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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六百一十二章 你攤事了
整個秦王府開始忙碌起來。

然而家大也有家大的難處,秦王的決定相當於秦王府搬家,不是簡單的出行。儘管秦王朱存樞一再強調,儘可能輕裝簡行,把銀子帶上就可以,其他的東西,盡可以到南京和北京城穩定下來之後再一一置備。

秦王府裡似秦王這樣看得開的人並不多。即便是事事以秦王為主的秦王妃和尊重秦王的秦王世子,在擁護秦王的撤離決定後,從上午開始發動房裏的丫環下人收拾行李,大包小包的收拾到下午,減了又減,刪了又刪,依舊每人手裏拎了兩三個包袱。

秦王府外院裏停著的八輔馬車已經裝滿了,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

秦王的那最疼愛的小妾便抱著兩個大包裹,站在堆滿了東西的馬車旁邊欲哭無淚。可憐兮兮地向馬車上的秦王妃請求,給她騰點空間,迎來的是秦王妃冷漠的眼神。

可以理解,秦王妃和這名秦王小妾的關係並不怎麼友好。

秦王出來之後,便看見那小妾中蹲在地上,嚶嚶地哭,十分的無助,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包袱。

秦王火了,瞪著她叫道:「怎麼還不上車?」

小妾猶如見到了救命神仙,頓時站了起來,拉著秦王的手臂,搖晃道:「王爺,你可以為妾身做主。妾身就這麼兩個包袱,王妃竟然說馬車裝不下了!」

秦王便看向秦王妃。

王妃冷嗤道:「惡人先告狀!馬車上已經放了你兩個包袱了!你叫王爺親自看看,馬車上可還有空餘的地兒?」

秦王聽了,往院中的馬車上瞄了一眼。確實如秦王妃所言,所有的馬車既要坐人。又要裝東西,確實是滿滿當當了。

秦王看了小妾手上的大包袱一眼。道:「車上不是已經有你的包袱了嗎?這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小妾抱緊了包袱,道:「這裏面是王爺送給妾身的衣服和首飾!」

秦王聽了,頓時一陣氣悶,跺腳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帶著這些累贅做什麼!趕緊上車!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

「王爺,妾身就揀了幾件最喜歡的衣服……」

秦王氣惱地吼道:「你走不走?不走你就留在長安!本王也不管你了!」

小妾嚇了一跳,趕緊不舍地看了手聽包袱一眼,麻利地上了馬車。

秦王把王府長史叫過來,鄭重地吩咐道:「王妃和世子的安危本王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把他們安全地送到南京去。」

長史拱手道:「請王爺放心,下官必定保護王妃和世子周全。」

秦王點點頭,又和秦王妃和世子作別,這才揮手示意長史出城。

一溜兒馬車在一百名王府侍衛的護送下出了秦王府,往長安城東城門走去。

秦王目送馬車離開,站在秦王府門口望了一會,便轉身回府,不一會換了身衣裳,竟然是一名尋常商人打扮。而那王府管家卻是一名隨行打份,兩人從王府後門出來,警覺地走了一段路,繞出了秦王府所在的小街。登上早就等候在那裏的馬車,慢慢駛向長安城北門方向。

長安城東門,守衛的梁軍眼見這麼大的車隊過來。守將便喝令攔下了。

長史神色嚴肅地迎上去,沉聲喝問道:「大膽!這是秦王府的馬車!還不快讓開!」

守將瞧了瞧那王府長史。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道:「原來是王府長史大人。長史大人見諒,最近長安城裏極不太平。動亂剛剛平息,本將軍接到上峰的命令,要嚴格盤查進出城門的車輛行人。即便是秦王府的馬車以不例外。」

長史氣呼呼地道:「這是世子陪秦王妃回南方老家省親。隨行的都是秦王府的侍衛,並沒有攜帶不相關的人。」

守將冷哼一聲,道:「這要本將軍查驗過了才知道。」

「你敢!?」長史色厲內荏。

「長史大人,這位將軍也是職責所在,咱們就不必為難他了。」這時秦王世子從馬車上下來,和氣地說道。

「還是秦王世子理解本將軍。」守將見了秦王世子,欠了欠身,感激地道。

「世子,那就得罪了。」守將說道,便一擺手:「驗車!」

守城的士兵聽到守將的指令,便分出幾十人過來,逐輛馬車查驗。當先兩人便走向當頭一輛馬車。

兩名秦王府的侍衛攔在馬車前,橫眉冷對著上前的士兵。

「大膽!秦王妃的馬車,你們也敢查!」

士兵聽了是秦王妃的名號,便不敢亂動,回頭看著守將。守將上前,端詳著馬車半晌,朝馬車上拱手問道:「敢問車裏的,可是秦王妃?」

等了一會,秦王妃的聲音傳出來:「將軍辛苦了!世子陪本宮回南京省親,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守將垂下頭,道:「秦王妃言重了!本將軍職責所在,也是走個例行的手續。」

說罷,守將退後兩步,揮手道:「秦王妃的馬車就不必查驗了。」

手下士兵得了命令,便繞過第一輛馬車,開始逐輛馬車查驗。車裏的人,車板上用油布蓋著的行禮,都一一打開查驗。人多手雜,守城的士兵也多半是粗人,行事沒個輕重,自然把堆得滿滿當當的行李弄散亂了。王府侍衛對這些士兵皆怒目而視,敢怒不敢言。

秦王世子和王府長史的臉色便很難看。守將呵呵笑道:「例行公事,底下人沒個輕重,倒叫世子見笑了。」

世子輕哼一聲,王府長史喝問道:「將軍要例行公事,還請快點。咱們還要急著趕路呢?」

「是,是。」守將笑道。然後看了看天色,好奇地問道:「哎。這倒奇怪了,世子為何選擇這個時候出城?眼看過不了多久天色就要黑了。」

秦王世子惱怒地哼一聲。撇嘴道:「本世子想什麼時候出城,就什麼時候出城,將軍似乎管不著吧?」

「呵呵,本將軍也是隨便問問。」守將呵呵笑道,見秦王世子和長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便朝查驗的士兵大聲喝問道:「兔崽子們,查完了沒有?!」

秦王世子聽了皺了皺眉。

最後一車查驗完之後,一名守城士兵跑上前來,朝守將拱手道:「稟將軍。都查驗過了,沒有問題。」

守將很滿意,朝秦王世子和長史笑呵呵地拱手道:「可以了。」

秦世子和長史聽了,便再也不想跟守將廢話,各自登上馬車,在散開的守城士兵的注視下,徐徐出了長安城東門,上了官道。

城門口,那彙報的士兵看著秦王府的馬車遠去。嘖嘖有聲地感嘆道:「太富了,太有錢了!!將軍,您是沒親眼看看馬車上面的東西!小的發誓,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值錢的玩藝兒啊!!」

守將聽了。卻是眯起了眼睛,撇嘴冷笑道:「你小子感嘆個屁,這些東西。早晚都是咱們巡撫大人的。」

「嘿嘿嘿嘿!」兩人齊聲冷笑。

而在另一座城門附近,駛往長安城北城門方向。一身商人打扮的秦王朱存樞坐在馬車裏面。心情很緊張。他輕輕叩響了馬車窗。

管家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老爺,什麼事?」

秦王低聲問道:「那兩百名侍衛的接應地點是在北城門外吧?時間不會弄錯吧?」

管家似乎笑了笑。道:「老爺儘管放心,一切屬下都安排好了。哦,方才咱們的人來報,王妃和世子他們已經順利地出城了。」

秦王長舒了口氣,道:「那便好。」

心裏不禁放心了不少:王妃和世子這麼明顯的目標都出了城,想必自己這邊也應當沒有什麼問題吧?

又走了一段路,感覺路下的行人都安靜了下來。管家在車外輕聲說道:「老爺,到北城門了,您別出聲,一切由屬下應付。」

秦王聽了,便趕緊坐正了身姿,緊張地環顧四周,見坐榻邊擺著一本書,便拿在手裏,裝作認真地看了起來。

馬車外的動靜一絲不落地傳了進來。

「站住!馬車裏面是什麼人?」

「回軍爺,我家老爺是鳳翔府的布商,到長安城裏做成了生意,正要回鳳翔府去呢。」王府管家陪著笑答道。

「做生意的?布商?」守將威嚴地問道,「都這麼晚了,還要急著趕回去嗎?在城裏住一晚不行嗎?」

「呃……那個,軍爺有所不知,我家老爺他……睡覺認床……」隨即聲音低了下來,「小小意思,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過了一會,那守將該是收了銀子,態度立馬和氣了許多。

「那個……本將軍例行公事,把車簾子打開,本將軍看一眼。」

「哎。」王府管家笑著,然後親自上前,掀開了馬車的車簾子。

秦王將車外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道這管家到底是歷練過了的人,處理這些事情起來倒也應付得當。只是那睡覺認床的理由讓秦王有稍許不舒服!

什麼認床?!本王那是認人!沒個知根知底的女人陪在身邊,本王睡不踢實!

然而心裏也就這麼一想,待那守將往車裏打量的時候,秦王放下了書,朝守將微微點了點頭,還和善地笑了笑。

守將看了,輕笑一聲:「喲,譜還挺大。」在守將的印象裡,但凡商人進出城,不管是布商還是什麼商,見著守城的將領查驗車輛,多半要陪著笑臉,拱手致意,道一聲:「將軍辛苦」之類的話。

而不是像秦王爺這樣,端坐著身子,微微點頭,做出極有身份的派頭。

守將不由多看了兩眼。

管家心道有糟,忙放下了車簾子。

「哎,你做什麼,本將軍還沒看清楚呢!」守將說道。

管家又是一大錠銀子遞了過去,陪笑道:「軍爺行個方便,小的還著急趕路呢。」

看在沉甸甸的銀子的份上。守將看了馬車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揮手放行。

馬車順利出了北城門,上了官道。車內車外的秦王和管家都大鬆了口氣。

「管家。我們的人在哪裏?」秦王心情大好,問道。

管家忙道:「王爺,就在兩裏外的樹林裡。」

「那就快走,本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王爺哈哈大笑。

馬車加速朝預定的樹林裡奔去。兩裡的路程一會兒便到了,馬車到了樹林外,隱隱地看見樹林裡亮起火把,有無數人影從數林裡走出來,朝馬車圍了過來。

管家疑惑地看著,車裏的秦王爺隻當是自己的兩百侍衛迎出樹林來了。哈哈朗聲笑著下了馬車,志得意滿地迎了上去。

「王爺,情況有些不對。」管家忙叫住道。

「哪裏不對?」

「屬下記得吩咐過,侍衛就等在樹林裡,沒得到消息不要現身。」管家說道。

秦王心中一動,忙退後兩步,與管家和兩名隨從站到一起,緊張地看著圍上來的人。

然後他們都看清楚了,圍上來的並不是預定的兩百名王府侍衛。而是大隊的官兵!確切地說,是巡撫衙門屬下的巡防司兵馬。

巡防司的兵馬呼啦啦地上前,將秦王等人團團圍住。

秦王手腳冰冷,知道瞞也瞞不住了。站出來,色厲內荏地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我是秦王朱存樞,你們不要亂來。」

巡防司的兵馬沒有人答話。圍攏的人馬左右分開,讓開了一條通道。

秦王看見了他此刻最不想看見的人。

陝西巡撫許梁和巡防司提督鐵頭兩人騎著馬緩緩走了上來。

「喲。這不是秦王嗎?」許梁騎坐在大黑馬上,呵呵輕笑。「天色將晚,秦王不在王府裡享福,怎麼出了城了?難道是想出來野炊?唔,本官也沒看見秦王攜帶野炊的傢夥哪。」

「原來是許大人。」秦王心中震驚無比,原定的兩百侍衛沒見著,反倒被許梁的人馬圍住了。然而事情沒有挑明之前,秦王隻得打起精神,虛以應付。

「本王心情煩燥,出來隨意走走,散散心而已。」秦王看著許梁,道:「卻不知巡撫大人這麼晚了還在城外,是為哪般?」

許梁譏諷地笑道:「哦,秦王爺倒有雅興。只是本官卻有那種清閑的命,本官得報在那片小樹林裡發現一撥不明人士,且個個攜帶兵器,看著不像善類。這不,本官擔心是西北作亂的民軍,便親自率巡防司的兵馬趕來,一番激戰,終算將這夥不明之士給全部捉拿了。」

秦王心中一突,巴涼巴涼的。兩百侍衛已經被許梁擒拿了?!

許梁看著秦王,譏笑道:「結果一問之下,才知道那些人居然是秦王府的侍衛,而且他們中還有人坦白,他們留在這裏,是為了接應秦王進京。本官不信,便留下來查個究竟,不成想果然把秦王爺等來了!秦王啊,秦王,你當真令本官失望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裝傻就沒意思了。秦王把心一狠,十分光棍地道:「不錯!既然許大人已經知道了,那本王也就直說了!想要本王遣散王府衛隊,一個不留,本王做不到!你許梁手握重兵,將整個陝西都玩弄於股掌之間!本王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本王確實是打算進京避難的。怎麼,難道許大人還要殺人滅口不成?」

許梁打量著秦王朱存樞,緩緩點頭,道:「難得秦王爺也有如此光棍的一面。本官還以為你會嘴硬死撐到底呢。」說著,幽幽一嘆,用十分可惜的眼神看著秦王朱存樞,道:「秦王乃是大明藩王,地位尊崇。本官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擅殺藩王哪!」

秦王聽了心中一喜,道:「這麼說,本王可以走了?」

許梁依舊搖頭,十分惋惜:「對不住,秦王你不能走。」

「為何?」秦王驚怒道:「難道你想軟禁本王?!」

秦王想既然你已經說了不敢殺我,難道是想軟禁我?

許梁依舊搖頭,道:「唉,本官就直說了吧,秦王爺,你攤事了,攤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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