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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三百一十六章 我應該生氣嗎
張禦史回想著這幾天調查得來的消息,說道:「本官聽說黃子仁與許梁本是情同兄弟,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如今兩人關係極差,形同路人。」

陸同知嘆道:「欽差大人果真是這麼認為的。」

張禦史道:「聽你這意思,這裏面還有不實之處?」

陸同知揮舞著拳頭,憤然叫道:「這便是許梁最為陰險之處。朝中的大臣,包括下官都險些被他們給騙了。大人只聽到些傳言,再加上許梁這人極善偽裝,我們隻當這兩人矛盾深重,然而又鮮有人知道,黃子仁的正妻,與許府的大夫人是至親的表姐妹,許梁和黃子仁兩人官場上確實是鮮有往來,然而私下場合,這兩位夫人卻是經常走動。大】wan】書】ロ巴,¤ans≡▼m人你想,若沒有當家的家主許可,這兩位夫人豈會如此?」

張禦史半信半疑地聽了,又置疑道:「可是,經本官查實,西城門事件,黃同知的親信劉戈一箭差點把許梁的心腹愛將,平涼遊擊將軍戴風射死。許梁震怒之下,親自帶兵上安東中衛將劉戈抓捕回去,殺之泄憤了!這件事情,許多人都親眼所見,總不至於有假吧?」

陸同知想了想,皺眉不解地道:「這也是下官起初一直沒能理解的地方。可是隨後黃同知的反應再一次映證了下官的猜想。下官懷疑,整個西城門事件,都是許梁和黃子仁暗中操縱,唱的雙簧!」

「欽差大人一直在查證此事,應當比下官清楚,劉戈被殺後。黃同知一直很沉默,絲毫沒有找上許府去替劉戈討公道的打算。更重要的一點。外面都在傳言,劉戈被許梁所殺。然而又有誰見著死去的劉戈的屍首?下官特意去安東中衛打聽過了,劉百戶死後,遺體並未交給安東中衛。」

「難道這裏面也有問題?」張禦史深吸了口涼氣,吃驚地問道。

陸同知略為尷尬,輕咳兩聲,道:「按說這事本不關下官的事,然而下官實在看不慣許梁在平涼府裡作威作福,不忍心欽差大人為他所蒙蔽。原本這些話下官不該說的,既然張大人問起。下官便權且當作閑聊,與張大人說道說道。下官先申明,這僅僅是下官的猜想,沒有絲毫證據。」

「哎呀,本官了解!今日你們二人僅做閑聊,今日陸大人所說所感,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絕不會讓第三人聽去便是。」張禦史催促道,「陸大人有什麼想法。快請道來。」

「下官著重打聽了下這位神射手劉戈的來歷,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陸同知道,「任誰也想不到。這位劉百戶,來平涼之前便一直跟隨著黃同知,然而此前在江西建昌巡防營。在鎮原巡檢司劉百戶都算是骨幹力量,不但深得黃子仁的信任。而且許梁本人也十分欣賞他。換句話說,劉戈此人。與許梁和黃子仁關係都十分好。再想到劉戈此人一身出神入化的射箭本領,下官懷疑,所謂劉戈被殺,很可能是許梁弄出的障眼法。」

「可是,即便如此,生生一個大活人,許梁又能藏到哪裏去?」

「哎呀,欽差大人這就有所不知了!」陸同知道:「咱們的這位平涼同知許梁,可不單單是一名朝庭官員,許府名下的生意遍佈西北,聽說許府在江南諸省也有生意往來,這天大地大的,要想掩藏個把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張禦史聽了,怔怔地不再說話,臉色變幻不定。陸同知今日給信息量太大,張禦史一時之間還不能完全消化。

陸同知等一會,輕嘆一聲,神色黯淡地拱手道:「下官手上還有些根事要處理,告辭了!」

陸同知轉身打開房門,抬腳朝外走,身後,張禦史突然問道:「陸大人為什麼要告訴本官這些?」

陸同知頓了頓,沉聲道:「下官對朝庭對聖上忠心耿耿,見欽差大人整日愁眉不展,有心助大人一臂之力。」

「哼哼!」張禦史冷哼一聲,道「陸大人這話不嫌太過虛偽了些?」

陸同知沉默會,終於恨聲說道:「實不相瞞,平涼有許梁在位一天,我陸一發將永無出頭之日!許梁倒了,我才有機會。」說罷,陸同知走了出去。

張禦史又坐在屋裏靜靜地想了會,嘴角露出了絲微笑。陸同知的話語,張禦史自然不會全盤相信,然而,張禦史提出的種種可能,卻使得張禦史心底突然長了雜草一般,時不時地撩撥著張禦史的思維。想到王公公,便想到許梁,想到許梁,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他與黃子仁的關係,想到西城門事件發生的時間實在太巧,許梁離開靜寧城的時間也太湊巧了……

張禦史鬼鬼祟祟地在平涼城各處走了兩天,明察暗訪了些線索,在一個天氣陰沉沉的午後,張禦史又將平涼同知陸一發請到房裏,關上門密談了兩個多時辰。

張禦史和陸同知的這些舉動,自然躲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平涼推官黃道周見陸同知隔三岔五地往欽差房裏跑,有時候在知府衙門走廊裡兩人也在邊走邊嘀嘀咕咕,而且兩人在嘀咕的時候,碰著黃推官經過,兩人便雙雙停了嘴,待黃推官走過,兩人又開始嘀咕。

連嘀咕都要避著黃推官,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事。

黃推官自然知道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值得他們避開的地方,他們要避的不是他黃道周,而是黃道周身後的許梁。

偏偏許梁自那日欽差問話之後,便極少來知府衙門裏面。黃道周心裏隱隱地感到一絲不安,便趕到許府裡,準備去給許梁提個醒。

然而十分不湊巧,許梁不在府上,去了鎮原城南的雞頭山大營。黃道周感覺自己的情報對許梁來說十分重要,雖然他不是梁軍系統內的人,但此時也顧不許多了,讓許府的家丁們備了馬車,連忙趕到雞頭山大營去找許梁。

正是寒冬臘月的時候,雞頭山大營的軍屯秋收已經結束,屯兵們平日裏也沒有什麼大事,一部分安排去開荒,一部分留守營地。黃道周的馬車順利通過營門口守衛的盤查,打聽清楚了許梁所在的地方,一路穿過營地往後山方向走,透過馬車窗子,黃道周看到營地裡閑下來的屯兵們三三兩兩地躺在簡易的木板上,曬著難得的太陽,慵懶而愜意。

馬車到了後山,忽的聽到一聲炮響,隨後有人群的歡呼聲傳來。黃道周下了馬車,循著炮聲的方位獨自一人找了過去。

走過一片坡壩,黃道周看到前方是一塊開闊的草地,枯黃的雜草軟趴趴地伏在黃砂地上,寒冷的北風吹過,捲起一層淺淺的塵土。

許梁身後圍著一群人,他的腳下架著一尊看上去比尋常的佛郎機炮少了許多的佛朗機子母炮,然而製式卻與黃道周印象中的大不相同,炮管放置在兩輪的車上,炮管底下用紋了一圈圈的螺紋的鐵棒支撐,炮身放置炮彈的地方卻安裝了一個弧形的槽。

黃道周走近了,才看清許梁一手放在火炮後部,搖動著一個圓形的手柄,又推動著炮身,便炮管尾部沿著弧形的角度移動,原來許梁是通過它來調整炮口水平方向的。

許梁笑道:「黃大人居然找到這裏來了,正好,你有眼福了!看看我新近設計的火炮!」許梁調整好高度和角度,接過一名火炮營士兵遞上來的火把,引燃了引線,引線燃起些許青煙,滋滋地燒著,轉眼間燒進炮彈裏面去了。

轟!一聲巨響,黃道周隻覺耳畔一陣嗡嗡響,又聽得眾人的歡呼聲。黃道周抬眼看去,只見炮口所指的方向,往前百步開外,幾處堆起的新鮮土堆中間,炮彈命中的地方,留下一塊小坑,旁邊的枯草已被引著,冒著青煙。

許梁猶不滿意地搖頭,朝身後的司馬求道和幾個火炮營將領道:「角度還是有問題,你們再調調。」

說罷,許梁朝黃道周走來,笑道:「你怎麼來了?」

黃道周上前,焦慮不安地將這幾天平涼同知陸一發的異常舉動,以及黃道周的擔心,對許梁說了。末了,黃道周鄙夷而又氣憤地道:「大人,這個陸一發也太忘恩負義了!當年要不是大人您收復了平涼城,哪有陸一發的今天!這個小人眼見欽差到了,便急吼吼地要上去抱大腿,毫無廉恥之心!」

「唔……」許梁靜靜地聽完,輕唔一聲,指著司馬求道正在搞搗的那尊小火炮,道:「你說我應該給它取什麼名字好?」

黃道周停住口,足足愣了半晌,愕然問道:「大人你好像不怎麼在意?」

許梁奇怪地看著黃道周,道:「我應該生氣嗎?」

「陸一發和張年運搞到一起去了哎,他背叛了大人你!」黃道周氣憤地叫道。

許梁想了想,認真地點頭道:「好吧,本官現在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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