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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二百九十章 府台要賴帳
其實,流賊首領李心貝給寫許梁的信中,除了講了個故事之外,啥也沒說。然而許梁第一時間便看懂了李心貝,也就是魏忠賢的隱藏意思。

一直以來,朝庭和祟禎皇帝能夠容忍許梁和梁軍壯大的原因,便在於平涼府內流賊肆虐,需要有一支強力的軍隊來震攝,而在平涼府境內,安東中衛已經被打殘了,固原遊擊軍營也差不多歇菜了,數來數去,能夠派上用場的,也只有許梁的梁軍了。

是以,雖然平涼知府張鳳奇上了無數道奏摺,左都禦史曹於汴在朝庭之上陳述了無數次,想要將許梁異地調任,以消弱其在平涼的勢力,崇禎皇帝都沒有答應。

平涼府尚在動亂之中,這時候再沒了¢,◇ansh□uba.梁軍震懾,平涼府豈不亂了套了?是以,只要平涼府內流賊一日未平,許梁和梁軍便能高枕無憂。

這也是為什麼許梁要在羅汝才和戴風等人急於進攻流賊駐守的靜寧州的緊要關頭,急於招回梁軍的重要原因。

一大早,許梁換上一身嶄親的從四品緋紅官袍,乘坐了一頂軟轎,搖搖晃晃地趕到平涼知府衙門。許梁下了官轎,抬頭看了看天色,覺得時辰還早,便慢慢悠悠地踱進了平涼推官黃道周的籤押房內。

遠遠地隔著窗欞便看見黃道周正趴在監窗的書桌上寫寫畫畫,神態極為認真。

許梁在窗外敲響了木牆,黃道周抬眼見是許梁,不由得起身熱情地向許梁施禮道:「原來是許大人。快進請來。」

招呼許梁進了籤押房,又手忙腳亂地替許梁泡了杯熱茶。恭請許梁在主位上坐了,黃道周欠著小半邊屁股。輕輕挨著另一張小椅子坐了,驚訝地道:「大人可有些日子沒來下官籤押房了。」

許梁聽了,一陣尷尬。自從固原知州張鳳奇走馬上任平涼知府後,許梁不是休病假,便是有急事,常常不在府衙裏面辦公,有事也只是將幾個親信之人叫到許府裡去商議,連知府張鳳奇數次召開的會議,許梁多半都要缺席。

然則許梁雖然不常在府衙裡露面。府衙裡的官員卻誰也不敢不重視許梁的意見。往往,平涼同知許梁的一句話,其效力勝過平涼知府張鳳奇。

許梁摸著鼻尖嘿嘿直笑,「本官諸事繁雜,加上最近身子不適,府衙倒確實是來得少了些。」

黃道周自然清楚許梁和張鳳奇之間的恩怨糾葛,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面說道:「大人,崇信和華亭縣的知縣任命已經下來了。毛玉潔果然被提為崇信典史,那個華亭知縣卻是個從江西調任的人。」

「可是叫秦峰?」許梁問道。

「正是秦峰。」黃道周驚異地笑道,「據說這秦峰原本也是江西南康府下面的建昌縣的一縣主簿,卻不知為何能夠一舉升遷為一縣知縣……呃。許大人當初也是在建昌為官,莫非?」

許梁哈哈一笑,志得意滿地道:「當年本官身為建昌主簿。秦峰乃是剛到任的建昌典史,說起來秦峰還是與本官同期考中舉人的生員。」

黃道周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原來如此……」

許梁卻暗自想到,這吏部職方司郎中王賢雖然品級不高。但辦事倒也乾脆,許梁僅是簡短地向王郎中透露了些想法,王賢他居然就能順利運作秦峰出任華亭知縣。由此可見,王賢所佔的位置是何等重要。

許梁與黃道周談笑一陣,便拍拍屁股,起身伸個懶腰,道:「閑話就不多說了,本官這次來,是專程找府台大人商議事情的。」

黃道周眨巴著眼睛,「大人不必去了。府台大人他……病了。」

「哦?」許梁驚疑地道:「府台大人年富力強,怎的突然就病了?」

黃道周道:「到底什麼情況,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府衙的衙役們說,華亭知縣任命之後,府台大人原本也是很高興的,只是固原知州陸澄源大人去見了府台大人一回,府台大人便病倒了。」

許梁頓時就猜測到,準是那陸澄源聽到秦峰出任華亭縣的知縣,知道秦峰與許梁乃是同年的舉人,又都是吉安府人士,這才迫不及待地轉告了張知府,張知府掌控平涼的美夢成空,自然沮喪不已。不過,如此小小的打擊,居然就病倒了,這搞打擊能力也太弱了吧?

許梁哈哈大笑,「府台大人居然病倒了,這本官都頭一回知道。本官這就去看望府台大人。唉,說起來府台大人乃是平涼的父母官,為平涼百姓的安危,勞心勞力至於病倒,實在是我輩楷模哪。」

說罷,許梁在黃道周目瞪口瞪的目光中,施施然地踱出黃道周的籤押房,轉而朝平涼府衙內院走去。

一路上,許梁哼著不知名的小典,一步三搖。

在那道半月形的拱門口,兩名值守的衙差陪著笑臉,猶豫著伸手虛攔住了,「許大人留步,後衙乃許台大人家人休息重地,未得府台大人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許梁頓時滿臉不悅之色,拂袖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大人說笑了,」兩衙差笑得比黃蓮還苦,連連拱手作揖,「小的就是不認得親身父母,也不能不認識許大人您哪。許大人莫要生氣,府台大人昨天交待,身子微恙,任何人都不見。」

許梁嘿嘿一笑,擺手說道:「小夥子,這你就不懂了,府台大人說任何人不見那是針對各縣和其他兄弟府縣的外人來說的。」許梁一指自己鼻尖,傲然叫道:「府台大人乃是平涼知府,本官卻也是平涼同知,這府台大人乃是下官的方向標,指明燈。聽聞府台大人身子微恙,本官身為張大人的左膀右臂,那是早擔心,晚憂慮,茶飯不思。險些整成個單相思,現在聽聞張知府身子好多了,咱們便不好再編理由了。許梁非要親眼看一眼府台大人的狀況才安心。」

「可是,府台大人吩咐了,得有張府台的指令才可以進去。」一名年輕些的衙役朗聲說道,另一名衙差見狀,急忙拉住那年輕的衙役說道,說罷朝那衙差連連使眼色。

許梁頓時臉色更加難看,冷哼一聲,自有身後的青衣衛們伸手隔檔開這兩名小衙役,許梁輕哼一聲,昂首進了內院。

張知府自然是建康得緊,一點也看不出病的跡像。許梁進去的時候,張知府正在一處涼亭裡納涼,手裏捧著個盒子,正饒有興趣地親手撕著饅頭沫兒扔進塘中去餵魚,旁邊一名春衫短袖的麗人誇張地驚叫。

這女子原本便有七分顏色,又巧施鉛華,頓時便顯出十分顏色起來,粉紅色的抹胸裹著兩團尤物,撐得鼓鼓騰騰,一笑便抖動得蔚為壯觀。

張知府伸出兩隻鹹豬手,在她胸圍子裏掏了一把,引得那女子嬌笑不已。

許梁擺出誇張的笑意,拱手哈哈笑道:「府台大人好生興緻哪……看來外邊傳言府台大人生病了,這也太不可信了。」

張知府乍聽得許梁的話語,一陣驚慌,打發那女子離去,沉下臉來,喝問道:「許大人,你怎麼來了?」

許梁彷彿沒有看到張知府臉上的不悅之色,笑嘻嘻地拱手道:「府台,喜事,大喜事哪。」

張知府垂下眼皮子,悶悶地道:「本府治下,百姓困苦,何喜之有?」

許梁三兩步上了亭子,自顧自在一側的欄桿上坐了,拱手笑道:「府台大人難道沒聽說嗎?梁軍大舉出擊,一舉攻克了隆德和莊浪兩縣,如此大勝仗,難道還不是大喜事?」

「唔,這個本府雖未見到正式的戰報,但消息卻是早就聽說了的。本府還正要上奏朝庭,替許大人和梁軍將士們請功呢。」

信你才怪了!許梁暗罵一聲,自懷裏掏出一封帳單樣的東西,呈到張知府面前,呵呵笑道:「此次出戰,打了流賊軍隊個措手不及,斬獲的流賊首級有近四萬人之多,這三四一十二,再打個八折,府台一共得付本官白銀九萬六千兩。」

張知府一聽這數目,險些暈了過去,接過那帳單瞅了又瞅,見上面一堆黑色的小楷名字,看了一會,張知府隻覺得眼花了。一會過後,張知府終算露出了個笑臉,雖然很牽強,但一點熱烈的氣氛都沒有。

「那個……許大人哪,你我同朝為官,袍澤情深,這首級委實多了些,本府最近手頭有些緊,拿不出這九萬多銀子出來……」

許梁登時一跳而起,大叫道:「怎麼,府台大人要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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