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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商河》第一百九十八章 撒離喝還錢,嶽二爺現身。滅口!
月間任得敬獲知消息道是撒離喝已經遣使來商談貨之事大喜過望來願望不高只要撒喝不再苦苦相逼撤去邊境上重兵不再催問糧草已經是意外之喜豈料兀朮嚴令之下竟然還肯歸還所擄去的財貨!李仁孝卻在宮中大是不解詢問道:「兀朮此舉何解?莫非大金國已經今不如昔不敢再對我大夏威逼憑一紙書就肯退兵求和?」

任得敬雖是皇帝外公也自恭敬不敢逾越小心應對道:「陛下金人性如虎狼豈是好相與的?此番得以如此輕易講和大約不是北方起釁就是南方不安前者令我大夏兵馬出鎮大同府大約便為此事若不然豈會這般輕易就歸還夏商財貨?」

李仁孝心舊透亮雖然年紀尚小但久在國中治事哪裏還不曉得蹊蹺自然知道任得敬近年頗積財貨但貴為自己的親外公便富於王候也是當得的自然也不曾太介意眼下聽任得敬說起軍國大事仍不忘念及自家財貨也不覺心下有些不屑隻不便宣之於外而已。於是問道:「西平公以為金軍此番退卻還會與我大夏起釁否?」

任得敬偷覷李仁孝這年輕的皇帝畢竟未經歷大陣仗此番邊界上夏軍與金軍對峙已經讓李仁孝數十日裏寢食難安眼下金人雖退去仍在惴惴不安只怕大夏國在自己手中陷入戰火。大夏國土地貧瘠又多荒漠自來所產除了畜牧所出。糧食實在少得可憐。往往還須通過與金、宋榷場貿易取得必須的用品。如今軍事固不如金國連生存所需要的財貨都掐在金人手中自然不好過得很早盼著與金人休兵而與澤州榷場重開貿易但這豈是自家定得了地還不是全看兀朮臉色!如今雖得朝夕平安。還怕有些不踏實處是以向任得敬問起。

任得敬曉得這病根遂寬慰道:「陛下不必煩惱!如今克烈部不來與我大夏為難。兩邊貿易頗多。定是與金人起釁這夥蠻夷豈是尋常?臣料那兀朮也必為此不得安生何況大宋國實力強橫。只是迫處江南一旦河北有變豈無動靜?金國安危未定南北俱非平安所在大夏只要不擅起邊釁。料來那兀朮必不敢提兵問罪!」

任得敬這話倒有七八分說到兀朮心上。只是兀朮遠在上京並不曉得罷了。

任之才隨即奉旨出使延安府與金人交割只是見到自家財貨隻得叫苦!其中箱籠猶在車輛也不曾少連拉車地駑馬也不差幾匹惟有車中值錢的茶、絲、瓷器等物幾乎十去六七餘下的不足四成還多有破敗處哪裏像初擄去時的模樣?這等物事拉回大夏去只怕任得敬也不會滿意。但人在延安府豈敢與金人爭是非?隻合小心應承求得平安攜貨返家便好。

撒離喝也頗有些惴惴不自安畢竟兀朮嚴令須盡返夏商財貨只是其中近半已經賞賜了麾下將校自家宮室裡也應用了不少哪裏還得出來這許多見任之才不曾計較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只是延安府金軍中士卒還有不平者以為這些財貨遲早都是大金口中之物哪裏能夠就這麼便宜地還回去?其間免不了對任之才惡聲惡氣任之才不敢作聲隻得忍氣吞聲返大夏而去任得敬曉得詳細時在西平公府中大聲咆哮:「這班金狗!遲早某家要上延安府討要哪個敢少了某家一文!」

眼下西平公麾下不下於三萬兵馬又平定了國中諸族叛亂正是兵強馬壯之時雖遠不及金人騎軍精銳卻也有信心對延安府金人可堪一戰。

九月間兀朮遣使至忽圖刺處欲冊封忽圖刺為「大金蒙古國皇帝」承認忽圖刺對草原的統治以修兩國之好。忽圖刺豈會聽金使言語?遂在金帳外將來使斬殺殆盡卻按金人書中之意在金帳中稱帝號令草原各部前往朝拜。凡現有可汗一律封王小部亦按金製封堇小部領則有百夫長、千夫長之職銜於金帳所在處興建城池欲與金國分庭抗禮。賀蘭可汗早有封號也不須另求享受的是與不亦魯黑汗同等待遇不亦魯黑汗卻在帳中大怒誓不受忽圖刺冊封最後經再三勸說才由古兒汗代表他前往金帳處受封而返。嶽雷卻見金、蒙間一時無甚戰事大覺無趣又聞說夏、金榷場重開堅持要率部南下返州練兵羅彥阻攔不住隻得由他。

月底時重開榷場之後的第二隊夏商離開夏境進入延安府治內這一隊人馬比上一隊更多些不下四五百行

師押著近千馱貨物往澤州方向而去。其間經過延才特意吩咐眾須小心在意莫惹了州府所轄金軍但求平安渡過便是僥天之幸。只是越怕生事越是離不開麻煩大隊才入出延安府不到一日便與巡邏地金軍相遇於道。任之才早有預料備了數份禮物隻待有金軍盤問便上去送達以買沿路平安甚至這裝載禮物的專車都隨時就跟在任之才之側以備不時之需。

眼見這隊金人氣勢洶洶任之才小心翼翼上前道:「列位軍爺小的是這隊夏商之有甚不是處還請多包涵!」說話間已經悄悄將一包銀錢奉至那率軍地猛安面前。那猛安卻黑著一張臉原來上回擄夏人財貨之事撒離喝無可奈何之下一來須尋人代過而來也要泄這口惡氣親自鞭打了數位將校其時沒人敢反抗這位卻是其中一位無辜受過者早存了不良之心打算向這些夏人討點便宜回來眼下見這任之才甚是恭敬倒也受用只是收了銀錢還不滿意打算在車上財貨中再打些主意。當下沉聲道:「某家還須略看看車上物事可有違大金律例者貴主事想來不會阻攔罷?」

任之才臉上一變隨即釋然料那金將不過尋些便宜也不至於就拿了許多去保得強笑道:「將軍請便小地不敢阻攔!」心中卻嘀咕道:「金狗睜眼如盲這馱貨的馬匹便是違禁之物你自家看不出來也怪不得我!」

當下百餘金軍逐一將車輛搜檢過去倒也並未拿甚麼東西只有那堇小心一些翻檢時卻仔細了不少讓任之才極為不滿卻是滿臉陪笑不帶一絲怒意。搜檢過三輛大車之後那突然指著一個長包裹喝問道:「這包中是什麼物事?」任之才臉上一白額頭汗下輕聲道:「不過敝國些許織物還能有甚物事?」那卻搖頭:「還敢瞞我!這包中分明有兵器!」原來剛才他伸手捏時試出其中硬物當是一件長兵器卻不是違禁物是什麼?雖然其他車輛上看不到這等物事但只要有一件可以尋個不是豈不是打悶棍的絕好借口?

當下金人也不顧任之才反對強行將那包裹挑開赫然竟是一柄渾鐵長槍!金人嘩然大怒連任之才臉上也全無血色。

天下近年多爭戰軍中之人豈會不認得兵器?這柄長槍不僅渾鐵打就沉重之極且槍身上鐵鏽也無顯然近來還常使用且軍中將校能夠應用如此沉重地兵器者應該不多所以能夠使用此槍的必是悍將!

那倒吸一口氣喝道:「作死!敢挾帶重兵過境!來人哪!與我拿下了!將這槍取走!」

身側數丈內幾名金軍迅圍了過來。任之才臉上汗下大叫道:「將軍恕罪這不是小人的貨物小的冤枉!」

那遊目四顧驚疑不定不曉得這槍是哪一個貨主的這時卻見旁邊馬上一名黑袍罩頭地騎士自馬背上一躍而下將這金將撞倒在地隨後伸手提過鐵槍一腳踏定那想要翻身的金將長槍刺在金將喉頭卻忍而不罩袍掀開處露出一位黑面方臉地大漢來縱聲大喝道:「何人敢動?還不住手!快快放下兵器莫誤了自家性命!」

見眾金兵不敢動彈數十名漢子自馬上翻下來逐一將這些金兵捆好押在路旁。這大漢才轉過身來面對駭呆了的任之才郝然笑道:「先生受驚了此槍是先父遺物重逾性命不敢入於金狗手中卻誤了先生大事還請先生上復西平公此事必有交待不會有損西平公財貨!」

任之才認不得這漢子只知道羅彥再三叮囑要將其帶返澤州哪曉得會有這等禍事?眼下早嚇得沒了主意此前便是無事時撒離喝還要尋些不是眼下罪證確鑿金人如何肯善罷甘休?此時一名漢子驅馬過來拱手道:「二公子這些金狗如何處置?」

嶽雷嘻嘻笑道:「已經累及任先生如何能夠留後患?」那漢子領命而去。

任之才哪裏還有話說當下將兩百餘匹好馬交給嶽雷自率部將財貨返夏國去了隻待嶽雷這邊風聲抵定之後才敢再行出動。

嶽雷見任之才遠去這才狠聲道:「一個也不可留!」

慘呼聲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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