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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五百七十五章 更重要的事
許梁看著許常昆,沉默著,等待著許常昆先開口。

許常昆臉上帶著一絲拘謹,臉上一絲尷尬之色一閃而逝,他的目光遊離著,環視著書房內的佈置,終於,目光與許梁的目光交匯了。

「那個……三兒……」許常昆訕訕地開口喚道。

聽到三兒這個名字,許梁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起來,隨手從書桌上取過一本書,隨意地翻看起來,口中語氣淡淡地問道:「您有什麼事情嗎?」

許梁對於許常昆的稱呼,卻是有些尷尬的,直接叫許常昆的名字嗎?他到底算是自己的父親,然而要許梁再次稱他一聲父親,許梁卻是心有芥蒂,怎麼也無法說出口的。

是以,許梁用了一個敬稱「您」字,代替了一切。

許常昆神色一陣黯然,他遲疑著,說道:「三兒,你是咱們許家的驕傲,過去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我聽說你發起了一個中華總商會,呃,那個,你也知道的,咱們許家在吉安府境內多少也有些產業,名下也有幾家店鋪,工場。此次我與你大娘趕來京城,陪江兒讀書是一方面,還有一事,便是想以吉安府許家的商號名義,加入你的中華總商會。」

許梁略微吃了一驚,用審視的眼光看著許常昆。隨著梁記生意的壯大,加上許梁成功地將崇禎皇帝和成國公朱純臣兩位大佬一道拉下了水,中華總商會的名氣越來越高,許多商號慕名加入,眼下成員已經達到了六十多家。

而且,這些加入中華總商會的商號,都是大明朝境內頗有資產和名氣的商號。而以吉安府許家的商號規模來說,許家的主業是土地和田產,至於商貿方面。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大商號。

許梁雖然一時間不明白許常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但這對於許梁來說reads;。也實在是小事一樁,於是許梁便輕易的擺手道:「這種事情,您可以直接去找燕七,他是中華總商會北京分會的會長。」

許常昆臉色一紅,又是一陣尷尬,半晌才訕訕地道:「我已經與燕會長談過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許梁驚疑地問道,燕七清楚許梁和吉安府許家的關係。按道理來說,應當不會拒絕許常昆的入會申請。

許常昆輕嘆一聲,道:「其實這事也怪不得燕會長,我對燕會長說的時候,燕會長給我看了中華總商會的入會須知,上面要求入會的商號名下資產必須在十萬兩白銀以上。那個……咱們許家商號的資產,卻是不足十萬兩白銀的。」

聽了許常昆的話,許梁恍然想起,似乎前陣子馮素琴曾向許梁提過,為了提高中華總商會的規格標準。商會委員會通過了一項關於中華總商會入會須知的訣議,上面確實是明確要求,每一位加入中華總商會的商號。名下資產都必須超過十萬兩白銀。

這種做法,其實許梁也是極力贊成的。大明朝境內商會眾多,許多小商會為了吸引商號加入,門檻設得極低,甚至低到開小雜貨鋪的小老闆也算商會成員。而中華總商會此舉,無疑是提升商會規格的重要保證。

許梁皺了皺眉頭,看著許常昆,問道:「既然如此,那您現在跟我說。是什麼意思?」

許常昆似乎十分不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聽了之後一陣尷尬。他搓著手道:「我知道這項入會規定是中華總商會委員會決定的,但說到底委員會還是三兒你一手創建的。我想,三兒能不能出面替老家說句話,讓許家也加入進去。這樣的話,對往後許家的發展,是十分有利的。」

許梁聽明白了,許常昆說了這一大堆,其實就是想從許梁這裏走個後門,破格加入中華總商會。不過這倒讓許梁為難了,雖然以許梁對商會的掌控能力,讓許家商號破格加入中華總商會,也不是什麼難事。然而許梁卻十分不想這麼做,中華總商會必竟不是許梁一家的,委員會成員也不只梁記一家,商會章程中明確要求,所有的成員都必須遵守商會的要求,沒有特殊,沒有例外。

許梁不想搞特殊,否則此例一開,往後商會的章程便會淪落為一句寫在紙上的空話。

今天許常昆能破格加入,明天便會出現張常昆,趙常昆什麼的人,破格加入。

許梁皺眉沉吟著,神情很為難。

好在許常昆也善於察顏觀色,見許梁為難,便自己大度地說道:「呵,我也就這麼試著說一說,既然三兒為難,那便算了。」

許梁聽了,歉意地朝許常昆道:「中華總商會既然有規定,即便我的梁記是委員之一,也不能開這個破壞規定的先例。讓許家商號加入商會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我想到一個變通的法子。」

許常昆原本一陣失望,忽聽到許梁居然還有變通的法子,不由又重起希望,要知道中華總商會裏面的商號都是大商號,加入商會之中,光是商會成員之間貿易享受九折折扣,卻是極大的利潤空間。

許常昆不由得一臉期待地看著許梁。

許梁攤了攤手,解釋道:「你看,我的梁記原本就是中華總商會的一員,其實老家的商號完全可以靠掛在梁記名下,與梁記一樣享受商會成員的權利reads;。」

許常昆聽得心神一動,他注意到許梁的用詞是靠掛,也就是說,吉安府的許家不以單獨的商號運作,而是作為梁記的一部分,以梁記的名義進行商業往來。如此一來的話,吉安府的許家的名號便要不可避免地淡化了。

隨即許常昆想到,倘若能夠將許家商號靠掛到許梁的梁記之下,那麼豈不是說許家便成了梁記的一部分?想到許家幾代人以來,頭一回出了一個如許梁這般的朝庭正三品高官,許家的未來,可不就是要靠許梁來發揚光大麽?

另一方面講。許梁同意將許家靠掛到梁記名下,便是說明,許梁與吉安府許家的隔閡已經在逐漸淡化。

許常昆原本就在千方百計地修復與許梁之間的關係。如今有這麼好的一個送上門的機會,自然是喜出望外。當即爽利地笑道:「三兒能想出這樣兩全其美的法子,當真是再好不過了。我,我這就去安排人與梁記對接。」

說罷,許常昆步履輕鬆地走出了書房。

日子,平靜地過了幾天,距離崇禎三年的殿試的日期越來越近,朝庭上下的目光都落到了殿試這件事情上面,許梁的光祿寺衙門。負責籌備的瓊林宴也已接近尾聲。

一天,許梁領著光祿寺卿沈從良,寺丞王啟年及四署的一乾官員,對瓊林宴的佈置流程做最後的檢查。

從美酒,佳肴,到冷食,甜點,乃至裝東西的器具,許梁帶著光祿寺的人都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什麼疏漏之後。許梁滿意地誇讚了一眾光祿寺的官員,待眾屬官喜滋滋地退下去之後,許梁和王啟年走到一邊。敘著閑話。

「光祿寺自六月開始便在忙活瓊林宴的事情,如今總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許梁感嘆道,「沈從良此人,對於宴享之事,還是非常熟悉的,有他在,本官省了不少事情。」

王啟年贊同地點點頭。

許梁又道:「接下來,就等著看崇禎三年的殿試了。那可是朝堂上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這次,王啟年先是點點頭。又輕笑著搖搖頭。

許梁見他這付模樣,不由好笑地問道:「啟年你這是什麼意思?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

王啟年落後許梁半步,詭異地輕笑道:「大人說的不錯,殿試確實是朝庭接下來最重要的大事情。但卻未必是大人您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

許梁吃了一驚,停下腳步,驚疑地看著他。對於王啟年的頭腦與謀略,許梁還是相當讚賞地,於是便笑問道:「啟年,此話怎講?」

王啟年四周看了一眼,見一些光祿寺的屬官不時地從兩人周圍經過,便朝許梁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大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說。」

許梁見狀,便與王啟年去了光祿寺的書房,命值守的青衣侍衛把守了房門,兩人關嚴實了門窗。許梁負手站著,盯著王啟年,問道:「你方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王啟年便收斂起了嘻笑的神色,朝許梁鄭重地說道:「主公,方才在外面,我說殿試並非是主公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那是因為,對於主公來說,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比殿試還更重要的事情?許梁疑惑了,茫然地看著王啟年reads;。

王啟年見許梁這副模樣,便知道許梁還沒有想到點子上,便道:「主公,啟年給你一點提示,最近發生了哪些影響朝局的大事?」

許梁想了想,便道:「影響朝局的嘛,自然是前遼東督師袁崇煥被凌遲處死了!」

王啟年問道:「還有呢?」

「還有?」許梁想了想,又道:「聽說西北流賊越鬧越利害,三邊總督楊鶴已經束手無策了,陛下對他很不滿意?」

王啟年輕嘆一聲,搖頭道:「主公,恕我直言,袁崇煥下獄已經快一年了,他死不死,對朝局的影響有限,至多是傷了孫閣老的心而已。而西北的亂局,還暫時波及不到朝局之上。」

許梁便更加茫然了,索性甩手道:「那其他還能有什麼大事!」

王啟年看向許梁,一臉懊惱地道:「主公,影響朝局最大的事,自然是朝庭少了兩位內閣大臣哪!曹閣老死了,成基命告老還鄉了!眼下,對主公來說,還有什麼事情是比爭取到內閣次輔的名額更加重要的呢?」

成基命?內閣次輔?許梁頓時恍然大悟。對啊,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怎麼就給遺漏了呢!成基命請辭了,那麼內閣次輔的位置便空出來了!次輔雖然比不上首輔重要,但也是內閣的二把手,對政事影響極重的人物。

許梁頓時也嚴肅起來,在屋內走了一圈,想了一遍,然而,泄氣地看著王啟年,道:「啟年,我想了又想,內閣次輔的層次太高,距離咱們太遙遠,次輔的競爭必定是非常激烈的。咱們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王啟年道:「主公就沒有為以後想一想?難道要一直當著這個閑得蛋疼的光祿寺卿?」

許梁再次認真地思索一陣,攤開手無奈地道:「啟年,你知道的,我許梁是舉人出身,與庶吉士的邊都沾不上,內閣大學士的位置,這輩子都不要想了。」

王啟年聽了,頓時哭笑不得。他看著許梁,認真地道:「主公,我自然知道非庶吉士不得任大學士。主公你本人是絕無可能擔任大學士的。我的意思是,即便如此,咱們自己當不上,那至少也要弄一個與咱們親近的大人上去。」

許梁有些明白過來了,震驚地看著王啟年,道:「你是說,咱們要干擾內閣次輔的任命?」

王啟年沉重地點頭,走到許梁面前,掰著手指頭分析道:「成基命突然離職,如今有資格擔當內閣次輔的人選有三個:孫承宗,溫體仁和徐光啟。孫閣老兼著薊遼總督,遼東那一塊暫時還離不開他,是以,孫閣老基本可以排除。剩下的,便只能從溫體仁和徐光啟兩人當中選一個。溫體仁入閣前是禮部尚書,資歷深厚,而徐光啟入閣前,是禮部左侍郎,雖然他還是天子帝師,但入閣前,一直便是溫體仁的下屬。」

王啟年定定地看著許梁,輕嘆一聲,道:「主公,大明的朝堂是個論資排輩很嚴重的地方,內閣尤其如此。倘若我們什麼都不做,我敢保證:擔任內閣次輔的人一定是溫體仁!主公你想想看,原來的內閣幾位大人中,首輔周延儒與溫體仁,曹於汴三人可是抱成團的,現在咱們搞死了一個曹於汴,如果卻讓溫體仁再當了次輔,那咱們豈不白忙活了嗎?」

許梁登時就把兩眼瞪圓了!震驚地看著王啟年,一臉後怕:「你不說,我還真沒意識到!快,去把黃道周叫來,咱們再核計核計,怎麼著也得把溫體仁的次輔夢給攪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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