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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一百一十六章 續命
眼看頭披紅蓋頭的新娘子即將倒下去,許梁箭步上前,攔腰抱住,掀開蓋頭看了,心便發緊。

蓋頭下馮素琴眉頭緊鎖,臉色發白,不見一絲血色。

馮夫人站上前見了,帶著哭腔叫道:「琴兒,這是怎麼了?」

許梁抱起便走,沖跟過來的許青叫道:「快去請大夫!」

此時周圍的賓客離得近些的已然發現了異常,停了掌聲驚愕地看著新郎官橫抱了新娘子穿過來時的紅地毯,急匆匆地往後院奔走,身後緊跟著抹眼淚的老夫人,陸續有許府的丫環下人跑過了,隨著新郎往裏走。離著主座遠些的尚在不明就裏地看著,待詢問了周邊人,個個驚大了嘴巴,邊上幾桌已有賓客離了坐位,朝紅毯的方向圍攏過來,想要看個究竟,這過程中也不知碰翻了幾副盤子碗,摔到地上,響起清脆的碎裂聲。

丫環女子的驚叫聲,賓客漸起的議論聲,場面一時混亂。

作為主持人的巡防副使葛喬站到台中呼喊著維持秩序,喊得嘶聲力歇,然而賓客的打探聲,議論聲依舊嗡嗡不消停。

「安靜!」

忽地一聲大吼聲從大門方向傳來,嗡嗡聲為之一頓,待看清了發聲的是一名青年人,有賓客隱約記得是先前與老夫人同坐一塊的新郎家中長輩,但更多的人卻是不認識的。是以,這一聲吼的效果也僅僅維持了半分鐘。

許青見狀,穿過紅毯,與已然喊啞了嗓子的葛喬站到一起,惶急地問道:「葛大人,這太亂了,我叫人帶兵過來?」

「萬萬不可!」葛喬嚇了一跳,忙製止道:「而今在場的都算是許大人宴請的貴客,你帶兵來算怎麼回事?鎮壓嗎?豈不把整個建昌縣的名人都罪了!」

「那……那怎麼辦?」許青必竟年輕,處理這事沒什麼經驗。

「你快去請許大人過來,」葛喬吩咐道,「這邊,我去跟陸大人說一說,讓他起來說幾句話。」

陸知縣和江主薄就在主桌上坐了,從頭到尾看清了整個事件的過程,然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陸知縣穩穩地坐著,小聲附合著其他人的議論,偶爾與江主簿聊些什麼。

葛喬走過來,陸知縣才抬頭,微帶驚色,問道:「老葛呀,這,這新娘子是怎麼了?許大人莫不是娶了個病秧子吧?」

葛喬眉頭一皺,俯下身解釋一番,又將請他出來安撫賓客的意思說了,陸知縣聽了,沉吟著點頭,起身,整齊了衣袍,兩手抬高放下,向下壓了壓,清清嗓子高聲道:「諸位,諸位……諸位!」

「大家靜一靜!本官乃是建昌知縣陸澄源!本官有話要說……」

許梁一路將馮素琴抱進了佈置一新的新房,小心地將馮素琴放躺在床上,眼見馮素琴依舊穿著華麗的服飾,讓春兒等人替她換了身柔軟的衣物,再去看,馮素琴卻是緊抿了嘴,青著臉色,閉緊了眼睛,卻是昏迷不醒了。

馮老夫人半蹲在床前,看著,漱漱地掉眼淚。丫環春兒小聲問道:「少爺,馮姐姐頭上很涼,要不要用熱毛巾捂一捂?」

「也好,」許梁點頭道:「你去倒些溫水來,給素琴喂些。先不要喂葯,待大夫來了再說。」

馮夫人起身朝外走,「我去給琴兒弄熱水去。」

許梁攔住她道:「馮夫……娘,您就在這看著吧,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是了。前院估計還亂著呢,我得去看看。」

馮夫人點頭,看著許梁,想到他剛剛改的口,又轉向躺著的馮素琴,眼淚又下來了。

許梁出門便碰上趕進來的許青,兩人一塊急步朝前院走。

前院已然安靜了許多,許梁進去的時候,便聽得上首陸知縣的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本官也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大家先不要亂猜疑,亂議論,一會許大人自個兒來了,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哎,許大人來了!」

眾人循聲看去,果然看見許梁走進來,目光就都聚集到許梁身上,有人高喊:「許大人,新夫人什麼情況?」

「是啊,許大人,到底怎麼回事?」

「莫不是這日子不對,沖了煞了?」

……

許梁沉著臉走到陸知縣面前,先謝過了陸知縣,然後才轉向眾賓客,語氣沉重地道:「諸位,非常抱歉,內人身體忽然不適,已經回屋歇息了,讓大傢夥見笑了。一會本人向諸位敬酒賠罪。」

既然正主已然這般說了,何況人家還是建昌縣的二把手,眾人漸漸安穩下來,許梁讓人重新清掃了院子,換上新碗筷,重新開席。挨桌地敬酒賠禮。

然而必竟是出了這檔子事情,眾賓客眼見許梁情緒不高,心知出了這種事,許大人心裏也不痛快,婚宴早早地就散了。

陸知縣走的時候對許梁語氣關切地問道:「新夫人還好吧?」待得到肯定的答覆,便又大度地道:「許老弟新婚燕爾,新夫人又身子不好,你便不必急著去衙門,本縣放你幾天假,待一切安好了再來縣衙。」

許梁又忙著道謝。

陸知縣又想起什麼似的,又笑著說道:「唔,本官險些忘了,新到任的建昌典史秦峰,已然到任了,聽說他與你一樣也是去年中的舉人,嘿,聽說也是吉安府人士,這可巧了,你們兩老鄉倒可親近親近!」

許梁一愣,沒想到秦峰居然當了建昌典史,他不是一心想點進士的麽?

待送走了陸知縣,替馮素琴看病的大夫也到了,正是先前給馮素琴開方子的城東藥鋪的張先生。

張先生診斷一番,拉著許梁到了一邊,憂心地道:「許大人,原本馮小姐身子便弱,陳年積荷,悉心調養方可,奈何近日定又吹了不少冷風濕氣,雪上加霜,情況大大不妙啊。」

許梁心中發緊,緊張地問道:「張先生,那該當如何?」

張先生道:「先前開的方子已經不管用了,老夫新開一道方子,大人著人按方抓藥。」

說罷,張先生便坐下來,取過筆墨,寫下一道方子,吹乾墨跡,交給許梁。

許梁看過,轉手交給候在一邊的鐵頭,讓他趕緊去捉葯。又問張先生:「老先生,按您老這方子,內人多久見好?」

張先生看他一眼,語氣沉重:「許大人,老夫這道新方子,已經不是治病了,而是續命……大人要早做準備。」說罷,張先生起身,朝驚呆了的許梁拱手道:「老夫告辭了。」

彷彿一道驚雷,將許梁炸了個七葷八素。不是治病,而是續命?要早做準備……準備什麼?許梁愣愣地呆了半晌,再轉頭那張先生已經走了。許梁大喝一聲:「快把張先生留住!」說完,衝出屋子,在許府門口攔下了張老先生,一番好說歹說,重金禮請,總算讓那老先生答應留在許府,隨時診治。

安頓了張先生,許梁來到前院,十幾名下人正在打掃著場地,巡防營的官兵也在幫著忙,葛喬,黃子仁,許青等人圍在一桌坐了,聊著閑話,見了許樑上前,紛紛起身,詢問一番,免不了就是一通安慰。

坐了會,葛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梁便道:「葛老有話直說。」

葛喬便與巡防營眾將交換下眼神,道:「大人,原本今日說這話不妥當,然而屬下們想著,這事非說不可了。」

「什麼事?」許梁奇道。

「是這麼回事。」葛喬道:「咱這巡防營原本便是大人來了之後才有的,我記得公文上也是說建昌主簿兼任巡防營巡防使,加強建昌的巡防力量。當時大人身為建昌主簿,自然沒什麼顧慮,然而眼下大人升任建昌縣丞,主簿一職卻換了那江渚南,屬下們擔心,巡防使的位子也要換人了。」

許梁聽了,暗驚不已,這陣子為了馮素琴的事情,一直沒注意到這層變動,這時得葛喬提醒,才明白其中的利害。抬眼見巡防營諸將都盯著自己,等著自己拿主意,許梁沉吟著便道:「葛老說得也未必沒這個可能,不過,當初設這巡防營是直接由九江分守道衙門直接下的文,想換人怕也沒那麼容易。」

葛喬搖頭,道:「大人,話雖如此,然而您別忘了,咱這巡防營歸建昌縣和南康府管著,南康知府孫大人對咱們可沒什麼好印像,建昌知縣陸大人嘛,嘿,只怕也未必靠得住。大人,咱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是啊,大哥,」黃子仁跟著點頭道:「以前陸澄源不敢動您,那是因為上頭還一個王賢在,如今這老小子當了這建昌知縣,一手遮天,他為人又這麼陰險,我敢打賭,他肯定要扶那江渚南上位的。到時咱們怎麼辦?」

其他人也跟著咐合。

許梁想了想,心生一計,將幾人圍攏了如此這般交待一番。眾將聽得面有喜色,結伴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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