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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驚婚》050米 女為情死
章節名:050米女為情死

「諮詢費?」

權少皇低低反問著,目光睨了她一秒,腦袋順著就擱了下來,一下子撞在她的額頭上。

「噝……你幹嘛?」

佔色揉了下被撞得生痛生痛的腦門兒,抬眼兒看他,「神經!」

鼻翼輕哼一下,權少皇伸手撫著她的面頰,似笑非笑,「看你有沒有發燒。」

什麼跟什麼?佔色恨不得掐死他。

「你才發燒!」

「行,我在發燒!快說!」

權少皇順順她的頭髮,想了想又替她了揉了揉額頭,聲音慢悠悠地慵懶飄出,一雙眼睛清冷狹長,像隻狡猾的狐狸一般微微地淺眯著,那面部的弧度甚為妖孽,彷彿一揚唇時,便有千朵萬朵的桃花兒在開。

不經意一瞥,佔色心裏便直呼阿彌陀佛……

無恥啊,又用男色來引誘她!

喊完了菩薩,她的心也就靜了下來,組織著語言,簡潔的敘述。

「第一,死者的個人生活中規中矩,一成不變,平時沒有什麼太多的娛樂消遣。第二,死者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也不高,性格比較懶散和隨意;第三,死者有外遇,時間應該不長,最多不超過一個月。第四,死者很愛那個外遇的男人。據我個人推斷,北X21D數據泄漏的案件,會與死者那個外遇的男人有關。」

一字一句,如玉珠落盤,響在這個死了人的寂靜宿舍裡,格外的清晰。

半晌兒,沒聲兒了。

佔色狐疑地看著他。

挑了挑鋒利的眉梢,權少皇盯著她的眼睛,「就沒了?」

「沒了。」佔色聳聳肩,不以為意地反瞪回去,「你以為我福爾摩斯啊!」

權少皇視線微閃,面上表情不變,俊朗的面孔慢慢地斂住了,低下頭,整個大臉一寸一寸地朝她的壓了過來,像是在自己思考,又像在審視她,更像是在逗她。直到他的眼睛離她就剩不過兩三厘米的距離時,他才突然停了下來。

哢嚓!丫要幹嘛?

佔色膽顫心驚,正待退後保證安全,卻聽見他輕輕地飆出了兩個字。

「牛逼。」

牛逼?……這算表揚麽?她有些無語。

事實上,佔色目前做的結論,和警方勘查的有相似之處,也存在一定的差異。

根據無情今兒晚上帶回來的警方調查資料顯示。死者王薇,現年28歲,結婚兩年,317院子弟校初二二班化學教師,任班主任。丈夫在同市另一所高級中學教書,因小兩口的經濟情況不容樂觀,目前沒車沒住房,夫妻倆也沒有要孩子,長期分居各住學校宿舍,只有周末或寒暑假才得團聚。

經調查,王薇來自S市,畢業於京都師範大學,背景和社會關係簡單,從小到大的成長都有見證人,不像satan的人入境。她生活有規律,無不良嗜號,在同事和學生中口碑不錯。

王薇是死在這間宿舍的chuáng上,經初步檢測死亡原因是吞服過量乙醚中毒。她的屍體被發現時,被子蓋得完好整齊,面上沒有太多的痛苦,室內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chuáng頭櫃上放著一個裝過乙醚的玻璃杯,玻璃杯壁上隻提取到她自己的指紋。

玻璃杯的下面,還壓著一封她手寫的遺書。遺書上清楚的寫著她引誘衛錯盜取北X21D數據並且傳給國外satan組織的全過程,其中沒有涉及到佔色提到過的心理乾預,隻說她為了拿到一筆可觀的酬勞,用來購買房屋,以便和丈夫在京都能落地生根,才不得己乾出這種事情來。下午她在見到衛錯被帶走之後,害怕了,也後悔了,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承擔全部的責任。

另外,在她的遺書上,還寫明了對其遠在S市的父母和丈夫鄭川的愧疚之情。

而警方事後對她的單身宿舍進行勘查時,室內除了她和丈夫鄭川,只有提取到衛錯的指紋。除此之外,沒有發現有任何他殺的異樣情況。

因此,王薇的死亡原因,警方初步懷疑,系畏罪自殺。

不過,在警方作出的結論裡,沒有提到過王薇有外遇的情況。

當然,這些東西,事先佔色知道得並不詳細。因此她所得到的東西,全部來源於她進了這個屋子之後,通過觀察做出來的判斷。

就在她思索『牛逼』兩個字兒是褒義是貶義的時候,權少皇突兀地將大掌落在她肩膀上,捏了捏她瘦削的肩胛骨,似笑非笑地問。

「佔小麽,你從什麼判斷出她有外遇的?!」

佔色掃了他一眼,「因為我也是女人。」

聞言,權少皇目光淺淺眯起,涼唇抿了抿,語氣便不太愉快了。

「你是想說,你對外遇還蠻有研究?」

噗!明顯帶著酸味兒的問題,讓佔色又好笑又好氣。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奇怪這個男人的邏輯思維方向,明顯不符合常態嘛。她心裏知道這個男人又把問題給深入化理解了,也不去點破他,而且就事論事的進行推論。

「正與我剛才說的,死者生前的生活很拮據,生活質量不高,一成不變,對金錢的使用也就會有扼製。可剛才我隨手翻了翻她的衣櫃,發現有好幾套簇新的時尚洋裝,幾個價值不匪的包,鞋櫃裡還有幾雙新鞋,有一雙鞋底上都沒沾過灰,明顯還沒有穿過」

這一回,不僅僅權少皇,就連鐵手的視線都挪到了她的臉上。

做為ZMI機關的專業人士,他們能觀察到這些東西自然不奇怪,而她一個學犯罪心理學的,而非警方探員,竟然能有這麼細緻入微的觀察,確實讓人不可小窺了。

眉梢一下抹開,權少皇勾勾唇,繼續試她。

「買新衣服,買新包,買新鞋,就算有外遇,會不會太過牽強了?」

清了清嗓子,佔色對他的不信任有些不爽,沉著嗓子道:「如果死的人是你權四爺,我指定不會這麼猜測。可這事兒換到王薇身上,就奇怪了。像她那種性格的女人,就算突然得了一筆橫財,也不會大肆去花錢購物……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男人給她買的,另一種就是女為悅己者容。可不管哪種可能,都是她有外遇的表徵。」

「那為什麼你會認為她生活懶散隨性?」這句話是好奇的手哥問的。

「chuáng底,櫃角,凡是衛生死角的地方,全都是老年積汙和灰漬。」

果然是一個厲害的女人,有一雙毒辣的眼睛。

不過,權少皇最感興趣的不是這個,而是她推論的最後一點。

「得,就算死者有外遇,那也完全有可能是男女間互相慰藉一下。她很愛那個外遇,你又是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佔色斂了斂眉頭,沒好氣兒地瞥著面前滿臉不相信的男人。慢騰騰地舉起了右手來,對著他比了一個『八』字的手勢,「權四爺,你聽過一句話沒?!很簡單,就八個字。一句話就概括了男人和女人的一生精髓。」

權少皇挑眉,唇角微撇。

擺明了,不知道。

佔色冷哼,撐了撐太陽穴,才若有所思地說。

「女為情死,男為欲亡。」

這句話說出來有點兒不好聽,可卻實實在在地將男人和女人不同的感情觀和性觀念概括得入骨三分。依她看來,王薇不一定就是自殺。就算她真的自殺了,也是為了一個男人而自殺。自古以來,男人重欲,女人重情,這是不爭的實事。能讓一個女人捨棄丈夫搞個婚外情不算奇怪,可她能為了婚外情乾出盜取國家機密這樣的大事兒,甚至於不惜舍掉自己的性命,不是真愛又是什麼?

權少皇看著她,視線慢慢轉涼。

略一沉吟,才漫不經心地吐出幾個字,「那也未必。」

嘲弄地掀起唇,佔色不鹹不淡地嗤道。

「什麼未必?扯了吧嘰的!那是一定好吧?說到底,王薇她為什麼會落得今兒這麼悲劇,還是那個勾引她的男人太過齷齪了。利用女人的感情,達到自己的目的!說來說去,男人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被間接諷刺了的權四爺,一張陰鷙的俊臉上又陰沉了幾分,那感覺像是天兒又要下雨了。惡狠狠地掃她一眼,拽過她的腰來攬在自個兒的臂彎裡,他轉頭看向鐵手,沉下了嗓子。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

鐵手點了點頭,跟在了後面。

外表和皮毛的東西,警方都已經都弄清楚了,更加深入的東西,剩下的也都被佔色說完了。留下來再看也沒有什麼可以查的了。

跟著男人的腳步,佔色卻遲疑了一下,昂起頭問他,「領導,我可以申請調閱更多的資料麽?」

權少皇低頭,目光不悅,「做什麼用?」

作為一個對犯罪心理研究極度感興趣的女人,一旦她的好奇心被案件給勾了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落下去了。因此,打量著男人的表情,她舔了舔有點兒乾澀的唇角,小心的撚起兩根指頭比劃了一下。

「我想幫你們找出那個姦夫來。」

捏了捏她的腰,權四爺眉頭都豎起來,「佔小麽,你現在最該關心的不是案子。」

「啥意思?不關心案子,那我關心什麼?」

男人盯了她三秒,突然低喝著像是炸毛了,捏著她的大手力道增加,像是恨不得一把就捏死了她,「你該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姦夫。」

「……」

佔色默了!

自個兒稱自個兒為姦夫的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翻了個大白眼兒,她索性不給他好臉色,邁開步子就往外走了。

大概被人忽視得這樣徹底的情況太少,權四爺的威風又被掃到角落了。上近箍緊了她的胳膊,就將她拉在自個兒懷裏,一雙陰鷙的眸子都快染上火兒了。一字一句咬著牙,他像是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明天結婚,你急著查什麼案子?給老子準備入洞房吧!」

明天就結婚?

之前不是說後天麽?

腦子有點兒短路,好一會兒佔色才反應過來。

天!對啊,已經是明天了,時間過了午夜十二點啦。一念之下,她真心有些惶惑不安了,現在離她的結束單身的日子就剩一天了嗎?怎麼恍恍惚惚地沒有半點兒做新娘子的感覺。

訥訥地搖了搖頭,她心裏忖度道,又感嘆了!

大概這就是有愛情和沒有愛情,期盼與不期盼的區別吧。

*

幾個人下樓,剛到三樓的轉彎處,就突然聽到一陣的聲音。可在他們腳步過去時,那聲音又停了下來。佔色心裏一驚,條件反射地就拽住權少皇的胳膊。

權四爺反手緊握住她,聲音低沉。

「誰,出來!」

不等他的聲音落下,一聲不吭的鐵手,已經速度極快地撲了過去。

緊接著,一聲兒『哎喲』的痛呼聲,像殺豬般響了起來。那個躲在後面鬼鬼崇崇的人,已經被鐵手大俠一把從樓道轉彎處給拖了出來,全身軟趴在地下。

「做什麼的?」

「不要殺我……好漢……不要殺我啊……」來人舉起雙手,大喊饒命。

一隻這麼膽小的『鬼』?佔色哭笑不得。

不過,這人兒大半夜躲那裏幹嘛?

等鐵手一陣詢問才知道,原來這廝也是317院子弟學校的教師,他就住在這幢樓裡。因晚上看見他們幾個人去了王薇的宿舍,才好奇心驅使跟上來想瞅瞅情況的,他還以為他們就是殺人兇手呢。

權少皇面部線條一直緊繃著,目光陰惻難辯。

待他說完,他稍一偏頭,低聲喊,「鐵手!」

「四爺!」

他沒有吩咐具體的內容,可鐵手與他多年的配合,自然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二話不說,直接拎起那個男人來,就交給隨行的偵察員小李,囑咐他說,「交給警方審理。」

一聽要抓他,那個男人差點兒尿褲子。

身體僵硬著掙扎,他一雙手在黑暗的樓道裡胡亂地揮舞,「警察同志,不關我的事兒啊……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大半夜的,這鬼哭狼嚎的聲音,著實有點兒嚇人。

這麼一陣鬧騰,好多的房間裡都亮起了燈來,有人開窗詢問,有人出來查看情況。未免不必要的麻煩,幾個人加大了腳步往外面走,速度極快。

佔色看了看權少皇,奇怪地問,「你為啥要抓他?」

「你說呢?」

權四爺步子邁得極大,佔色小步跑才能跟得上他的節奏,氣氣喘了口氣兒,她尋思著試探性地問,「他大半夜不睡覺,偷偷的跟著我們。肯定是關心這件事兒的人,至少,他非常的關注死者的情況。那麼,在他的嘴裏,或許會有一些值得咱們挖掘的東西?」

淺淺勾勾唇,權少皇攬著她,一邊走一邊笑。

「知道了,還來問?」

這麼說她猜對了?!狐疑地思考一下,佔色心裏突然一驚。

「那,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姦夫?」

「不是!」

「你憑啥這麼肯定?還沒審呢。」

權少皇腳步稍稍緩了緩,猶豫了一下,才說,「因為我是男人。」

「你是男人,理由?」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佔色心裏有些奇怪兩者間的關係。難不成這廝故意用她之間的話來敷衍他?按理來說,那個人就是姦夫的可能性極大才對。沒點兒念想,哪個人會半夜不睡覺去守人家門兒?

「既然你的求知慾這麼迫切……」

權少皇拉長了話裡的尾聲,站定在停靠的汽車邊上,突然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安置在後車廂裡,自己也上去坐好了,才又陰險地笑開,接上了剛才的話題。

「那就等咱倆洞房了,爺再告訴你。」

洞房?!

一股紅潮湧上了臉頰,佔色看著視若無睹打開駕駛室的鐵手,總覺著這廝當著外人的面兒也毫無顧慮的行為,著實有傷風化,影響社會發展。可要對付無恥的人,就必須要使用更無恥的方式。她目前麽,還沒有達到那樣的思想高度,著實也拿這個王八蛋沒有什麼辦法。

怎辦呢?

一口氣咽不去,她默默地哼哼,不再吭聲兒了。

*

那一天,因為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因此,佔色覺得彷彿時間都過得特別的慢。

等三個人再次開車回到錦山墅的時候,已經周五的凌晨兩點了。

一上樓,佔色就見到許久未著面兒的權少騰。

頭髮上滴著水,淺色浴袍的前襟敞開著,囂張又狂放不羈地露出了一片健康惑人的小麥色肌膚來,涼涼的唇角戲謔地抿起,似笑非笑,慢慢悠悠,不偏不倚地就朝他倆走了過來。

愛看美男,是女性的本能。

那一剎那,佔色多少有點兒驚艷的感覺。

沒錯,確實她被權少騰給驚艷到了。哪怕她已經見慣了權少皇這等極品的男色,再次見到這位權五公子,照樣有一種見到了謫仙兒般的錯覺。

權少騰和權少皇長得很像,峻峭的五官和英俊外型,甚至有性格方面,相像地方都很多。不過,在兩張同樣俊朗無匹的臉上,卻又有著明顯不同的氣質。

相對來說,權少皇更為陰沉冷酷,而權少騰則更加陽光率性。同樣的笑容,權少騰很容易讓人產生豁然開朗的感覺,可以心情愉悅放鬆的去欣賞美男。而權少皇麽?她多欣賞一下他的容貌,心裏就得提高警愣了。說不定,下一秒自己就會落入了狼爪。

嘖嘖,權家果然真出極品。

又一位臨風倜儻,氣質無雙的主兒。確實有他們囂張和傲慢的本錢。

欣賞完了,對於這位無害的權五公子,她投過去友好的一瞥。

當然,在她看來是友好。在權四爺看來,卻是生生剜肉的不好友行為。

冷冷一哼,權四爺不爽了,還得了?

冷鷙的目光更陰沉了幾分,捏著她腰的大力更狠了幾分,他直視著權少騰,一出口就知道心情不爽,態度更加的惡劣了。

「老五,你他媽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走秀?」

吹了聲兒口哨,權少騰不急不疾,斜斜地倚在牆壁上,好笑地揉了揉鼻子。

「哥,我有事兒找你商量。」

「說!」

「我的真愛明兒就要婚了,今晚上我能和她說道說道吧?」

「滾蛋!」對於這位長相卓絕的弟弟,權少皇自然沒有佔色那樣的心情去欣賞。尤其在看到了了佔色眸底那剎那的光芒之後,他真恨不得一腳就將他從樓上踢到樓下去了。

被老哥吼了,權少騰卻像更迷惘了。

「你凶什麼呀?你們還沒結婚呢,還剩一天,我還有勾搭的權力。」

權少皇驟冷的目光掃視著他,像鑲嵌了無數的尖利冰刀。

「權老五,再多一說,明兒就送你去」

停頓住,他突然邪邪地勾了一下唇,又詭異地笑了,「聽說錢櫃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錢櫃?人才!

小心肝兒狠狠一顫,權少騰趕緊地站直了身體,飛快地攏好身前的睡袍,擺著一張苦瓜臉,「老四,不帶這麼收拾人的啊……我的幸福生活還沒有開始呢,你也忒殘忍了。」

冷哼著,權少皇懶得理他,拽著佔色的手就走,「腦子要沒進水,就趕緊滾回去睡覺!」

「……老四,你不仗義!我要和嫂子睡。」

權少皇恨不得拍死他,「權少騰!你皮癢了是吧?」

權少騰看著大哥抓狂的表情,明顯越來越撐不下去了,不免有些想發笑。再次愉快地摸了下鑽石耳釘,他好不容易才收斂起神色,認真地開始跟他講條件。

「哥,我想說,送數據去航天151廠的事兒,能不讓我去嗎?你說你,你這邊兒高調結婚,卻把我這個嫡親的弟弟弄出去送什麼狗屁的數據,這不是折騰人麽?!萬一我趕不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豈不太可惜了?」

「權少騰同志!」權少皇鎖著冷眉,突然嚴肅地低喝了一聲,「那不是狗屁數據,是關係重大的研發成果。叫你去,是對你的信任,也是老鳥對你的栽培!怎麼,還屈了你?!」

佔色從來沒有見過權少皇這個樣子,那感覺,好像突然之間他的形象又威風高大了不少。不過,她不能理解,不就是什麼數據嗎,為啥還非得讓人親自送?

不懂!

當然,她不知道,那就是北X21D的數據。最終核對完畢了,馬上就要送往航天151廠進行技術研造了。雖然那僅僅只是數據,按現在的網絡條件,完全可以通過網絡一鍵送達。可那隻存在了普通人的幻想裡。

因為,網絡恰恰是最不安全的點兒。

為了避免被satan組織的人進行網絡攔截,哪怕僅僅只是一個數據資料,都得派人專程送過去。

當然,這件事兒自然不是非權少騰本人不可。

而權少皇之所以要支走離開,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

兩兄弟大眼瞪小眼,瞪了好半天兒,權少騰歇了氣兒,又軟了聲音,「哥,到不是說屈了我。而是你結婚多大的事兒啊。一輩子就這一回,我這個做弟弟的要走了……怎麼覺得那麼彆扭啊?」

「彆扭什麼?送完了回來,還趕得上!」

「就不能換其他人去?老鳥也不知道怎麼考慮的。咱們紅刺裏面,那優秀的人多了去了,幹嘛非得挑這時候讓我去呀」權少騰還在試圖講條件。

權少皇眉目緊斂住,不等他說話,突然不耐煩了,沉著嗓子就倆字兒。

「不行!」

「……得嘞,你狠!」

磨了磨牙齒,權少騰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在轉身之前,他突然又想了什麼似的,調過頭來朝佔色拋一個十分魅惑的眼神兒,深情款款地說,「親愛的,一會兒晚點……我去你房裏找你!」

大言不慚地挑釁完了,權五公子就依依不捨地走了。

好大一個雷!

佔色目瞪口呆之餘,忘記了作出反應。

當然,她心裏清楚的知道這廝在開玩笑,可卻不知道這個玩笑下來,她就慘了。

下一秒,就在她看著權少騰的方向發著呆,琢磨著他們兩兄弟為啥劍拔弩張的時候,腰上突然一緊,整個人頓時就離地而起了,瞪著地面,她直接被權少皇給抱回了臥室。

房間門『哢嚓』一鎖,不管她說什麼好話,他都不準她今晚再離開了。

映著氤氳的燈光,佔色看著男人怒氣沖沖的臉,頗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開玩笑,你都看不出來嗎?」

男人板著陰惻惻的臉,不回答她的回答,只是冷聲嗤了一句。

「快去洗澡,早點睡。」

睡?上哪兒睡?他把房間門鎖死了,她怎麼走?

佔色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想不通,又開始做他的思想工作,「權四爺,你倆是親兄弟,你真以為他會在結婚前對嫂子做什麼?他那不是故意在氣你麽?你也當真。不過這事兒,確實你做得不對。你當哥的結婚,幹嘛非得讓他去送那個什麼數據?知道的人認為你工作認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兩兄弟之間,真有什麼過不得的嫌隙呢。」

狠狠豎了一下眉頭,權四爺語氣很沉。

「爺的事兒,你少管!」

靠!好心當成驢乾肺。他以為她喜歡管啊?

佔色心裏鬱鬱著,齜了一下牙,便悶聲悶氣的回應:「行!我才懶得理你的強盜邏輯。你們家的事兒我自然管不著。不過,我現在要離開你的房間,麻煩你打開指紋鎖。」

權少皇黑著臉,直勾勾地盯著她,「佔小麽,你可真欠揍!咱倆這都要結婚了,你在這兒睡怎麼了?擔心老子會吃了你?」

嘴巴抽抽著,佔色瞪了回去,「你難道不知道?!在結婚之前,新郎和新娘不能同房?這是規矩。」

「狗屁的規矩!」

低喝了一聲兒,權少皇冷眼瞄到她氣嘟嘟的臉,心裏又軟了軟。上前兩步,猛地將她大力拉拽了過來,抱著就往衛浴間裡去,「不想洗?那爺替你洗。」

作孽啊!

他這犯的是哪門子的爺病?

佔色又好氣又好笑,見他真要把自己往衛浴間裡抱,不由也軟下來了。

「行了行了。我不走了,一會兒你走。反正房間你的指紋鎖,我出不去約會,別的什麼人也進不來。你總放心了吧?」

權四爺眸色一暗,盯著她的眼睛,哼哼不作聲。

佔色心裏更加好笑,揪著他的胳膊,小聲兒勸道:「權四爺,舊習俗雖然都說是迷信,但咱們也得遵守一下不是?要不然,果真不吉利了怎麼辦?結了婚也不會和睦的呀。你說,又何必爭這一時之氣呢,對吧?!」

權少皇腳步停了下來,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低頭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兩片兒唇不停地翻動著,一邊兒勾著人,一邊兒卻又在嚴肅地對他講大道理。

這個東西……

站在衛浴間的門口,他把她放了下來,卻沒有說話。

很顯然,他是答應了。

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佔色不再和他多說,回頭又找了一件他的睡袍就溜了,洗完澡出來見他還坐在沙發上抽煙,也管不著那麼多了。直接裹著又長又大的睡袍,就跳上了chuáng,被子一拉蓋住自己,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警告地說。

「我累了,我先睡了。別人從現在開始,距離chuáng邊三尺之內,都是你的禁區!」

權四爺起身,沒有什麼威脅力地瞪了她一眼,也扯著睡衣去洗澡。

等他舒舒服服地出來的時候,大概今兒真的累得夠嗆,佔色已經睡得有點兒迷糊了。隔著一層薄薄的被子,他站在那裏也能瞧著她玲玲的身體曲線。一頭黑髮綢緞般鋪開在枕頭上,襯得臉蛋兒又白又滑,弧線柔美得不可思議……

一chuáng薄被,又哪裏能擋得住他?

然而,權四爺眸子只是略略暗了片刻,卻沒有走過去,而是再一次坐回到了在沙發上,隻遠遠地瞄著裹在被子裏的她,點燃了一支香煙。

房間裡,靜悄悄的……

她的呼吸很均勻,而他的目光,在煙霧裊裊中淺眯著,心頭的火上來了,又下去。下去了又上來,一直不上不下的撩拔著他,讓他左與右都不太利索。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手中的一支香煙燒完,他才像是做了決定一般,慢吞吞地摁滅了煙蒂,瞄了她一眼,大步出了這間臥室,還隨手鎖好了房門兒,一個人徑直去了客房。

在他有力的腳步聲兒裡,窩在被子裏的佔色,頓時鬆了一口氣。

在鬆氣兒之餘,心裏又說不清到底什麼滋味兒。

今兒她才對他說過女的重情,男的重欲。可權少皇這個人吧,接觸越久,卻越發讓她搞不懂了。要說他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他動不動就對她亂來那是實事。可是,哪怕他無數次暗示性十足地吃豆腐,對她又捏又揉又咬,哪怕他每次散發的熱量都快要把他自個兒給燒死了,他也有本事活生生地忍下來。

世界上,真有不重欲的雄性生物麽?

迷迷糊糊間,她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直到整個人墜入了夢鄉……

*

這天,周五了。

由於要準備婚禮,今天佔色準備請假回家了。

婚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她要在權少皇為她母親購買的那套公寓裏渡過。正如她自己說的,不管時代在怎麼改變,該有的規則還是要的,她怎麼著也得從娘家裏嫁出去。而那套公寓,目前便暫時性地充當了她娘家的功能。

關於婚禮前的一切打點,都是權少皇著人在安排,她只知道那邊兒已經準備好了,確實不需要她擔心些什麼。而她老家的親戚,直系的就更少了。

佔色父親是獨子,爺爺奶奶早就亡故了,基本上佔家已經沒有人了。現在唯一跟她比較親近的就剩下一個舅舅了。她舅舅這些年來,一直在依蘭住著。之前她記得老媽有說過,打電話通知了舅舅到京都來參加她的婚禮。可是,依蘭太遠,佔色真的不清楚,舅舅到底會不會來,會來幾個人。畢竟這婚事兒辦得又倉促,又緊張,又有些莫名其妙。

不要說別人,就連她自個現在也有種雲裡霧裏的感覺。

雲裡霧裏的結果就是,她昨兒晚上也忘記了問權少皇,他們兩個人要不要去領個結婚證兒什麼的……或者說,也不是她真的忘記了,而是她自己也在刻意的模糊處理和淡化這件事情。

想來想去,兩個人這關係,確實有一種小孩子過家家玩『娶新娘』的遊戲。

她今天不上班,可又不想早早去那個家裏,更不想見到魯有德的人。因此她在去少教所取東西的時候,就想在那兒磨嘰個大半天,到下午點兒了,再回家去。

少教所裡的同事,見到她今天竟然過來了,都熱情地招呼著新郎子。讓她覺著這所裡的氣氛,比她來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尤其這兩天,除了上次在廁所裡與她有過不愉快的王晶晶兩個人,其他同事的關係,好像都莫名其妙地又回了暖。

對待同事們的熱情,佔色隻量友好地答覆著。可不管走到哪裏,不管誰問到婚禮,她都有一種不接地氣兒,不太真實的錯感。

她真的要結婚了?

在辦公室裡跟杜曉仁聊著明天的婚禮,她心裏很恍惚。

而杜曉仁,卻一直在埋怨。委屈地問她為什麼要結婚了,卻不找她來做伴娘,是不是權家的門檻兒太高了,瞧不上她這位貧家姐妹兒,怕她給丟了臉。

這事兒,佔色自個兒也蠻無奈的。

她告訴杜曉仁說,她真真兒對此事完全沒有參與,一根手指頭都沒有沾過,杜曉仁卻是不信。

對此,佔色只能苦笑。

不料,更苦的事兒在後頭。

杜曉仁剛哀聲嘆氣地離開不到兩分鐘,艾慕然就找她來了。

在那天晚宴的事情之後,這還是艾慕然第一次找她。

無疑,艾慕然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身兒香檳色的小西服職業套裝,又修身材又塑形,將她引以為傲的36E襯托得更加的高聳惹人。只不過,她明顯神色的憔悴還是落入了佔色的眼睛。哪怕她化著精緻的妝容,依稀也能看出來肌膚的不均勻色調,整個人像是大病了一場。那顴骨上,隱隱還有了幾顆斑。

女人啊,真心不經摧殘。

這麼一想,佔色又多了幾分同情,起身在辦公室裡給她接了水,放到桌上。

「艾所,喝水。」

垂著眼皮兒,艾慕然抿了一口水,抬頭看她,「謝謝,你不恨我?」

佔色坐在她的對面兒,審視著她的臉色。

「我幹嘛要恨你?」

抿了抿唇,艾慕然雙手捧著玻璃杯,香檳色西服裡的白色襯衣將她的臉襯得更加發白了。不過,很明顯的是,她今兒的精神頭算不錯,好像腦子裏在醞釀著什麼般,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佔色沒有吭聲兒,只是看著她。

隔了好一會兒,艾慕然似乎才下定了決心般,又抬起眼皮兒來看她。

「可是我恨你,我對你不友好,我也想過要害你……你為什麼不恨我?是想表示自己很大度?」

扯了扯唇角,佔色的表情極淡。

「不!我只是同情你。」

「同情我?」艾慕然眸底帶著嘲弄。

佔色看著她笑,「對,失敗的弱者,總是容易讓我心生憐憫。」

言詞尖銳,也實非她的本意。實事上,她對艾慕然還真心有那麼幾分同情的心理在裏面。尤其通過晚宴那件事兒之後,她明顯被折騰得高貴氣質都頹廢了不少。然而,今天的她眼神兒太過矍爍了,好像隱隱藏著什麼急欲破土吃人的東西,讓她不得不防。

因此,她的同情心只能藏在心裏。要不然就會成為自個的弱點,成為別人攻擊的軟肋。

那麼到時候,她會成為讓人同情的那個可憐蟲。

對她的冷嘲暗諷,艾慕然淺笑了一下,反常地沒有生氣,更沒有叫囂和憤怒。

果然啊,每一次打擊,都會讓人往成熟的路上更邁進一步。不過這樣子的艾慕然,反倒讓佔色的警愣心理更強了。一個人在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時候,如果她瘋狂的執念還在,殺傷力可比正常心理狀態之下要高出無數倍。

「佔老師,其實我今兒找你,真是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就在她推演艾慕然心理的時候,對方又微笑著叫了她的名字。聲音友好、客氣、和煦,正如她第一次到所裡來的時候一樣,彷彿兩個人之間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

「嗯?!有事啊,你說唄,我聽著。」佔色只是輕笑。

抿一下唇,艾慕然目光直視著她,「這件事兒,我覺得應該告訴你這個準新娘子。」

心裏『咚』地往下一沉。

不過,佔色面色卻不變,淺淺一笑,「你請講。」

艾慕然再次拿上玻璃杯,喝了一口水潤喉。那感覺,就好像她要說的話有多麼的沉重一樣,還未開口,已經狀似不經意地嘆息了好幾次,不知道思維到底打了多少結,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來。

「少皇他……以前有一個深愛的女人!」

手指一動,佔色眉頭輕揚,隨口就笑了,「艾所,你想告訴我的,就這個事兒?」

「你不介意?」

「呵,你不都說了麽,那是以前了。我要連他的過去都介意,那這輩子都不要活了。」

佔色心裏知道,說到底麽,艾慕然還是不想自己這婚結得太過痛快了,因此不管她有意還是無意,今兒都必須要噁心自己一下的。只是沒有想到,她的手段竟然會這麼的低端。權少皇那種男人有過女人很奇怪麽?!當然不奇怪。他沒有過女人才奇怪呢。要是他沒有愛過的女人,那權十三哪兒來的?真是他撿的,豁得她肉痛!

只不過,她也有點好奇。

既然艾慕然嘴裏說的是『深愛』,那麼以權少皇霸道張揚的性格……為什麼會放了那個女人離開?而且,他不去找他的深愛,反倒跑來逼著自個兒結婚,那可不太扯淡了麽?

其中,必有玄機呀!

她心裏正尋思著權四爺有一段什麼樣可歌可泣的愛情往事時,卻聽見艾慕然突然又笑了。

那笑,有點尖,有點細,尾音兒挑得有點邪,很容易就打斷了佔色的思緒。

見她看過來,艾慕然眼睛又多了些神采。

「佔老師,說真的,我以前很奇怪,雖然你很漂亮,可少皇他並不是那麼膚淺的男人。怎麼又會瞧一眼就相中了你呢?……昨兒我才聽人說了一個故事,你想不想聽聽?」

在艾慕然陰陽怪氣的論調裡,佔色心裏突然毛蹭蹭,不太舒服。

因為這個問題,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不過,她的性格一向比較淡定,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來。

「我無所謂。你要心裏憋不住,就講!」

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艾慕然瞭然地點了點頭,笑容說不出來的詭譎。

「少皇他深愛的那個女人,幾年前去世了。而你,恰好長得跟她很像!於是麽……呵呵,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了吧?……佔老師,所以你真的不必覺得驕傲,你以為他真的就愛你嗎?其實你比我更加不如。我雖然沒有得到他的愛,可我在他心裏,到底是我艾慕然自己。而你呢?不過就是做了一個死鬼女人的替身,她的高級替身!哈哈,你懂了嗎?」

「……」佔色沒有說話,腦子有些懵。

怪不得艾慕然今兒精神頭好,原來找到了打擊自己的東西。

見她怔住,艾慕然心裏爽快了,又加重了語氣,神色更加得意了幾分。

「你以為他在抱著你的時候想的是誰?你以為他在跟你辦事的時候,腦子裏又想的是誰?你以為會是你佔色麽?呵呵,別做夢了!那麼多年他都沒忘了那個女人,難不成一見你就忘了?!佔老師,你說說,咱們倆誰比較可悲?」

佔色心裏,有點兒泛涼。

不過,她豈能在這時候讓艾慕然看了笑話?

無所謂地挑了挑眉頭,她看向艾慕然,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自在。

「艾所,真是辛苦你了。你猜猜,我會不會信你的話呢?!」

說罷冷哼一聲,她慢慢地拿著包,站起了身來,「不好意思艾所,我不能再陪你嘮了,我回家還要準備婚禮。如果你告訴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離開他,或者我單方面取消婚禮的話,那麼非常報歉,我做不到……因為,他太會纏人了。而且,你懂的。像權少皇那樣的極品魅力男。錯過了,豈不可惜?」

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完,她自問面上沒有半點丟分兒的情緒,才笑著轉了身。

可心裏,卻堵得慌。

背後,艾慕然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這種反應,又忙不迭地問。

「佔色,你不相信我的話?」

沒有再回頭看她,佔色脊背筆直,聲音鎮定如常。

「我為什麼要選擇相信一個外人,而不是相信自己的男人呢?」

擲地有聲地說完,她大步離開了辦公室,看上去臉上雲淡風輕,半點兒受傷的痕跡都沒有。可她心裏知道,自個神思已經亂紛不堪了。

老實說,艾慕然這一招兒釜底抽薪確實夠恨的。尤其對於佔色這種自尊心超強的女人來說,她的那些話,無疑是尖利刺骨的刀子,剛好擊中了她心底最為柔軟和脆弱的那一點。

疾步出了少教所,佔色坐公交的心情都沒有了。

揮手招了輛計程車,坐上去的時候,她的眼睛裏有著反常的潮濕感。

又堵,又煩躁。

權少皇有一個曾經深愛的女人,而且長得跟她非常的像。其實,艾慕然那兩句話她已經完全相信了。而且,那些一直以來都解釋不通的東西,通通因了這樣的結果,有了比較圓滿的解釋。

正因為她長得像那個女人,所以才會有了帝宮的事兒。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有了後來一系列的事件。同時,她也終於理解了他那種複雜難懂的眼神兒到底意味著什麼,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甚至,他為什麼可以做到不吻她,可以壓抑住強烈的慾念不去碰她……這些都有了完美合理的解釋。只因為,他自己心裏也知道。她不是那個她,只不過是她的一個情感替代品。

佔色揉了下太陽穴,又想笑又特難受。

他這個事兒,算不算心理案例中典型的情感轉移?!

她的思緒紛亂無常。

計程車一路平治著穿梭在京都街頭,不知過了多久,權少皇來電話了。

手機鈴聲響了又響,佔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不想接,可又不得不接。逃避本來就不是她的個性。忖思兩三,她拉著電話,輕輕『喂』了一聲兒。

電話那端的權四爺,聲音一如往常,「白癡,到家了沒?」

佔色心裏本有點兒堵,他再這麼一說,她真覺得自個兒像白癡了。

可皺皺眉,她沒有像平常那樣去針鋒相對對罵,而是淡淡地說,「快到了!」

男人頓了頓,輕笑了聲兒。

「乖乖的獃著,明天早上,爺來接你回去!」

佔色沉默了。就這樣的聲線兒裡,她幾乎就能感覺得到,權少皇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嘴邊兒一定叼著煙,那表情肯定是似笑非笑的,那狐狸眼肯定是微微彎著的……

心裏像長了一蓬荒草,她不想再聊下去了。也不覺得這件事兒有問他的必要。事實已經擺在面前,在婚禮的前一天,她去扯那些東西有什麼用呢?又不是真愛得死去活來才結婚的兩個人。

「喂……佔小麽,又走神兒了?」

「沒事兒!你說。」

「說個屁!傻東西。」

「……」

「行了,腦子不夠用……就少他媽胡思亂想。等著爺,掛了!」

權少皇輕謾戲謔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計程車剛好壓過減震帶,旁邊有幾家音像店鋪在放著高擴出來的音樂聲兒,佔色沒有聽得太清楚。剛捂了一下話筒,那邊兒已經掐掉了電話。

瞄向車窗外,今兒太陽很好,天氣晴朗。

笑了笑,她隨手就放好了手機。

他不愛她又如何?她也不愛他。

男人重欲,女人為情。那麼,她只要守好心,又有誰能傷害得了她?

再者說……她要做的不僅是權少皇的老婆,不說好了,只為了做十三的親媽麽?

親至了,小妞兒記著吃羊肉啊。

呵!馬上就要婚禮了哦。

最近總有親問我……什麼男女主幹不幹凈啊之類的話題。

額!看過二錦小說的妞都知道哈。我比較喜歡一對一的男女關係,不喜歡三角四角糾糾纏纏的~嘿嘿!

感謝大家對二錦的支持,票票神馬的,在哪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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