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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天下》第十三章 計劃
當天晚上,一場小雨沒任何的徵兆的突然光臨長安,長安的氣溫頓時驟降,彷彿直接進入了冬天一樣。

早上起來,李逸也不由的加厚了衣服,出了門見秋夏正在給一個下人安排什麼,便走了過去,問道:「在說什麼呢?」

秋夏回稟道:「回稟公子,天突然變冷了,奴婢讓下人準備一些木炭,到時候生火也可以讓屋內暖和一些!」

木炭?

李逸的心裏一動,想起昨天那個大漢挑著的那兩擔黑漆漆的木炭,在感受一下風吹來帶來的涼意,心裏頓時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有句話說得好,殺人不見血!

當下點點頭,笑道:「不錯,還是你心細,讓你來這裏可是選對了人!」

秋夏謙虛道:「公子過謙了,這也是奴婢的本分,早點已經準備好了,公子請用餐!」

李逸微微點頭,心裏卻盤算起來,還沒走到堂屋,小玲則急急忙忙的奔了進來,道:「公子,長孫管家來了!」

李逸聞言也顧不得吃早點,連忙出門迎接,一身穿戴整齊的長孫銘已經進了屋,還沒開口,長孫銘就拱手喜道:「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啊!」

李逸懷裏道:「長孫管家,這大清早的你可就來給我賀喜,不知道喜從何來?」

長孫銘笑道:「難道公子還不知?朝廷可都已經決定命公子出任西市的市令,即日便要上任,今兒路過這裏,特來恭喜公子!另外,我家主人在西市還有幾家鋪子,到時候還請公子多多關照才是!」

原本還以為這事情就黃了,沒想到朝廷居然還真打算讓自己當那個西市的市令,而且長孫家的鋪子,不管誰當了市令也得關照關照不是?客氣道:「看你說道那裏去了,這可是應該的,你可就別客氣了,不就一句話的事情,而且以後在朝中,可還得多多仰仗長孫司徒,還請你回去多在他面前美言幾句。」

「一定,一定!」

長孫銘客氣道,再次拱手道:「那好,我也就先告辭了,還有事沒辦妥。」

李逸也沒挽留,親自把他送出了門口,心裏卻有點激動,算起來自己也是因禍得福,面帶喜色的轉過身去,卻發現張千匆匆忙忙的趕了出來。

張千一出來直奔門口,探出頭去左右瞧瞧,問道:「長孫管家呢?」

「走了!」

李逸回答道,自己邁步朝裡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又道:「他來告訴我一個消息,朝廷已經決定由我出任西市的市令,雖說是個小官,可西市卻也有長孫家的產業,關係搞好了,假以時日平步青雲也不是不可能!」

張千回過身來,眉頭微微一皺,道:「話是言之有理,可說回來市令是做什麼你可知道?」

李炳要自己殺了李逸,張千現在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原本打算把李逸當成自己踏腳石,可沒料到李逸的身份泄露太快,殺還是不殺,如何動手張千同樣也在思索,長安不比洛陽,李逸死在洛陽李炳要被牽連,多少有個保護不周的罪名,現在在長安,李逸死活和他都沒關係,可是殺了李逸自己逃得掉?最主要的一點到時候李炳會不會過河拆橋?

如此多的顧慮讓張千心裏異常的猶豫,表面上卻沒絲毫表露出來,卻不知道他們的打算已經被李逸知道。

李逸搖頭笑道:「的確不知道,所以今天我還有個想法,好好去西市逛逛!」

張千奇道:「如此冷的天還去西市?」

李逸道:「這點冷還是都有所畏懼,以後天明了就可得去西市,難道還能冷了窩在家裏不去?乾脆也就選日子了,今乾脆就去西市逛逛,至少得熟悉熟悉,這樣,長安我也人生地不熟,不如你陪我一起如何?」

張千想了想,其實還真不放心李逸一個人在長安瞎跑,道:「那好,我就陪你一起去!」

兩人匆匆忙忙的用過了早點,便出發直奔西市。

和昨天來的一樣,西市依舊熙熙攘攘,處處體現著長安的繁華,兩人走在街道上,很快就被人流給淹沒。

張千沉著臉,背著手,看著兩邊的商鋪,抱怨道:「還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偏偏選了當西市的市令,放著吏部的好好的官不去做,市令也就罷了,怎麼不去東市?你看看你看看,這西市叫什麼?又脹又亂又差,比豬窩都還差。哎……!」

邊說他還邊搖著頭,長安分為東西兩市,東市靠近皇城,規模雖然不大,可去哪裏買東西的人大多數朝中官員的家眷或者富家,那裏賣的奇珍異寶更是多不勝數,算得上是高級的商業區,而西市則和雜貨市場差不多,同樣是市令,可地位相差甚遠。

西市自然比不上東市,在張千的眼裏兩邊的東西都是一些不上檔次的次貨,可在李逸的眼裏無論那件扔到千年之後那都是古董,昨天來西市不過是走馬觀花一般,匆匆忙忙,今天可就得看個仔細,兩邊賣的貨物都是如此的讓人感到欣喜。

不知不覺已經逛了一上午,李逸悄悄看張千,他臉上已經面露疲憊之色,正是自己要的效果,便一指前面的一個酒樓,道:「你看,前面有個酒樓,不如喝上一杯,歇歇腳,酒飽飯足之後,下午接著逛,如何?」

張千一愣,驚訝道:「接著逛?」

李逸已經大步朝前走去,道:「那是當然,西市才走了一半,自然要接著逛才是,不然這次來豈不是白來了?」

大唐的西市同樣從隋朝的基礎上發展而來,就如太極宮一樣,即便經過了二十多年的發展,現在的西市規模並不是很大,不過佔地也有幾百畝,比起史料上的記載可小了很多,但同樣實在大得過分,按照李逸的龜速,每家店鋪都要進去看看,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看完?

張千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卻也是只有跟著,兩人上了酒樓,上了二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個小菜一壺酒,朝外看去,整個西市盡落眼底,給人的感覺卻多少有些顯得擁擠,畢竟長安的人很多。

回過神來,發現小二正在樓梯口正對著一個人說著話,一副討好的樣子,當下也沒在意,扭過頭來。

「真不知道西市有什麼好的!」

張千再次抱怨道,自己端起了酒壺,端起酒杯,這正要喝酒,結果被人一撞,一不留神酒頓時灑在了身上。

本來就一肚子火的張千啪的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誰撞我!」

原本有些熱鬧的酒樓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來。

「是爺撞的!」

一個不屑的聲音響起。

李逸抬頭一看,卻是現在在樓梯口給小二說話的那位,至於店小二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旁邊,聽對方的口氣,這可是來找茬的,此人一身便衣,個頭不高,臉上就差寫著幾個字:爺是來找事的!

還沒等張千回話,他又道:「你們兩個膽子不小啊,你可知道這位置是誰的?我告訴你們,新上任的市令,還不起來乖乖的挪開?」

李逸和張千兩人不由的相互一看,還真有些奇怪了,上面長孫銘可來過,朝廷的任職可都下來了,西市的市令可是李逸,此人兩人也不認識,不過聽他的口氣可不認識李逸,難道市令還有另有其人?

疑惑之下李逸也沒起身,拿起酒壺,專心倒酒,淡淡道:「要是我們不讓,你又當如何?」

此人可沒料到居然還有人如此說,微微一愣,看李逸一副處事不驚的架勢,心裏卻還泛起了嘀咕,強撐著道:「你膽子還真不小,你可是市令的令尊是誰?」

李逸放下了酒壺,又慢慢的酒杯,接著手朝外一揮……

啪的說一聲,酒全部潑在了他的身上。

說也沒料到這處,就連張千都愣了,什麼時候李逸居然大膽得敢惹事了?以前的李逸可是翩翩公子,遇到這種事情早就措手不及了。

「你……!」

他橫眉一豎,眼睛瞪著老大。

李逸卻一臉的不好意思,歉意道:「哎,實在不好意思,手滑了,不過,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他怒道,心裏卻有些心虛起來,長安城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要是普通人早就灰溜溜的走了,可此人絲毫沒打算挪動的意思,難道是大有來頭。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有人不悅的質問道:「你幹什麼吃的?轟個人都轟不走!」

他頓時顯得有些慌起來,轉過頭去,連忙道:「公子,他們……!」

李逸一聽聲音,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笑意,有句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想到自己逛個西市,吃個飯也能遇到秦公子,說長安大其實還真小。

扭過頭去,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笑道:「秦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好巧啊!」

上來的正是秦公子,上來見自己常坐的位置居然被人佔了,而自己的下人確如木頭一樣杵在那裏,當下就質問道,可怎麼也沒想到佔了位置的居然是李逸,當下臉色一沉,不悅道:「怎麼是你?」

李逸也沒起身,道:「為什麼不能是我?或許,秦公子以為是別的老百姓,這樣就可以轟走了吧?嗯,要不我讓你如何?」

這話可就如耳光一樣狠狠的扇在了秦公子的臉上,胖胖的臉上頓時有些哆嗦,秋獵的時候李逸出盡了風頭,而且幫太子擋住了刺客,自己受了傷,一下子和太子走得異常的近,最主要的一點,當今的聖上、長孫司徒對他都很關注,如此一來,他頓時變成了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能得罪,或許得罪不起的人物。

可心裏的那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沉聲道:「姓李的,你別得寸進尺!」

李逸嘴角微微翹起,道:「秦公子,看你這話說得,什麼叫得寸進尺?這既然是你的位置,我讓你便是,免得有人說我小氣。小二,幫我們重新準備一個位置!」

「好……好……!」

小二連忙答應道。

其實誰的心裏都清楚,這架勢即便讓了位置秦公子也沒臉坐這裏。

秦公子現在就如一口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拚命的壓製住心裏的怒火,咬牙道:「算你狠,我們走!」

「等等!」

李逸連忙喊道,接著道:「要是遇到蜀王,還請幫我轉告一聲,就說草民謝過蜀王贈弓之禮!」

秦公子身子一顫,頭也不迴轉身就氣呼呼的下了樓。

看著他氣呼呼的背影,李逸微微一笑,拿起酒壺給張千倒上,笑道:「看吧,這惡人還需惡人治才行,靠著老子耍威風,又算什麼本事!」

張千端起酒杯,就如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李逸,疑惑道:「你……!」

李逸微微一笑,也不理他的疑惑,舉起酒杯,道:「來,好好的喝上一杯。」

張千也埋下了心裏的疑惑,慢慢的喝起就來,可心裏一時間卻是難以平靜。

現在的李逸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守自己控制,自己讓他去東不敢去西的李逸,雖不知道為什麼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但張千的心裏已經隱隱約約覺得要想如自己當初設想的一樣控制他已經有些不可能。

胖和尚給自己說的話再一次浮上心頭,殺還是不殺,天平已經隱隱約約傾向殺這邊,至少還可以弄得一筆錢,好好的過下半輩子,總比最後什麼都得不到強。

一瞬間,張千的心裏殺機陡增。

但他也並非那種考慮不周全就動手的人,要殺李逸,最好的結果就是撇清自己的關係,還得從長計議才行。

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兩人,心裏想得卻是如何致人死地,就如毒蛇一樣,美麗的花紋掩蓋了毒牙的致命,唯一的區別在於張千這條蛇還在尋找時機,而李逸已經張開了獠牙。

剛才事情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很快酒樓裏面又熱鬧起來,而酒樓裏面無疑是最容易得到消息的地方。

李逸一邊慢悠悠的喝著酒,一邊也注意聽著周圍酒客們的談話,很快隔壁兩個酒客的話卻鑽入了耳朵裏面。

「聽說了沒?一月之後,醉花樓可又要選舞魁了!」

「舞魁?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可都是三年前了吧,怎麼突然又要選了?」

「誰知道呢?不過這次要是中了舞魁,那可是可以進宮的,要是能在皇上面前舞上一曲,被那位大人瞧上了,那可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那豈不是很多姑娘都要去?」

「那是當然,今年肯定熱鬧,對了,我還聽說了,好像新來的市令要上任了吧。」

……

兩人接下來也就扯到了新上任的市令身上,而作為本人李逸對於他們後面的話倒不怎麼關心,而更多的卻是在意前面的話,這醉花坊聽名字倒是一個煙花之地,居然可以在長安舉辦一個選舞魁的大賽,也可以看得出在當地還是頗有影響力,有機會還真得去瞧瞧,別的不說,參加的姑娘們的姿色自然是傾國傾城,比起千年之後那屆慘不忍睹的選美應該好很多吧。

用過了飯,又歇息了一陣,下午李逸繼續拉著張千逛西市,直到閉城門的鼓聲響起才離開,張千雖說正壯年,可身子骨的確不怎麼樣,一天下來早就疲憊不堪,李逸也好不到哪裏去,可畢竟心裏有自己的打算,也在堅持。

回到家中天色已黑,一進家門,李逸就大聲嚷道:「來人啊,準備好酒好菜,今天本公子高興,可要陪張管家好好的喝上幾杯!」

接著又扭頭對張千笑道:「今天可有勞你了,想必你身子也乏了,這樣,我讓人準備好酒好菜,晚上我們也好好的喝上幾杯,也好解解乏,再說這天冷得,喝點酒也暖和暖和!」

張千現在恨不得整個人都癱在地上去,雖然奇怪李逸為何變化很大,卻也沒想太多,聞言也就答應,自己率先進了屋去。

李逸自己卻到了廚房,找到了秋夏,讓她把李治送來的葡萄酒也準備好,至於燙的酒則是一壺狀元紅,一壺竹葉青,還有一壺花雕。

秋夏不知道為什麼要準備如此多品種的酒,卻也沒多問,一一照辦。

沒多久,秋夏就讓人準備了幾個小菜,還端上了一個小爐子,爐子上放著一銅盆,銅盆水正冒著熱氣,三壺酒正溫在裏面,另外兩壺葡萄酒並未溫著,也就放在了桌子上。

李逸主動拿起了溫好了酒,給張千倒滿,又拿起了葡萄酒,給自己滿上,笑道:「上次秋獵的時候喝過這酒,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酒了,我酒量小你可別介意,來,先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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