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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寵之卿本妖嬈》第一百二十章:將虐渣進行到底
章節名:第一百二十章:將虐渣進行到底

蕭鳳歌笑著,眸光妖異得極好看:「皇伯伯,看在忠親王府一脈單傳,您可得從輕發落。」

忠親老王爺一口血,梗在心頭。

惠帝大怒,拍案而起:「混帳!」

忠親老王爺當即伏地跪下:「皇兄恕罪,是臣弟教子無方,臣弟有罪。」

惠帝臉沉得厲害,絲毫無緩和之色。

忠親王爺一把老骨頭喲,沒辦法,就這麼一根獨苗子,就算長歪了,也得撫著。

「老骨頭不疼了?」

蕭鳳歌上前,將老王爺攙起來。

這不孝子,倒知道疼爹,老王爺臉色好了不少。

下一秒,昭明半跪:「皇伯伯,昭明甘願受罰。」

老王爺臉色一變,僵住了。

「好、好、好。」惠帝大喝,「來人,將」

「慢著。」女子嗓音懶懶的。

敢挑惠帝的,只有她,容九。

軟榻上,瑤光抱著胳膊,張張嘴,無力申吟,眸子都充血了,死死盯著那女子,她回了個扎眼的淺笑,眼眸流轉,慧邪極了。

蕭鳳歌拍拍衣袍起身,風情地淺笑:「還是我家小九心疼我。」

容淺念丟了一個白眼,轉眸,不經意撞向雲寧止的視線:靠,沒見過美女啊,這麼死盯。又一個轉眸:擦,蕭簡這貨。腰間一緊,容淺念趕緊收回視線,用無辜的小眼神瞅著蕭歿。

「皇上,鳳歌兒您可動不得。」容淺念笑盈盈對上惠帝猝火的眸子。

「容九,不要挑釁朕對你的容忍,你知道,朕恨不得摘了你的腦袋,不惜任何手段。」咬牙切齒,拳頭緊握,惠帝恨不得剮了眼前的女子。

然,蕭歿護著懷裏的女子,無一言一行,一雙藍瞳,除了女子的模樣溫柔,只剩冰冷,還有殺氣。

誰又能動得了這個妖孽般的女子?

惠帝,有心無力,瑤光,都半死不活了。

她雲淡風輕著:「小九的腦袋不值錢,皇上能耐,自然摘得,只是鳳歌兒的腦袋可就值錢了。」

昭明一雙妖艷的桃花眼更甚好看了。

瞧瞧,良心真沒喂狗,護短著呢。

「你倒說說,怎麼值錢?」惠帝冷笑。

長袖一揮,一道明黃顯現,容淺念慢條斯理地攤開,念道:「雨落成帝之旨:孤有九女伏楓,毓質令名,淑慎嫻靜,才學獨擅,蓋年已二八,慕天朝昭明世子久已,孤聞忠親王府世子乃名門世家,公卿之子,文武雙修,才德實匹。孤聞之甚悅,願成佳偶之美。孤特賜詔曰,願以惠帝成秦晉之好。?」

話落,殿中死寂。道道眸光睃向容淺念,有驚愕,有癡纏,有深邃,有忿恨……籠成一張網,映出那女子含笑的模樣。

無所不能,上天入地,真真是容九。

蕭歿淺笑,將女子攬在懷裏,如此風華絕代,是他蕭歿的女人。

久久……

「靠!」

一個字,破口大罵,這是蕭鳳歌。

殿中,這才哄鬧起來,惠帝的聲音仿若嘶磨而出,灼人刺骨:「容九,你當真好本事啊。」

容淺念拱拱手,一臉謙虛的假笑:「慚愧慚愧。」

惠帝張張唇,啞口了,臉黑白交替。

這妖孽,讓風清一國之君,屢屢告敗,毫無反擊之地。

這一出聖旨,叫人措手不及啊。

「小九。」蕭鳳歌俊臉黑得一塌糊塗,「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恭喜,你中獎了。」晃了晃手裏的聖旨,她扯嘴笑,「獎品一朵桃花。」

蕭鳳歌惡狠狠瞪她:「是你搞得鬼。」

那什麼勞什子伏楓皇女,八竿子都沒打到一起過,戀慕已久?佳偶之美?全是狗屁!

一定是這妖孽!

她窩在男人懷裏,捂嘴:「咱低調,低調。」

蕭歿拿開她的手,湊在唇邊親了親,她立馬笑眯眯了。

蕭鳳歌頓時窩火:「那我寧願將牢底坐穿了。」

娶妻?新娘又不是她,他抽風啊。

嗯,態度很強硬。容淺念立馬放軟語氣:「乖,聽話,權宜之計。」

當然是權宜之計,那什麼勞什子伏楓,哪根蔥,配得上她家鳳歌兒嗎?

腰上一緊,容淺念聞著酸了,抬眸,彎彎的眸子看他,淺淺的笑。

她心裏,有些人很重要,無關風月。他怎能不懂,拂了拂她的臉,傾盡溫柔。

一對『狗』男女!

蕭鳳歌急火簡直攻心了,扯著嗓子大喊:「老子不幹,不幹!」說著,一把搶了容淺念手裏的聖旨,揉成一團扔遠了。

這沒眼力見兒的傢夥!容淺念直翻白眼。

忠親老王爺一聲吼:「混帳,給老子閉嘴。」

老子脾氣很大。

「打死不幹!」蕭鳳歌死性不改。

小子脾氣也不小。

忠親老王爺臉一黑,抄著板凳就上去:「老子抽死你這不孝子!」

蕭鳳歌一撩緋衣,身影翩翩。

忠親老王爺一個撲空:「你個兔崽子!」說吧,又抄了個板凳上去。

一來一往,雞飛狗跳。

驟然,一聲怒吼:「胡鬧!」

忠親老王爺瞅了一眼惠帝鐵青的臉,默默地放下了板凳,蕭鳳歌拂了拂凌亂的袍子,依舊是風姿綽約。

「不,不可能,不可能!」

喲,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沒死呢。

臉色紙白,左臂血色猙獰,髮絲凌亂,可不就是人不人鬼不鬼,乃瑤光。

瑤光癱軟在地,死死盯著那聖旨:「為什麼是伏楓。」神色恍惚,她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

這人瘋沒瘋?

容淺念細細瞧著,勾起唇,玩味:「喲,還沒暈啊。」

瑤光抬眸,空洞的眼,突然陰鷙。

嗯,還沒玩死呢。

容姑娘挑著眉,帶了濃濃的趣味:「那我們再耍耍,不過,」她抱著手,退了三步,「離我遠點,省得吐血濺到我身上。」

瑤光眸子一緊,卻只見那張揚的女子拂袖,掌心一紙明黃,女子嗓音清泠,沉冷,字字於大殿擲地有聲:「奉成帝旨,孤之皇女瑤光,兇殘狠絕,弒兄以大罪,孤痛心哀婉,髮指之行與庶民同罪,黜第一皇女之尊,貶為庶民,戴罪之身,待歸行刑。」

一旨罷黜,君臣更變,換了雨落的天。

到底,這個女子何以至此,皆成謎。

她啊,玩弄權術,精明得太恐怖。雲寧止揚唇似笑,抿一杯茶,笑看這雨落風雲。

那樣風華絕代,那樣恣意張狂,迷了多少人的眼,亂了多少神魂。

蕭歿隻道:這,是我的王妃。

「你,」她笑得邪肆,盯著地上狼狽的女子,她問,「服不服?」

天下,便只有這樣一個女子,敢如此指點江山,顛覆朝廷,殺生予奪,她是容九。

蕭簡一聲苦笑,看著女子身影,遠得有些模糊了,在不可觸及之外。

然,男子上前,抱著她,道:「我的王妃,可玩夠了?」

不良於行,不過二五,誰又有這個男子幸運,得她鍾情。

蕭鳳歌倒了杯酒,灌下,嗯,無滋無味。

她對著男子笑得溫柔:「還沒呢。」轉身,眉眼揚起,睨著地上微顫的女子,她如此張揚,「和本王妃玩,你道行差得遠著呢。」前傾,她抱著雙手,「慕容瑤光,下輩子可得好好練練。」

女子恍惚的眼,驟然一簇火光,笑得猙獰:「弒兄大罪?」她啟唇,唇齒咬得血紅,「你到底做了什麼?」

到底做了什麼?以一人之力,換了雨落的朝代。

多少人多少揣測,只是,這個女子心思太深,窺不見分毫。

她卻只是聳聳肩,置身事外一般隨意:「本王妃心情不爽,不想讓你死得明白。」

容九啊,不僅有整死人本事,還有氣死人的本事。

瑤光一身血色,跌跌撞撞著,用了所有力氣,她嘶喊:「容九,本宮絕不會讓你得逞的,絕不!」

女人,一旦癲狂,真恐怖,戀權的女人,尤甚。

容淺念勾唇笑了:「容九?」斂了笑,丹鳳眼一沉,她滿身威懾,「一介平明,怎膽敢對本王妃不敬。」

言罷,長袖飛舞,似驚鴻拂過。只見瑤光重重一跌,摔了三尺之外,手臂,血流不止,抬眸,是女子的繡鞋,純白的珠綉,好看極了,那繡鞋的主人,邪邪的語氣:「你要現在給本王妃磕三個響頭,道一聲歿王妃慈悲,興許,本王妃還能把你抬出去。」

瑤光一滯:「你」臉色忽白,喉頭一梗,「噗!」

一口血,濺了三尺遠。

容淺念連跳了三步,白色繡鞋終是染了血色,她嫌惡地皺眉:「尼瑪,還是髒了我的鞋子。」

人命關天,在她眼裏,抵不過一雙繡鞋。真是個心狠的傢夥。

興許是因著髒了鞋子,她就著手絹擦了幾遍,還是沒擦乾淨,小臉皺著,對著殿外喊了一聲:「來人,給本王妃把這個臟女人丟出去。」

一句話落,鐵衣衛持劍上殿,道了一句『尊王妃令』便拖著女子離殿。

這殿外,竟全是椒蘭殿的人。雲寧止笑得越發深意了。

這時,有女子癲狂的大笑:「哈哈哈。」嘶吼,喊叫,「容九,本宮不會放過你,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容淺念對著門口招招手,笑意不減:「嗯,很快就送你去做鬼,別急。」

「容九!哈哈哈……」

癲笑聲,漸進遠了。

那個女子,以一國皇女之尊進了這個殿門,以瘋癲之態出去,從此一無所有,下場慘烈,拜一人所賜。

你女子……她掏掏耳朵:「耳根子這下終於清凈了。」

清凈,不過須臾,惠帝一聲怒吼,響徹大殿:「朕一國之君的宮殿,尊的是歿王妃的令。容九,你真當朕死了?」

殿中,她為尊,殿外,全是鐵衣衛。於三國使臣之前,一國之君的顏面蕩然無存,風清的皇權、國威,全數被這個女子毀了個乾淨,惠帝忍,無可忍。

她還是似真似假的語氣,好像玩笑:「怎麼會,你死了,小九會給你披麻戴孝、風光大葬的。」

如此囂張,目無半點法紀,將君臣禮義視為無物,惠帝怒極:「你!」

容淺念彎彎眸子,只是笑笑。

惠帝一腔火氣堵在胸腹,吐不出,咽不下,生生憋紅了臉,紅了眼,轉身,冷冷睨著蕭歿:「你便由著她放肆。」

毫不遲疑,又漫不經心,蕭歿點頭:「嗯。」

女子一聲嘆:「誒,這是誰家男人啊。」說著,上前偎進蕭歿懷裏,旁若無人地親昵著,回頭,清泠的眼看著惠帝,「有意見?」

惠帝一口血氣湧到了胸口,看著女子明媚張狂的眼,生生吞下,獰笑著連道三聲:「好、好、好。」說著,踉蹌了幾步,重重跌在龍椅上,擺擺手,「朕乏了,這花朝節,隨著你們鬧吧。」

這花朝盛宴裡的皇朝跌宕,惠帝告敗,容九大獲全勝。

果然,這個大殿,乃至整個風清的天,都是容九的天下。

惠帝倦色滿面,甩手不管,一雙雙眼,看向容淺念,她擺擺手:「看本王妃作甚,該幹嘛幹嘛。」吼完,挽著蕭歿的手,聲調一轉,那叫一個嬌柔,「相公,我餓了。」

蕭歿撥了撥她微亂的發,攬著她落座,桌前鋪了一層錦緞,他為她布菜,倒茶,細心又專註著,抬眸,眼裏儘是寵溺:「累了?」

她揉揉手腕:「嗯。」眉眼一彎,對著蕭歿笑吟吟的,「喂我。」

蕭歿無奈,執起玉箸,一口一口喂著。

尼瑪,要不要要麼膩歪?蕭鳳歌氣短,一杯烈酒灌下去,眼不見為凈。

大抵這殿內,也就容淺念還吃得下,旁的人,不是看她吃,就是不敢看她吃,總之,喝酒的不少,動筷子,嗯,沒有。

血色過後,這花朝盛節依舊如火如荼。管弦絲竹,歌舞昇平,酒香蓋過了淡淡血腥。

酒足飯飽,容淺念這才推了推到嘴的筷子,喂到男人嘴裏,又被餵了一口茶,抬眸,幾個姿容姣好的女子一人手持一朵花,一步一生蓮。

這是?賣弄風騷?

容淺念抬眼,問蕭歿:「她們這是?」

蕭歿替她擦了擦唇上的茶漬,道:「求親。」

容淺念嘴角一抽,靠,居然忘了今兒個是花朝節,這個變態的節日。

說起這變態啊,是這樣的……

風清一年一盛會,市井了也喚作姻緣節,這日裏,女子持花覓良人,若男子有意,便可結為夫婦,這倒沒什麼,變態的是,只要男女有意,不管背景,是否已婚嫁,是否符常倫,這一日裏,都可以被成全。

尼瑪,這就是將姦情大白於天下的日子,誰敢說不變態,容姑娘咬誰。

於是乎,百官家的女子各個躍躍欲試,持著花,姿態綽約。

高台之上,惠帝拿腔作勢:「本是花朝盛節,叫楚王見笑了。」

雲寧止似笑非笑,隨口應了句:「倒是新鮮。」

誰知道是花朝節新鮮,還是某人新鮮。

「寧止。」

女子喚得很溫柔,情意繾綣,正是建寧長公主蕭若,素手持著花,流光溢彩的眸,帶了微微羞怯,步步姿容,朝著雲寧止的方向。

他只是微抿了一口酒,眸光不經意,似乎看著別處。

惠帝笑得歡暢:「朕的皇妹及第挽發,原來是心繫楚王啊。」

對此,惠帝自然樂得其成。

蕭若緩緩走近,欠身行禮,儀容大氣:「求皇兄成全。」

毫無忸怩作態,不卑不亢,羞怯卻不失身份,這皇家公主,建寧長公主倒也是個奇女子。

惠帝擺手示意蕭若起身,轉身,笑得慈善:「楚王與朕的皇妹若能成一段良緣,也不枉楚王赴一場姻緣盛節。」

更不枉一場聯姻吧。

這隻老狐狸,還想兩邊套馬呢。

雲寧止處之淡然,看不出真假喜怒:「本王也有此意。」倒了杯酒,敬向蕭若,他道,「只是承公主錯愛了。」

蕭若臉色驟白,身影微微顫著。

他終究是不要她,覓了她人。

眸光盈淚,蕭若抿唇,輕問:「我想知道,是誰?」

雲寧止淡笑,未語,眸間,有若隱若現的影子。

惠帝笑著:「朕也好奇得緊,是哪家姑娘。」

雲寧止眸光一轉,看著一處,失神。

蕭若抬頭,那女子……

容淺念蹭地起身,翻了酒杯,大手一揮:「滾開。」

案桌前,幾個閨秀小姐們,都白了臉,手上的花端不穩了。

容姑娘還不夠,一腳踩在案幾上,眼神刺人:「管你什麼花朝節姻緣節,我家男人不納小,眼睛統統給放亮點,看了不該看的,惦記了不該惦記的,不然,老娘直接給剜了。打椒蘭殿的主意,那也要看老娘答應不答應。」

頓時,大殿之內,鴉雀無聲,只有容家姑娘彪悍的聲音來來回回,盪著,盪著。

靜默間,忽然,有個聲音:「歿王妃,容淺念。」

惠帝與建寧長公主臉色皆是慘白,蕭簡眸光沉了又沉。

這女子啊,真會蠱惑人。

眾人抬眼,看向男子,他拾起一朵紫芫花,緩緩走向容淺念。

戰神楚王,竟是著了容九的道。『

這世道,更亂了。

容淺念傻住了,雲裡霧裏。

「靠!」蕭鳳歌罵了一個字。

「現世報。」還是蕭鳳歌,這次,他笑了,幸災樂禍。

容淺念眼皮一跳,被那花扎了眼,頓時,臉黑了。靠,桃花也不是這樣開的啊。

容淺念跳下案幾,眼神帶刺,盯著雲寧止:「本王妃和你很熟嗎?」轉身,眼巴巴地看蕭歿,嗲著嗓子,可憐兮兮又一臉無辜,「逸遙,我發誓,我和他真不熟。」

蕭歿一把將女子抱在懷裏,藍瞳驟寒,額間的曇花,冷了顏色。

雲寧止笑意不減半分:「才不過三日,歿王妃好生傷本王的心。」緩緩地,一字一字響在殿中,「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十裡城郊外。」

十一月二十九日夜,宮中大亂,因著歿王妃越獄,此夜,雨落行宮到處裹素,白綾掛滿橫樑,以誥伏安皇長子在天之靈。

風,吹得陰冷,撩起白綾,暗影重重,主殿中央,燃著白燭,照得縞素森然,還有那漆黑的棺木,陰冷。

忽然,勁風吹過,一道身影擦過白綾,盪起魅影跌,緋袍穿梭於白綾間,一直手執著一段素錦,緩緩落地。

身影窈窕,長發潑墨,散得隨意,有些微亂,穿著不合身的緋色袍子,臉上裹了一層黑紗,只露出一雙瑩潤慧黠的丹鳳眼。

這亦男亦女的打扮,著實惑人,正是容淺念,她撩起寬大的袖子,直接一掌推開了棺木。

「誰!」殿外守靈的女子一聲驚呼。

容淺念回眸,盈盈一笑,不待女子驚叫,素手一轉,一針封了女子的天靈穴。

砰倒了!搞定!

拍拍手,容淺念走至棺木前,伸手,才剛夠到木板……

一隻粗糲的手住她的指,容淺念定睛一看。

嗯,男人的手!

抬眸,容姑娘很淡定地問:「哪條道上的?」

只見棺木對面,男子一身黑衣,蒙了面,身形偉岸,眸子亮得像夜裏的豹子。

好熟的一雙眼啊。

男子淡淡回:「同道之人。」

這聲音……

容淺念斷言:「雲寧止。」

男子斷言:「容淺念。」

揣度人心,他們都不是善茬,心思,眼睛,可都精著呢。

容淺念皮笑肉不笑:「真是緣分啊。」

話完,驟然出手,一個轉身便卸了雲寧止掌中的力。

這女子,好怪的功夫。

兩人各佔一端,雲寧止似笑非笑的語氣:「你的鼻子太靈,也怪不得瑤光急著毀屍滅跡。」

容淺念眉毛一挑:「您老也不差,這不是聞著味來了嘛。」

不僅鼻子靈,心黑著呢,爪子利著呢,麻煩的男人!容淺念有些頭痛了。

「本王很好奇,你到底要做什麼?」

容淺念拖著長長尾音:「做什麼呢?」她笑得純真,「要不?兄台,打個商量吧,陪葬品給你,屍體歸我。」

雲寧止眸子一沉,望向棺木:「這屍體果然有貓膩。」

去,居然不愛錢,難道愛屍體?

誒,有的頭疼了。

容淺念揉揉眉心,一臉惋惜:「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既然如此,我隻好,」語氣很痞,道,「搶!」

一個字砸下,她執起一段白綾,突然猛撲,一點花招迂迴都沒有,對準的就是雲寧止的脖子。

如此猝不及防,雲寧止唯有退,不能攻。

卻不料,那女子頓時撒手,白綾飛出,她滾著棺木,素手一勾,拖出了屍體。

好刁鑽的打法。雲寧止眸光一緊,掌間凝了內力,出手。

尼瑪,來真的!

容淺念一個側倒,躺在了棺木中,頓時,內力聚於一處,棺木突然炸開,只見一隻瑩白的手,成爪,襲向那人心口。

電光火石,全是殺招。

雲寧止退無可退,運功,跳上橫樑。

哼,正中下懷!

她不追,她收手,捲起地上的屍體往背上一綁,一個猛撲,往窗戶外扎了。

不料,身後,雲寧止抓住她的衣角。

容淺念一掙,沒掙脫。

臥槽,人在外,衣服在裡,玩老娘呢。

回頭,她瞪:「鬆手!」

不知道是不是蒙面的緣故,雲寧止的臉很黑,不松,反而拉扯得更緊。

容淺念耐著性子又問:「松不松?」

還是不松?

她無奈了,也無力吐槽了,惋惜哀嘆:「這是鳳歌兒那個騷包最喜歡的一件呢。」撇了雲寧止一眼,「送你了。」

語罷,將背上的屍體扔出三尺外,直接便脫了身上的外袍,轉身一溜,沒入了黑暗。

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可,還沒喘上兩口,容淺念臉黑了,死死瞪著三米之外的黑影:「還來?」

雲寧止出掌,很快,仗著輕功,隻可遠攻,近攻,那是容淺念的領域。

一腳過去,容淺念自退三步,弓著身子重重喘息,奶奶的,這屍體比活人還重。眼眸忽然一厲:「這是你逼我的。」

五指一轉,撩過發間,頓時,素手銀針劃過黑的夜。

雲寧止連連閃躲,狼狽傾身,後方一道身影穿梭,極快,他驟然轉身,然……

「砰!」

容淺念對著某人腦門,一板磚狠狠砸下去。

「你!」血從腦門流到了臉上,天旋地轉,雲寧止直直後倒,瞳孔放大,死死盯著女子,她拋著手裏的板磚,擦了一把汗,笑開了眉眼:「還是這玩意頂用,百試不爽啊。」

雲寧止瞳孔募得收縮,手指顫抖地指向容淺念。

她扔了板磚,將屍體往背上一甩,擺擺手:「良辰美景,慢慢欣賞,先走一步了。」留了個瀟灑的背影。

身後,雲寧止喉頭髮緊,抽搐了一下,抬手,顫抖著。

久久,風中傳出三個字。

「九、公、子。」

一字,一咬牙。

月光下,男子躺在草地上,一動不能動,眸光猝火,瞪著不遠處的一塊板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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