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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天下》第十四章 殺人不見血
外面不知道是時候已經下起了小雨,屋簷的低落的雨滴打在樹葉上劈裡啪啦直響,到了晚上,天更加的寒冷。

屋內,昏黃的燭火照亮了不大的屋子,暖酒的小爐給屋內帶來了絲絲熱意。

李逸端著酒杯一杯杯的敬著張千,原本張千今天就已經累得不行,在加上天氣有些寒冷,更加也沒想到李逸敬酒是別有用心,於是一壺狀元紅很快就下了張千的肚子,即便酒量在不錯,臉上已經有些微微泛紅。

幾杯黃湯下肚,張千對於李逸的戒心已經完全消除,或許對於李逸他根本就沒絲毫的戒心,話也多了起來,舉著杯子,雙眼迷離,有些顫巍巍的舉起了杯子,嘆道:「不知不覺,一晃可就二十多年了!」

彷彿一瞬間,二十年就在腦海裡面想起一樣,自己剛剛抵達桃園的時候可還是一個翩翩公子,原本還以為有番作為,可沒料到卻當了別人的看門人一輩子,大好的光陰便浪費在了那個小小的院子裡面。一時間,心裡頗有感慨。

「是啊,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有今天?」

李逸接下話題,舉起杯子,一臉的誠懇之色,道:「前幾日我對你生氣,實在抱歉,你也就原諒我的年少無知,這杯酒我向你賠罪,我先乾為敬!」

雖說這腦子裡面並沒有以前的記憶,不過現在只要張千肯喝,怎麼樣都行。

張千有些醉眼朦朧的一笑,道:「沒關係,你年輕嘛?年輕人有點脾氣也無口厚非!」

接著一口喝幹了杯中的美酒,放在桌子上,感慨道:「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不過是個小孩子,一下子都這麼大了,只是可惜你父親死得早,不然要是看到現在的你一定很欣慰。」

李逸心裡一動,當初張千和那個圓臉和尚在廟內的對話自己也聽得清楚,卻不知道兩人所言何事?不過很顯然張千有把柄被人抓在手裡,這把柄顯然和自己,或者說和自己這個身體有關係,而且聽圓臉和尚的口氣,自己知道了一定要對張千不利,所以才能以此作為威脅要挾張千殺了自己。

難道和那個父親有關係?

雖說和自己關係不大,也沒打算報仇的意思,可別人都找上門來可當然不能就如此放過,至少得知道原因是什麼,這心裡有了計較,拿起酒壺,又給張千倒上,感慨道:「是啊,可惜了,時間太長,我早就忘記我父親長什麼樣子了,還有我母親也是,對了,你能給我說說我父親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

「你父親啊?」

張千嘀咕了一句,端著酒杯,微微搖著腦袋,道:「嗯,你父親當初可也是個王爺,可惜就是膽子太小,一天呆在屋裡,除了讀書寫字就不幹點其他的。」

李逸點點頭,又詢問道:「那麼我母親呢?」

張千一口把杯中的酒灌進了嘴裡,咧嘴一笑,道:「你……母親,哪……那可是大美人啊,就是性子太倔,不……不識……時務……!不……不然……。」

張千的聲音越來越低,接著砰的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嘴裡還嘀咕著什麼。

「不然什麼?」

李逸問道,可對面的張千已經發出了呼嚕聲,探頭一看,他已經閉著眼睛。

「喂……喂……!」

李逸喊道,伸手推推他,他卻沒絲毫的反應,看樣子還真的醉得睡著了。心裡頓時多少有些遺憾,一口喝幹了自己杯裡所有的葡萄美酒,朝外面喊道:「來人啊!」

秋夏帶著兩個家丁推門進來,一看張千已經趴在了桌上,李逸也沒等他們問話,鎮定道:「管家喝醉了,扶他進房休息!」

兩家丁立即上前,扶起了張千,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的張千頓時沒絲毫的反抗,任由兩個家丁付出了門。

秋夏則一臉關切,問道:「公子,你怎麼樣?」

李逸擺擺手,道:「無妨!」

說罷跟著家丁直奔張千的房間裡面。

兩家丁把張千扶進了房內,幫他脫掉了鞋襪和外衣,讓他躺在床上,等他們弄好,李逸才道:「今天天冷,不是有碳嗎?弄個爐子進來把火燒著,免得凍著了,這大冷的天!」

家丁沒多問,立即匆匆忙忙的出去,不一會一個爐子就弄了進來,裡面放滿木炭,已經被點著。

李逸點點頭,又指使家丁把門窗都關好,這才出了門,道:「管家需要休息,你們也各自散去了,也不用照料!」

「是!」

家丁齊聲答應,便退了下去,李逸則背著手朝自己房間走去,秋夏微微扭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提著燈籠連忙走在了李逸靠前點,她還要伺候李逸就寢。

李逸邊走心裡也在邊琢磨,張千的房間不大,畢竟他是一個管家,可享受不到主人的那種待遇,房間也是一個單間,大概也就十多個平方米而已,現在門窗緊閉,以爐子裡面的炭火應該足以讓他死在裡面。

也不知道唐人是否知道這個原理,其實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一旦室內的氧氣不足碳燃燒便會變成一氧化碳,而已經醉醺醺的張千完全就可以再不知不覺之間見了閻王,即便有人追查也不過是個小小的意外而已。

但是最擔心的就是能不能如自己所願,要是不能估計還得想其他的辦法。

回到自己房間,由著秋夏伺候著更衣,然後躺在了床上,才道:「好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秋夏氣福了福,詢問道:「天冷,公子需要炭火嗎、?」

李逸搖頭道:「不用,你下去吧,另外管家那裡晚上也就別去了,省得打擾他休息。」

一方面是不想把秋夏也牽扯進來,另外一方面也不希望秋夏發現什麼異常。

秋夏這才退了出去,關上門。

吹熄了蠟燭,房間裡面頓時變成了一片黑漆,外面劈裡啪啦的雨聲也清晰傳進了自己的耳朵裡面。

李逸躺在床上,枕著頭,睜著眼睛看著頭頂,心裡再次好好的梳理了一番自己的計劃,應該並沒有什麼漏洞,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看張千的命到底有多大。

而且張千一死,也消除了自己身邊一個潛在的威脅,而且身邊至少也沒人會對自己以後的行為指手畫腳,可是要殺自己的人卻依舊在暗處,時時刻刻要自己的性命,偏偏現在自己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在這個盛世自己相當一個旁觀者都不可能,可又能走多遠。

一時間,李逸突然覺得自己前途有些渺茫,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稀稀拉拉的雨聲,卻沒絲毫的睡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人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秋夏的呼聲,掙開有些惺忪的眼睛,發現秋夏一臉急色的站在自己的床邊。

「難道張千死了?」

李逸心裡猜測到,臉上卻是一臉迷糊,道:「你怎麼了,怎麼慌慌張張的?」

秋夏急道:「公子……張……張管家死了!」

李逸心中頓時一喜,整個人卻從床上蹦了起來,一臉震驚,急道:「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人死了?」

當下也不更衣,就隨手抓了一件外衣披上,穿上鞋就直奔張千的房間,外面的雨依舊沒有停歇,一吹風人也冷得打了一個冷顫。

張千的門口包括好幾個人已經在哪裡等著,見李逸來都齊齊的看了過來。

李逸停下了腳步,見門窗都已經打開,心裡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跨了進去,不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看樣子屋內通風現在已經很安全,真正的殺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內,張千依舊躺在船上,雙目緊閉,臉色呈櫻桃紅色,這點當初有學過,正是典型的一氧化碳中毒跡象,如此看來自己的辦法果然奏效,如此密閉的屋子裡面燃炭爐和找死無疑。

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臉上卻是一臉的凝重,伸出手指放在張千的鼻前,已經沒絲毫的氣息,又把手輕輕的放在張強的左頸,同樣也感覺不到絲毫的跳動。

李逸身子一顫,收回的手也微微有些顫動,身子有些僵硬的轉過頭來,道:「去……去報官!」

要撇清自己關係,最有力的證明人無非就是衙門的說辭,沒多久衙門便派人來,一起來的還有仵作,待仵作細細的查驗之後,又詢問了知道的人,最後也下了結論張千是飲酒過多而死,畢竟他們連一氧化碳是什麼都不知道,而且系統的闡述的一氧化碳中毒的跡象是在《洗冤錄》裡面,不過都已經是幾百年之後的宋朝。

於是事情最後也就不了了之,李逸也不知道張千祖籍何處,有無家人,第二日也就花了些錢財,請人把他安葬了長安外,至始至終,李逸都是一副異常沉重的樣子,在外人的眼裡看來卻也是主僕情深。

第三日,李逸又獨自一人去了一趟弘福寺,找了一個臨近山門的酒樓,讓店小二安排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個小菜。

今天又恰逢十五,天也晴朗起來,來弘福寺燒香拜佛的香客很多,不過讓李逸意外的是應該在門口替人算命的圓臉和尚卻不見人影。

「難道他已經得到消息,自己先逃了?」

李逸的心裡尋思道,沉吟番,招招手,待店小二過來後,掏出了幾個銅錢遞了過去,道:「小二哥,我打聽點事。」

手裡捏著銅錢,店小二頓時眉開眼笑,道:「客官,您有事儘管問,小的知道的定然不隱瞞絲毫!」

李逸朝山門口努努嘴,道:「我聽說這弘福寺有個算命很準的和尚,就在寺門口,可怎麼沒看見人?該不是外面所傳有誤?」

店小二抬頭一看,忙道:「客官,您可真沒聽錯,的確有一個很會算命的和尚,以前天天都在這門口,不過您這一提小的也發現了這和尚還真不知道去哪了,好像昨日就沒看見他。」

昨日?

李逸心裡記住了這點,難道是他得到了張千死的消息,自己便逃了?

如此一想倒也有很大的可能,可如此說的話自己周圍可有人監視著,張千死到掩埋並沒多大的動靜,那個和尚要是因此而逃也足以證明他消息靈通。

臉上也露出了一番可惜的表情,道:「那就可惜了,我可是大老遠來的,謝過了。」

起來付了酒菜錢就離開了酒樓,原本打算如來時找一輛馬車,可惜街上人來人往,卻好真不易,於是混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些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溜達。

混在人群中,李逸也並不起眼,一邊走著也一邊注意周圍動靜,可沒走多遠,砰的一下就感覺肩膀就被一個路人給撞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此人樣子,就感覺自己手裡被塞了一個紙團。

李逸心裡一驚,回頭一看,茫茫的人海中已經不知道什麼人給自己塞的紙團,回過頭來,心裡盤算了一下,又朝前走了一段路,這才找了一個巷子鑽了進去,見周圍沒人之後才打開紙團,上面寫著一行娟秀小字:速離長安。

李逸細細的端量著了一番自己,字跡清秀,看上去倒是像是女子所寫,可這長安城內誰會提醒自己離開長安?難道她知道自己的處境?還是打算在離開長安的路上把自己幹掉?

心裡思索了一番卻沒任何的答案,隨手把紙條撕了粉碎,這才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小巷子,終於雇了一輛馬車朝住處駛去。

剛下馬車,一臉急色的小玲就匆匆忙忙奔了過來,急道:「公子,太好了,您終於回來了!」

李逸邁步朝屋內走去,奇道:「什麼事情讓你如此著急?」

小玲道:「朝廷……朝廷派人來了,還送來了官服,文書,好像要任命公子,公子出去違規,他們就一直在等著。」

「終於來了!」

李逸的心裡突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大步的朝裡面走去,或許自己新的開始將從今天開始。

………………………………………………

長安城內最熱鬧的坊無非就是平康坊。

平康坊位於東區第三街(第五坊,東鄰東市,北與崇仁坊隔春明大道相鄰,南鄰宣陽坊,都是「要鬧坊曲」。而尚書省官署位於皇城東,於是附近諸坊就成為舉子、選人和外省駐京官吏和各地進京人員的聚集地。地方各方鎮駐京辦事處叫做進奏院,崇仁坊內有進奏院二十五個,而平康坊內就有十五個。

於是,平康坊一下子變成了各種青樓和舞坊的集聚地,同樣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教坊,平康坊從小就接受比較較嚴格的歌舞、詩詞、樂器等訓練,供奉和服務的對象主要是喜好吟詩弄文的皇室官僚貴族士大夫,經常要應召供奉和侍宴,她們的文化素養和品位也比較高,正如以後唐人孟郊的《登科後》雲:「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這裡的所謂的長安花可不是牡丹也不是什麼臘梅,可就是平康坊的美女們。

雖說大唐才立國幾十年,可是有了前代隋朝的基礎,又在李世民統治下蒸蒸日上,於是平康坊內一到了晚上可正是歌舞昇平,人滿為患。

而名氣最大的便是醉花樓。

醉花樓的主人到底是?幾乎沒人知道,似乎也帶上了一些神秘的色彩,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名氣,醉花樓的姑娘從小就是萬中挑一,從小就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無論是才藝還是武藝,琴棋書畫都是樣樣精通。

而這僅僅是她名氣大一部分,另外一點則是他的後台足夠的強硬,醉花樓雖說是風流場所,不過姑娘們卻也得遵守一條規矩,就是賣藝不賣身,也因為這點不少姑娘被一些達官貴人看上娶了當小妾,也有好些登堂入室混上了正室,於是醉花樓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下午,一輛馬車緩緩駛到了醉花樓的正面,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而原本白天大門緊閉的醉花樓大門也悄然打開,一身粉衣的醉月蓮步輕移,在四個丫鬟的簇擁下下了台階走到了車門前。

醉花樓的真正主人很少現身,現在實際掌握醉花樓的便是醉月,論年紀也不過二十歲,卻把整個醉花樓打理得井井有條,裡面的姑娘更是對她服服帖帖,如此人物即便男子也不敢小視她。

馬車的簾子被丫鬟提了起來,接著一個白衣女子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

下車的白衣女子揚起臉,伸手緩緩的摘下耳邊的面巾,露出衣服驚為天人的美顏來。

醉月俏臉揚起笑意,道:「楚蓮姑娘,歡迎來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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