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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三百一十五章 男人的直覺
張禦史自那天突然傳喚許梁後,連著幾日也沒在找許梁的麻煩。許梁樂得自在,躲在許府的實驗室裡與軍火處的那些人試驗由陳瑜和王大壯等能工巧匠打造的小型號佛朗機子母炮。

路過許府的百姓時不時地能夠聽到許府裡傳出一兩聲大號爆竹似的炸響,幾名路人好奇地在許府門口探頭探腦,很快便有許府的家丁出來將人驅散。

平涼知府衙門裏,僉都禦史張年運受了刑部尚書喬允升的啟發,這幾天忙著安排人手,調查整個與王公公的死有關的事情,又親自去了趟靜寧城,查看了事發的那處陝長的陝谷,傳喚相關的人員問訊,接連幾日忙碌下來,張禦史一臉沮喪地回到平涼府內。

耗去了六七天時間,張年運沒有查到半點有用的線索。在與平涼知府張鳳奇關起門兩人密談一回後,張禦史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張禦史轉而去找刑部尚書喬允升,向他討一道手令,令許梁移交被關押的涉事安東中衛的衛所官兵。

喬尚書自然滿口答應,手令瞬間寫就,交到張禦史手裏,又匆忙地繞過他,急急地趕著出門赴宴。

看著喬尚書匆匆離去的背景,張禦史有時候真要懷疑崇禎皇帝把這位爺送到平涼來查案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因為自始自終,王體乾的案情,都是張禦史一人在忙活。

四百名面黃肌瘦的衛所官兵順利地移交到了知府衙門的牢房裏,由欽差帶來的京營官兵看守。張禦史又是連著幾天審訊,依舊毫無所獲。

張禦史都快要絕望了,再一次撞見喬尚書紅光滿面地出門赴宴。張禦史終於忍不住了,攔住喬尚書道:「部堂,眼看這都十二月了,案情毫無進展,下官心中著急。部堂您是不是抽空也關心一下案情。」

張禦史擋在面前。喬尚書不由得無奈停住腳步,他仔細看張禦史一眼,拍了拍張禦史的肩,鼓勵道:「年輕人,好好乾,本官看好你。」

張禦史四十多歲。喬尚書也才六十齣頭。六十齣頭的喬尚書拍著四十多歲的張禦史,叫他年輕人……

張禦史哭笑不得,拱手誠肯地道:「部堂,您別開玩笑了。」

喬尚書再次認真地看著張禦史,嘆了口氣。道:「張大人,你看看本官,本官今年都六十二了,即便身子骨再硬朗又能在朝庭上呆幾個年頭?聖上派老夫來這裏,說是查案,其實就是散散心。查案這種事情,若是往前推個十幾二十年,老夫也會如你這般幹勁十足。至於現在嘛,這事就全權由你負責了。張大人你就大膽地查,本官就在背後全力支持你。」

張禦史沒想到喬尚書是這種想法。雖然不知道崇禎皇帝的真實意圖,但喬尚書是正二品大員,六部堂官,身份地位與張禦史高了不只一點半點,喬尚書硬要這麼說,張禦史也只有聽命的份。

「只是。下官才疏學淺,能力不足。怕是要辜負部堂你的信任。」張禦史道。

「唉,」喬尚書眉頭微皺。決定還是提點張禦史幾句,便問道,「最近許梁在做什麼?」

「好像……也沒幹什麼。」張禦史遲疑著說道,「那日問話之後,許梁他便躲在許府裡,連著好幾天沒出府門一步。裏面時不時發出些稀奇古怪的聲響,也不知道他在裏面搞什麼名堂。」

喬尚書道:「張大人,要查清一件案子,眼光不能光落到一個人頭上。許梁這人鬼精鬼精的,他知道你盯著他,便故意老實地呆在許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咱們耗時間。然而他本就是平涼府的同知,咱們卻是京城來的,他耗得起,咱們總不能為了這一件破案子在平涼呆個三年五年?」

「部堂您的意思是讓下官將調查的範圍擴大?」張禦史問道。

「與其盯著許府那潭子死水,倒不如換個地方大範圍撒網,是好是賴總能撈著點東西。」喬尚書道。

「下官明白了。」張禦史道,隨即又遲疑著問道:「可若是到最後仍是沒什麼發現,那又該當如何?」

喬尚書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提高聲音訓斥道:「張大人,若是最後沒查出問題,那便說明王公公的死純屬意外,據實上報即可!」

聽了喬尚書的話,張禦史似有所悟,卻想到如果最終沒有找出什麼證據,不能往許梁身上栽贓點罪名上去,不由得又有些遺憾,一路沉思著往裏走,迎面又遇到個藍袍的官員。

「見過僉都禦史大人!」那官員叫道。

張禦史微微一點頭,忽地想起眼前這官員有些眼熟,定睛一看,恍然記起這官員正是前幾天與自己在過道上相遇的那人,不由問道:「咦,你是那個,那個誰來著?」

「下官平涼同知陸一發。」陸同知拱手微笑道。

「噢,原來你也是平涼同知!」張禦史恍然道。

陸同知臉色漲紅,憤憤然叫道:「欽差大人說得甚是,下官這同知的份量自然無法與許大人想比。」

張禦史聽著,才知道平涼府的兩位同知之間,關係也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友好。忽的記起喬尚書的話,既然要構陷許梁,能從許梁的對手那裏下手那是最好不過了,他打量著陸同知,說道:「陸大人今兒有空嗎?本官查案過程中遇到了些難題,正要找個人討教一番。」

陸同知臉上隱約有激動之色,作揖說道:「能夠為欽差大人分憂,是下官的福分。」

張禦史聽了,暗道有門,便擺出最溫和的笑臉,招呼著陸同知回到自己的房裏。

分主賓落坐,著侍衛奉上茶水,張禦史隨意地找幾條審訊過程中的小事情與陸同知探討,言語之間竟然發現這位陸同知對平涼的情況非常熟悉,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對另一位同知許梁很不服氣。

張禦史為了進一步證實自己的想法,便故意說些稱讚許梁是能臣幹吏的話。

果然,陸同知漲紅了臉色,憤憤不平地叫道:「欽差大人若是對許梁這人做如此評價,那便大錯特錯了!」

「哦,這是為何?」張禦史故意驚訝地問道。

「哼,許梁這廝,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裏男盜女娼!」陸同知拍著桌子罵道,「張大人遠在京城,興許對許梁的為人品性不夠了解,下官在平涼為官十多載,親眼看著許梁短短兩年時間從小小的鎮原知縣發展成現在的平涼同知。張大人莫要被許梁忠厚老實的外表所蒙蔽,其實許梁這人,最是虛偽狡詐,兩面三刀。」

「呵呵,看來陸大人對許大人成見很深哪。」張禦史呵呵輕笑道,起身上前將房門關上了。

陸同知見狀,心裏就更放心了,聲音就更大了,怒罵道:「非是下官喜歡在背後詆毀人,欽差大人若是與他處事久了,便會發現下官今日所言非虛。就說欽差大人此番查證的王公公的死因一事吧,哼哼,下官就一直在懷疑很可能是許梁動的手腳。」

張禦史悚然一驚,心中暗喜,臉上卻正色問道:「陸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無憑無據的,構陷同僚,可是官場大忌!」

「呵呵,這事還用得著構陷?即便靠猜,也能猜到了。」陸同知冷笑連連,啐了一口,道:「許梁早不歸,晚不歸,偏偏在王公公出事那天一早,便急急地率軍返回平涼,如此急於製造不在場的證據,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禦史心中喜色更盛,急切地問道:「陸大人何以如此肯定?」

陸同知白眼一翻,鼻孔朝天,哼道:「直覺,男人的直覺!」

張禦史一個趔趄,差點沒嚇趴在地上,心中惱怒,這陸一發是不是閑極無聊,特意跑來消譴自己?然而陸同知的下一句話,便打消了張禦史要趕陸同知出門的念頭。

「欽差大人應當認識安東中衛的指揮同知黃子仁,大人可知道黃子仁與許同知之間的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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