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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遊龍》第034章 我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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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了,大地更冷了,寒星閃閃爍爍,彎月緊鎖著眉頭。專列不管不顧,像一條銀龍一路呼嘯馳進瀟楚大地。

南巡同志的專列,只在星城停靠了一會兒,與瀟南省委書記和省長交流了一會兒,就再次啟動,往南去了。其實在此之前的瀟北省會,南巡同志也是在專列停靠加水的一段時間,跟瀟北省委書記和省長說了幾句。

這一次也不例外,南巡同志只是與瀟南的兩位當家人說了不到十分鐘話,就揮手告別。

但這短短的十分鐘裡,南巡同志說的話,卻讓瀟南省委熊書記想起了兩則事來。

第一個事是1990年,在華夏的南方城市、北方城市、東方城市和西方城市,迅速在流傳一則笑話,那時的笑話不可能見報,也不像現在簡訊那麼發達,那是在飯桌,在酒桌,在一圈一圈的人群裡傳播的笑話:美國總統布希,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還有華夏的鄭南巡,三個人每人坐著一輛車,走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布希的車向右轉彎,戈爾巴喬夫的車緊跟著向右轉,鄭南巡則從容淡定地告訴司機,打左轉向燈,向右拐,跟上。

在華夏從事政治,成為一個大政治家,成為一個敢為天下先的大政治家,被人當笑話講,那只是付出的成本中最低的一種。解嘲的辦法是,你才華出眾,貌傾天下,那一定被人中傷;當你快要提拔時,一定會有人告你;當你被全國人民當笑話講時,你就變成偉大領袖了。

政治是個奇怪的東西。神經,頑皮,多動。像淘氣的壞孩子。它是最難駕馭和最難控制又最難傳授的一個東西。

另一件事是在1990年3月3日,鄭南巡在退休後又一次找了幾位中央負責同志,他在退休時曾有言在先:「以後中央的工作我不過問,除非特別大的問題。讓新的中央,特別是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獨立思考,獨立工作。」

結果他還是忍不住,還是要講。在大問題上他不得不講。

他說:「現在特別要注意經濟發展速度滑坡的問題,我擔心滑坡。百分之四、百分之五的速度,一兩年好像沒問題,但如果長期這樣,也叫滑坡了。年增百分之六的速度是不是真正能實現第二個翻番?這個要老老實實地計算,要最終體現到人民生活水平上。生活水平究竟怎麼樣,人民對這個問題感覺敏銳得很。我們上面怎麼算帳也算不過他們,他們那裡的帳最真實。」

又說:「我的意思是,加強思想政治工作,講艱苦奮鬥,都很必要,但只靠這些也還是不夠。最根本的因素,還是經濟增長速度,而且要體現在人民的生活逐步地好起來。人民看到穩定帶來的實在的好處,看到現行制度、政策的好處,這樣才能真正穩定下來。不論國際大氣候怎樣變化,只要我們爭得了這一條,就穩如泰山。」

熊書記聯繫起剛才南巡同志的話,忽然明白過來:南巡同志這是對有些人地喋喋不休不滿了,他這次南下,就是為了殺一殺這股動不動就往姓資姓社問題上扯的歪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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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大伯李憲成投來的目光,李從雲知道這時候該說出一點自己的看法了。

李從雲正色道:「我剛才說的,想必大伯和爸還有大哥都很清楚,改革開放這麼些年,成績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就是有那麼一些人,總是要揪著所謂的路線來說話,好像搞改革開放就會向右,走到資本主義去了,就要把華夏搞壞了。」

他頓了一頓,說:「是不是會這樣,我們暫且不討論,我隻說一點,那就是爺老頭子對此絕對是不滿意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大伯應該最清楚不過,少說多做、發展經濟,這是爺老頭子的指導思想,在爺老頭子看來,只有經濟搞上去了,人民富足了,那才有可能實現社會主義,要不然的話,資本主義能吃飽肚子,社會主義還要餓肚子,這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在哪啊?所以,對於我們華夏國內現在這樣的情況,爺老頭子肯定要糾正,怎麼糾正呢?我看就在這次南巡上了。」

李憲成轉頭問李憲立:「老么怎麼看?」

李憲立笑了笑:「小兒輩都看出來了,我要是茫然不知,那還得了?」

李憲成哈哈一笑,點點頭:「那麼,你們說,這次爺老頭子能夠扭轉乾坤嗎?他現在,可不是軍委主席了,只是我們黨的一名『普通黨員』。」

李從文在這個問題上倒是很堅定,說:「就算是普通黨員,那也是普通老黨員,非常非常老,老到大家的資格都不如他。」

李憲成微微點頭,又問:「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緊跟爺老頭子,我看是不會錯的。」李憲立第一次主動答話。

李憲成笑了笑,說:「錯自然是不會錯的,關鍵是我們應該怎麼做出來。」

這次,李從雲說話了,他露出笑容:「高舉鄭南巡林理論偉大旗幟,把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華夏。」

李憲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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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城羅浮站,是京九鐵路大動脈上最後一個站,終點站。1992年1月19日上午9時,專列準時抵達。從京城站到鵬城羅浮站全長2441公裡。

鄭南巡的二女兒攙扶著爺老頭子下車。

在月台上恭候多時的華共嶺南省委書記謝陸河趨前一步攙扶著老人家,發自肺腑地說:「南巡同志,我們非常想念您!」鵬城市委書記李敬也動情地說:「爺老頭子同志,鵬城人民歡迎您來視察。」二小姐大聲地對著鄭南巡的左側半哄半撒嬌地說道:「人民歡迎你,謝陸河、李敬歡迎你。」

南國的冬季,今天是鵬城少有的晴天。天剛放亮,太陽就在海平面上躍起:紅紅、圓圓,在兩片貼海的白雲的遮掩下,變成一幅紅紅的天像……萬裡江山萬裡紅。

車隊很快駛進鵬城迎賓館,爺老頭子入住重新裝修一新的桂園別墅。在華夏,各省市都有一、二座園林式的賓館,很像一個縮小的釣魚台國賓館。

它們沒有星級,不對外開放。有在鬧市,也有建在市郊,大多是鬧中取靜,靜中孕幽,幽中掛景,景中養性。在穗仙叫珠島賓館,在隴西叫寧臥莊賓館,在南蒙叫新城賓館。這類地方主要用來接待中央領導和中央各部委的負責同志,偶爾也用於接待外賓和外國的元首。民間戲稱這些地方為夏宮、冬宮,也有叫行宮的。總之,是接待一些大人物的去處。

鵬城迎賓館,坐落於鵬城市鬧市區。左有一條小河形成天然屏障,四周古樹參天,晨鳥噪林,露珠滴滴,園中有清泉半形,遊魚點點,樹動風來,水激石響,是集幽、靜、寂、翠於一處的休閑勝地。

中巴車直接開到桂園別墅的院門口。鄭南巡走進了為他準備的主臥室,他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輕啜了一口清茶。其他的親屬和隨行人員也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

鵬城市政府接待處處長錢耀新對鄭南巡說:「首長,這是桂園別墅,1984年您住過的地方。」

鄭南巡點頭說:「哦,我倒記不住了。」

錢耀新又說:「首長,這房子又裝修了一下,現在房間小了一點。」

鄭南巡說:「房子還是小點的好。」他說話的聲音很洪亮。

桂園變得靜悄悄。只有葉廣開這屋進,那屋出,安排吃飯,布置參觀。事無巨細,大小包辦。葉廣開剛從桂園的大廳裡出來,突然看到鄭南巡站在院子的草坪上,獨自散步。

鄭南巡一看到葉廣開,馬上說道:「走,出去轉轉。」

葉廣開趕緊解釋道:「都商量好了,下午再出去,先休息吧。」

鄭南巡指了指自己,說:「我坐不住啊,你不知道。」

而鵬城市委書記李敬把鄭南巡安頓到桂園住下後,就來到鄭南巡的秘書的房間,與他商量下午的行程。時間不長,鄭南巡的夫人也來了。他們還未聊一會兒,就聽外面說南巡同志出來了,李敬趕緊跑出去。鄭南巡提出要到外面看看,他說,到了鵬城,坐不住啊,想到處去看看。接待處趕緊調整日程,安排上午參觀市容、新建的火車站和皇崗口岸。

三十分種後,接待的和被接待的原班人馬又浩浩蕩蕩地乘上中巴車,馳出了迎賓館。

一月的鵬城,春天早早地爬上了樹梢。北方人看南方,是長夏無冬,四季春意盎然。南方人看南方,就能看出名堂。馬尾樹、松樹、小葉榕、桉樹都有一層層油綠的小葉頂出(來,每一顆樹上都有三種綠,新綠、翠綠和深綠。光禿禿的木棉樹也綻出一個一個小花蕾,那是為二月、三月準備綻放的紅花。

鄭南巡從寒冷的京城,經過兩天的行程,提前感受到了南國的春意,渾身無比舒服自在。

鄭南巡一邊笑眯眯地瀏覽市容,一邊聽著李敬高門大嗓的彙報。謝陸河坐在中巴車車門口的單座上,李敬戲稱,說書記你那是售票員的位置。謝陸河卻不在意,讓李敬這個地主和鄭南巡並排坐在第二排,南巡同志的兩個女兒坐在第一排,同時把李敬不太標準的普通話翻譯給鄭南巡聽。

李敬說:「鵬城這些年來,除個別年份外,發展速度都很快,平均年增長超過20%。利用外資情況也比較好,國有經濟和其他經濟成分增長也很快。」

鄭南巡立刻問:「外資比重有多大?」

李敬說:「約佔25%,在總量中不到四分之一。」

鄭南巡點了點頭,感慨一聲,說道:「沒想到,鵬城發展這麼快。」

八年沒有來,鵬城的確已是鳥槍換炮了。

在十字路口、三叉道口,隨處可見到寫有一排排公司、辦事機構的指路牌。酒樓、歌舞廳、購物中心、銀行、外匯中心、信息總匯,這些標誌著一個大城市,一個現代化城市功能的建築物,被那些白天耀眼、夜間閃爍的廣告牌裝點得有聲有色。

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擎起鵬城的藍天,橫跨都市的鐵路高架橋上,來往頻繁的客車、貨車像一把琴弓,嫻熟地奏出一個開放城市和諧的新曲,茶色玻璃幕牆更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將鵬城之光射向每一個遊人的瞳孔。

鵬城最值得驕傲的是她的年輕。鵬城不僅是亞洲最年輕的城市,甚至可以說是地球上最年輕的一個城市。這裡沒有京城的紅磚綠瓦的宮殿,沒有西安的埋葬著眾多皇帝的巨型墳墓,也沒有重慶那在華夏近代史上扮演過一個重要角色的任何道具。

在史書的記載中,她是一頁空白,沒有可生出青苔的傳統,沒有古老而神奇的傳說。但鵬城的的確確是華夏二十世紀末一篇迷人的神話。

今天,鄭南巡的到來,又要讓她馬上再一次鋪天蓋地地出現在媒體口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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