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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二百五十一章 府裡藏了個人
平涼知府衙門後院一間單獨清理出來的廂房裏。

請來的平涼當城裏的老大夫細心地給樓仙兒左手臂上的傷口清理乾淨,敷上草藥,用繃帶小心地綁好。

樓仙兒斜靠在床頭,扭頭一眨不眨地朝許梁看,任那滿頭銀髮的老大夫在自己的左手上施為。

老大夫技術嫻熟,很快就將一切打理妥當,在一名青衣衛端過來的熱水盆裡仔細地清洗乾淨手,又取了潔白的毛巾擦幹了,這才朝許梁拱手道:「大人,這位小姐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許梁問道:「這傷口嚴重嗎?多久能見好?」

老大夫傲然道:「老夫選用的俱是上好的草藥,這位小姐手上傷口並未傷到骨頭,堅持用老夫的葯,過個五六日便無大礙了。」

許梁聽得,道謝一聲,招呼名青衣侍衛將老大夫帶下去領賞錢。

回頭,見樓仙兒依舊犯花癡一般盯著自己看,許梁不由惱道:「別看了,當心看成鬥雞眼。」

樓仙兒吸吸鼻子,「鬥雞眼就鬥雞眼!我就要看!」說罷又眨著大眼睛看向許梁。

許梁感到好笑又無奈,推了推被角,坐到床邊上,回想起昨夜小巷裏那一幕,便感慨道:「前陣子我就聽徐大人說你在韓王世子的婚宴上逃掉了,我還特意讓徐大人幫著留意你的下落,不想你居然被人追殺到平涼城裏來了,還恰好叫我遇上。」

「呵呵,這就心有靈犀一點通嘛。」樓仙兒輕笑著,湊上前挨著許梁的肩坐了。

許梁往外挪了挪。

「幹嗎?!」樓仙兒瞪眼叫道。

「那個。男女授受不親!」許梁訕訕地道。

樓仙兒聽了,登時原本的好心情便被破壞殆盡,賭氣地扭過身去,臉朝著裏面,一會肩膀一聳一聳地。吧嗒吧嗒無聲地掉起了眼淚。

許梁慌了,忙遲疑著搭手要將樓仙兒身子扳過來。然而樓仙兒擰著勁,許梁又顧及著樓仙兒左手上的傷勢,不敢太用力,許梁便只能看到樓仙兒纖細的後背。

「怎麼了?好端端的你哭什麼?」許梁摸著鼻尖,訕訕地問道。一直以來。許梁在對待女人,尤其是哭泣中的女人方面都顯得笨手笨腳,往常的花言巧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別哭啊,當心撕開傷口……」

「撕開才好!痛死我算了!」樓仙兒怒哼哼地叫道,又聲音哽咽地道:「早知道你許梁這麼嫌我。我就應該直接嫁給朱子健當小妾算了,省得巴巴地逃回來惹你生厭。」

呃?許梁聽得不由得一愣,「你說什麼?你是為了我才逃婚的?」

「鬼才會為了你!」樓仙兒猛地回過頭來,兩眼噙滿了淚水,「我是不甘心與人做小才跑的,哼!」

許梁此時就算再遲鈍,也能聽出來樓仙兒說的都是氣話了,訕訕地陪著笑臉道:「好嘛,好嘛。剛剛算我說錯了,我向你賠不是。」

「什麼叫算你說錯了!你本來就說錯了!」樓仙兒氣鼓鼓地眼著許梁,大聲地譴責他。眼裏的淚水順著白晰的臉頰往下流,慌得許梁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人家聽說你被錦衣衛捉進京城去了,想著馮姐姐他們進京裡打點關係要花費不少銀兩,便獨自一人跑回樓家堡去,想從家裏拿些銀兩出來。結果等我帶了銀兩趕到京城的時候,你都已經平安無事地回鎮原了。人家又巴巴地自京城跑回鎮原去找你……」

樓仙兒抽抽嗒嗒地說,許梁愣愣地聽。不由問道:「我回鎮原也有兩三個月了,怎麼沒見著你來鎮原找我?」

樓仙兒頓了頓,臉色憤恨的道:「我怎麼不想早些到鎮原去找你,可是……可是我剛回到平涼府境內,便讓我那大哥派人抓回去關了起來。那時樓家堡已經被四小姐的人攻破了,爹爹和幾位叔叔伯伯都死了。我大哥想把我送給韓王世子朱子健做小……」

許梁心中一慟,他原本以為樓仙兒是對自己沒有情義,趁著自己落難之機跑回樓家堡去做大小姐去了,沒想到這其中也有這麼多波折,樓仙兒不但沒忘了自己,反倒千方百計地想要去救自己。當下心疼地將樓仙兒輕摟進懷裏,伸手輕輕地擦拭幹了樓仙兒臉上的淚水,疼惜地道:「我不知道,你為了我居然受了這麼多的苦。」

樓仙兒靠在許梁懷裏,一動不動,輕嘆一聲,喃喃道:「有你這句話,我即便是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她又接著輕聲說道:「仙兒心裏有了你,即便那人是韓王世子,身份高貴,仙兒也不稀罕。我大哥見我死都不從,一直把我關到小屋子裏,關了一個多月。後來,仙兒急著出去見你,便假意答應了我大哥,這才獲得了少許自由,但也出不得府。直到成親那天,仙兒才找到機會逃了出來。」

許梁想不到什麼詞來安慰她,便用手輕拍著樓仙兒。

樓仙兒說著,神情不由得一黯,「可是,綠兒她為了掩護仙兒逃走,卻沒能逃出來,這會只怕遭遇不測了。」

許梁道:「綠兒倒也是有情有義,我這便讓人到西安府去打聽清楚,但有綠兒還活著的一線消息,必叫他們想盡一切辦法將綠兒姑娘救出來。」

樓仙兒輕嗯一聲,將頭埋進許梁懷裏,聲音淒涼地道:「許梁,我爹爹和叔伯們都死了,唯一的大哥也要把我送給韓世子做妾,綠兒也下落不明,現在,仙兒除了你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了……你,你可不能不要我……」

許梁揉著她的秀髮,吃吃笑道:「傻丫頭,你為了我受了這麼多的苦,我怎麼會不管你呢?」

樓仙兒抬起頭,看著許梁,略為焦急地道:「可是,你身邊已經有了馮姐姐和那個戴鶯鶯了,馮姐姐還好一點,那個戴鶯鶯不知怎麼的一直對仙兒有成見……日後我要是與她做了姐妹,我們兩個爭鬥起來,你可不能去幫她,得幫我!」

許梁愣了半晌,搖頭苦笑道:「你想這些做什麼呢?現在趕緊把手上的傷養好才是。」

樓仙兒很執著,不依不饒地追問道:「快說,你幫我還是幫她?」

許梁苦笑不已,道:「我誰都不幫,行了吧?」

樓仙兒皺了皺鼻子,嗔怒道:「你這人真沒勁,我都對你這樣了,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哄哄我?人家還是病人呢!」

許梁無奈地道:「那我明著兩不相幫,暗中偏向你一些總行了吧?」

樓仙兒偏著頭想了會,展顏一笑,「這還差不多。」過了會,又不放心地問道:「這是仙兒逼著你,你才這麼說的。若是那戴鶯鶯也像仙兒這般逼你說,只怕你背著我又會說偏向她多了些了?是也不是?」

許梁肯定地搖頭,「不會的。我肯定是偏向弱者多一些的。」

「嗯!」樓仙兒嗯一聲,隨即抬高聲調,「不對,我怎麼就成了弱者了?」

許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你手都成這樣了,還不是弱者?」

「那是因為人家受傷了嘛。」

「就算你傷全好了,也肯定打不過鶯鶯的。」許梁肯定地道。

「許梁!你欺負人!」樓仙兒尖叫道。

……

許梁在屋裏陪著樓仙兒聊了好一陣子閑話,不知怎麼的,許梁感覺與樓仙兒呆一塊說說話,逗逗嘴,感覺挺好的,囑咐了樓仙兒好生歇息後,許梁便出來。

原本想將鎮原知縣黃道周調到平涼縣任知縣的想法泡了湯,又委婉地拒絕了陝西參政洪承疇提出的,調任黃道周為平涼推官的提議,許梁覺得有必要跟黃道周溝通一番,做好他的思想工作。

因為無論從哪方面講,年近四十的黃道周都算是許梁手下人中能力素質都比較高的,做好黃道周的思想工作,使黃知縣始終與許梁站在一條戰線上,極其重要。

許梁帶齊了侍衛,便回到鎮原許府裡。

進府先去了馮素琴的房間,恰好馮素琴在房裏撥拉著算盤在那寫寫算算,很有些持家的味道。許梁心情大好,便坐在邊上邊看馮素琴打算盤,邊說著閑編。

聊了一陣,戴鶯鶯一陣風似地走進來,見了許梁,似笑非笑:「聽說,你府裡藏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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