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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七百二十四章 和解
許梁笑容滿面,很是滿意的樣子,仔細地收好了那紙聖旨,然後起身,輕鬆地拍拍手,朝徐光啟等人道:「好了,事情說清楚了,徐閣老也可以把外面的侍衛都撤了吧?恩,皇帝老兄,還得勞煩你送我出宮。」

徐光啟和孫承宗巴不得許梁儘早出去,省得夜長夢多,生出變故。

只是崇禎皇帝黑著張臉,被許梁逼著,當作眾人的面發了那樣嚴重的一個誓言,心裏憤憤不平,大明立國以來,崇禎可算是第一個發這樣惡毒誓言的皇帝,可謂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面。

如此想著,崇禎皇帝看著許梁嘻嘻笑的神情,越發感到眼前這小子可惡至極。

「慢著!」崇禎皇帝沉聲喝道。

「嗯?」

一屋子的人都回頭看著崇禎皇帝,孫承宗微微皺了皺眉頭,十分不希望皇帝再出什麼餿點子。

「皇上還有什麼指教?」許梁斜眼看著崇禎皇帝,冷笑問道。

崇禎皇帝哼哼一聲,盯著許梁,惡狠狠地說道:「先前朕的聖旨和誓言都用來約束朕和朝庭的既然是談判嘛,總該雙方對等才行。如今你許梁的性命有了保證,但朕和大明朝卻一點保障都沒有。萬一許梁你離開之後,轉手便興兵造反,那該如何?」

許梁嘿嘿笑了:「皇帝老兄你可真糊塗,聖旨上不是說得明明白白的嘛,如果我許梁敢趕這麼做,那便算是謀逆造反,算是違犯了聖旨上的條件,這個時候,皇上大可以下令將本官緝拿歸案,依罪論處便是。我許梁違反條件在先,皇上和朝庭怎麼處置我,我都決無怨言。」

徐光啟,孫承宗等人聽了,都緩緩點頭,依許梁的意思,這樣也沒有什麼疑問。

不料崇禎皇帝卻是連連搖頭,冷笑道:「許梁你倒說得輕巧,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小子手下肯定是重兵雲集,護衛重重,那時候朕即便想把你緝拿,也頗費力氣。」

孫承宗聽了,啊的叫了一聲,震驚地看著許梁,恍然附合道:「不錯。皇上考慮周全,真到了那一步,皇上的聖旨豈不是毫無用處?!」

許梁噎了噎,輕嘆一聲,看著崇禎:「皇帝老兄,那你想怎麼著?」

崇禎皇帝陰謀得逞似的嘿嘿直笑,沉聲說道:「朕倒想到了一辦法,能夠防患於未然。」

「如何?」崇禎皇帝笑得如此陰險,許梁頭皮微麻,警惕地看著崇禎。

崇禎得意地說道:「很簡單,方才朕給了你一道聖旨,又立了一道誓言。相應的,許梁你是不是也應當寫個條約,發個毒誓便成了。」

孫承宗,徐光啟聽了,都眼前一亮,深為贊同地點頭,幾人目光齊齊地落到許梁身上。

許梁盯著崇禎,偏了偏頭:「我若是不寫,皇帝老兄你當如何?」

皇帝表現得也相當硬氣,咬牙喝道:「許梁你若不寫,那叫朕如何放心?與其將來大費周章地緝捕你,倒不如現在拚著一死把你許梁殺了!也省得你許梁將來禍害大明!」

說著,崇禎皇帝把脖子一梗,一付引頸就戮的神色。

「皇上,不可!」徐閣老驚叫。孫閣老也神色緊張地看著崇禎皇帝。

「哼!諸位休要多言,朕心意已決!」崇禎皇帝沉聲喝道。

許梁深深地看眼崇禎皇帝,道:「以前還真沒看出來,皇帝老兄竟是這樣有骨氣的人。好罷,既然皇帝老兄執意如此,我寫就是。說罷,你想讓我怎麼寫?」

皇帝顯然早就想好了,聽見許梁同意了,便沉聲道:「你就這麼寫,我許梁終生忠於大明,忠君體國,不與大明為敵!」

許梁全馳爽快,崇禎皇帝怎麼說,許梁就怎麼寫,就是字跡醜了些。一會的功夫,許梁寫完,痛快地在上面落了簽字。

皇帝示意孫承宗和徐光啟,王承恩等人也簽字以作見證。這一套做法,與一刻鐘前,許梁要求崇禎皇帝所做的一般無二。

皇帝將字據收了起來,很認真地吹幹了墨跡,然後撇眼許梁,道:「那許梁我也再發個誓吧。」

許梁斜眼看著崇禎,冷然道:「以誰的名義起誓?」

皇帝想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方才朕是用的洪武皇帝的名義,那你許梁便用你許家祖先的名義吧。」

許梁搖頭,道:「我許梁祖上起於吉安府,經過了那麼多代,祖上的名諱我哪記得清!要不等我回去翻了族譜再來跟皇帝老兄說道說道?」

皇帝斷然搖頭,「等你去翻族譜,豈不要等到猴年馬月?嗯,許梁你父親是誰?」

「許常昆!」

「祖父呢?」

「許千根!」

皇帝聽了,便用探詢地眼光看向次輔徐光啟。徐閣老頓時明白皇帝眼神的意思,抬頭仔細回想一下許梁的來歷背景,便很肯定地點頭。

崇禎皇帝快意地嘿嘿直笑:「就用你祖父的名義起誓吧。就說你許梁終生忠於大明朝庭,如有違此誓言,自祖父許千根以下許氏一族皆斷子絕孫!」

許梁變了臉色,「這也太惡毒了吧?」

皇帝冷笑:「方才你副朕起誓的時候便不覺得惡毒了?」

許梁一臉不情願,左看右看,十分不痛快的樣子,眉頭皺得老高:「終身這個期限太漫長了!我許梁今年也才二十五六,如下立了這等誓言,豈不是往後六七十年都得生活在這個毒誓的陰影裡?再者說了,現在是我許梁跟皇帝老兄你起誓,假如哪一天,皇帝老兄你不幸掛了,大明朝都四分五裂了,難道我許梁還得死守著這個該死的誓言?」

別人不清楚,許梁可是知道,崇禎一朝,總共的年份也就十七年!

崇禎勃然變色,怒喝道:「許梁你真是太放肆了!竟敢詛咒朕早夭!」

許梁撇嘴,「我是說假如!」

皇帝沉思一陣,妥協了,道:「那就終我崇禎一朝,許梁你不得背叛大明。」

許梁眼珠子一陣亂轉,暗想,今年是崇禎六年,等到崇禎朝結束至少還有十一年,還是太長了。

於是,許梁便道:「不成。皇帝老兄正是春秋鼎盛時期,再活個七八十年不成問題,那豈不是說,我許梁還是得一輩子都陷在這個誓言的惡夢裏?!」

皇帝惱火了,「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來是早就打算出去之後便舉旗造反了?!」

許梁搖頭,「我只是覺得這時間太長了而已。」他眼光在屋裏幾人身上轉悠,然後落到徐光啟身上,撫掌大笑道:「有了!我看就以次輔大人在世的時間為限如何?徐閣老雖然年長一些,但是身體向來硬朗!況且今年也才六十六七,再活個一二十年絲毫不成問題!而一二十年的話,對我來說,倒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

許梁說得很勉強,其實他早就從闖素琴,張嫣說起過,徐閣老的身體是西風日下,常年的勞累,已經把身體拖垮了。

徐閣老愕然,苦笑道:「怎麼把我也牽扯上了?」

崇禎皇帝原本立馬就想反對,徐閣老已經快七十了,頭髮鬍鬚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加上這一年來身體時好時壞,能不能再撐個十年都是未知數!許梁把目標瞄到徐閣老身上,顯然是佔盡了便宜。

皇帝想反駁,隨即便醒悟,說徐光啟活不長的話千萬不能亂說。這樣的話,太傷徐閣老自尊心了。

皇帝頓時便發現許梁這人蔫壞蔫壞的,竟然知道從徐閣老身上下手!令自己無從反駁!

「怎麼?皇帝老兄你不同意?」許梁表現得十分驚奇,怪叫道:「難道皇上在懷疑徐閣老不能再活個十年二十年?!」

「這……」崇禎無言以對。

關鍵時候孫承宗站了出來,孫閣老勸道:「皇上,就依許梁的意見吧!」孫承宗斜睨著許梁,暗道:不消十年,只要再給自己五年時間,一旦老夫把遼東穩固了,收拾你許梁易如反掌!

皇帝見狀,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便遺憾地點頭道:「好。就以徐閣老再世的時間為限。朕忠心地祝願徐閣老好吃好睡,長命百歲!」

徐閣老苦笑:「老臣謝皇上吉言。」

許梁聽了,便鄭重其事地起誓道:「我許梁發誓,只要徐光啟在世一天,便永不反叛大明,如違此誓言,吉安府許家自祖父許千根以下斷子絕孫!」

皇帝幾乎是豎起耳朵聽著,待許梁發完誓言,崇禎也沒有聽出什麼不妥的地方,便大為放心。

隨著許梁的誓言發出來,養心殿內的氣氛登時就緩和了很多。

許梁很是親熱地拍著崇禎皇帝的肩膀,咧嘴笑道:「好了,經過這件事,我和皇帝老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相互都了解了很多。嗯,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皇帝老兄,有勞你再送我出宮。」

皇帝黑著臉,冷哼道:「許梁,朕乃大明天子,你好歹還是大明的臣子!誰跟你稱兄道弟了?!」

許梁呵呵一笑,「知道了,皇帝老兄!」

皇帝臉色就更黑了。

徐光啟,孫承宗巴不得早些結束這件麻煩事,眼睛一直盯著許梁和崇禎皇帝,生怕這兩人再鬧出什麼意外出來。

徐光啟撫須笑道:「今日之事,好在有驚無險。許梁,老夫一道送你出宮。」

許梁嘿嘿直笑,客氣無比。「有勞有勞。」

於是,許梁收了冷月刀,一手依舊扣著崇禎皇帝的一隻手臂,由王承恩打開養心殿的殿門,許梁緊挨著崇禎皇帝慢慢走出了養心殿。

殿外,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地溫體仁和駱養性聽得門響,慌忙扭頭,朝門口看去。殿外面,無數雙眼睛警惕地看著殿門口,隨即跌碎了一地的眼珠子。

他們看見:大明朝的九五至尊,崇禎皇帝陛下竟然和陝西巡撫許梁手挽著手,緩緩地走了出來,其親密無間的樣子,令人驚愕。

溫體仁氣得渾身哆嗦,喝道:「大膽許梁!還不放了皇上!」

許梁不屑地撇嘴:「老狗你又鬼叫什麼!我與皇上可謂是不打不相識,惺惺相惜,皇上提議親自送本官出宮,盛情難卻,本官隻好勉為其難地與皇上走在一起。好狗不擋道,滾開!」

溫體仁都快氣瘋了,養心殿外侍衛番子有上千人,許梁一口一個老狗的叫得順嘴,令溫體仁肺都快氣炸了。

崇禎皇帝的一句話,把溫體仁的火氣澆滅了大半。皇帝對錦衣衛都督駱養心說道:「駱愛卿,朕和許愛卿此前有些誤會,現在已經和解了!你把人都撤了吧!」

駱養性儘管狐疑不已,左看右看都看不出皇帝和許梁是和解過的樣子。不由看向隨後出來的徐閣老和孫閣老,見兩位閣老都緩緩點頭,駱養性便下去傳令錦衣衛,宮庭侍衛,東廠番子敢快收隊回營。

前來護駕的,埋伏的士兵都撤走了,王承恩很有眼力勁地斥退了皇帝身邊隨行的侍衛。連溫體仁忝著臉上前要隨皇帝一道出去,都被王承恩給攔下了。此前溫體仁不大孩子皇帝的安危,執意斬殺許梁,這種做法令王承恩很憤怒,是以,這會兒對於這位溫閣老,王承恩沒有什麼好臉色。崇禎皇帝,許梁,徐閣老,孫閣老,再加上王承恩一行五人,緩緩地往午門走去。

一路無言,一路走來,驚呆了無數雙宮女,太監,侍衛們的眼睛。

眾我不明就裏的人都在暗自猜測:皇上什麼時候跟陝西巡撫許梁關係好到這個份上了?親自送出宮,還手拉手,好朋友的樣子?!

只有皇帝知道,他心裏恨不得一腳飛到午門外。免得在宮裏丟盡了臉面。

小半個時辰之後,午門的宮牆終於呈現在眾人眼前。皇帝不由得大鬆了口氣。

許梁忽然站住,不走了。

皇帝頓時驚恐地看著他,「你,你,你又想做什麼?!」

許梁一臉惱怒:「差點忘了,我有樣東西沒拿回來。」

「什麼東西能比走出宮更加重要?!」皇帝氣道。

許梁很認真地看著他,道:「皇帝老兄該記得,我進宮前被人搜過身,身上有七萬兩銀票被小太監搜走了,至今沒有要回來。」

皇帝聽說是這事,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急切的擺手道:「這點小事也用得著這麼緊張?!回頭朕讓承恩要回來給你送過去!快走,午門就要到了!」

後面跟著的徐閣老動了動嘴唇,有心提醒皇帝,七萬兩銀票該是筆很大的數目,僅憑許梁的官袍裡那幾個兜,應當是放不下這麼多銀票的。然而看著崇禎皇帝如同避瘟神般急切地神色,徐閣老便生生把衝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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