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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六百一十一章 今天的價碼
由不得秦王爺驚怒!

秦王朱存樞養尊處優這麼幾十年,還是頭一遭在自家的王府裡聞到這種特殊的氣味,那種令人作嘔的噁心味道。

那小妾躲在被窩裏似乎是承受不了這種氣味,已經用錦被將全身都包裹了起來。

王府管家惶惶地叫道:「王爺,您還是親自出去看看吧。」

秦王朱存樞心裏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情,但見一向穩重的王府管家居然頭一回在自己面前露出驚惶後怕的神色,不禁感到事態嚴重,匆忙地往身上套了件長袍,便奔了出去。

王府內院尚沒看出什麼異常,只是內院十幾名丫環都用手帕捂著鼻子,一隻手不停地扇風。

而當走出了外院,那股噁心的氣味就越發強烈。胃裏的翻騰差點讓秦王爺當場嘔出來。進內院的院門兩邊守衛的王府侍衛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場,臉色發青,腳步虛浮,站姿不穩,搖搖晃晃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

「見,見過王爺。」兩侍衛見秦王爺親自出來了,忙低頭行禮,然後其中一人臉色一變,痛苦地乾嚎一聲:「不行了!又來了!」說著也顧不得失禮,抬腳便往茅廁方向飛奔而去。

秦王爺臉色一變,終於明白了那股氣味是什麼東西,乾嘔數聲。

管家見狀,這才解釋道:「王爺,王府裡除了在外公幹的侍衛外,只要在王府裡的人,一夜這間都吃壞了肚子。上吐下泄,鬧騰到半死。」

秦王爺臉色一變。加快腳步往外走去,到了外面。不由看呆了:秦王府的格局,侍衛們的住處多半在外院練武場的兩側,而此刻呈現在秦王爺面前的那兩排房舍,與其說是侍衛的住處,倒不如說是露天茅廁恰當一些:臭氣熏天,上千名王府侍衛哎喲哎喲的叫喚著,撫著肚子,在住處與茅廁的通道上,來來往往的侍衛奔走得比趕集還要熱鬧。

道路兩旁。十幾名來不及的侍衛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王府規矩,蹲在草地上,臉色痛苦。

幾名王府的醫官正在手忙腳亂地給侍衛們下藥診治。

一名醫官被管家叫到了秦王爺身邊。

「怎麼回事?!」秦王的慍怒異常,喝問道。

醫官拱手說道:「啟稟王爺,這些侍衛都是被人下了超大劑量的泄葯。幸虧發現得早,下官早早地餵了葯,不然的話,會有性命之憂。」

「泄葯?!」秦王朱存樞感到一陣荒謬「堂堂秦王府,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秦王府裡下藥?」隨即想到一絲不對勁,指了指內院方向,問道:「那為何拉稀的只是王府侍衛?王府的下人丫環們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個……」這名醫官自凌晨便被人從睡夢中拉起來,給突然發病的王府侍衛看病。忙活了一宿,累得跟條狗一樣,哪裏有空去想這其中的緣由。不由遲疑著回答不上來。

這時管家說話了:「王爺,屬下讓人檢查過了。泄葯是下在侍衛們昨夜的飯菜中。依咱們秦王府的慣例,王府侍衛的廚房與其他下人丫環們的是不相同的。」

秦王把醫官揮退了下去。看向管家,惡狠狠地叫道:「給本王查清楚!到底是誰幹的!本王要扒了他的皮!!」

管家神色惶惶,遲疑著拱手道:「王爺,自昨夜出事時起,屬下就一直在琢磨這事了!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王府侍衛的飯菜裡下如此大劑量的泄葯,還沒有被發現。可見此人能量不小!咱們秦王府設立百餘年,還從未出現過如此情況!呃,王爺,屬下冒昧地問一句:最近咱們王府沒得罪什麼人吧?」

秦王爺氣哼哼地叫道:「得罪人?本王這些年一直謹慎小心……」秦王爺剛想說這些年自己與陝西地界方方面面的人交情都比較好,沒有得罪過人。腦中忽然就想起昨日在陝西巡撫衙門的遭遇,頓時就說不下去了。

要說得罪人,秦王還真得罪了一個!而且此人天不怕地不怕,是個狠厲的角色。

秦王爺臉色變了數變,朝管家扔下一句話:「給本王徹查!」便扔下呆在當場的管家,匆匆返回內院去了。

秦王府裡似乎處處都充滿了這種氣味,王府裡是呆不下去了。秦王爺便氣哼哼地領了兩名小廝,出了秦王府,挑了個遠離秦王府的酒樓,準備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換換環境。

酒樓老闆認得秦王爺,特意給秦王爺留了最頂層的包間。

站在包間的窗枱前,和風習習,臨街的景色盡收眼底!秦王爺心情才稍稍順暢些。

酒樓準備菜肴還需要一段時間,秦王爺由於早上的堵心事件,此刻剛剛緩和過來,一時之間也沒有用早餐的心情。於是命酒樓準備了一壺好茶,再叫了兩名藝伎在一旁輕唱。

秦王爺便坐在窗前,準備舒緩一下心情。

然而僅僅過了一會兒,秦王爺的心情便又不痛快起來。

因為街上突然冒出來一排巡捕衙門的官兵,在酒樓前停了下來,把守住了酒樓,隨後一輛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前,陝西巡撫許梁下了馬車。

酒樓老闆諂媚的恭維聲在酒樓門口響起:「小的恭迎撫台大人!」

「秦王爺還在樓上?」

「在的,在的!小店最頂層當頭那間包間。」酒樓老闆顯然不是那種有保密意識的人,沒有絲毫猶豫便把秦王爺給賣了。

樓下的對話秦王爺聽得一清二楚,他頓時沒有了坐下去的心情,不悅地起身,看向樓梯口方向。

等了一會,樓梯裡響起腳步聲,當先四名青衣衛便登了上來,在門口分左右站定。隨後許樑上了頂樓。閑閑地站在秦王爺對面,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真巧哪秦王爺!昨日咱們剛剛會面。想不到今兒一早,又能在這裏遇上了。你說本官與王爺的緣份是不是特別深哪。呃。不對,今天不能在王爺面前提糞啊糞的,免得王爺聽了,胃裏不舒服!」

秦王臉色劇變,指著許梁怒叫道:「果然是你!許大人,枉你也算一省巡撫,竟然行事如此卑劣!」

許梁一臉驚異,擺手道:「哎,秦王沒根沒據的。可不能冤枉了本官!本官一大早便得到巡防司的人稟報,說秦王府裡臭氣熏天,連大街上的早點生意都沒法做了!本官見到王爺,還正想問一聲呢,王爺府上是不是在研製最新款的臭豆腐?」

「混蛋!」秦王氣得渾身顫抖,指著許梁怒罵道:「許梁!本王乃是世襲藩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如此作弄本王!!你等著,本王非得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參你一本不可!」

許梁聽了,臉上笑意轉冷,冷冷地看了秦王一眼。道:「王爺要彈劾本官,本官自然攔不住。不過我想善意地提醒王爺一句,在遞奏摺彈劾之前,要想想清楚。想想那些與我許梁作對的人的下場!想想秦王府歷經數代,這家大業大的,一朝除名。那就太遺憾了!」

感受到許梁話裡的威脅語氣,秦王猛然驚醒:錢永泰。馬指揮使,鹽運使等與許梁不對付的官員一個個的死於非命……

面色陰晴不定地轉換了幾次。秦王朱存樞向來膽小謹慎,在許梁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氣勢漸漸弱了下來,緊盯著許梁看了半晌,想著秦王一脈傳到自己這一代是多麼的不容易,而且秦王府霸著西安府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一旦惹怒了眼前這位狠厲的陝西巡撫,那後果……

秦王長嘆一聲,語氣軟弱下來,說道:「許大人,本王一個混吃等死的藩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罷了罷了,本王就依你,回頭就把王府侍衛的人數減到五百人。只求許大人你放秦王府一馬。」

許梁輕輕搖頭,道:「不是減到五百,是一個都不能留。」

「什麼!」秦王驚怒道:「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猶記得昨天在陝西巡撫衙門,許梁紅口白牙說得好好的,要秦王把侍衛數量縮減到五百人,怎麼一夜之間,他說變就變了呢!

許梁冷冷地看了秦王一眼,從懷裏摸出一封奏摺,砸到秦王面前的茶桌上,譏諷地道:「縮減到五百人,那是昨天的價碼!今天的價碼是一個都不能留!因為秦王你的做法讓本官很生氣!這封奏摺是你昨夜寫的吧?」

秦王定眼看去,只見昨天自己寫好的奏摺原本應該在送往京師的路上的,此刻卻擺到了自己人的茶桌前,而且還被人開了封,顯然奏摺的內容許梁已經知道了。

秦王又驚又懼,看著許梁的眼神如同看見洪水猛獸!

什麼時候起,陝西巡撫有權阻攔陝西官員呈往朝庭的奏摺了?!太可怕了!!

許梁冷冷地看著他,飽含威脅地說道:「本官的條件已經說給秦王爺聽了,秦王府何去何從可就在秦王的一念之間。秦王可要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千萬別走錯了。」

秦王呆立了一會,面色灰敗下來,朝許梁拱手道:「這個決定關係到秦王一脈的未來,本王需要時間考慮。」

許梁點頭,道:「可以,本官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好,告辭!」秦王聽了,似乎鬆了口氣,朝許梁點點頭,領著兩名小廝便朝樓梯口走去。

「秦王爺!」許梁忽然叫住了他。

「怎麼?」

許梁目光幽幽地看著秦王,道:「你還是聽本官的勸,把侍衛解散的好。真的,本官這是為了你好。」

秦王腳步微微一頓,一言不發地下樓離去。

許梁看著秦王離開,眼中有一絲失望之意,輕聲道:「看來他還是不死心,還想搏一搏……」

秦王確實不甘心,儘管他有時候看起來有些軟弱,但他到底是大明的藩王!被一名小小的巡撫欺負解散王府衛隊的份上,這種恥辱,朱存樞忍不了。

一臉陰鬱地回到秦王府,秦王立馬把王府裡的管家,長史一類管事的人叫進了書房。

「那些王府侍衛怎麼樣了?」秦王首先問管家道。

「回王爺,病情暫時是穩住了。」管家心有餘悸地說道:「只是中的泄藥劑量太大,眾侍衛基本上都虛脫了,沒個四五天時間是恢復不過來了。屬下已命人將這些侍衛都轉移到城外別院裏去休養了。」

秦王點點頭,回到秦王府的時候,秦王便注意到外院的侍衛住房已經空了出來,而且外院也被仔細地灑掃過了,那種氣味淡了許多。

「王府裡能夠動用的侍衛還有多少人?」秦王又問道。

管家想了想道:「王府裡昨夜沒有中毒的,加上今天從外面緊急調回來的侍衛,七七八八加起來還有三百多人。」

還有三百人!秦王頓時放心了不少。隨即面色一整,掃視著屋內的王府管事,咬牙切齒地喝道:「那好!把能動的侍衛都召回來,本王決定要做一件大事!」

管家和王府長史等管事的人聽了秦王朱存樞的話,不由精神一振,滿是期待地看著秦王。管家心裏激動地揣測著:西北動亂已久,民軍四起,正是趁勢乾大事的好時機。難不成咱們這位王爺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也要學一學當年的燕王,來個靖康之難第二回?

管家激動了!看向秦王的眼神很是熱切。

然而秦王的下一句話立馬就澆滅了王府管家的所有幻想。

「本王決定:進京告禦狀!!」

秦王如是說道。

在一眾親信震驚的目光中,秦王朱存樞說出了自己的進京計劃:由王府管家把秦王府名下的產業裡的現銀,在天黑之前運出城去,轉到長安城外的其他地點存放,然後分批轉移出去。王府的其他人,包括王妃,世子,郡主等人,則由王府長史e及一百侍衛天黑之後護送出城,一路往南,到南京去暫住。至於秦王朱存樞本人,則帶著剩下的兩百侍衛,連夜進京!

秦王朱存樞一貫小心謹慎,他琢磨了半天關於許梁這個人,然後得出一個令他沮喪的結論:如果再呆在長安城裏,秦王十有**會步錢永泰等人的後塵。而如果按許梁的意思,解散了王府衛隊,以許梁的多變,難保這位狠厲的巡撫大人不會食言。

秦王有三千衛隊的時候都能讓人在眼皮子底下給下了超劑量的泄葯,那等到王府衛隊都解散了,王府那就更沒有自保能力了。秦王不傻,這點認識還是有的。

思來想去,唯有進京告狀一途比較靠譜。以秦王朱存樞內心想來,這狀,告得動就告,告不動便呆在京城裏,待什麼時候許梁這廝下台了,本王爺再回到西安府接著當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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