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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一百九十八章 初到京城
隨後不久,隨行的其他錦衣校尉也趕到了。眾校尉見了河中的馬車,有人驚叫道:「這許大人該不會是淹死在河裏了吧?」

錦衣衛千戶徐長青瞪眼罵道:「撈起來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們幾個還不下去救人!」

眾校尉慌忙跳下河中去,五六個人合力將那馬車扶住,兩名校尉沉下身子,將車門打開,隨即岸上的人便見許梁一頭濕透的長發蓋住了面龐,自水中探了出來,剛一出水面,許梁便不住地咳嗽,又吐出好幾口黃水,抹了把臉,將散亂的頭髮撥開,嘴裏大叫道:「媽的,可嗆死老子了。」

校尉們見許梁沒出什麼大事,都輕鬆下來,扶著許樑上了岸。

徐長青狐疑地盯著許梁,意有所指地道「方才這般混亂,難得許大人居然還能老實地呆在馬車裏。」

許梁兩手甩著頭髮,將水珠甩乾,聞言笑道:「我說過了,落在錦衣衛手裏,再怎麼折騰也是自討苦吃。許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特別看得清形勢,特識時務。」

徐長青點頭,「那就好。」

眾人再打量這條臨河的小道,轉眼間這道上便恢復了冷清,那群亂鬨哄地跑著去搶米面的人早已不知跑到了何處,馬車依舊沉在河中,而錦衣衛們的坐騎也在剛才的動亂中受驚跑走了,偌長的一條小道,從頭看到尾,竟然就只剩下錦衣衛和許梁這十幾個人。

徐長青又冷笑道:「這些人未免跑得太急了吧?一會路過那撈什子的劉員外府,可得好生看看他是如何放糧的。」

十幾人在路邊又找回了三四匹馬,一行人連馬車也不要了,步行上路。出了小鎮,果真見著一座宅院,門匾上書著「劉府」字樣。四名錦衣衛樣尉上前拍門,卻不見人應答,四人心中火起,拔出綉春刀,在門栓上鼓搗幾下,將大門打開了。四名校尉衝進去查看一番,才知道這劉府早已是人去樓空。

徐千戶看向許梁的眼光隱隱地便有些不善。

次日,錦衣衛聯絡上當地官府,配齊了馬匹,馬車,便接著上路。隊伍走出平陽府境的時候,徐長青猛地叫停了隊伍,轉身朝身後看去,便見一隊約摸四十騎的青衣勁裝漢子,青衣胸前綉著雲紋飛鷹圖案,肩搭青披風,腰掛佩刀,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邊,為首的一人四方臉,大濃眉,下巴上一大把鬍鬚,臉色微黑,冷靜地揚起左手,喝住了隊伍,遙遙地與徐長戶相對而望。

十幾名錦衣衛校尉呼啦啦圍在徐千戶身邊,刀出鞘,勁駑平端,狠厲地盯著這隊人馬。

「朋友,自平陽出城後你們便陰魂不散地跟了咱們一路,」徐千戶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名相貌毫不出眾的方臉漢子,說道:「奉勸你們一句,別再跟了,否則,會死得很慘的。」

方臉漢子咧咧嘴,伸手在下巴上一抹,將那粘在上面的鬍鬚抹掉,朝徐千戶拱手道:「久聞錦衣衛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在下乃是鎮原知縣許梁府上的管家,鎮原城裏的人都叫我鐵管家。」

「原來是許大人的人。」徐千戶呵呵直笑,「難得鐵管家忠心為主。只是許大人此番由我等押送進京,鐵管家若想要半道劫人,徐某勸你還是不要嘗試的好。本官認得你鐵管家,我錦衣衛手上的勁駑可不認得。」

鐵頭指著那一排正對著自己的勁駑,嘿嘿直笑:「徐千戶說得是。不過徐大人大可放心,鐵某可沒有從錦衣衛手裏搶人的想法。我也只是擔心我家少爺這一路上被歹人算計,這才一路跟著,萬一出事也好有個照應。至於徐大人所倚仗的勁駑嘛,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這玩藝兒咱也有。」

鐵頭話剛說完,便見身後的四十多名青衣漢子齊唰唰地抬起右手,朝徐千戶等人端平了,每人右手上端著的,正是與錦衣衛手中的勁駑相似的手駑,駑弦上幽幽地寒光映得諸錦衣衛心中也跟著一寒。

徐千戶見狀心中急跳,瞪目結舌地看著鐵頭。其餘錦衣衛也很緊張,顯然對方也是有備而來,那端在手上的手駑即便性能上比不上錦衣衛的特意配備的勁駑,但兩夥人這麼近的距離,一輪齊射過來,自己等人哪還有命在?錦衣校尉們便看向徐千戶,緊張地等他拿主意。

鐵頭穩穩地坐在馬匹上,彎起嘴角也在等徐千戶的反應。

「哎呀呀,你們這是做什麼?」許梁跳下馬車,走上前來,一手壓下了身邊錦衣衛校尉的手駑,攤著手苦口婆心地勸道:「兩邊都是自己人,搞成這樣劍拔駑張的做什麼!」又指著鐵頭等人叫道:「快把東西收起來,別嚇著徐大人。」

又對徐千戶抱拳道:「徐大人,許某治家無方,那鐵管家乃是跟隨許某一塊長大的兒時玩伴,對許某感情甚深,擔心許某路上出亂子,這才私做主張,要一路護送許某進京。不過徐大人放心,沒有我的指令,他們不敢亂來的。」

徐千戶聽得冷哼一聲,暗道,難不成有了你的指令,他們就敢明目張膽地與錦衣衛對著幹了?徐千戶此時也知道形勢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勉強笑道:「原來真是許大人府上的人手,這般忠心的屬下也不多見了。許大人對我錦衣衛不放心,著人護送倒也可以,但絕不能靠近百米以內。」

許梁連忙點頭諂笑道:「那是自然。瞧徐大哥你這話說得,不是寒磣我嗎?我對錦衣衛那是絕對信任的。可是我信不過那些想要陷害我的人。自鎮原到京城這一路山高水長,路途遙遠,難保那些人不會出什麼麽蛾子,半道上來謀人性命。許某正值壯年,若是因此英年早逝豈不冤枉?嘿嘿,這些人跟著,只是擔心許某的安危,對錦衣衛可絕不敢有什麼不敬之意。」

「但願如此。」徐千戶冷哼道,擺手讓人收了勁駑,著四名錦衣衛校尉在隊伍後頭監視著鐵頭那一隊人,招呼許樑上了馬車,隊伍繼續上路。

此後一路上,徐千戶帶著的錦衣衛在前,鐵頭帶著的青衣衛在後,就這麼相隔百來步,不遠不近地綴在馬車後邊,錦衣衛趕路,青衣衛也趕路,錦衣衛停下來歇腳,青衣衛也停下來歇腳,錦衣衛投宿住店,青衣衛也找店住下……

徐千戶見身後總有這麼一撥人像狗皮膏藥一般貼在身後,打又不能打,甩又甩不掉,心裏鬱悶不已。

許梁見徐千戶這幾日脾氣越來越差,知道癥結所在,在又一次投宿住店之後,求了一名相熟的錦衣衛校尉給鐵頭帶了口信,當晚鐵頭便帶人來到客棧裡,笑嘻嘻地給每位錦衣衛校尉手裏塞了一千兩銀子,又給徐千戶房裏送去了五千兩銀票,再從徐千戶房裏出來的時候,徐千戶便臉帶笑容,居然站在二樓過道護欄邊,目送鐵頭下樓。

大明朝的官兒俸祿都低得離譜,錦衣衛因為地位特殊,待遇相比之下要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以徐長青錦衣衛正五品千戶官為例,月俸約為十六石,換算成銀子也就三兩多一點,四兩不到。許梁一下子送去了五千兩,那差不多想當於徐千戶一百年的俸銀收入。

真金白銀擺在眼前,一邊是朝庭法度,一邊是白花花的銀子,徐千戶沒有任何猶豫,一把笑納了。

當晚許梁便由最次等的房間換到了上等房睡覺,連門口的看守也撤了。

第二天啟程的時候,兩撥人出了城,距離便縮短了許多,也就隔著十來步遠的距離,要不是徐千戶還多少顧及著影響,怕是巴不得兩隊人合在一起去。

許梁乘坐的馬車一早就換了鐵頭特意送過來的新馬車,裏面設了柔軟的坐墊,還有靠背的軟墊,車身也長,鋪展開來基本上可以拿來當床睡,一旁的暗格裡放滿了果脯點心。徐千戶朝車內看了眼,便嘖嘖有聲地擠進了馬車內,與許梁同坐一車,連馬都不想騎了。

一路無事,二十幾日過後,京城高大的城牆便遙遙在望。寬闊的官道上行人,馬車漸多,偶有背著小旗的信使在道上疾馳而過。

將到京城永定門下的時候,徐千戶從許梁的馬車上跳下來,轉而騎在自己的坐騎上,命令眾校尉打起精神,準備進城。徐千戶回頭看去,見一路上與自己一幫人融洽相處的鐵頭等人早不見了蹤影,暗自點頭,一提馬韁,擺出不苟言笑的模樣向守城的兵丁交驗了腰牌,帶著隊伍進了永定門,過天壇,經正陽門大街,穿過正陽門,再經過兩條小巷,便進了北鎮撫司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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