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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四百零三章 總督手令
劉巡撫拿著三邊總督武之望的調兵手令走了。

武總督一臉憂色地看著劉巡撫離去,朝陝西參政洪承疇道:「劉之倫這人性情剛烈,朝中又有皇帝和曹閣老的信任,他拿了本督的調兵手令去找許梁調兵,我擔心他與許梁兩人之間會鬧得更僵,彥寅哪,還得勞你跑一趟,隨著劉巡撫一道出兵,有你在他們二人之間,局勢至少也有個中間緩衝,不至於鬧到無法收場的局面。」

洪參政苦笑著搖頭,道:「原本咱們都以為許梁升任平涼知府萬無一失,升了許梁當知府,給許梁個交待,以許梁的性子,他必會帶著梁軍蕩平漢中的民軍。誰知道中間突然插出個兵部侍郎劉之倫……唉,督台,在底下做事,難哪。」

武總督神情黯淡,理解似地道:「彥寅,老夫反正是過一天算一天的人了,但你不同,你的仕途還大有可為。一省參政這個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有決斷權,只能做為一個過渡期,對你來說,不宜在這個位置上呆得太久。劉巡撫上面有人,你要與他多親近親近。」

「下官明白。」洪參政道。

「時候不早了,你去吧。」

「是。大人保重。」洪參政拱手,轉身大步離去。

洪參政在回平涼城的半道上追上陝西巡撫劉之倫的隊伍,一道回了平涼城。

此時平涼城外已經聚集了三四千明軍,慶陽守備賀人龍見到劉巡撫和洪參政回來,湊上前與二人打招呼。劉巡撫和洪參政二人進了平涼城,連知府衙門都沒有去,徑直去了北城門邊上的許府。

叩開了許府的大門,接待的人卻是許府的大夫人馮素琴。

由於是女主人。劉巡撫便不想在許府裡久呆,在許府門口直接問馮素琴道:「許梁可在府上?」

馮素琴搖頭道:「我家相公早幾日便離開平涼去了外地,至今未歸。兩位大人快屋裏請。」

劉巡撫搖頭。沉聲道:「那許大人去了何處?幾時能返回來?」

馮素琴道:「相公去得匆忙,走之前並未告知具體的去處。至於何時回來。我也不知道。」

劉巡撫臉色不悅,審視地看著馮素琴,抬高聲音問道:「你是許大人的正牌夫人,許梁因故外去,去了哪裏,去多長時間,你居然會不知道?莫不是想欺瞞本官?」

劉巡撫臉色隨即一沉,隱隱地便擺出了一省首牧的官威。

然而馮素琴執掌許府的商業經營。最近又接任了平涼商會副會長一職,人情事故早就練達了許多。面對朝中的紅袍高官一點也不怯場,話說,許梁本身便是從四品的紅袍高官,馮素琴幾乎是天天見呢。

只聽馮素琴微微福了一禮,不冷不熱地回道:「回稟巡撫大人,我雖然是許府的大夫人,但到義劃婦道人家,不懂你們官場上的事兒,相公要去哪裏。要做什麼,他覺得有必要告訴我,自然會讓我知道。他若不告訴我,那便多半這些事情與我無關。」

劉巡撫聽了,訝異地看著馮素琴,暗道這女人倒也利害,面對自己堂堂的朝中正三品大官,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還振振有詞地反駁自己。

劉巡撫正待再問兩句,一旁的洪參政上前說道:「中丞,既然許大人已經外出未歸。那便只有等許梁回來再說吧。」

劉巡撫瞪眼道:「那怎麼成?許梁不在,本官這手令交給誰?」

洪參政皺眉。為難地道:「三邊總督武大人的手令是下給許梁的,這手令自然也只有許大人有資格接受。只是眼下許梁不在府上……這卻難辦了。馮夫人。你可知道許大人和誰出去的?」

馮素琴對著洪參政,臉上有了點笑容,道:「這個我倒知道,相公是與司馬將軍一道出去的。」

火炮營營主司馬求道,洪參政倒也知道此人,聽聞許梁是與司馬求道一塊出去的,洪參政便猜到多半是梁軍中的事情。

馮素琴又道:「兩位大人若有什麼指令要傳達給我家相公,這個我倒可以代轉。」

劉巡撫神情一動,道:「馮夫人接了手令,可否能立馬按手令行事?」

馮素琴搖頭道,「大人說笑了。相公的事情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哪是我一個小女子能做得了主的。我只是代轉,至於什麼時候能交到相公手裏,相公又是否能夠按手令的意思行事,這個我卻做不了主的。」

劉巡撫弗然不悅道:「既然如此,那你接了這份手令又有何用?!」

馮素琴也不禁被劉巡撫的態度若出了些火氣,垂下眼皮子,淡淡地道:「兩位大人,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劉巡撫拂袖離去,回到知府衙門,手裏拿著那張武總督親筆所寫的手令,卻犯了愁,他在京裡的時候原本就是兵部侍郎,對軍事並非一無所知。如果梁軍不發一兵一卒,單靠七拚八湊的六千多明軍,卻要去迎戰近十萬民軍,這戰事的勝算幾乎就為零。繞著知府衙門大堂轉了幾圈,劉巡撫咬牙跺腳,拉著洪參政便坐馬車去了梁軍東大營。

洪參政一頭霧水地跟著劉巡撫到了梁軍東大營,見到駐守東大營的梁軍副將邢中山,劉巡撫二話不說,摸出三邊總督武之望的手令拍到邢副將面前,沉聲喝道:「奉三邊總督武之望大人的命令,此次增援西安府,梁軍出兵三萬!這是武總督的親筆手令,邢將軍,請點兵隨本官出征吧。」

洪參政聽了劉巡撫的話,大驚失色,暗道要糟。

果然,邢中山一手拎起桌面上的那份手令,瞅了瞅,一聲冷笑,又扔回給了劉巡撫,道:「中丞大人怕是弄錯了。我梁軍上下,只聽從許梁許大人的命令。你這上面寫的可是三邊總督武之望大人的名字。對不住,雖然末將也十分敬重武總督,但軍令如山。末將不敢違抗軍令!」

劉巡撫瞪著邢中山,道:「這正是武總督傳給許梁的手令!」

邢中山生硬地道:「那就請巡撫大人把手令交到許大人手上。許大人下令,說怎麼做,梁軍上下,便依令執行。」

劉巡撫冷哼一聲,冷笑道:「許梁好大的官威啊,連武總督的手令都敢不遵從?!」

邢中山眼皮子輕抬,淡然道:「軍令如山。」

「你?」劉巡撫氣得幾乎吐血,怒視著邢中山。

洪參政見狀。急忙站到兩人中間,將兩人人分隔開,又朝邢中山溫言說道:「邢將軍恪守軍令,倒也無可厚非。只是……眼下許大人並不在城裏,武總督的手令便到不了許大人的手上,而大軍出征在即,此時再去找許大人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邢將軍,有沒有變通些的法子?」

邢中山朝洪參政微微一笑,道:「法子嘛,倒也有一個。」

「啊?是什麼。快說!」劉巡撫心中一喜,急忙催促道。

邢中山眼裏只有洪參政,視劉巡撫如無物。道:「梁軍出征,要麼許大人親臨校場,頒佈軍令。要麼,便是由許大人親筆書寫軍令,並蓋上樑軍的帥印,帥印一出,如許大人親臨,軍令也是做數的。」

劉巡撫與洪參政頓時垮下臉來。

要許梁寫親筆信,又還要印上帥印!這不還得去找許梁嘛!

劉巡撫猶不死心。又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邢中山一個勁的搖頭,道:「僅此兩法。別無他途。」

劉巡撫出了東大營,一路走一路憤憤不同地咒罵:「這他娘的是群什麼軍隊。居然無視三邊總督武大人的手令!真是豈有此理!」又轉頭看著洪參政,沉聲說道:「彥寅,回城之後,一定要將梁軍將士的傲慢無禮,全都記錄下來,請朝庭嚴懲!」

洪參政苦笑一聲,道:「中丞大人,沒用的。這梁軍的性質與正規的朝庭軍隊還不一樣。當初皇上的旨只是承認了梁軍的番號,而其他糧草餉銀,朝庭不再撥付。是以,梁軍是兵糧草皆由已出,梁軍將士,便只服從梁軍將軍許梁的指令。」

「……」劉巡撫無語了,咒罵一陣。

劉巡撫一無所獲地回到知府衙門裏面。剛坐下,便又接到三四封西安府的求援急件。劉巡撫便朝洪參政說道:「出兵增援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本官決定,明日就率軍出征。關於許梁的調兵出征問題,就交給彥寅你來做。務必要儘快聯繫上許梁,命他帶兵前來匯合!」

洪參政暗暗叫苦,西北地面這麼大,連馮素琴都不知道許梁的下落,洪參政還能怎麼去尋找許梁。臉色便有些難看,然而想著三邊總督武之望的話,洪參政便是那保持緩衝的事物。便緩緩點頭,道:「下官這便去找人打聽一下。」

這時,呂師爺神情氣憤地自外面進來,走到劉巡撫面前,拱手道:「大人,平涼城的刁民,奸商實在是太可惡了!明明都知道官府收購糧食,便是為了馳援西安府!可這些個挨千刀的奸商,就在兩個時辰前,居然漲價,每石米生生漲了兩成!」

劉巡撫聽了,起初一愣,隨後清醒過來,瞪著呂師爺叫道:「師爺你慌什麼,平涼城裏這麼多米糧店,一家店面漲價,你便跑跑幾處嘛,總有不漲價的店面。」

呂師爺臉色煞白,遙頭苦笑道:「中丞,不是一兩家米糧店紗價,而是全城的米糧店都一齊漲價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劉巡撫也愣住了,憑感覺,這種事情往往很複雜。

「據說,是平涼商會副會長下達的指令。」呂師爺將初步查明的結果報出來了。

「誰?誰這麼大膽!」劉巡撫暴怒而起,叫道。

呂師爺臉色很奇怪,道:「中丞大人,據查,是平涼商會副會長馮素琴。呃,要不要門下派人去把這人抓起來!」

劉巡撫聽到馮素琴的名字,身形一哆嗦,十分訝異。指著洪參政說道:「洪大人,這件事你去好好解決。」

洪參政沒辦法,堂堂一個陝西參政,短短一天之內,居然二次對許府登門拜訪。許府的大夫人馮素琴對洪參政的到來,倒是禮數周全,又是倒水,又是上點心。

弄得洪參政都很不好意思。然而該問的問題還是得解決,便開門見山地要求馮素琴將米價降回到原來的價格。

馮素琴一口回絕!

當洪參政問起原因時,馮素琴語氣十分不爽地道:「那個陝西巡撫劉之倫,搶了我家相公的官位也就算了,今日竟敢對我大吼大叫!不給他點教訓,他會以為許府的大夫人也是好欺負的。」

洪參政沮喪地出來,登上馬車,回頭看一眼許府的大門匾,暗嘆道:許梁啊許梁,你倒是去哪了!

……

陝西鞏昌府的會寧城西北方向幾十裡的山中,正盯著一口大鍋欣喜不已的時候,忽然毫無徵兆地呵欠一聲,將幾滴口水沫兒撒進了那口大鍋裡。

鍋裡放了大半鍋暗色的液體,鍋下用幾塊大古板的撐著,下面的幾根柴火燃燒得正旺盛,站在鍋旁邊的一名老漢,左手握緊了一根木棍,正在徐徐攪動,見到許梁的唾沫星兒,抬頭看了許梁一眼,眼裏有責備之色。

許梁朝那老漢嘿嘿一笑,示意他繼續,狐疑著說道:「誰在惦記我?」

司馬求道就站在許梁身旁,見狀問道:「大人,怎麼了?」

許梁搖頭,眼光落到那口大鍋上,問道:「老漢煮鹽的過程,你命人全部記下來了嗎?」

司馬求道猛點頭,道:「大人放心吧,末將都安排好了。」

許梁點點頭,便不再說話,緊盯著老漢的舉動。

只見老漢一手握著木棍,十分熟練地在鍋裡攪動著,偶爾火力降低的時候,要求生火的梁軍士兵添柴火。鍋裡的暗色液體冒起一陣陣水汽,兩刻鐘的時候之後,液體蒸發的水汽越來越多,漸漸覆蓋了整個鍋裡。

許當和司馬求道見狀都有些擔心。然而老漢拿木棍子攪拌卻是一絲不苟,漸漸的,水汽上千的越來越快,老漢提起的那根木棍的瞬間,許梁分時看見木棍上沾著的白色東西。

兩人一陣激動,大鬆口氣。

「成功了!」司馬求道驚喜地叫道。

許梁輕輕點頭,眼裏有掩飾不住的驚喜,親切地拍著司馬求道的肩,道:「雖然你們沒能找來硝礦,但發現了這個東西,當記一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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