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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商河》第一百九十七章 兀朮止莽帥,嶽雷練蠻兵。備戰!
興十七年七月兀朮在上京得楊再興書函病骨支離金梁王、都元帥、右丞相終於咳血數口不支倒地相府大亂。

撒離喝此時遠在延安府縱要誅殺也已經鞭長莫及為今之計卻只有撫慰楊再興以免河北不穩大金從此多事矣。待兀朮喘過一口氣來急召韓昉等數位乾臣到府中相商著人擬劄至澤州安撫另著人分赴大同、開封令完顏亮率部火奔開封而去以為澤州軍鉗製上京兵馬則次第往中都與大同鎮住河北鎖鑰。

但上京兵馬未即聞得晉城商號諸分號皆已盡撤其實銀錢之屬早已經撤去號中大約也不過一些財貨盡以低價處理地諸城商販了以此觀之楊再興與大金實已作好了決裂的準備撒離喝不過劫了一批行商為何會激起楊再興這麼大的反應?

兀朮在上京驚疑不定卻不曉得楊再興也初次寢食難安。

「大人河北諸城中眼下已經6續返回近三千人手按大人吩咐諸城中都留了些人手為細作只是眼下澤州府還沒有準備得妥當如何就要與金人開戰?」洪皓在澤州府中治州事自然曉得府庫內的情況還遠沒有達到楊再興所要求的程度兵馬也不湊手雖勝於當初的鄂州嶽家軍卻還不具備與整個大金國一戰的水平。雖然打心眼裏也希望早日收復河北卻只怕的是這一戰不可收拾若是敗了。當真以天下之大。卻無存身之地。

楊再興卻苦笑不已:「非是某家妄為澤州府無處可以買馬惟有通過夏商一途北方雖有羅兄弟主持卻無法將馬匹送至澤州來澤潞二州可用馬匹眼下還不足三萬若是戰損些許。如何能夠與金人爭鋒?眼下逼兀朮出手能夠鎮得住撒離喝便是大幸如若不然。只怕這一戰終於難免。」

七月中旬。澤州府界外沁水以東人喊馬嘶。蹄聲雷動萬餘騎金軍緩緩開過南下開封府。完顏亮立馬河畔遙望澤州方向問蕭裕道:「楊再興何能。竟然令丞相也不敢輕覷?若非奉丞相鈞旨便當率部直平了澤州。方才南下!」蕭裕默然半晌方道:「楊再興非是等閑丞相看重必有緣由上將軍此行以保開封為重聞說前番瓊率部眾兩萬餘仍未能奈澤州何眼下又過了數年只怕澤州軍更不可測若非恃開封堅城丞相還怕守不住澤州軍何況進擊?數年前澤州軍隻得四五千兵馬便已經不可敵近來聞細作稟報澤州、潞州不下兩萬兵馬只怕不易對付!」

完顏亮久在軍中的人親自參加過拓皋之戰如何不曉得楊再興勇不可當?只是眼下連敗蒙古諸部略略有些心意不平以為若是公平對決也未必就輸於楊再興手下但聽蕭裕說得實力懸殊哪裏還會蠢得率部去觸這霉頭隻得望澤州興嘆:「今奉丞相鈞旨不好違拗他日得便時必到澤州會一會大宋神槍!」蕭裕見完顏亮說得嘴硬卻放下心來知道完顏亮非是莽撞之徒此時絕不會妄動乾戈。

撒離喝此時已經率部至汾州號令太原府兵馬隨隊前行豈料那太原府留守卻是個懂事地非但不肯出兵更拿出兀朮新傳到地劄子向撒離喝所遣小校道:「稟上你家帥爺非是某不奉將令現放著丞相鈞旨在此著你家大帥即返延安府退還夏商財貨不得妄起邊釁更不得向澤潞二州用兵若違此令須至上京明正其罪!某家違令還是小可若是丞相追究起來只怕你家大帥脫不了這罪責!」

撒離喝聞報猶自不信但也不敢過份妄為隻得駐軍於汾州靜候兀朮之令。果然不出數日兀朮書到辭曰:「閣下既奉旨鎮臥河東實處大金心腹重任身系金、夏、宋三國安危舉足間天下牽動可不慎哉?為將帥者不惟有武略亦須明大義豈能為區區金帛而壞國事?近聞夏商於鎮內被擄財貨盡失已壞金夏榷場之計復擅令夏主支應糧草以壞金夏邊事西京危急而閣下自擾於鎮內不能往援此何愚矣!某為國家治軍政按律已足斬不法之將帥念閣下歷來隨軍征戰頗立奇功國家用人之際不忍自誅虎將猶可觀後效。若置罪不問而閣下不能自省則失某本意。此意拳拳布達惟閣下慎思之善治之勿令上京君臣多增憂煩可矣。古有雲不可再不可三君其誡之!」

撒離喝本非通文之輩拆書不得其旨聞麾下僚屬逐一解讀才滿身大汗淋漓而下逾時不敢作聲進軍澤州之舉就此作罷。

楊再興哪裏曉得這般變故猶在澤州府整治軍伍細作:bsp;次稟報撒離喝率騎步軍兩萬已經進駐汾州前鋒不過二百餘裡隻礙於太行尚在澤州軍手中不能擅渡才拒之於汾州境內眼下若非強攻太行關隘定是繞道解州直取澤州楊再興早停了南北貿易大軍齊集預備在撒離喝兵馬入澤州境內時予以迎頭痛擊而後兵河東打通與大夏的道路再徐圖大計。

恰在這時澤州也得到兀朮書指責楊再興背盟兀朮在書中道:「大金國不念閣下過往之罪以二州治下數十萬子民付予閣下今不謀善政而欲以兵鋒相逼豈大金無勇將於澤州乎?舍而不問者謂閣下能改過不復令老夫煩惱豈可變本加厲哉?今大軍暫移開封府候閣下行止若仍妄自舉動恐大軍到日玉石俱毀豈不悔之晚矣!」

楊再興得書大笑:「兀朮老賊直如此欺我諒完顏亮區區萬騎也敢來澤州獻醜隻圖牢牢守住開封已經是他僥倖眼下卻不是老楊要與你為難只是那撒離喝做事太絕某不得不如此!若是那撒離喝強要來尋死怨不得咱家!」遂整軍備戰隻待那撒離喝前來。

卻說那汪古部自被完顏亮逼退羅彥也不思南下反正土壕工事以南的汪古部諸族盡皆移至草原上了再往南下也無用處。羅彥在草原上本有一個絕對無人可以替代的優勢就是通過夏國對草原開展貿易但眼下撒離喝封了榷場阻斷道路便讓羅彥束手無策隻得回過頭來建設汪古部。此時不亦魯黑汗也嘗到東勝州中滋味曉得住遠勝於穹廬是以邀賀蘭可汗商議:「可汗來自漢人國中必然曉得漢人居所如何修造若克烈部也有東勝州那樣城池何懼塔塔爾或金狗來犯?」此話與羅彥不謀而合遂進言道:「大汗欲效漢人建城池民有何難哉只須徵集人手取土燒磚某家當與大汗籌劃!」

此時塔塔爾人元氣大傷金人自顧不暇無人來與克烈部為難甚至忽圖刺遭遇塔塔爾部一敗之後一時間也隻得忍耐苦熬不敢擅興兵馬再去尋仇所以克烈部居然輕鬆徵集三萬族人加上汪古部族人開始燒治城磚開挖城壕立志建造克烈部的第一座城池汪古部也可在此暫時棲身以待收復故土。

此間戰事已了嶽雷本待返回澤州卻聞得撒離喝斷道不敢擅動羅彥卻趁便著嶽雷訓練汪古部兵馬這番南下驅趕得三萬餘族人北上居然讓汪古部湊出了近三千騎的「正規軍」出來嶽雷閑來無事也趁便就訓練這些蒙古漢子畢竟馬是好馬兵是好兵訓練起來也開心可惜的是只會數句蒙語不能與這些蒙古漢子多交流否則還會多些朋友但雙方共同之處在於這些汪古部漢子多半在金人手中吃過苦頭或者家小有喪於金人手中者對金人切齒痛恨。但面對金人地精兵單個強悍的蒙古漢子自然不是對手便是在人數相若的情況下金人兵甲嚴整久經操練蒙古人一般地要吃些虧。除非是在快地運動戰中裝甲可憐的蒙古人才可以憑藉遠金人機動性取得一些戰果這也是蒙古人不會列陣作戰的一個原因。

眼下已經有了很大地不同汪古部雖不如克烈部精銳那般在羅彥手下訓練得久也暫時沒有足夠的鐵器來裝備出一支鐵旅仍有基本的鐵器可以滿意兵器的需求是以不再像往日靠狼牙飛羽與金人戰鬥這便需要掌握新武器與戰法了汪古部再不是只能挨打不能還手之輩!嶽雷雖在潞州時不曾過多顯露武技連練槍時也多半自行練習眾軍皆不能得嶽家軍竅要何況嶽雷所學結合了楊再興槍法眼下已經登堂入室哪裏還會輕易顯露?但訓練汪古部漢子時卻有一個不得已處:草原上的漢子隻敬服比自己強大地好漢卻不管你出身如何。嶽雷無奈隻得不時與軍中好手相持但此時的蒙古漢子們哪裏是嶽雷對手?長槍去了槍頭步戰固然不能動搖嶽雷分毫上了馬去三五騎也不是嶽雷對手長槍揮處槍花怒放中者無不落馬這還只是木柄擊打若是換上趁手地鐵槍只怕肋骨能夠保得住平安的也不多!數次下來蒙古漢子們等閑不敢提出和嶽雷交手只怕狼狽不堪。

七月末時撒離喝奉兀朮嚴令雖不願從汾州撤軍卻著人往夏國商議奉還財貨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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