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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驚婚》052米 趕緊走吧,哆嗦什麼!
章節名:052米趕緊走吧,哆嗦什麼!

五月,一年中最好的季節。

今天的京都市,也註定將為一場婚禮而傾城。

此時,落地的穿衣鏡前,佔色穿上了幾個人手捧著的婚紗,化了點兒淡妝靜靜而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神思不定地等待著新郎倌來迎親。她的旁邊,幾個同樣漂亮的美女,嘴裏嘖嘖有聲兒,無不讚歎新娘子的美麗。

「佔色,你這個樣兒,準備迷死咱們家老大啊……」

身著伴娘禮服的追命姑娘,瞧著美艷不可方物的新娘子,腦子真真兒有些捉急了。左轉,右轉,來去轉著圈兒地盯著佔色看。她的言語裡,感慨有之,羨慕有之,讚歎有之!

結婚第一次。

做新娘子的感覺,也是第一次。

佔色的情緒溢滿,卻不知道如何描述,隻得淺淺一笑,「去!哪兒那麼誇張?」

「誰誇張了?哎,真是讓我羨慕嫉妒恨啦。」

瞥著她搞笑的表情,佔色只能搖頭失笑。

有些事兒,外人只能看外表,誰能扒開心窩子看到別人的心裏想的什麼啊?多少人看她這會兒風光無限,誰能知道她的處境有多麼的尷尬?

上午八點。

在幾個女人的竊竊私語裡,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鞭炮聲兒,有人喊了一嘴。

「新郎倌兒來了!」

按城市管理規則來說,市區是不許鳴放鞭炮的。可佔色家幾位都封建迷信,左右一合計,一來覺得不放鞭炮不喜慶,二來覺得反正自家女婿也hold住,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整了最大最響的鞭炮給點上了。

鞭炮響,吉時到。

一時間,喜氣喧騰。

外面的左鄰右舍雖然早就知道這家人要嫁女兒了,早早的小區大門口都已經貼上了喜字兒,可,誰也沒有想到來迎親的排場會有那麼的大。一水兒的包括法拉利、蘭博基尼、勞斯萊斯等各類型高檔豪車在內的迎親車隊,分顏色,辨種類,整齊地排開在小區門口,那陣容之強大,堪稱史上之最,僅車輛的價值都得用『億』為單位來計算。

這樣兒的婚慶大禮,自然引來了小區內外看熱鬧的圍觀群眾無數。

而早就接到了消息的交警同志,正在有秩序的指揮著外面的交通,以免發生堵塞。

權少皇果然是親自開車過來的。

或許是因為忌諱權四爺的威風,婚禮習慣上慣常的喊門兒什麼的基本都省了,也沒有人會去為難他這個新郎倌兒,中途沒有絲毫阻擋,他大踏步就進入了新娘子的香閨,準備抱了人就走。

可……

乍一見到鏡子前的佔色,他眸色微微一變,頓時深沉了許多。

很顯然,見多了各色佳麗的他,同樣兒被驚艷了!

這會兒的小女人,是一個啥樣兒的狀態?

只見她一頭及腰的烏黑長發被盤在了頭上,略微落下幾縷作為點輟,一身潔白的婚紗將她本就凹凸玲瓏的身段兒極盡描摹,樣子美好得不可思議。

尤其此時,天光剛亮不久,光線氤氳而溫暖地讓她整個兒沐浴在霞光之中,彷彿鍍上了一層聖潔耀眼的光芒。這麼看上去,更像一個是無意從天上落入凡間的仙女兒……

粉面猶似春桃,朱唇不點而嬌。

搖曳必生秋波,纖腰楚楚堪憐。

嘆一句:人間男人得見,何不魂魄飛天?

腳步遲疑一秒,權少皇輕咳了咳,回過神來略一勾唇,上前一步勒過她的窄小的腰往自個身上重重一帶,便誠心實意地說了幾個字。

「今兒真漂亮。」

因為佔色皮膚確實好,五官也沒有什麼需要太大改善的地方。因此哪怕今天大婚,她的臉上依舊沒有化太過濃重的妝容,只是稍稍做了點兒修飾。可天生麗質的女人不得不讓人嘆服,不管她以什麼樣兒的姿態出現,總有能這麼肖魂。

在權少皇的讚歎聲裡,她水嫩嫩的紅唇一勾,也只是略微淺笑。

「謝謝!」

這聲兒『謝』出口,權少皇眉梢挑挑,頗有些意外。

要說前些天兩個人雖然總鬥嘴吵架,可她那時特別鮮活,會非常真實的表達對他的喜怒和惱恨。而這會兒,她狀似溫順,體弱無骨,不管說什麼,無不附合於他的言行,反倒讓人覺得好像缺少了點兒什麼靈氣。

眉心微微一擰,權少皇勾起她的下巴,指頭撫著她面頰上的凝脂香嫩。

「準備好了嗎?」

「好了!」佔色依然只是笑。

「那咱們出發?」

「成!」

一問一答,無不配合。權少皇眸子微眯,稍稍深沉地盯在她面上片刻,突然掐了一把她不盈一握的腰兒來,雙手一托,一拽,往上一用力便將她的人連帶著漂亮的依蘭婚紗抱離了地面,一個滿滿的公主抱裡,是他低低的笑聲。

「走了,新娘子。」

「嗯。」佔色垂下眼皮兒,一對羽扇似的睫毛跳了跳,淺淺應了應。

感覺得到她表面的配合之下,是身體止不住的僵硬。權少皇低下頭,視線再次落在她白生生的臉蛋兒,「佔小麽,你丟魂兒了?!」

「……趕緊走吧,哆嗦什麼?!」

佔色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回視著他英挺無匹的俊朗容貌,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心裏的情緒。太雜,太亂,她並不埋怨或者責怪誰,就是沒有辦法理得清楚。人都說一個人懂得越多,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胡思亂想。她覺得自個兒大概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了。

實在無法形容,套句古詞兒就是剪不斷,理還亂,別有一番滋味兒在心頭。

在四面八方或笑或酸的目光裡,她索性把頭埋在了他的肩窩兒裡。以至於在他抱著她路過外面客廳的時候,她沒有看到舅舅俞亦貴『噌』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怔怔出神兒的樣子。

權少皇掃了一眼,側過臉去,沒有停頓半秒。抱著她就大步出了門兒,除了捏著她腰兒的雙手緊了一下,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一雙銳利的黑眸,宛若深潭。

屋外,天氣晴朗,陽光瀲灧。

這是美好的一天。

「快看快看,新郎倌抱著娘子出來了……」

「哇,好漂亮的新娘,好帥的新郎……他倆太登對了吧?」

「是啊,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對!」

出了樓道,在兩列整齊排開的迎親隊伍裡,中間是一道早就鋪好的落地紅毯。

他抱著她大步踩了上去。

這會兒,小區都沸騰了,樓上樓下,有人開窗探望,有人圍在兩旁,有人踮著腳尖兒張望,有人乾脆高聲兒地吹起了意味不明的口哨。無疑,兩個人立馬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

人群裡,自然少不了中國式的議論。

這樣兒的金龜婿,誰嫁誰幸福。這樣兒的新媳婦,誰娶誰肖魂。

實事也是如此,身著婚紗的美麗新娘子風姿瀲灧自不必說,單說今兒的新郎倌,一身兒筆挺的西裝禮服將他本就偉岸的樣子襯得更加的尊貴,英挺,硬朗,狷狂,又邪魅十足……整個人宛如鶴立雞群,出彩得不遜於佔色身上的光芒。尤其他的眉眼,稍一個小動作,往旁邊人群掃一眼,就能讓那些圍觀的小女生們臉熱心跳,心底養著的小鹿兒四處亂撞。

一雙雙羨慕的眼神兒,落在了佔色身上。

畢竟在這個世道,美女常有,有錢有勢還長得英俊的男人卻不常有。

當然,與她們一樣,佔色自個兒也同樣臉熱心跳。

因為她就在他懷裏,他『深情款款』的動作太膈應她了。

只有她知道,這都是裝出來的假相。

也不知道權四爺是不是為了表現他力氣過人,驍勇異樣。今兒的他,下樓時連電梯都沒有進去,直接抱著她那麼大一個人走了十二層的樓梯。不僅走了,而且還走得臉不紅,氣不喘。直到抱著她走近了裝扮一新的豪華ONE77,才俯身將她放在副駕上,繞過去坐到了駕駛室。

沒吃過豬肉,也瞧過豬走路,見狀,佔色抿了抿唇,意外的問。

「你要自己開車?!」

偏過頭來,權少皇摸了摸她的臉兒,臉上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來。

「爺的女人,必須得親自載回去。」

權四爺今兒看她時專註的目光,醇厚的聲線兒,都讓佔色稍稍有些不適。丫的,要不要裝得這麼像啊?心窩子熱了熱,在看『猴戲』的圍觀群眾們投射過來的目光注視下,她偏了偏頭,挪開了他的手。

「別這樣兒,那麼多人看著呢。」

「矯情!」

輕斥了一聲兒,權少皇又低低地笑了笑,就側著身子往後去了。佔色不知道他在拿什麼,正疑惑著準備偏頭看看,突然眼前一亮,鼻翼裡頓時掠過一陣陣芬香。只見他揭開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從裏面拿出一束淡黃色的依蘭花來。

「你……?」佔色愣住了。

權少皇打量著她的臉,從依蘭花束中掐掉了一朵,一隻手拽她過來靠在自己身前,另一隻手輕輕將那朵似乎還帶著露水兒的依蘭花插在她的鬢髮上。

一時間,依蘭花的香味兒縈繞在了ONE77的空間裡。

摸了摸頭髮,佔色目瞪口呆,「插朵依蘭花……太惡俗了吧?」

「誰說的?這樣才最得勁兒!」權少皇低頭笑笑,突然湊近了她,涼唇輕輕掃過她細白的天鵝頸子,輕輕啄了一口,就在她恍惚失神間,他又從裝花束的盒子裏拿出一串依蘭花環,小心繞過她的頭髮,套在了她光潔的脖子上。

「真美!」

不是給她名貴的鑽石項鏈,而是一串依蘭花環?!

再一次,佔色華麗麗的被意外擊中了腦子。

「權四爺,你上哪兒搞了這麼多的依蘭花?」

「不喜歡?」

「還行吧!」

即便此時心跳已如擂鼓,佔色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淡如水。因為她太清楚了,在男人與女人的博弈中,誰要丟了心,那麼誰就等著倒霉吧。她的婚姻拉鋸戰才剛剛開始,要現在就這樣被男人給感動得姓什麼都不知道了,那接下來的罪,才有得受呢。

就在她思忖間,權四爺的唇已經俯在她的耳邊兒,輕輕含下她的耳珠子,不疾不徐地輕笑說,「不都說依蘭花摧情麽?今兒先催你一天,晚上好享用。」

佔色本來就嬌美如花的臉,再次被他刺激得通紅。

對,就是臉紅!

哪怕她自個兒也有些討厭,總被他說得面紅耳臊,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去!你腦子除了考慮這個,功能都失常了吧?」

她有勁兒諷刺自個兒了,權四爺不僅沒怒,卻是掀起了唇,「佔小麽,你罵人的時候,嘴可真利索!不過我卻希望你的嘴可以多一個功能。」

「你!」

她瞪他,他笑。

她再瞪他,他還笑。

於是乎,兩個人互瞪幾眼,新婚典禮還沒有正式啟動,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嘴仗。正在這個時候,婚禮助理過來請示了,說時候差不多了,問權四爺可不可以出發了。權少皇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又俯身過來替佔色系安全帶。

系安全帶……這會兒是個技術活兒。

近距離觸到她軟軟的身體,他視角刁鑽的落在她身前的兩峰之間的深溝裡,心尖兒莫名有些發麻。好不容易才系好了安全帶,僵硬的手指竟又挪到了她的臉上。

「佔小麽……」

在他手上的槍繭輕輕刮過肌膚時,佔色心裏抖了抖,「你幹嘛?還不走,人都在催了?」

「老子真佩服自己!」盯著她,權少皇突然低低地說。

佔色不解了,「佩服你自己,你幹什麼了不起的事兒了?」

狐狸眼兒危險一眯,權少皇手上的力道加大,使勁兒搓了搓她的臉,那惡狠狠的感覺彷彿恨不得馬上就地揉碎了她,「一個嬌滴滴姑娘在身邊放著,還能忍這麼久……真他媽不容易。」

換以往,佔色指定得表揚他。

可今兒聽他這麼說起,心裏卻只是難堪的沉了沉。

唇角往上彎了彎,她想了想,雲淡風輕地笑著看他,「我理解!」

「理解?」權少皇倒愣了,「啥意思?」

「不是那盤菜,再香也不對胃口。」

她的聲音比往常更加的軟糯,語氣輕淺平淡,彷彿沒了氣兒一般,搞得他心裏酥了一下,竟也沒有去仔細分辨她話裡什麼意思。眯著眼兒低低笑了笑,他再次捏捏她嫩色的光滑臉蛋兒,就發動了汽車。

不料

汽車駛出去不過一米,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偏過頭來,目光下意識地掠過了她的身前,看到那玲瓏的兩團兒,喉嚨緊了緊,聲音暗啞地叮囑。

「你小心點,別給老子走了光。」

佔色側眸,順著他的目光低下來看了看。隨即臉紅的伸手一擋,翻了一個白眼兒。

「你以為誰都像你,沒事兒就盯過來瞅?」

冷冷一哼,權四爺不以為意,「誰看了,老子就宰了誰。」

「……」

雙臂環抱,佔色懶得理他。

心裏卻在思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男性佔有慾?不管算不算喜歡,反正屬於自個兒了,就不能再讓別人給佔了便宜去?

呵……

*

上午八點三十分,聲勢浩大的迎親婚車隊伍,終於開拔了

長長的婉延著往出城的方向行去,那傢夥,看上去彷彿一條用奢華堆砌起來的長龍,一路行進中,再次亮瞎了行人的眼睛。不得不說,即使在京都市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裏,像今天這種頂級豪華的迎親陣容,也是絕對少之又少見的。

此時,在ONE77的婚車上,只有佔色和權少皇兩個人。

走了好長一段路,佔色的念頭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來了,有些奇怪地問他。

「手哥呢?今兒怎麼沒見到他?」

在她看來,鐵手跟權少皇明顯就像兩個好基友,不管權少皇在哪裏,基本上都能看到鐵手的身影,可今兒這麼大的事情,卻沒有見到鐵手,豈不是很奇怪?話是問出來了,可她沒有想到,一個好奇的疑問句,會瞬間讓權四爺著惱了。

「怎麼,你很關心他?」

啥意思?酸味兒這麼重!

心裏不爽,佔色輕哼了哼,小心理了理身上的婚紗,不輕不重地回應,「當然。」

眉頭一皺,權少皇轉過頭來看了看她,沉吟兩秒,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他有任務。」

今天權少皇結婚,他還有什麼重要任務?佔色猜測著,神色微微頓住。可,即便她心裏再多不解,卻知道姓權的在拿話堵她的嘴,意思就是不想告訴她了。牽著唇笑了笑,她也不繼續多問,只是目光注視著汽車前行的路線,岔到了其他的話題。

「咱們這是去哪兒?」

作為今兒的主角新娘子,她在結婚的當天問出這句話來,不得不說神奇度堪比萬裡長城。當然,這怪不著她,她在這之前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在哪裏舉辦婚禮,更不知道婚禮有些什麼樣兒的流程,反正就像一個瞎子,由著別人拉著她在路上折騰。

瞥她一眼,大概查覺到她語氣裡的不悅,權少皇卻笑了,「到了地兒,你就知道了。」

哼!

心裡冷哼一下,佔色閉上了嘴。

既然他不想說,她便也不再多問了。

於是乎,這對詭異的新婚夫婦,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路上,招搖過市的迎親婚車隊,十分難得的走得順暢無比,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麼紅燈和堵車的情況。當然,如果沒有時不時就出現在道路兩邊兒指揮交通的交警同志,這種情況,一定會讓佔色誤以為京都市的交通堵塞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

不多一會兒,龐大的迎親車隊快要出城了。

佔色依舊不知道終點是哪裏,不過一直噙著笑容的權少皇,眼睛眯了眯,面上的神色卻稍稍有了些變化……更陰,更沉,更讓人琢磨不透了。

「佔小麽,你會不會覺得太悶了?」

有嗎?太悶了嗎?別人結婚時怎麼樣兒佔色不知道。只知道,雖然姓權的這個話題來得莫名其妙,不過確實深刻的闡述了事實,確實氣氛太過沉悶了,低壓得她渾身不舒服。猜不透姓權的葫蘆裡賣了什麼葯,她皺皺眉頭,就望了過去。

「你有改善心情的好建議?」

權少皇低聲笑笑,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來,摸了摸她的小臉兒,「咱們玩一個遊戲。」

「啥遊戲?」

「偷天換日。」

偷天換日?什麼跟什麼呀?

佔色腦子轉著彎,還沒有搞明白權少皇話裡的意思,就聽見ONE77上裝置的無線通話器響起了一陣電流聲。權四爺斂著眉頭,沒有看她,直接按了按那個紅色按鈕,裏面很快就傳出來了鐵手同志不帶感情的聲音。

「四爺,路上果然有堵截。」

「知道了,按計劃進行!」

他們在搞啥玩意兒?

佔色腦子懵圈兒了,完全不知道姓權的在搞什麼鬼。聽那意思,好像有人在路上堵截?可任憑她腦子胡思亂想,他似乎也不想對她多做解釋,就在汽車即將出城的車流裡,旁邊突然駛過來一輛敞篷的賓利跑車來,貼著ONE77的車身行走。

就在佔色心驚肉跳的時候,權少皇突然一踩剎車,將ONE77在路中停了下來。同時,那輛賓利車也停靠在了旁邊。接著,從賓利車上下來了兩個男女,正是今兒做伴郎伴娘的冷血和追命。不容她多做考慮和招呼,權少皇下了車抱著她就上了敞篷的賓利車,而冷血和追命則接替了他倆上了ONE77繼續往前開。

佔色搞不懂了,「姓權的,你在幹嘛?」

「系好安全帶!坐穩了」權少皇低聲命令著,方向盤左突右拐,座下的敞蓬賓利車便如一匹脫了僵的野馬般穿入了川流不息的車流裡,完全脫離了原本排列整齊的迎親車隊。

這會兒佔色總算明白了一點,什麼叫做偷天換日?

就是換輛婚車?他在躲避什麼?

來不及過多的考慮,在他越來越繞的行進途中,她仔細地系好了安全帶,隨著他牛逼的駕駛技術左偏右倒,身上的婚紗裙擺在極快的車速中,都快要迎著風飛起來了。

不多一會兒,汽車終於駛出了城。看著背後遠去的高樓大廈,路癡加方向盲綜合症的佔小麽同志,完全不知道這兒是哪裏了,「咱們不是要去婚禮現場?權四爺,你準備把我帶到哪兒去?」

見她說話聲音平穩,明明心裏害怕卻裝著淡定,權少皇不由又笑了。

「婚禮太悶了,爺搞點花樣兒!」

「什麼花樣兒?」

「帶你去偷東西。」

「偷啥?」

「情!」

「……」

在結婚之日,新郎倌說要帶新娘子偷啥情的?也虧了權四爺的腦子能想得出來。心裏存著疑惑,佔色目光訥訥地望著他的側臉,琢磨了好一會兒,正準備嗤他幾句,賓利車上同樣的無線裝置又再響了起來。裏面傳來的,還是鐵手沉穩的聲音。

「四爺,抓獲伏擊者六人。有兩人逃竄!無情正在帶人追擊。」

「婚禮現場的情況如何?」

「一切如常,該到的人都到了,還有……他也已經到了。」鐵手知道他想問的是權世衡,因此,不待他多說,就先點了出來。

「嗯。」權少皇開著車,沉吟著悶了悶,想到今兒是大婚的日子,又提醒了鐵手一句。

「記住,不許見血。」

鐵手沉默一下,聲音嚴肅了起來,「收到!」

兩個男人的無線通話結束了,佔色心裏就更納悶兒了。眼看著姓權的不動聲色,一路帶著她往城外駛了出去,她心裏的焦躁感越來越強烈了。眉頭鎖了又鎖,試探著玩笑說。

「四爺,你們在打仗?」

權少皇轉過頭來看她,勾勾唇,「不!我們在遊戲。」

權四爺輕謾磁性的嗓音,帶著三分戲謔七分促狹,聽上去不知道真假。看著汽車離城越來越遠,佔色心裏七上八下像懸了十五隻水桶,水樣兒的眸子微眯著,視線堪堪落在男人的臉上,好久都沒有動彈,將一段細白的脖子,僵出了一個十分優秀的弧度來。

良久

她終於忍不住了,冷冷出聲兒,「姓權的,你不是要結婚吧?」

「傻東西!不結婚老子穿得這麼帥?」

權少皇好笑的瞥她一眼,毫不猶豫的回答著,還順便捏捏她的臉,揩了下油。可佔色對他與鐵手兩個人血腥味兒濃鬱的對話,始終沒有搞明白。而且她雖然是方向盲,卻不會盲到看不明白,現在汽車離京都已經越來越遠了,路上的車輛也越來越少。

有一種隱隱的感覺浮上心來,她覺得自己成了他的某種道具。一種他用來抓捕satan人員,或者完成某項工作的道具,包括這一場婚禮,全部都只是他撒下來的一張漁網。

這麼一想,她臉上的表情就越發僵硬了起來。

「權四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我也不管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可是我希望你做人不要太沒有下限了,玩弄別人,挺有意思安?」

「你這小心思」

權少皇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伸手過來,一把按過佔色的身體靠在自個兒的腿上,然後面不改色地迅速將賓利汽車的敞蓬收起還原。

事發太過突然,佔色還沒有明白過來,就聽見一道細微的『』聲兒劃入了耳膜,就在她剛才的位置,擋風玻璃上出現了一個槍窟窿。

媽呀!

她心裏寒了寒,真心嚇了一大跳。側眸看向後視鏡,只見有兩黑色轎車尾隨著極快的跟了過來。緊接著,又一道同樣的『』聲兒敲擊在汽車上,冒出了一圈兒的白煙兒來。

有人開槍。

不過,很明顯,槍支上裝上了消煙器。

「操!」

權少皇低罵了一聲兒,通過無線送話器,沉著嗓子對鐵手命令。

「他媽膽兒還肥了,大白天敢開槍!給老子一網打盡。」

鐵手的聲音沉了下來,「收到!四爺,我們的人在你後面!」

到了這會兒,佔色的腦子再跑調兒,也有十足的緊張感了。耳朵豎直了起來,聽了他們倆的對話,心裏大概知道剛才差點兒被子彈擊中了。老實說,大白天的也有人敢搞暗殺,這完全是她沒有想到過的情況。當然,她再傻也能猜測得出來,那些人是沖著權少皇來的,怪不得他說,想殺他的人很多。

可剛才電光火石的剎那,他還能顧得上『搶救』自己,這讓她稍稍又觸動了下。

車速越來越開,她的腦子也越來越煩亂,耳朵裡『嗡嗡』響著,心跳聲兒如同擂鼓。

「權四爺,這就是你玩的偷天換日?」

「害怕了?」權少皇將車越開越快,壓著她的腦袋,表情不變,十分沉得住氣。

「當然。我還不想死呢!尤其還得為你陪葬!」

輕輕地『哧』了一聲兒,權少皇忍不住笑了,「到這時候,這嘴還這麼利索不容易。放心吧,爺還沒洞房呢,死不了!」

「命都快沒了,你還想著洞房呢?」

「上你,吾之所欲也!」

翻了個大白眼兒,佔色真心無語了,「看不出來,你還真有樂觀精神!」

眸色微微一暗,權少皇一隻手撫上她的臉,「佔小麽,有爺在,你不用怕。」

「……」

佔色沒有說話,微微抬起了眸子來,只見在汽車飛馳而過時,道路兩邊兒的綠化帶也在飛快的倒退。不過,除了那兩聲兒輕微的槍響,那夥兒似乎再沒有機會開第三槍了。可這會兒瞧著兩邊兒足有一人高的茂密綠化帶,她真心懷疑後面會不會隱藏有人。

這麼一想,她越發覺得這輛敞蓬車,完全不符合權四爺的智商。

「我說四爺,你要玩兒偷天換日,怎麼也不搞一輛防彈汽車啊,開個敞蓬不是找死麽?剛才那一下,要是打中了我,可怎麼算?!」

權少皇挑眉,勾唇,那邪氣十足的臉上,一副欠抽樣兒,「敞蓬車不好麽?多有情調!再說了?就算你死了,爺也會對你負責的,一準在你的墓碑上寫清楚權少皇之妻。到了陰間,你也是老子的女人,虧不了你。」

靠!

佔色心裏恨恨,卻懶得再與他理論。

眼看後面的汽車已經被遠遠的甩開了,她脖子被壓得有些僵硬,正準備抬起頭來,卻發現權少皇的臉色突然一變,有些不太好看了。

順著視線,佔色看見了前方的三叉路口,心裏再次涼了。

那個方面,有三輛同樣的黑色汽車橫著倒了方向盤,正準備截道。而更可怕的是,通過後視鏡,可以見到剛才被甩開的兩輛汽車也跟上來了。很明顯,這些人今兒是逮到了權少皇的大婚,非得送他一件十足十的大禮了。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佔色不免驚懼了一下。

「權少皇,怎麼辦?」

她的聲線兒有些發顫,不得不說,她真真兒有點心慌了。

「別怕!」權少皇一隻手把她再次壓在懷裏,接著才雙手握緊了方向盤,一腳踩向油門,猛地加速朝前方那三輛並排著開過來的黑色轎車沖了過去。只見陽光下的車道上,賓利車瀟灑的線條,宛如一隻躍水而出的蛟龍,迎頭而上了!

雙手揪著他腰間的衣服,佔色的腦袋就落在他腰與腹之間,能清晰的感覺到從他的身上傳遞過來的緊繃力量和桀驁狀態。哪怕她明知道這一刻有多麼的危險,可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心裏竟反常地安定了下來,靜靜而伏,半點兒反應都沒有了。

這時,頭頂上傳來他涼透入骨的命令聲。

「寶貝兒,我數到三,你就閉上眼睛。一,二……」

不待他『三』字兒出口,佔色就完全信任地閉上了眼睛,將腦袋全部埋入了他的懷裏。她的世界,整個兒的黑暗了,什麼也看不見。只知道車速非常的快,只知道他的心跳到現在還非常的平穩。

他不怕,她又怕什麼?

真要死在這兒,也就罷了,懶得再煩躁。

說時遲,那時快,這個過程不過短短的十來秒時間,佔色卻覺得彷彿過了一個輪迴那麼久。

就在幾聲強烈的『』槍聲兒和汽車與汽車之間摩擦產生的『嚓嚓』聲兒裡,賓利的車速慢慢地緩了下來,而她的耳朵根上,再次傳來他低沉的輕笑聲兒。

「睜眼!」

危險解除了嗎?

佔色心裏凜了凜,聽話地睜開了眼睛。

抬起頭一看,這時候才發現,那幾輛黑色轎車已經停在了那個地方不再動彈了。

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

權四爺以一人敵數人,毫髮無傷的闖過了生死關,輕易就幹掉了幾個人?

天!

這特麽也太挑戰極限了!

腦袋一直往後望著,好半晌兒,佔色的心神才算穩定了下來。

「天!這哪兒是結婚啊?這壓根兒就是警匪大戰!」

「怕了?」

佔色雖然這會兒想起來心有餘悸,可事實上,就在剛才那個生死存亡的瞬間,她的心裏真的莫名其妙非常不聽話的淡定得不行了。瞟了他一眼,她摸了摸涼涼的臉蛋兒,又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接著,沖他淡定地搖頭。

「沒什麼可怕的。」

權少皇戲謔地勾勾唇,偷空過來捏捏她的臉,「佔小麽,不裝逼,會死啊?」

「不好意思權四爺,你要娶小鳥依人,姑奶奶家裏沒有。」

「哈哈,傻叉!」

再次愉快地打開敞蓬,讓賓利汽車飛馳在公路上。外面,初夏的陽光照了進來,使人身上暖洋洋的有些發懶。道路邊兒上,慢慢有了農作物,綠油油的生機一片兒。佔色到現在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可心裏的沉重感,卻也慢慢地落了下去。

眯了眯眼,想想剛才的事兒,她又不免有些自嘲。

要知道,結婚的當天就差點兒嗝屁了,未來的日子,恐怕會更加的銷魂吧?!

*

「新娘子來了」

隨著一道童稚的喊聲兒,上午11點30分,賓利車終於抵達了婚禮現場位於京都市西郊的依蘭莊園。

莊園門口,有無數人正在翹首以盼,等待新娘子和新郎倌的到來。

當然,雖然大多數人都好奇為什麼新郎會載著新娘子單獨行動,脫離了車隊,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這一段路程過來的艱險和刺激。

這裏為什麼叫做依蘭莊園?!自然外面是種著依蘭花的。

一片片淡黃色、粉紅色、紫藍色的依蘭花正在競相盛放,花枝兒上像氤氳著水汽一般,將依蘭的花香味兒沾濕在了每一人的鼻端。或清新,或嫵媚,或風情,在諾大的依蘭莊園裡,他們點綴著這個真實又驚心動魄的婚禮現場。

依蘭莊園佔地面積很大,依然屬於權四爺的私產,它平時並不對外開放。

在這樣兒的天氣下,五月的陽光,典雅的古堡,石板路上的鵝卵石,瀲灧生波的游泳池,樹葉寬大的梧桐樹,還有一片各色的依蘭花……一件又一件,無不讓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受到感染……覺得這個新娘子簡直太幸福了。

將佔色從汽車上抱了下來,迎著莊園裡早就已經輔好的大紅地毯,權少皇姿態不變地一路往裏走去,高大的身形一如既往狷狂張揚,俊美的五官猶如神,臉上帶著不多不少剛剛好能讓女人失聲尖叫的笑容。

當然,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笑容裡,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

大紅的地毯兩側,早就架好的攝像機正在錄製,耳邊的禮炮在鳴響,各種樂器交織著在奏出一曲曲與婚禮有染的音樂

在攝像師的鏡頭裏,只見他略略低下頭,輕輕吻吻新娘子的額頭,低低說了句什麼。

外人都聽不見,心裏忖著是甜言蜜語。只有佔色聽見了,他說。

「進了園子,就安全了,放鬆!」

「嗯。」

低低應了一聲兒,在無數飛舞過來的花瓣雨中,佔色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前一刻還在路上玩著槍林彈雨,後一刻就成了溫馨幸福的新娘。

丫丫的,這個節奏,會不會太不靠譜兒了?

「佔小麽,在想什麼?還不叫二伯。」

權少皇低沉的聲音入耳時,心不在焉的佔色才拉回了神思。

抬起頭,她這才發現自個已經被他抱到了紅地毯的盡頭,在這裏,有一個鋪著紅毯的台階,台階上是佈置滿了鮮花的主持台。而她的面前,正站著一個杵著金屬拐杖,面帶微笑的中年男人。

感謝大家送給老四和小麽的結婚禮物,二錦表示都替他倆收到了!

木馬各位!

PS:到年底了,事情又多又雜,家裏孩子也生病,大家原諒下更新問題。

不過,二錦更新雖不太準時,可一直在站內更新榜,字數絕對不算少的作者。關於有些妞要求的準點兒,說實話,屬實因為每天的個人狀態不同,有時候寫得太難看了,不敢發出來汙了眼睛,一般都會刪了重來。因此,不是不更,不是不想更,不是有稿不更,而且寫完了才能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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