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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六十六章 千萬不要勉強
許梁其實也很想將黃子仁留在巡防營,奈何巡防營編制已滿,經費又緊張,一時半會還真沒辦法將黃子仁弄進去。當下也隻得虛應著,隻道一有機會便會第一個留給黃子仁。黃子仁聽了,也知道許梁說的是實情,說到底許梁在建昌縣衙也只是個三把手,上面有個不太管事的知縣,還有個久經官場考驗,狡猾近妖的縣丞。有這麼兩尊大神在上面壓著,許梁做事總要受點製肘。

當下兩人在知味樓的雅間內,推杯弄盞,說起穿越前的往事,那一場因拍照引起的穿越事故,兩人都不勝感慨。

四壇黃酒見了底,酒席才撤,出了知味樓,黃子仁死活不肯到許府歇息,用他的話講,鄱陽湖好漢的總瓢把子到建昌主簿家過夜,這個,真不太合適。

又過了兩天,巡防營對當日在知味樓抓獲的方免和羅百貫等人的審訊工作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在巡防營官兵的棍棒和疲勞的輪番轟炸下,猛虎幫的兔爺方免終於沒能挺住,將譚二爺授意他暗地裏販賣年輕少女的經過,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抖露得一乾二淨。

許梁見了審訊卷宗,大喜過望,立即命令巡防營按名單抓人。但不知他有所顧忌還是怎麼的,在一連串的被抓人名單裏面,單單沒有譚二爺譚志勝的名字。

負責實施抓捕行動的巡防營哨官胡小勇心有疑慮,根據他多年從事捕快工作的經驗,他臨出發前小心地靠近背著手站在江邊與巡防營副使葛喬說話的許梁,好心地提醒道:「大人,這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此次證據確鑿,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將譚二爺給抓起來,免得他聽到風聲,提前跑了?」

許梁聽了,沒說話。

胡哨官以為巡防使大人沒聽明白,又清晰地複述了一遍,眼看著許梁,豎起耳朵準備聆聽巡防使大人的教誨。

許梁深深地看一眼胡哨官,依舊沒說話。

「大人?」胡哨官疑惑地問道。

這時,站在一邊的巡防營副巡防使葛喬沉聲說道:「胡哨官,大人的手令上寫得很清楚,你只要嚴格按手令抓人即可,其他的,勿需多問。」

「呃,是!」胡哨官終於明白過來上官不說話的意思,當下再也不敢多說一句,扭頭就走。

看著胡哨官匆匆離開的背影,許梁譏笑一聲,「哼,要是這會就把正主兒抓了,那誰來付那些小魚小蝦的贖銀錢?」許梁輕嘆一聲,道:「唉,巡防營的大老粗做事倒還湊合,可想是說到搞經濟創收嘛,還得靠我這巡防使來想招啊。」

抓捕工作持續了整整兩天,凡是與少女失蹤案有瓜葛的猛虎幫眾,無論你是撐過船,還是盯過梢,又或者是幫著綁了人,甚至於偶然間對這件事情知情,一句話,只要是兔爺方免兄嘴裏說出名字的人,統統地都被抓進了巡防營。

兩天時間,近五六十號人手被關進了巡防營,還不許探監,譚大爺譚志成很快就知道了。待他從底下人吞吞吐吐的解釋中了解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二弟,譚家二少爺譚志勝販賣年輕女子的事情引起來的時候,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將譚二爺叫過來罵了個狗血淋頭,末了給譚二爺丟下句狠話:「老子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天之內給我把巡防營時關著的人要回來,否則,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譚二爺是真不想來見許梁,但他又不得不來。他大哥譚志成的脾氣沒人比他更清楚,那向來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主,譚大爺說要收拾你,那就絕對不會是關照你,別說是親兄弟,親爹都不行。

許梁像是早就猜到譚二爺要登門似的,在巡防營營地的巡防使辦公房會見了譚二爺。

一壺西湖龍井經熱騰騰的開水沖泡好,在譚二爺面前放一滿滿一杯。

譚二爺瞧著那熱氣,又見許梁一臉笑意地過來,便沒話找話地說道:「看來許大人這巡防營官兵待遇不薄嘛,這都喝上龍井了。」

許梁輕笑著搖頭,道:「譚二爺這回可真說錯了。想我巡防營建營至今不足兩月,家底淺薄,能顧上溫飽就謝天謝地了,哪還敢奢望喝上龍井。其實,這龍井是專為譚二爺泡的。」

「哦?」譚二爺大為意外,笑道:「許大人這就太客氣了,這巡防營營地距離建昌縣城怕也不下二十裡吧,譚某剛坐下,龍井就泡上了。就算許大人立馬命人去建昌縣城採買,只怕也沒有這般快的吧?」

「若是臨時採買,當然是來不及的。」許梁幽幽地說道:「其實,譚二爺面前的這壺龍井,是本官兩天前就備好了的,就等著二爺你上門了。」

譚二爺一聽這話,臉色唰地一變,尷尬地道:「……許大人,有心了。」

房內的氣氛沉悶下來,譚二爺沉著臉,想著怎麼挑起合適的話題,好往讓巡防營放人的事情上引。

許梁自覺穩坐釣魚台,一臉玩味地看著譚二爺,一點都不著急。

譚二爺思索一陣,抬眼正要說話,待見著許梁一副吃定你的神色,不禁怒氣上湧,臉色由黃變紅,由紅變青,末了鐵青著臉沉聲說道:「許大人,你我都是聰明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巡防營怎麼著才能放人?」

「痛快!」許梁一拍手掌,欣欣然說道:「本官就欣賞譚二爺這麼爽快的人。」

「大人謬讚了,譚某承擔不起。您開個價吧。」譚二爺冷笑著說道。

「每個關進來的猛虎幫眾十兩贖銀,一手交錢,一手放人。」許梁道。

「什麼?」譚二爺一聽,臉色就更青了,憤而起身道:「真是獅子大開口,十兩銀子都能上街頭買上個丫環小廝了。」

許梁從抽屜裡摸出張寫滿名字的白紙,似笑非笑地說道:「其實本官也知道這價錢高了些,但是,接連十八位妙齡少女失蹤,這件事影響實在是太壞,縣尊大人親口下令嚴懲不貸。二爺若覺著價錢高了,那也沒什麼,就讓他們在巡防營裡關著好了,你放心,巡防營雖然條件艱苦些,但一日三餐還是有保證的。」說著,許梁站起身,手裏捏著的白紙在譚二爺面前一抖,說道:「天也不早了,二爺若沒其他事,就請回吧,唉,這抓進來的幾個人,心裏實在是太過陰暗,心地極其的不地道,居然又揭發了其他人不少事情,二爺你看看,這一扯又不知道要扯出多少人多少事?唉,本官還得抓緊命人去一一追查清楚呢。」

譚二爺趁著許梁抖白紙的功夫,朝白紙上瞄了眼,居然又看見好幾個猛虎幫眾的名字在上面,心裏一驚,牙根咬得格格響,他一把拉住許梁,臉上努力地擠出點笑,道:「許大人別急著走啊,咱們這事還沒談妥呢。」

「唉,譚二爺不是覺著價錢太高麽?」

「咳,」譚二爺道:「剛剛譚某又仔細想了想,其實也不怎麼高,這幾個敗類,混帳東西,被豬油蒙了心,居然乾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罰重點,給他們個教訓也是應該的。大人你放心,今兒我回去就讓人將贖銀送過來。」

「譚二爺主意變得這麼快,可千萬不要勉強哦?」許梁關切地道。

「一點也不勉強。」譚二爺擠出個笑臉,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恩,這樣的話,」許梁一屁股坐回辦公桌後,想了想又道:「接連十八名少女失蹤,想必她們的家人必定難過得要命,這萬一巡防營將人放了回去,那些個少女的家人前來鬧事,也是相當麻煩的。」

「嗯,那些個失去了女兒的家庭,我們猛虎幫,願意每家給十兩銀子的撫恤金。」譚二爺咬咬牙,又道。

「如此,甚好。」許梁笑眯眯地道。他端起面前的小杯龍井,抿了一口。

譚二爺見狀,起身告辭離去。

要說譚二爺的辦事效率就是高,一個時辰後,譚二爺就差人給巡防營送來了七百四十兩銀子。

許梁也很守信用,見到布袋裏白花花的現銀子,揮手放人。

又過了一個時辰,譚二爺氣急敗壞的闖入巡防營,在巡防使的辦公房內臉紅脖子粗地叫道:「許大人,做人要厚道!其他人都放了,方免為什麼還關著?」

許梁蹬地就站起來,叫道:「二爺說話要憑良心,當初咱們可說好了十兩銀子一名幫眾,兔爺方免不但是猛虎幫管事,更是你二爺的小舅子,,身份高出幫眾可不止一點半點。」

譚二爺聽得一愣,半晌手指遙點著許梁,摸出張一百兩的銀票啪地一聲按在桌面上,紅著眼叫道:「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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