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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商河》第一百六十一章 水師得新主,蒙古拒收銀。茶馬!
這個——楊大人——這個——適才提到什麼南洋?」來吞吞吐吐有些不太爽快卻不曉得該如何分說。

楊再興不動聲色緩緩啜飲杯中茶水遲疑許久方道:「確有此事王將軍自泉州來書道是番邦與大宋久有海上貿易泉州港中大小舟船數以萬計可容千石以上大船不下百數皆可飄洋萬裡一去數月往往以象牙、犀角、香料之屬滿載而歸其間閱歷萬國所見海外各色人物新奇貨物豐美海上奇景更遠非江湖間可比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錢塘之水雖壯比之萬裏海域仍是緲小了些兒。某家本欲練一支水上雄師不惜耗費數十萬以數十巨舟浮於海以中土貨物與番邦互通有無北上高麗東至扶桑南下呂宋萬裏海疆盡為我晉城水師練兵之所在所獲利益當不下榷場交易所得誠為無量事業惜軍中無人精通水師罷了可憐如此計劃終成泡影!」

高林一旁聽了強忍腹中暴笑向隅苦苦撐持:聽楊再興描繪海上事業便是高林自己也頗為心動況且以阮漓之嗜水如命歷年來只在江河湖水間嬉戲卻幾時有機會能夠遨遊於四海?若是泛一扁舟卻是難遂此願須專造大批海船才可出入平安縱橫四海。

當今天下間有此財力與決心做這件大事的眼下還真真隻得楊再興一家便是泉州巨富。也不過拘於商家身份不肯組建一支強大水師出洋與諸番邦爭雄大宋朝律法不是鬧著玩的若是擁有數千人地私軍只怕享用財富也不安穩。楊再興卻沒有這等顧忌王蘭一封信深深觸動了楊再興大力展海貿事業的興緻且籌劃得遠比王蘭所想的更遠!

阮漓哪裏聽不出來楊再興話中的意思。只是其父生前早有遺訓。後輩兒孫莫以弄水為能事。更加不得與官軍有何瓜葛為其取名為「漓」即有「離水而安」之意只是世事有不如意者:越是防範越是讓阮漓嗜水如命卻是二十餘年來謹守「不入官家」的庭訓一直快意於江湖間。倒也自在只是聽到楊再興這番話卻不由得神往海外諸邦巴不得一睹四海風光美景。這等事若是錯過了必然終生懊悔無及後悔葯也沒得買處是以雖然有些臉上臊卻還是腆著臉一步步挪回椅邊。趁楊再興不注意。「蹭」的一下躍回椅中坐定。

楊再興眼觀鼻鼻觀心卻以眼角餘光看得明白。遂不再理會阮漓皺眉問高林道:「高兄弟若是動潞州、澤州近五萬兵馬大約可以選出多少略略會些水性的?三千之數大致不難罷?」高林自然理會得配合地答道:「若是風平浪靜時下水不沉的大約能夠湊足此數只是若遇到風浪大些只怕敢下水地不足半數如何應付得了海上營生?」

阮漓在一旁聽了嘿嘿冷笑楊再興與高林卻理都不理他。

楊再興額深思忽爾驚問:「若是向江南各分號徵集好手不拘南北只須精熟水性地便可大約能夠湊足此數罷?」高林聞言面露喜色恍然大悟道:「正是如此如何忘了江南水鄉中慣熟耍水地漢子不少此計定然可行!」

阮漓至此稍稍點頭仍是不一語。

楊再興再問高林道:「只是水師與海商不同聞說海上盜賊頗猖獗至有殺人越貨奪船而去者若是海上遇賊兵器方面以何者為先?水師士卒又當如何訓練法?」

這次沒等高林反應過來阮漓就接過話去:「近者以弓箭強弩縛火燒帆以弩射人水下則備鑿以破敵船皆須在岸上用得精熟再下水試練若實力相若水上對水上水下對水下方是良策!海上水寬數百步內無遮蔽只怕須多備床弩以遠攻近則可保無虞!若至接舷而戰與6戰無異則勇悍者生怯弱者死其間別無花巧。」

楊再興並未覺得阮漓突兀而是繼續問道:「若驟然風暴至浪高百尺當如何防備?」

阮漓頓也不頓一下順口道:「江湖間行船遇風下帆大水急至則避於岸海上料來也差不多若是風高浪急下帆入港而避當可無虞。只是某家未去過南洋不曉得水路艱難否哪裏有港可泊此節還須請教熟知洋麵的積年老船工一隊大船中總須數位此等人方可保平安。」

「若是帆摧桅折卻又如何?」楊再興乾脆一問到底。

「江中諸船槳帆齊用海上卻不曉得大船有無這等措畫若是有長槳卻不畏帆桅損壞只是須及時靠岸修補不可恃之以遠行萬裡。」阮漓至此已經毫無顧忌。

楊再興霍然而起:「高兄弟險些誤了大事!」

高林惶恐不已拱手請罪卻不曉得誤了什麼大事楊再興笑道:「若非阮兄弟率直豈不當面錯過了水師統領?」

阮漓郝然大窘卻並未出言推託高林心中大喜知道事已諧矣!果然次日文書下時阮漓樂顛顛地接任了晉城水師統領之職卻是並不在晉城任職過得數日率兩州軍中選出來的千餘會水的漢子隨一批北貨直下鄂州接管了數十艘江上貨船逐日間訓練這批漢子水下水上功夫江南諸分號得令重金徵集水中健兒不消旬日間便得千餘人月余之後鄂州江面上的晉城水師已經達到三千規模遂沿江上下以運貨為名由阮漓教授船上廝殺本事。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田師中但他雖然看在眼裏頗為不爽卻是無可奈何:嶽飛在軍中時。就不曾重視水師畢竟嶽家軍隻為掃蕩河北哪裏用得上許多舟師?眼下自不必說鄂州禦前軍月餉已經降至不足二十萬不到嶽飛在日的三成更加無力訓練水師。

此時羅彥早到了隻兒斤部半個月草原廣闊地廣人稀。往往行走一兩天也看不到一個穹廬。但朮赤卻成日間放聲高歌。天蒼蒼野茫茫敕勒川陰山下四顧皆是長草不曉得這小子究竟認不認得路到後來連羅彥也心中虛。待問及朮赤時卻

場大笑:「安答不消問這隻兒斤地大草原上每一赤的朋友哪裏會錯得了?」

等到離開大同已經近一個月時終於看到了前方炊煙裊裊數十個穹廬圍成一個大圈中間一個約有十餘丈方圓。其餘大小不過兩三丈而已。遠處數個馬群、羊群四散分佈羅彥等人看到不下萬匹的馬群都是既驚且喜。朮赤在馬背上一躍而下口中怪叫連連不理會眾人自顧自的呼嘯而去不消片刻就隱入到穹廬中。羅彥正茫然間中間的大帳內出來了十餘人紛紛上馬直迎了上來卻是以朮赤為先導後面老小皆有一位黑臉膛大漢長得比朮赤還壯些與朮赤縱聲說笑旁若無人其他幾位老成者面色漠然到羅彥等人面前一字排開羅彥忙招呼麾下眾人下馬迎了上去。卻見那隻兒斤部的眾人捧上木漆碗碗中不曉得盛了什麼東西一邊高歌一邊為眾人端上碗來朮赤見羅彥猶豫大笑道:「眾位安答隻兒斤部的馬奶酒不及晉城酒香卻別有美味不可錯過!」

羅彥這才曉得是隻兒斤部的待客之道當下示意眾人入鄉隨俗雖大不喜歡這等酒味卻都一飲而盡隻兒斤部蒙人紛紛面露喜色歡聲中將羅彥等人迎入帳中隨後碳火升起帳外烤起數隻全羊帳中卻在各人面前擺開刀匕繼續奉上馬奶酒。帳中碳火上銅鍋中大塊磚茶放入不一時便有烤羊肉與茶同上香味濃鬱無比。羅彥與麾下都是第一次享受這等大餐吃得爽快之極。

只是帳中晉城夥計都不通蒙語蒙人也不通漢話隻得通過朮赤為通譯勉強進行交流。朮赤本來神經比較大條但隨著與族中長老們交談許久隻兒斤部地大汗最後大搖其頭讓朮赤激動了起來雖然不曉得他們在說什麼但羅彥地直覺感到買馬地事不很順利心下大是不快。片刻之後朮赤奔出帳去抱回一袋銀錠傾倒在眾人面前帳中一片嘩嘩作響帳中諸人稍稍動容最後卻仍是看到到大汗搖頭朮赤頹然坐地沉默不語。

「朮赤安答大汗為何不允?是否銀錢不夠買馬?」羅彥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朮赤道。

朮赤搖搖頭:「安答勿怪朮赤也不曉得族中長老們會這等固執有了這些銀錢向金國、夏國都買得到茶、絲綢何必定要安答以那些貨物來換馬?」

羅彥愕然:原來這族中人拿銀兩來卻是無處用須遠涉千裡到金、夏等國才能換到所需要的絲綢與茶葉所以見到羅彥等人帶來地銀兩都是面無表情堅持要換絲綢與茶葉。

當下晉城諸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可思議羅彥不由得問道:「按隻兒斤部慣例需要多少茶葉絲綢才換得一匹好馬?」

朮赤道:「早年間慣例是三十斤茶一匹馬近來金人作怪卻是二十斤也可絲綢便一匹抵茶一斤若有此等貨物多少馬也不難隻兒斤部便有良馬十萬隨安答要換多少也行。」

羅彥驚疑許久才縱聲大笑:「這有何難!不曉得此去大夏國需要多少時日?」

朮赤答道:「若有好馬七日可達黑山!」

羅彥擊掌道:「便是如此朮赤安答為羅某帶路咱們七日內到黑山去那邊有我家大人所託親信相候便將所攜銀兩在此作押帶千匹好馬去換得茶、絲過來如何?」

朮赤大喜將此話轉告帳中大汗與諸位長老眾人皆是喜上眉梢:自宋金大戰之後蒙金之間交易的絲茶之屬銳減二十餘年以來茶價騰貴雖所費頗高仍不足應用若不是晉城商號在大同府有分號將南貨源源不斷送達只怕隻兒斤部的茶葉已經斷了炊多年來習慣以茶下肉的蒙人只怕要生出病來。眼下聽得羅彥竟然有法子弄來大批茶葉絲綢都是大喜過望當下招呼得逾加熱情入夜後馬頭琴聲響起四面俱是馬嘶聲不曉得有多少馬群、羊群返回族中大約總數不下數萬匹朮赤之言誠然不虛矣。

次日羅彥與諸位夥計仔細篩選得良馬千匹由族人們趕至一處交與朮赤羅彥留了一半人手看守銀馱卻請隻兒斤部的幾位好手隨行押馬群往大夏而去不消十日早到了大夏黑山威福軍司所轄關隘。

大夏守軍遠遠看見晉城商號旗幟忙去告知守將守將得報入內衙向座間一位青年小廝道:「小兄弟守候辛苦大約主上所交待地人馬已經到了此間末將麾下士卒已經看到晉城商號旌旗應該不會有錯。」

那小廝傲然笑道:「將軍辛苦任闕回去後定向主上稟報將軍厚意此後還須多仰將軍之力!」

那守將卻惶恐道:「豈敢既然任大人吩咐末將自該盡心竭力!」

當下率眾上了關隘驗明來人身份羅彥訝於任之才辦事效率之高卻不曉得這小廝已經在此等了五日任得敬下了死令:未接到羅彥不得回府!當下黑山所有府庫中茶、絲一齊調動何須三五日便湊足了羅彥所需之數。朮赤與眾族人驚懼之中見羅彥下令夏人遵行不悖都是大為訝異嘆服這才對羅彥另行評價與定位。

這邊馬匹交易終於展開廣州那邊王蘭卻已經前往探視過嶽府滿門捎去嶽雷消息。嶽李氏聞說嶽雷已經統率一萬餘兵馬守上黨故郡為中原鎖鑰地重將老懷大慰只是念及嶽帥之死卻又悲喜交加當下率王蘭與滿門老小至嶽飛靈位前上香午宴時向王蘭再三詢問嶽雷家小*平安方罷。有晉城分號在此照料嶽家也未受太多苦楚只是生離死別最動人心這個卻是誰也幫不上忙的。地方官吏雖奉秦檜嚴令卻是誰也不肯前來得罪嶽府諸人因此地方上倒也不算為難府中衣食比在臨安城中時居然還要好些王蘭遂放心而去。返分號時當地分號主事急急拿來一封書函卻是楊再興親筆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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