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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遊龍》第127章 過往內幕(一)
安有餘把投靠的目標定在了新來的副〖書〗記李從雲身上,原因主要有三點。

一是他跟余〖書〗記關係很親密。余〖書〗記是以市委常委身份兼任區委〖書〗記的,在島城可謂說一不二,靠山李從雲等於間接靠上了余〖書〗記,背景如此硬扎,不說在小小一個金島,就是放眼島城,那也是「天平大可去得」。

二是李從雲本人有能力。他來島城做分管工商業的副〖書〗記,正是搶了儲區長手裡的權,儲區長跟下面各區局部門打招呼的時候,他安有餘也是知情的,甚至也有某位副區長秉承儲區長的意思拐彎抹角地跟他提過一句,不過也許是因為李從雲並不管文化口,或者認為他安局長對李〖書〗記不會有吸引力,這位昏區長只是提了一句,並沒多說,更沒言明。但事情後來的發展大出安有餘的意料之外,李從雲竟似乎如有神助一般,在常委會上取得了陳〖書〗記、常〖書〗記等重量級人物的支持,接連幾次都讓儲區長吃了虧,甚至弄得現在儲區長除了開會都絕不去區委那邊了,看上去跟退避三舍了一般。僅此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位李〖書〗記年紀雖然不大,玩官鬥卻是天生的一把好手。

三是李從雲看起來比較注重實績。安有餘覺得自己雖然也要找靠山,但那時官場形勢所迫。在華夏這個官場裡,沒有背景的下場很慘,就好比《西遊記裡》那些被孫悟空打死的妖怪,你要仔細去算一算,個個都是沒背景的,但凡有背景的,到駒猴子舉起棒來就要一棍子敲下的時候」定然會從天上傳出一聲高呼「大聖且慢,棍下留人」。

但是找靠山歸找靠山,安有餘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務實的幹部,還是想好好做點事情的,不像某些人,正事不做專門跑動。

李從雲來金島後,並沒喊過什麼大口號,什麼「養牛」之類的事情他沒幹過,但他卻在短短的不到一年時間裡做成了五件大辜:他招攬到了韓國「集團、指導海豚冰櫃廠扭虧為盈、為金島造船廠改制定調、赴海關總署申請國家級保稅區成功、找準門路讓泉島高速改走金島區過境。

安有餘實在有些佩服這今年輕的副〖書〗記」這些事情,要是換了另一個領導,一屆任上哪怕做成一件,那也是要浩大宣傳一番的。須知這裡面除了為金島造船廠改制定調暫時看不出效果之外,其他四條,那可都是實打實的成績」任誰也抹殺不了的。這種成績,放在地方上,有老百姓念著他的好,放在官場上,那就走進步的敲門磚!

年輕、能幹、背景深厚,這樣的領導還不趕緊巴上,那簡直就是有眼無珠啊!安有餘心裡大聲喊道,恨不得吼一嗓子出來才好。

也難怪安有餘年紀不小」也算宦海沉浮了二十多年,卻有如此失態的時候,他最近的日子,著實過得不怎麼舒心。

這天分管文化口的昏區長文秀葉召集文化部門領導開會,議題是事業單位改製,參加者還有區體改委和區經委的領導。文秀葉先是講了一通市裡的要求,大意就是,市裡對金島文化部門改製工作提出了批評。跟金島相比,其他區在這項工作中取得了突破xing進展,尤其是鰲山。文秀葉說前段日子她專程到鰲山學習了他們的改製經驗,很有啟發。

「文化事業單位改製勢在必行,這是區委、區政府去年就定了的目標,我們要振作精神,按市裡統一要求,力爭在七月底前拿出方案」八月份開始動作,分步驟按要求實施下去。有困難嗎安局長?」

文秀葉忽然把目光對準安有餘。安有餘習慣xing地咳嗽了一聲」道:「應該沒困難,就算有,我們也有信心克服。」

「這等於就是安局長表態了?」文秀葉又望著大家。

文秀葉到金島後,跟安有餘關係處得不是特好,不像其他昏區長,一來就跟分管部門的領導先把關係搞鐵實了。這裡面有兩個原因,一是文秀葉是女同志,女同志做官有個壞毛病,容易擺譜,而且一旦擺起來還容易擺得離譜,這樣就讓下面的同志敬而遠之了。另外一個原因,文秀葉自己怕是想不到、她不是常委,不是常委的昏區長跟常委副區長實質上是有距離的,下屬對待他們的態度也不一樣,而就目前來說,常委昏區長一般只有常務副區長有機會,而不像十幾年後,分管重要工作或資歷較老的非常務旨區長也能進常委班子。

文秀葉把關係不密的原因全歸結到安有餘身上,認為是安有餘不尊重她,說話就控制不住地要帶刺。安有餘早已習慣,習慣到聽了也不覺得不舒服的地步。

安有餘不置可否地笑笑,算作回答。

文秀葉開始點將,她開會的習慣就是讓每個與會者表態。安有餘凝起眉,他知道這種會一旦讓下面同志發言,就會成了控訴會。

果然,林學德剛一開口,火藥味就出來了:「老是改製改製,改製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裁人,還是卸負擔?我就搞不明白,文化單位怎麼了,文化單位的人一輩子沒幹草命工作,沒為國家作貢獻?」

文化單位的人有個壞脾氣,就是仗著自己有點文化,把什麼都不放眼裡,尤其官場這些規則,不管是顯的還是潛的,到了他們那裡都是廢的,不起作用。以前分管文化的昏區長是軍人出身,管了不到一年,繳械投降了,在區長辦公會上說,給我換個口吧,哪怕分管信訪也行,這幫文化人,我真是領導不住。結果他就去管了信訪,沒想還真把信訪工作抓出了成果。一個能把信訪工作都抓好的領導,卻領導不了一幫文化人,可見文化系統這幫人有多難管。

林學德快退休了,更是不在乎,他這人一輩子別的沒學到,頂撞領導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每個領導見他都頭痛,每個領導又都離不開他,他在金島,算是文化專家,金島文化方面的事,沒有他不通的。

從考古到文物研究再到民俗文化,包括正在開展的申遺,都得以他為中心。文秀葉第一個就點他的將」等於是遞給坐在加油站裡的他一只打火機,把會場的不滿點燃。

體改委汪主任也是個老油子,平時跟安有餘混得膩熟,對文秀葉也有點意見,關鍵是改製改得他怕了,他家的樓讓企業單位職工砸過三次,去年金島設計院改製,幾個很有名氣的工程師搬到他辦公室辦公,區裡沒一個領導出來解決,此後他的工作態度就變了。見會場火候漸佳,汪主任悄悄給安有餘遞過來一張字條:「有好戲看了。」

安有餘看完,草了幾行小字遞過去,上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有什麼辦法?」

汪主任看完,又遞過來,安有餘見是「有人想拿文化單位當稻草。」安有餘就大大地畫了個問號,遞過去。汪主任剛要寫什麼,那邊的文秀葉猛烈咳嗽一聲,目光正視著他」汪主任快快收起紙條,一本正徑坐在了那兒。

林學德一個人發了二十分鐘牢sāo,才把話筒遞給考古所所長。考古所所長講得稍微婉轉些,但話裡的意思一樣,他改不了,誰能改下去,他願意拱手讓賢,讓出所長這個位子。

快要輪上安有餘的老部下張雲嵐了,安有餘知道張雲嵐是不主張改製的,怕張雲嵐腦子抽筋,在這樣的會上講出不該講的話來,暗暗給張雲嵐遞了個紙條過去,提醒他別亂說話。沒想到考古所所長講完,文秀葉忽然改變了主意,讓汪主任說幾句。汪主任瞅了瞅安有餘,接過話筒,冠冤堂皇講起來。安有餘聽著差點沒笑出聲,老油子就是老油子,聽著講得慷慨ji昂,似乎很紮實很堅決,但仔細一嚼,根本半句有用的都沒。

文秀葉卻並不生氣,看來她對會議結果早就心中有數。官當到鬲區長這個層次,想法其實跟部科局領導是不一樣的,這點安有餘他們未必能理解。文秀葉開這個會,有她的目的,很多工作並不是看你最終能幹出什麼成效,重要的是要靠工作來推動你。官場上有些事很虛,

有些事又格外實,什麼時候虛什麼時候實,什麼時候又要虛實結合,對每一位為官看來說都是學問。

會後,安有餘拉住汪主任,問剛才那話什麼意思?汪主任明白他問哪句,道:,「安局長真不知道?」安有餘點頭,側身讓過後面的人,等汪主任給他揭開蓋子。

汪主任卻故意不揭,別有用心地笑了笑道:,「不知道更好,你就等著看熱鬧吧」

回到單位,黎雅娟居然候在朱心武辦公室,聽到他開門的聲音,朱心武過來說:「黎老師等您一上午了,說有重要事見您,我讓她回去,她說非等您回來不可。」

安有餘想想黎雅娟不同於郭潤,再說人家等了一上午,不見說不過去,就道:,「讓她過來吧。」

黎雅娟進門就說:「姐夫你得阻止老郟,不能讓他這麼乾。」安有餘沖朱心武遞了個眼sè,朱心武帶上門出去了。安有餘不緊不慢道:「他又做什麼了,整天不上班,瞎搞什麼名堂?!」

「姐夫你罵得對,這人就該罵。你猜他怎麼著,最近又神神經經去整高如林請客送禮的材料,還說找到了什麼秘密武器,我看他是患上妄想症了。」

「人家請客送禮關他什麼事,他總不能以告狀為生吧,糊塗!」

「誰說不是呢?我勸他他不聽,姐夫你勸勸吧,再這樣下去,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黎雅娟說著就要哭,家裡有這麼一個男人,不整出神經病才怪。安有餘想安慰黎雅娟,但又不知怎麼安慰,只能說些不痛不癢的話。興許是傾訴夠了,黎雅娟竟然自我調節了過來,情緒不再像剛進門時那樣ji動。喝了。水,又道:,「昨天儲區長請他們吃飯,回來後他像吃了葯般〖興〗奮,一會兒說要告倒這個,一會兒又說要弄走那個,嚇得我一宿沒合眼」真怕他半夜從窗戶飄出去,他怎麼能成這樣子。」

,「儲區長請他吃飯?」一直低著頭的安有餘忽然抬頭問。

,「我也覺得納悶呢,老郭跟儲區長從來沒啥交往,儲區長怎麼會請他吃飯?對了,一道去的還有薛島鎮的董鎮長。」

董萬全?安有餘怔怔地盯著黎雅娟,感覺黎雅娟提供的這些信息很有意思,儲唯會請郭潤吃飯,怎麼又把董萬全也給扯了進來?董萬全是誰?因為行賄不成而告發上任區委〖書〗記和組織部長的那個!

思索半天,腦子裡忽然閃出一條線。區長儲唯在金島過得其實並不如意」前面那位擔任〖書〗記的時候,和組織部長聯手,將金島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裡,別說他一個非常務雷區長,就算區長陳龍輔都等於是給他們幹活的」說話基本沒有權力」特別是人事問題上,儲唯一點發言權都沒有。

那位出了事,陳龍輔撿了個便宜,成了區委〖書〗記,儲唯也撿了個便宜,提到區長,從目前情況看,陳龍輔主掌金島後,儲唯的被動局面絲毫沒有改變,相反,感覺處境比以前更困難了點,也就是說,陳龍輔在人事權跟財權上把得更緊。這不難理解」陳龍輔被前任〖書〗記壓了那麼久,好容易大權到手,哪能不好好用用?至於後來李從雲來的時候陳龍輔已然不管經濟方面的事了,那卻是後話,是儲唯運作得當,以及陳龍輔自己對經濟工作不上心的綜合結果。

一個區長如果失去這兩樣權一尤其是財權威嚴和影響力是會大打折扣的,比較強勢一點的區長,至少在政府部門的人事問題上,都是說的上話的。此時的儲唯半點權都沒有,他剛當上區長,正是躊躇滿志之時,豈能甘心?當一屆陪客倒也罷了」連續讓他當怕是他想忍都忍不住。

上次區委討論處理郭潤他們的會上,儲唯是將過陳龍輔和黃耀的軍的,他說過一句頗有意味的話:「如果因為送禮就撤職處分,這樣是不是有失公平?如果我們都能潔身自好,嚴格要求自己,請問又有誰願意去送?」

一句說得會場至少降溫七八度,與會的常委們全都噤了聲。不過陳龍輔也回答得好,他說:,「區長是在批評我們,不過這個批評很及時,也很中肯,我虛心接受。但我也提個問題供大家思考,金島這樣的風氣是誰帶來的?」

儲唯據說在那次常委會上是準備了好多的,可惜勢單力薄,又沒別人幫腔,隻好偃旗息鼓,把不滿和恨怒裝在肚裡。但是這並不表明儲唯會認輸,官場向來沒有認輸這一說,大家都在搏,不到最後誰也不會承認自己輸。

將郭潤和董萬全聯繫到一起,儲唯這頓飯就很有意味了,一個是剛剛被擼掉的局長,另一個是曾經掀翻前兩位而至今仍被冷落著的反腐表率,這頓飯絕不是安撫宴,定是……

安有餘倒吸一口冷氣,感覺郭潤這次真是玩大了!

安有餘的猜想很快被證實。這天下午,他打電話找到郭潤,郭潤剛剛跟董萬全分開,董萬全目前雖是薛島鎮常務昏鎮長,但鎮長劉江比他年輕也比他能幹,沒告發那兩人以前,劉江跟他關係還可以,前兩位出事後,劉江忽然對他警惕起來,很多重要工作都不讓他插手,他在鎮裡連普通副鎮長都不如,人家還有分管部門可供指揮,他呢」「協助劉江同志抓全面」聽著像是管了許多,可一件事也做不了主,整天牢sāo滿腹,比郭潤好不到哪裡。

兩人在一家茶坊見面,安有餘笑道:,「不錯啊,你現在是發揮出力量來了。」郭潤沒聽出安有餘是在挖苦他,樂呵呵道:「感覺還行吧,他們打不倒我的。」

,「沒人想打倒你,除非你自己想摔倒。」安有餘說。

,「你這話太虛偽了吧,我剛被毒蛇咬過,傷口還出血呢。」郭潤含沙射影說。這話安有餘聽著格外刺耳,感覺在跟一個中學生談話。郭潤以前也ting老練的,說話雖不能說是滴水不漏,但也絕不會傻到犯錯誤。一場打擊,人沒摔倒,智商倒是徹底摔殘疾了。

「很過癮是不是?」安有餘不想兜圈子,他今天來就是盡朋友義務,不管怎麼說,不能讓郭潤做了一支槍,或者容易變成粉灰的炮彈。

郭潤聽出了安有餘話裡的嘲笑味,也自嘲地笑了笑,道:「別挖苦我,也別阻攔我,我現在只有一條道黑到底。」

「真想黑到底?



潤回答得很乾脆,見安有餘遭到蜂蜇般痛苦地扭了下表情,又道,「不黑沒辦法」他們逼的。」

「誰逼你了?」

「有餘你怎麼說話,我現在都這樣了,還說沒人逼,難道是我自找苒?」

「是你自找井,不娶怪別人。」

「好好好」我誰也不怪」我他媽就是賤這總行了吧。」郭潤忽然發了火。郭潤一發火,安有餘反倒沒了詞,尷尬地望著這位幾個月前還意氣奮發鬥志昂揚的同僚加兄弟,搖了搖頭,一臉苦相地坐下了。

郭潤也不說話,倆人像是鬥氣一般較著勁,後來還是安有餘忍不住,說:「我也不是阻攔你」你得替雅娟娘兒倆想想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急什麼?」

「我急什麼?我馬上五十了,還有幾個青山啊,這次要是翻不過身」我他媽一輩子白拚了。」郭潤忽地坐下,抱頭痛哭起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絕望處。嗯想,打拚到今天容易嗎,風口浪尖,裝別子賠笑臉」戰戰兢兢處心積慮,到頭來卻因人家要清正廉明,要證明自己,軟軟的一刀就把你捅翻了,還讓你哭不出聲。

「你們不用管我,有餘你們誰也別管我!」郭潤突然站起身」「這次我就是拚上這條命,也要把黃耀、陳龍輔拉下來,董鎮長做到的,我郭潤照樣能做到,別以為他們做得妙,他們才來金島兩個月,貪得不比誰少,胃口遠比那兩個還大,有人一次給姓陳的那兒子在市裡送了一套海景房,有人又送錢又**睡,為啥拿我開刀?還不是嫌我送得少!」

「」安有餘徹底無語,郭潤說的前一人他能猜得出,定是高如林,後面這個聽著新鮮,但他再也沒心思往實處問了。

周一早上,安有餘主持召開局務會,文秀葉要改製,他就得行動,心裡不痛快歸不痛快,工作上絕不能馬虎,這也是安有餘從政多年的原則。什麼時候工作都是第一位的,跑歸跑,但你自己必須敬業,必須在工作上有所表現。

局裡有三位昏局長,思來想去,安有餘還是把改製工作分配給了姓顧的昏局長,此人比他年長兩歲,以前也野心勃勃往一把手位子上努力過,可是沒成功,安有餘來後,顧昏局一直表現得不大配合,個別時候,還要在局裡搞點小動作,拉拉幫結結派,給安有餘製造點障礙或麻煩。聽朱心武說,最近一段時間,顧昏局往文秀葉那邊跑得勤。關於改製,顧昏局也提出了很多自己的想法,表現頗為積極,安有餘順水推舟,將此項工作交給顧副局,要求顧昏局一定按區裡的要求,儘管將改製工作落到實處。顧副局正在表態,黃耀的秘書姚光靖來了,安有餘走出會議室,說:「怎麼搞突然襲擊,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此人倒是跟安有餘早就認識,當初黃耀還沒來,他還是普通秘書的時候,就跟安有餘有交情的。

姚光靖沒說什麼,示意他快點開門。

安有餘感覺姚光靖今天來得有些突兀,表情也很奇怪,心想莫不是黃耀那邊有了壞消息?

進了門,姚光靖一昏聲討鋒口氣:「郭局那邊怎麼回事?」

安有餘一怔,賠著笑臉道:「你是說郭潤,我跟他最近沒怎麼聯繫,怎麼,又犯錯誤了?」

「犯錯誤倒是小事,我怕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姚光靖口氣敗壞地道。

「怎麼講?」

「你是真的不知還是故意跟我裝?」姚光靖顯然不信,安有餘一本正經地說:「過去他是跟我不錯,自從出了那檔子事,主動離我遠了,人家心裡有疙瘩,咱也不好硬套近乎,你說是不?」

姚光井嘆一聲:「真要這樣,那我也就鬆口氣了。」

「姚主任這話怎麼聽著讓人心跳,郭潤沒闖什麼禍吧?」安有餘心裡一緊。

「他不是在闖禍,他是在飛蛾撲火!」姚光靖說著,就把原委講明了。

原來正是郭潤四處告狀的事。姚光靖說,區裡處理郭潤,本來是想挽救他,陳〖書〗記和黃部長一心想剎住金島這股歪風,還金島政壇一片清新,可偏是有人逆流而上。「撤職有什麼,撤了職還可以復嘛,只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組織不可能不給機會,可他現在這樣子,像是認識到錯誤嗎?」

安有餘感覺坐在面前的不是姚光靖,倒像哪位大領導做報告,話聽著不舒服,刺耳,想挖苦,又覺得如此反常的姚光靖絕不是代表他自己,於是裝出洗耳恭聽的樣子,耐心聽他把話說完。姚光靖又說了許多,話題最後落到實處,意思是要安有餘給郭潤做工作,讓他立馬安靜下來。

「你跟郭局的關係大家都知道,部長自然也清楚,我怕郭局這麼一鬧,部長會懷疑到你身上,局長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吧?」姚光靖這話說得很直接也很婉轉,說完,意味深長地望著安有餘。

安有餘周身麻了一遍,原來是這樣啊,正要開口表白什麼,姚光靖又道:「還有一事,務請局長能做到,我想知道站在郭局後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安有餘頭髮根都豎了起來,至此他算是明白姚光靖的來意了,讓他安有餘做臥底,幫黃耀搞(清對立面!

「這個,這個」安有餘內心憤怒著,他雖然渴望著高升,卻也還沒到為了自己出賣朋友的地步,況且姚光靖要他出賣的絕不是郭潤,而是區長儲唯。

「局長有難處?」姚光靖探過身子來,yin森森地問。

安有餘忽然哈哈大笑,起身踱了幾步,朗聲道:「我有啥難處,什麼難處也沒有。謝謝姚主任,這事我心裡有數,心裡有數啊。」

「好!」姚光靖也痛快地站起來,他沒聽清安有餘笑裡的意味,依舊保持著良好的自信,說,「那我告辭了,部長還在等消息呢,對了,部長下午去市裡,市委組織部有個會議,你的事,我操心著呢。」

昨天請假時有點糊塗,有個情況忘記說,這個月為質量計,更新打算降低一些,正常保證日更刃力以上,上不封頂,視狀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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