故縱,貓捉老鼠,僅僅就為了把她搞到手罷了。
牙齒磨了又磨,她抿緊的唇都因為激動而哆嗦了起來,思緒越來越亂,視線也越來越花。
突然。
就在她心思恍惚間,迎面就闖上了一個提著清潔桶急匆匆出來的清潔工。兩個人撞了一個狠狠的滿懷,清潔工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力道很大,而艾慕然本來身體就虛軟,又穿著特高的跟兒鞋,『啪嗒』一聲兒就摔在了地上。然而,更慘的是,清潔工手裏的清潔桶脫手倒了下來,伴隨著一股子刺鼻的氣味兒沖入了她的鼻端,同時桶裡的液體也灑了她一身,冰涼涼地貼著身體到處流淌……
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爬了一下,沒有爬起來,艾慕然氣得快要發瘋了。扯著身上的衣服,失控地抓狂般大聲兒嚷嚷了起來。
「啊!神經病,你走跑長不長眼睛的?」
那個清潔工紅了一張黑臉,好像也嚇壞了,「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還,還有,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啊!」
「你,你!」艾慕然氣到了極點,氣得不知道怎麼罵人了,「你這水裏是什麼玩意兒?」
清潔工嚇呆了幾秒,在她的氣勢之下,好久才敢小聲說。
「我打掃房間的……裏面是混了潔廁劑的水……」
洗廁所的東西?
艾大小姐的眼睛快瞪圓了,她真受不了了,什麼事都不順的她,再被潔廁劑這麼一潑,恨不得拿著刀去殺人。可她並不是一個沒有眼力勁兒的人,要找事兒,她也不能單獨找這種她眼睛裏的下等人。
慢騰騰地站了起來,做慣了白雪公主的艾小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了句『什麼玩意兒?』也就罷了!
「趕緊滾!」
清潔工連連稱謝,灰溜溜地收拾起清潔桶就跑了。
可艾慕然的問題卻大了,她是最著重個人形象的。就現在滿身沖鼻的洗廁水,她能到樓下珠光寶氣的宴會大廳去麽?佔色或許做得到,打死她都做不到。而且,被那水一潑,她身上的皮膚『哧癢哧癢』地刺激著,越來越癢癢了。癢得她一秒鐘都不想再穿這件衣服了。
思忖著,她偏過頭去,只見那個清潔工剛打掃完出來的那間屋子,門兒沒有關上。
一瞅,她有了主意。
喊住那個清潔工,她問,「裏面有人麽?」
清潔工已經快跑到樓道了,遠遠地沖她搖了搖頭,就不見了蹤影。
身上實在癢得難受,艾慕然顧不得他了,準備先進去洗洗,然後死心塌地打個電話給總台,讓服務員給她送套衣服上來。一念至此,她抓撓著又濕又癢的身體幾步就沖了進去,『砰』的一聲,甩上了門,還隨手上了鎖。
接著,她不管不顧地脫下了高跟鞋,噁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受不了地狠狠擰著眉頭,就在玄關處就扯下了晚禮服,將自己脫了一個乾淨。然後,她沒有去洗澡,而是準備先進去打電話到服務台要衣服。
然而,人還沒有走進臥室,她突然就見鬼一般尖聲叫嚷了起來。
「啊!」
天吶!臥室裡,竟然有三個中年男子。
來不及考慮那麼多,她打了個冷顫,二話不說,趕緊地退了回去,可惜卻晚了一步,人還沒有走出十步,就被人縱步就過來了,拽著她就拖回到了臥室裡。
「救命……唔!」
她想呼救,可聲音還沒有傳出來,一個大巴掌就捂緊了她的嘴巴。
心裏窒了又窒,她光著身不停掙扎,可她的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她喊不出來,掙扎不了,急極攻心之下,淚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目光裡露出哀求的表情來。
「喲,這娘們兒夠味兒的啊,身材真不錯,長得也不錯。」
「這個酒店的公關,向來都是極上檔次的。小妹兒,你別哭了。來之前經理都給你說好了吧?咱們哥仨喜歡玩點兒小遊戲,你喜歡嗎?」
「哈哈,今兒這錢花得值當。」
陌生男子的吃笑聲兒傳入了耳邊兒,慌亂得艾大小姐想去撞牆,她想說她不是酒店的公關,更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可惜她說不出任何話來,隻任無奈地任由他們侮辱。而他們好像對於她的掙扎也特別的興奮,一個人抓手,一個抓腳,三個人六隻手玩得不亦樂乎。
艾慕然害怕得身體發著抖,哭喪的臉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往下淌。
在她的眼淚攻勢下,一個男的有點心軟了,「不要看不上爺們兒幾個,放心,錢少不了你的!」
另一個哈哈大笑,「哥們兒,還廢什麼話?誰先來?」
「咱仨抽籤?」
「抽個屁!」
「……」
在幾個人狂肆的笑聲裡,艾大小姐拚命地搖著頭,嘴巴被捂得快要窒息了,可想喊救命又沒有辦法。就在她幾乎要絕望的當兒,外面有人在拚命的摁門鈴,接著,就有人隔著房門用力地敲打了起來。
「艾大小姐……艾慕然,是不是你在裏面?!」
艾倫?
聽見了妹妹的聲音,艾慕然心裏升出了幾分希冀來,心思動了動,冷不丁就咬上了那隻捂她嘴的手掌。那人受不住吃痛的鬆了一下。趁他鬆手的剎那,她拚著勁兒瘋狂的吶喊了一聲兒。
「艾倫,救我……」
「姐……姐!」
外面的艾倫,聽見了她慘烈的聲音,拚命地敲打了起來,並且失聲呼救。
「快來人啦快來救命啊!」
很快,酒店的保安來了!
有人來了,三個男的嚇了一跳,直接傻缺了。
再然後,房間的門兒被人打開了。
艾倫第一個火急火撩地沖了進來,「姐……」
艾慕然身上裹著被單沖向衛浴間裡,兩隻手死死地揪住抽水馬桶,在那兒發著乾嘔,臉色青白得不成樣了。直到吐得全身虛軟了,她才發瘋般雙手捧著腦袋坐了下來,死死地扯住自個兒的頭髮,將癱軟的身子靠在了馬桶上,面色灰白地看著艾倫。
「艾倫……艾倫……」
看著她那可憐的眼神兒,艾倫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姐,你怎麼……你別這樣……沒事兒了啊!」
除了安慰,艾倫什麼都說不出口。
這種事兒不管哪個女的遇到了,心裏都難以忍受,更何況是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艾大小姐。
搖了搖頭,艾慕然放下雙手,突然捂住臉嚶嚶地哭了出來。
「艾倫,是他乾的。是他乾的。」
「誰幹的啊?你在胡說什麼?」
「他!」
不知道她說的是誰,艾倫正想蹲下來扶她的肩膀,外面就有保安在叫她。眉頭糾結成了一團兒,她揉了揉額頭,又拍了拍艾慕然的後背,安慰了幾句讓她等著就先出去了。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艾倫又回來了。
「姐,那三個人,他們昨天就住在酒店了……人家……以為你是酒店的公關……而且,保安也調過監控了。確實是你自己進來的,沒有人逼著你。還有,他們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艾慕然聲音又尖銳又沙啞。
「說是你自己先脫了衣服……他們沒有強迫過你……」
「啊!」
撕心裂肺地哭著,艾慕然抱著腦袋使勁兒晃動著,幾乎快要炸了。而旁邊的艾倫又說了些什麼,她好像都聽不見了,腦子裏只有權少皇陰鷙冰冷的面孔和能冰冷刺骨的視線。
喜歡了權少皇這麼多年,她比起別人來對他的了解要多得多,心裏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一個有多麼狠絕的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兒,她把軟得沒勁兒的身體掛在了艾倫的身上,像個被人抽走了力氣的破布偶,不停的抽拉著。
「艾倫……艾倫……是他乾的!一定是他乾的……他一點也不喜歡我……一點也不管我們從小就相識的情分。他太狠了……」
從小相識?一點也不喜歡他?
到了這個時候,艾倫終於知道她嘴裏說的人是誰了。
咬了咬牙齒,她恨鐵不成鋼地拍著她的後背,實事求是的說:「姐,不可能是權四乾的。剛才我找不見你,就找到了佔色的房間,還是鐵手告訴我你剛才就在這兒和人家爭執來著。要不是他說,我能知道你在這兒嗎?」
「鐵手……鐵手……」艾慕然的嘴唇在顫抖,「都是那個小妖精搭上的……」
「天吶,姐,你到現在還沒有看明白嗎?權四要喜歡你,早就喜歡你了,能等到現在?我說你能不能就不要再念想人家了?人家都有人了,你沒有看見?權四對佔色多好……你幹嘛非得橫插一腳?」
「你閉嘴!」艾慕然惱羞成怒,哭喊了起來。
騰地站起身,艾倫盯著她,「艾慕然,你這事兒,算是你自個兒倒霉遇上了,別東怪西怪的!」
又哭又笑地抬起頭來,艾慕然滿臉都是淚水。
「艾倫,你到底是誰的妹妹?」
吸了吸鼻子,看到她現在的可憐勁兒,艾倫腦子快炸了,也不想跟也計較。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行了吧?你這也沒有出啥大事兒,就不想再嚷嚷了。難不成,你還想大肆宣揚出去?鬧得人盡皆知的……到時候,人家會怎麼說你?咱爸咱媽的臉,往哪兒擱?咱艾家的臉往哪兒擱?」
沒啥大事兒?
恨恨地瞪著妹妹,艾慕然不再吭聲兒了。
很快,酒店派人送衣服上來了,艾慕然默默的穿上,不管艾倫的勸慰,就發瘋般奪門跑出去了。
一分鐘,她都不想再呆在這個酒店。
她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跟她做對。
她愛的人,她的妹妹,竟然沒有一個人幫她,為什麼?
身體說不出來的難受,但她現在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她要回去好好洗個澡,她覺得四面八方的人都在看她。在嘲笑她,在侮辱她……
為了避開宴會大廳,她選擇了另一條樓道。
不曾想,就在樓道口,站著好像本來就在那裏等她的鐵手。
頓住腳步,艾慕然抽泣著沒有說話。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鐵手仍然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卻冷風般呼呼地刮向她,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傳入她的耳朵。
「艾小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他說什麼?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艾慕然心裏狠狠一窒,彷彿被人重重的大捶敲暈了腦袋,腦子裏反覆都是鐵手說的那句話。披散著頭髮,蒼白著臉,她的聲音頓時沙啞了幾分。
「他都知道了?」
鐵手慢慢地走了過來,站在她的對面,身形板正,說出來的話卻如同鬼魅的語言。
「這次四爺看在艾倫小姐的面上……給你個機會。四爺還說……」
艾慕然的眼睛,完全沒有了神采,「他還說什麼?」
鐵手再欺近了一步,眼神兒像刺刀般冰冷,語氣卻平靜得沒有波瀾。
「四爺說,不要碰他的人。否則,他會把你的裸屍掛到京廣中心的樓頂上。」
裸屍,京廣中心?
一個足夠驚悚的詞兒扼住了她的喉嚨,不用再多說,艾慕然的身體就已經僵化在了原地。
而且她心裏知道,權少皇他真的做得出來。
再次睨了她一眼,鐵手的目光裡,有著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兇狠。
「換了我,不懂藝術,我只會把你碎屍萬段!」
說完,鐵手大步走了。
艾慕然腳下一軟,目光呆住了。
*
佔色再次出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換上了一身兒乾爽的衣服,她臉上的紅潮未褪,剛才那一段緊張又刺激的經歷,用言詞完全不足以表述情緒和心理。排除掉對姓權的討厭的成份,非要讓她用一個理智的詞來形容,只有不要臉的說,真真差點兒姓什麼都忘了。
可完事兒了,空虛感卻沒有辦法填平。
她很煩,很亂!
宴會上的其他事兒,她不知道,更不知道艾慕然的事情。
不過,那些參加宴會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艾家大小姐出了點什麼狀況。因為那三個男的被保安帶下去的時候,一路上都在嚷嚷著冤枉,說自個兒在酒店花了錢,那個女的還自個兒脫了衣服走進來,誰知道她是什麼艾家的大小姐……
猜測者有之,但沒有人證實,可這事兒,日後多少就有了些風言風語。
沒有再去參加慈善晚宴了,權少皇差了鐵手過去,讓他跟主辦方說一聲兒,就說太太身體不舒服,他們要先回家了。而他則抱著佔色徑直下了樓,放在了一直停靠在那裏等待的Conquest_Vehicles豪華房車上。
在等著鐵手回來的時間裏,他沒有顧得上一直悶著腦袋沒有吭聲兒的佔色。而是先打開了無線通訊器,了解起關於317院北X11C技術數據泄漏的調查情況來。
彆扭地坐在那裏,佔色聽著他嚴肅的聲音,心跳現在還沒有復原。
「怎麼了?想什麼呢?」
權少皇見到她神色不對,吩咐完了無情和追命,遂關掉了通訊器,轉過頭,捏了捏她神色不慍的臉蛋兒。
佔色臉上雖然還嘲紅著,語氣卻不太友好,神色也不佳。
「沒有什麼。」
牽了一下邪肆的唇角,權少皇鉗著她的腰,將她撈了過去坐好。
「還置氣呢?」
「沒有啊!」氣什麼呢?她又沒吃虧,就是不想說話。
大手輕緩地拍著她的後背,權少皇將她的腦袋靠過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看跟你洗個澡不打緊,爺憋得現在還難受呢。你說該怎麼著吧?」
「閃開!」扭開頭,佔色不爽地推他。
看著她粉嘟嘟有些難堪的臉蛋兒,權少皇隻道她在害羞了,越發有了逗她的興緻,「佔小麽,你說你怎麼能那麼嫩?!爺要真做了,你受得住麽?」
混蛋!
佔色的臉蛋兒紅得快要滴血了,可心裏的結也越來越大。
正常男的有那麼乾的嗎?
想了又想,雖然有些不要臉,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為什麼不……那什麼我?」
她冷不丁丟出來的話,讓權四爺稍稍愣了愣,黑眸掃過她的臉,猶豫了幾秒,嘴裏吐出幾個含糊的字眼兒來。
「哪什麼你?」
心裏一怔,佔色盯著他的臉,「權少皇,你很奇怪!」
深邃複雜的目光落在她粉色的臉蛋兒上,權少皇慢慢地抬起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半晌兒才挑了挑眉,幾分深沉幾分色地說:「總有一天,你會了解的!」
靠!
明知道他在用耍無賴的招數去轉移話題,可佔色還是被他的眸光看得不太自在了。想到剛才的事兒,她再次不爭氣紅了臉。不過,瀲灧微眯的眸子裏,只有單單三分羞澀。比羞澀更多的情緒,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艱澀。
「權少皇,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嗎?我不是不懂事兒的人。」
權少皇輕笑,捏捏她的臉,「沒問題!不過……不是現在。」
「那什麼時候?」
「等咱倆結婚……爺一定會好好要你,你現在急什麼?」
呼!
這是一回事兒麽?
誰都不想被人逗成那樣兒結果啥也沒有做,好像被嫌棄了似的,特別的遭人膈應。一想到衛浴間裡的事情,佔色咬牙發齒地瞪著他,怒火就沖了腦子。磨著牙齒,她正想對著他發發牢騷,車窗外面就響起了鐵手的聲音。
「四爺,寶小姐來了。」
寶小姐?
佔色正躊躇著,就見權少皇峻峭的眉頭擰住了,稍稍地放開了她的身體,又坐直了幾分,而他出口的聲音,似乎更嚴肅和低沉了許多。
「她人呢?」
「我來了!」
清亮的聲音剛落下,車門兒就打開了,緊隨著鐵手後面上來的姑娘,正是在宴會上借給佔色那條紅色披肩的寶柒。她彎著一雙眼睛笑意盈盈的沖佔色打了個招呼。接著,就在佔色困惑的目光注視下,揉了一下鼻子,直接就坐到了權少皇的另外一邊兒,一隻白生生的手腕親熱地挽著他的胳膊,聲音嬌俏又可人。
「四哥,好久不見你了,可想死我了。」
四哥?!
熟悉的稱呼,突然讓佔色的心裏一酸。
在她的印象裡,權少皇和權少騰就一個大姐,壓根兒就沒有妹妹。
那麼,她親昵的攬著他叫四哥,只能有一種解釋了。
這個叫著寶柒的陌生女人,或許就是權少皇對『四哥』這兩個稱呼比較敏丨感的原因。
七七客串出場……色妞兒吃醋了麽?
四爺你是腫麽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