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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一百九十九章 錦衣衛詔獄
許梁下了馬車,尚在打量著這座寂靜的院落,但見宅院深深,卻甚少見著人走動,顯得空曠陰冷,徐長青指點著四周傲然道:「許大人,這便是咱們北鎮撫司。怎麼樣,氣派吧?」

許梁連連點頭。

徐長青便歉意地道:「如今咱們到北京了,便要委曲許大人到牢中去呆一陣子了,徐某相信,以許大人的能耐,不日便能出來,屆時徐某給許大人擺酒壓驚。」

許梁連道不敢。

徐長青便朝兩名校尉吩咐道:「你們兩個,帶許大人過去,好生安排著。」

校尉嘻嘻笑著,「千戶放心。許大人,請隨小的來。」

許梁跟著這兩名錦衣衛校尉朝北鎮撫司後院方向走去,在一處普通的小樓前停了下來,一名校尉上前扣響了緊閉大門的拉環,便有一名牢卒模樣的人探出頭來,見了錦衣衛校尉和身後的許梁,道:「這陣子朝庭沒什麼事啊,怎麼又要進人?」又指著許梁道:「校尉,這是哪來的倒霉蛋?」

錦衣衛校尉笑罵道:「你個小牢卒管得倒還挺寬!趕緊的,前頭帶路。」

牢卒被罵了也不著惱,嘿嘿笑著引著三人進門去。許梁這才驚覺這外邊看上去挺普通的小樓,裏面的門後竟然有四名執刀的守衛把守,裏面是一條直通的通道,頗為昏暗,每隔一段在牆壁上點著油燈,四人走了五十步遠,通道忽然右轉,再走十幾步,又左轉,然後通道便斜著向下延伸,青磚鋪就的向下的台階由於多年不見陽光,潮濕得都帶了水漬,腳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

約摸向下走了幾十步台階,迎面便是一扇漆黑的鐵門。鐵門旁邊一處小隔間裡燈火通明,幾名牢卒正圍坐的桌上磕瓜子閑聊。

錦衣衛校尉見了坐著的牢頭,便笑道:「我說常阿四,你小子管著這地方倒落得輕鬆自在,日日喝酒吃肉,兄弟我卻要在外面拚刀子。」

牢頭常阿四,長得一副尖嘴猴腮的猥瑣模樣,他伸手一抹唇上兩撇八字短須,咧嘴笑道:「我倒是想到外面去跟著幾位千戶大人,可惜大人們看不上哪。沒辦法,隻好守著這陰森森的詔獄咯。哎,這又是哪裏的官兒犯事了?」

校尉顯然與那常牢頭是相當熟悉的,說笑著走到桌前抓了一把瓜子放在口袋裏,對常牢頭說道:「這位是陝西鎮原縣的知縣許梁許大人,犯了點小事暫時關到這裏。你們幾個可得照看好了。」

常牢頭臉色微驚,斜了眼睛掃了眼許梁,微微頷首,問道:「那就關到人字八十號去罷。」

校尉聽了,搖頭道:「你這牢頭也忒小氣,裏面又不是沒空房間,人字型大小條件太差,至少得換到地字型大小。」

常牢頭便不樂意了,翻起白眼道:「校尉,一個地方的小知縣,到了這裏有人字型大小住著就不錯了。」

「這位許大人可是徐千戶特意關照的。」校尉幽幽地提醒道。

常牢頭聽了,便不再說話,帶了兩名牢卒,押了許梁,打開鐵門進了詔獄裏面。裏面的光景與外面又不太一樣,先是一排的磚砌的小房間,都用鐵門鎖著,各個小房間之前有磚牆相隔,房門上標了個白漆的天字。

再過來又是一道鐵門,進了鐵門,依舊是一排小間,與外面的天字型大小房相差不大,只是要小了些,門上的字型大小也換成了地字。常牢頭便挑了三十六號間,打開門對許梁道:「你的是這間,自個兒進去罷。」

許梁將常牢頭與錦衣衛校尉的對話情景從頭聽到尾,心知眼前這牢頭得罪不得,便拱手笑道:「有勞常牢頭照顧。他日許某若能出去,必有厚禮相謝。」

常牢頭聽得輕啐一口,撇嘴笑道:「你這官兒倒想得開,謝不謝的咱不指望,你還是祈禱自己能活著出去再說吧。」說罷,常牢頭將鐵門上鎖,抓了一大把鎖鑰匙套在中指上,邊走邊搖得嘩啦響。

許梁朝關自己的這間地字三十六號牢房細細查看一遍,還好,情況比想像中有要好上不少。至少有張床,有張小桌子,床上還鋪著床棉被子,雖然看上去不太乾淨,但總比那些純稻草遮蓋要體面得多。牢房內陷入寂靜,偶有一兩聲咳嗽聲自旁邊的牢房響起,除此之外,倒也聽不到旁的什麼聲響。

許梁坐到床邊,將那棉補鋪平了,讓自己坐得舒服些,又將桌上那盞油燈調亮不少。思緒便回到了平陽府境內的那一幕。

想不到鐵頭會用這樣的方式來營救自己。其實鐵頭閃進馬車要帶自己逃走的那一刻,許梁差點就心動了。然而想到自己千苦萬苦建立起來的梁軍,和這來之不易的官家身份,便要隨著這一次逃走灰飛煙滅,從此變成與西北境內流竄的流賊一般無二,許梁是深深的不甘心。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忽聽得外面放哨的侍衛示警,眼見鐵頭再從車內出來便要被那飛速靠近的錦衣衛千戶徐長青發覺,許梁當機立斷,讓手下人弄翻了馬車,掉進河裏,而鐵頭便趁亂自水底溜走了。

這回雖然未曾逃走,但許梁也不是一無所獲。想到鐵頭臨走前留下的那個地址,許梁便想著找機會與外面聯繫上。

常牢頭便是許梁盯上的目標。

三天后常牢頭巡視牢房。許梁便隔著鐵門叫住常牢頭,苦著臉叫苦:「我說常牢頭,你這裏的夥食也未免忒差了些吧?天天青菜蘿蔔的,見不到一點葷腥,許某吃了這三天,肚子裏一點油水得沒有,颳得慌!」

常牢頭氣樂了,抽出戒尺點著鐵門,譏笑道:「你這小芝麻官還挺講究!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詔獄!你還當是你家呢?!我告訴你,你小子一日三餐有得吃就不錯了,尋常犯官,到了老子這,一天就啃個黑饅頭,喝碗餿稀飯!」

許梁愣了愣,見那牢頭要走,連忙隔著鐵欄拉住常牢頭,擠眉弄眼地笑道:「常牢頭別急著走啊,咱們,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什麼商量?」常牢頭在這牢裏都混了大半輩子,收犯官的賄賂都收順了手,見了許梁這副神色便猜到有戲,停住步子問道。

「嘿嘿,」許梁嘿嘿直笑,拿眼光去看陪在常牢頭身邊的另兩名牢卒,猶猶豫豫的。

常牢頭擺手道:「這兩人都是常某的兄弟,有話你但講無妨。」

許梁聽了,便道:「那我可就說了哈。常牢頭,還有這兩名差爺,你們這夥食確實是太差了,許某好歹也是一方知縣,吃慣了細糧。嘿嘿,那個,你們能不能通融通融,給許某整些好點的吃食來,最好能整些肉食,像什麼雞啊,鴨啊,豬頭肉啊,有狗肉就最好不過了。你們要是能整來,許某給錢,給雙份的價錢!」

常牢頭聽得,與另兩名牢卒交換了眼神,便嘿嘿直笑。常牢頭臉色為難地道:「原來是這事,要說咱們這詔獄規矩森嚴,尋常犯官咱家是絕對不給他方便的,但你許梁怎麼說也是徐千戶特意交待要關照的人,這樣罷,咱就破一回例。」

「那就多謝了,多謝了!」許梁拱手笑道。

「誒,許大人別急著謝。」常牢頭道,「有道是見者有份,咱們這裏可是有三個人,你出雙份咱哥仨個出去可怎麼分?」

「這好說!」許梁見常牢頭這般說,便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痛快地道:「這樣罷,許某出三份的價錢!」

「哈哈,許大人真是爽快人,成交!」常牢頭哈哈大笑,伸出一隻手掌攤到許梁面前,揚了揚,看著許梁。

「什麼?」許梁莫名其妙。

「掏錢哪!沒錢怎麼買東西?」常牢頭不滿地道。

「呵呵,」許梁尷尬地指指身上這套已幾日未換的衣裳,訕笑道:「常牢頭說笑了,你們看許某現在這個樣子,全身上下可還能翻出錢來不?」

常牢頭頓時就變了臉色。一名牢卒上前罵道:「他娘的,你個窮酸耍我們的是吧?」說著便揚起拳頭要揍許梁。

許梁忙道:「三位不要動手,聽許某把話說完。」

「說!」常牢頭陰沉著臉色,冷哼道。

「許某在這裏是沒辦法弄錢。」許梁陪著笑臉解釋道,「可是,我在外面的家人有錢哪。我跟三位說,只要你們替我弄來了吃的,盡可以去找我在京城的家人報帳要錢。」

常牢頭聽了,臉色才緩和下來,問道:「那你家人現在何處?」

「京城外城法華寺附近有家名叫通天下的車馬行,裏面管事的叫燕七,人稱七爺,他是許某的老家親戚,三位想法子找到他,他定會按約定付錢。」許梁信心滿滿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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