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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一百一十一章 意外的升遷
正如何通判的審訊來得突然,結束得也很突然。許梁把一切的說法都推到死人譚家兄弟身上後,審訊便再也沒辦法進行下去。

進行不下去了,只有散了。

何通判不是沒想過核對當初查抄譚家的帳本,結果卻被洪推官攔住了,洪推官是從基層乾起的,知道大明官場的貓膩。

大明的官兒明面的俸銀少得可憐,要再沒點潛規則彌補點,這一家人都得受窮。但凡抄家這種事,一般人都不願意啟這個頭,但一旦開了,便人人都願意摻上一腳,為什麼?

查抄的銀兩,給上官送一點,朝庭報一點,自己截留一點,這都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矩,誰都知道,誰也不想壞了規矩。

所以,洪推官說,帳目不能查。

既然查不了帳,何通判也只能捏著鼻子認同了許梁的說法。死證沒法查,但活證還有,那個恆豐鎮的老孫頭還在。何通判退了堂便安排心腹去找那老孫頭。結果很奇怪,這精瘦的老頭自離開了縣衙後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全無蹤影。

何洪二人又在建昌呆了兩天,第三天,不得不走了。因為自那日以後,建昌城裏的官員沒有一個人待見這兩個人了。許梁就不說了,連王知縣和陸縣丞都故意躲著這兩人,二堂的食宿條件雖然沒有降低規格,但衙役的服務態度可就變化太明顯了。

那種隔著八丈遠的恭敬味道,何洪二人豈能感覺不出來?

何通判和洪推官打道回南康府,建昌劉巡檢帶了一隊官兵送出城。眼看何洪的車隊走遠了,劉巡檢呸了口,大手一揮,率隊回城。

何洪二人一路不停,第二日回到南康府,忐忑不安地去見南康知府孫一平。事情辦成這個奶奶樣,何洪二人都倍感沒面子,將在建昌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便垂著頭等著迎接知府大人的怒火。

孫知府聽了半晌不語,然後悠悠地嘆了口氣,從袖子裏抽出封白紙信封,遞給何通判,道:「既然這回辦不了許梁,那便算了,京裡魏公公讓人捎來封信,說聖上已然允了在雲山建祠,魏公說近日打算將姓許的品級提一提,囑咐我等好好替魏公辦差。」

何通判大為震驚,接過信拆開看一了遍,驚道:「王賢要調走?」

孫知府點頭,「是啊,本府也沒想到,朝庭會將王賢調離,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不聲不響的陸澄源還真是隻不會叫的狗,不聲不響就撕了人家一塊肉下來。哼,都察院出來的,沒一個好東西!」

何通判就更震驚了,不解地問道:「這,這與陸澄源有什麼關係?」

孫知府剛要答話,瞄見洪推官還站在邊上,豎起耳朵聽著,孫知府不由眉頭一皺,朝洪推官擺手道:「南星,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洪推官神情一黯,悲涼地施了一禮,退出房外,又將房門小心地關上。

孫知府瞄了眼房門,見關得嚴實,這才小聲道:「這陸澄源聽說是都察院左都禦史的門生,這回的事件本府也不甚清楚,大體聽說是姓陸的上摺子告了王賢一狀,再加上左都禦史在旁邊扇風點火,這事情就成了這個樣子:王知縣滾蛋,陸縣丞上位,空出來的縣丞位子,便讓姓許的王八蛋撿了個便宜。」

何通判聽了,想到日後許梁官位升了,替小舅子報仇難度就更大了,回頭見了那譚姓小妾,只怕又是一場哭哭啼啼。想到這,何通判便有些沮喪。他不甘心地看著孫知府,道:「大人,難道咱們就沒法子治他個小小縣丞了麽?」

孫知府瞟了眼何通判,臉上閃過一絲恨意,咬著牙根道:「明著搞肯定是不成了,不過,只要這姓許的日後還在本府的治下,本府有的是辦法尋稱他,他就是金剛球,本府也得把他拍扁嘍。」

何洪二人離開了建昌縣,許梁著實放鬆了一陣,這日葛喬從京城裏趕了回來,許梁便召集了自己的一系人馬晚上在知味樓裡擺宴,給葛副使接風洗塵。巡防營的眾將官,一身簇新的鎧甲,興高采烈地前來赴宴,隨行的士兵排成了長隊,很是壯觀。

進了知味樓,黃子仁,邢中山,劉戈,胡小勇,許青等人來到許梁面前,恭敬地抱拳施禮,齊聲喊道:「末將等感謝大人的栽培,誓死追隨大人!」

許梁打量著面前一排昂首挺胸的屬下將官,聽著坐將高聲著誓死追隨,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喜笑顏開地挨個扶起,道:「快別多禮了,今天本官高興,說死不死的就太晦氣了。」

眾將轟然而笑。

這回許梁讓黃子仁前往南昌府去催南昌左衛千戶於永年,關於花錢買武將的事情,雖然聽黃子仁回報,臨了了於千戶又順走了兩千兩銀子,但結果總算差強人意,黃子仁,邢中山兩人的試百戶武將身份,許青胡小勇的總旗,劉戈和另一名原萬安縣的捕快的小旗武將,可算是實實地地的落到了眾將的頭上。

邢中山等人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披上朝庭的鮮亮鎧甲,成為一名兵部在冊的六品武將,內心的激動無以言表,待起身後兩手握住許梁的手哆索著半天說不上一句完整話。

周圍幾位將官便指著邢中山笑,笑著笑著臉上都淌下了熱淚。

不一會,便有士兵上前報告說葛副使到了。在許梁的招呼下,一眾將官重新收拾衣裝,下樓去迎接葛副使。

黃子仁與許梁走在最後,黃子仁湊到許梁耳邊,賤賤地小聲說道:「我的許大人,你現在是不是特臭美,特滿足?」

許梁嘻嘻笑著回頭,裝模做樣地歪頭想了一下,認真地道:「嗯,還真有點。」

黃子仁為之氣結,末了惡狠狠地說道:「你拿我的血汗錢做了順水人情,我不管,錢你以後得還我!」

許梁聽了,大為鄙夷,道:「我說黃老弟,你現在都是從六品武將了,品級比我這個主簿都高,還計較這些黃白之物做什麼?多跌份!」

說完,許梁跨著八字步徐徐走了下去。身後,黃子仁愣在原地。

許梁剛走到樓下,抬眼就見葛喬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面色憔悴,風塵僕僕。許梁急步上前,撥開圍攏的巡防營諸將,扶著葛喬,邊說邊搖晃著葛喬道:「老葛一路辛苦了!本官見你臉色都憔悴得不成樣子,皺紋多了,這頭髮也白了不少,唉,老葛一大把年紀,本官卻還要你跑這麼遠的差事,每每想及此,本官真是慚愧不安哪……」

「大人!」葛喬趁著許梁說一通肉麻話的空檔,歇勻了氣,打斷許梁道:「屬下有急事稟報。」

「老葛啊,今日你好回來了,就是天大的事也得先換了衣服,吃過飯再說。」許梁擺手道。

「不,」葛喬堅持道:「這事對大人來說就比天還大,非說不可。」

許梁一驚,盯著葛喬深看一眼,見他滿臉嚴肅,不像是開玩笑,點頭道:「咱們進去說。」

知味樓二樓的一間關得嚴嚴實實的客房裏,葛喬與許梁圍著張小圓桌相對而坐,葛喬探頭嘀嘀咕咕地說完,許梁便跳了起來,大叫道:「什麼?王知縣要調走?」

葛喬聞言一愣,糾正道:「大人,是您要升遷!」

許梁一擺手,道:「王賢走了,換成陸澄源,我就是升任縣丞又有什麼用,還得看他陸澄源的臉色!」他盯著葛喬,急聲問道:「怎麼會這樣?」

葛喬湊上前,又小聲地說了幾句。

許梁聽罷,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太意外了,太陰險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又坐了會,許梁猛地一起身,道:「不行,我得去見王賢。」出了門,眾將便見許梁風風火火地直直下樓,黃子仁見狀叫道:「誒,大哥,你走了,這宴席還怎麼開啊?」

許梁跳進轎內,道:「你帶大家喝就是!」

建昌縣衙二堂內院,王知縣的老家人開門見是許梁到來,很是意外,待聽說許梁要見知縣老爺,那老家人便面有難色:「許大人,這麼晚了,我家老爺都歇息了,不太方便,要不您明兒再來?」

許梁道:「你去告訴縣尊,本官有十萬火急的事兒。」

老家人沒辦法,隻得進內院去通報。

許梁在那內外相隔的拱門外等了一會,還不見那老家人出來,心中著急,一橫心便不管不顧地閃進了內院,眼見西邊一排廂房裏亮著燈光,直直地便朝那邊走。

將到廂房屋外,堪堪碰見了從裏面出來的王知縣的老家人,老家人在這裏見著許梁,大為驚訝:「許大人,你怎麼自己進來了,快隨小的出去。」

許梁不理他,問:「縣尊起來了麽?」

「我家老爺說不便見客。」

許梁聽了,繞過那老家人,靠近廂房,喊道:「縣尊大人,下官許梁,有要事稟報!」

老家人驚著了,連連攔著擺手道:「許大人你小聲些……」

屋內沒聲音。

許梁又喊。

「許梁!」屋內一聲怒吼,「你奶奶的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這是王知縣的聲音。隨即一聲嬌呼:「老爺,您嚇著奴家了……」

許梁的聲音比王知縣的還大:「王賢,你都要罷官了還不出來!」

許梁聲音未落,便聽得屋內咚的一聲,一聲驚呼,隨即建昌知縣王賢一身薄薄的白衣白褲,亦著兩隻腳,蹬蹬蹬地從廂房內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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