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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六十七章 你身價漲了
許梁嘿嘿連笑著迅速地將那張一百兩的銀票揣進懷裏,帶了譚二爺就去巡防營的臨時牢房裏提人。

其實牢裏現在還關著的人已然就剩下譚二爺的小舅子,人稱兔爺的方免和娘娘腔的羅百貫兩人。

待士兵打開關押的牢門,那方免一拐一拐地從牢裏出來,譚二爺臉上剛剛消下去的青色,瞬時又起來了,他轉身質問許梁:「許大人,巡防營私設牢房,邢訊逼供,譚某來日必到王知縣那裏告你一狀。」

許梁聽得大為驚訝,道:「譚二爺這話不知從何說起?許某徹查少女失蹤案,縣尊大人也是點頭允許了的。而且本官熟讀大明律,知法犯法的事那是從來都不屑於做的。本官辦案,向來是有理有節,以德服人。至於這邢訊逼供,那根本就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譚二爺冷笑著一指站到自己邊上,耷拉著兩隻胳膊,鼻青臉腫的方免,恨聲道:「許大人,這現成的證據就在你面前,你當譚某眼睛看不見麽?」

許梁打量眼方免,見他那副淒慘的模樣也是大為皺眉,叫過那士兵,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方免兄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夜的時間,他就成了這副樣子?」

那士兵被自家上官給問住了,吱吱唔唔地不知道怎麼回答。

許梁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唾沫星子四濺地訓道:「本官跟你們幾個說了多少次,咱們巡防營地處偏辟,條件艱苦,環境惡劣,跟縣城裏的條件自然是比不了的,但咱們巡防營人窮志不能窮,更是要發奮圖強,這臨時的監牢遲早是還要住人的,牆角的積灰要掃一掃,蟑螂,蚊子要殺一殺,角落裏的老鼠洞該堵上的就要堵上……」

許梁越說越起勁,伸出手,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點著那看守的兩士兵,叫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麼懶,叫你們看守牢門可不是光開開鎖,關關門就有用的,裏面的兄弟該照顧的時候就要照顧,住宿條件該改善的就要改善,你們要想到,人家也只是一時不慎,虎落平陽,沒準還是有出去的一天……」

「大人……」那士兵小心地叫道。

「怎麼?你們不服氣?還有話說?」許梁瞪眼道。

「屬下不敢!屬下是想說,那譚二爺已經走遠了……」

呃?許梁看眼四周,果不其然,譚二爺領著方免已經快到營門口了。他走得極快,像是一刻也不願意在這裏獃著一般,那可憐的兔爺方免隻得加快一拐一拐的速度,只是兩隻胳膊垂直地耷拉著,遠遠看去,活像個殭屍。

「那沒你們什麼事了。」許梁擺擺手,說道。

他正要轉身離去,牢裏面傳出一聲陰柔的嗓音。

「哎,許大人,您可不能走哇。還有我呢!」

許梁一聽這聲音,這才想起來牢裏面還關著個娘娘腔的羅百貫。他想了想,走進牢裏,隔著柵欄向裏面的羅百貫問道:「羅……百貫,你找本官何事?」

「大人,嘿嘿,您看這牢裏的人都走光了,您是不是把我也給放了?」羅百貫看上去倒是一點傷都沒有,他身上依舊套著那件知味樓老闆贈送的青色短衫,白晰的臉色就像抹過粉一樣。

許梁白眼一翻,道:「我說這位羅兄弟,你以為其他人都是本官願意放的?錯,那些人可都是人家譚二爺出錢給贖出去的。」

「啊,那好,譚二爺該是把我的贖銀也付清了吧,大人你快放我出去吧。」羅百貫滿臉希冀地道。

許梁作模作樣地想了想,十分抱歉地道:「那可真對不住,譚二爺誰的贖銀都付了,就單單沒付你的。」

「啊,」羅百貫癱坐在地,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許梁嗤笑道:「羅兄弟,不是本官打擊你,換作我是譚志勝,我也不會替你出贖銀的。」

「為啥?」羅百貫不服氣地兩手抓著圓木柵欄,叫道:「我替他譚家做了那麼多事情,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譚二爺憑什麼不放我?」

「哼,你就是沒苦勞也有疲勞都沒用!你想啊,你是怎麼進來的?那五六十位猛虎幫的人可是受你的牽連才被抓進來的。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嘿,譚二爺恨你都來不及,又怎會花錢救你?」

羅百貫一聽這話,思索一陣,一屁股坐到地上,愣愣地目無焦點。

許梁輕搖頭,走向牢房大門。

「哎,許大人!」羅百貫又叫道。

「怎麼?你又有什麼事?」許梁停住腳,不耐煩地問道。

「大人,」羅百貫滿面愁苦,他說道:「小的想問問,別人不救我出去,我自個兒掏贖銀行不行?」

「那當然可以了!」許梁一聽,立馬換上副熱情地臉色,就如那慘淡經營的小店掌櫃突然遇上大買主一般。

「大人,不知道那些猛虎幫的人的贖銀是多少?」羅百貫小心地問道。

「普通幫眾,一人十兩白銀,管事級的,比如剛剛出去的那個方免,得交一百兩。」許梁數著手指頭,活著帳房先生撥算盤一樣,津津有味地說道。

「那小的立馬修書一封,麻煩許大人替我轉交給我嫁到虯津鎮上去的姐姐,她肯定會替我付贖銀的。」羅百貫臉上一片驚喜,急切地道。

「嗯,」許梁微眯了眼睛,又撥弄幾下手指頭,點頭說道:「那敢情好,你這就寫吧,讓你那姐姐準備個一千兩銀子,本官估摸著也應該夠了。」

羅百貫吃驚地抬頭,叫道:「許大人,別人都十兩,那方管事也才一百兩銀子,憑什麼我就要一千兩?」

許梁細細地打量羅百貫一眼,將羅百貫看得心驚膽顫。許梁很肯定地說道:「因為你值一千兩!」

羅百貫愣了愣,訕訕地道:「許大人怕是看錯了,小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怎麼能值一千兩?您看其他人都走了,小的還留在這裏,久了也是浪費巡防營的糧食,還得勞煩巡防營的弟兄日夜看守……」他可憐兮兮地道:「大人哪,您就把小的當個屁,隨手給放了得了。」

許梁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正因為其他人都放走了,你才值一千兩啊。若是以前吧,你小子要說給自己贖出去,興許十兩銀子也就夠了,但是現在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別人走了,你的身價自然也就漲了。」

羅百貫驚得大張著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許梁。

許梁走上前,很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你看啊,這建昌縣連番少女失蹤案,百姓反應十分強烈,縣衙裡對首惡份子的處罰決心也是十分堅定。原本我這裏還關著連你在內,足足有六十多名案犯,所謂法不責眾,縣尊也不敢一口氣將這些人都給判重刑。但現在其他人都放出去了,牢裏就剩下你羅百貫這麼一根獨苗苗,那就對不住了,這販賣少女的黑鍋,百貫兄弟,你就一個人背了吧。」

羅百貫臉色一點點地灰暗,未幾癱倒在地,失聲痛哭。若是十幾兩銀子,自己那相依為命的姐姐興許還能看在死去爹娘的份上,能夠說動她的夫家,替自己湊足贖銀。現在許梁這麼一說,他想要從這裏出去,得要足足一千兩,這,就是他姐姐把自己給賣了也整不出這麼多錢來啊。

羅百貫想到這些,他沒辦法不哭,是以他失聲痛哭,放聲大哭,哭得是死去活來。

待羅百貫終於止住哭泣,他獃獃地看著這間小小的屋子,牢門已經關上了,許梁和看守的士兵也不知何時走出去了,灰暗的牢房裏就剩下羅百貫一人。

我該怎麼辦?羅百貫瞪著失神的眼睛,癡癡地想。十八個人的失蹤案件,主使的,綁架的,運送轉移的,與買家接觸洽談的,在譚二爺的關照下,都一個個毫髮無損地走出了巡防營,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卻要擔下所有的責任!

羅百貫仔細想來,似乎從頭到尾,自己都沒做過什麼,自己所要做的,只是穿上身女人的衣裳,跟著盯梢采點的人的指引,裝出一副生人不認路的樣子,上前去與那被盯上的少女搭訕,然後引到人少的小路,負責綁架的人再跳出來將人綁了,至此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嚴格說來,自己只能算是幫凶,連從犯都夠不著。

而現在,幫凶成了唯一的主犯。

羅百貫悲從中來。

第二日,許梁剛來到巡防營營地,那負責看守牢房的士兵就上前報告道:「大人,牢裏的羅百貫吵著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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