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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寵之卿本妖嬈》第一百零五章:不安生的回門宴
章節名:第一百零五章:不安生的回門宴

背著光,白衣儒雅,男子聲音沉沉:「退下。」

女子欠身,眸子張望一番,方才離去。

男子轉身,俊顏溫雅,正是蕭衍,抬眸,那緋色的裙裾纏上了淡紫的宮裝。

「見過良娣娘娘。」女子低著頭,聲音壓得極小。

繁雜的髮髻下,更襯得容繁華容顏蒼白:「你是那個院子裏的?」

女子支吾著,聲音微顫:「奴婢、奴婢是七小姐院裏的蘇亞。」

微微沉默,她擺擺手:「回去吧。」

女子遲疑片刻,低著頭走出竹林。

容繁華嘴角若有若無地笑,走近了,看著面色無常的蕭衍:「年華姐姐身體抱恙也有些時日了。」她淡淡語氣,仿若旁人,「殿下不去看看她嗎?」

蕭衍眸色一沉。

都道容家繁華聰慧剔透,果然……

「雖說是表妹,終歸男女有別。」蕭衍正色,「這是她差人送來的賀禮。」

閣中長滿青苔的石子上,放著一對玲瓏如意。

這兩人,各個都是玲瓏的心思呢,隔了肚皮,防著。

她素白的手拾起如意,淺笑,不達眸底:「年華姐姐有心。」抬眸,似乎玩味的語氣,「殿下,不若,你納了她吧。」

蕭衍眸光驟凝,森冷,有隱隱肅殺。

「容繁華,莫要忘了,你已為良娣。」字字緊扣,若緊繃的弦,一扣即烈。

這個女子,次次逼人遁形。

她笑:「也許,」迎上蕭歿的眸子,語氣染了淡淡的諷刺,「明天,或是後天,便不是了。」

驟然,他出手,扣住她的咽喉,玲瓏如玉墜地,碎成一地凌亂。

手指一緊,她脖頸一圈猙獰的紅,臉色慘白,輕笑,她半闔著眼,沉默,臉上竟是釋然。

這個女子,視死如歸。

他暴怒,手緊了一分,臉上全是陰鷙:「你這麼盼著本宮廢了你,是想留在蕭歿身邊吧。」

她扯扯唇,僵冷的容顏:「他若要我」

話,隻說了一分,女子長長的睫已經合上。

蕭衍大笑,側臉,幾乎扭曲,忽地鬆手。

容繁華重重跌倒,面色充血:「咳咳咳。」

他半蹲,抓著她的手,血,絲絲滲出,映紅了一雙鷹眸,陰冷的聲音一字一字響在她耳邊:「放心呢,本宮很讓你如願的。」

容繁華臉色微白,怔怔看著大笑的男人,陰鷙了眸裡那方天。

然,美人苑裡,春光明媚。

容淺念抱著美男相公,站在門口,大喊一聲:「來個喘氣的。」

一句話落,隻覺一陣風拂面,隨即,重重一撞,火辣辣的一個熊抱,容淺念踉蹌了幾步才穩住,抬眼,十三一張臉無限放大。

「小姐。」呼天喚地的激動啊。

容淺念雞皮疙瘩一抖,連忙後退,往自家男人懷裏躲,對著正要再撲的十三連連擺手:「誒誒誒,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別動不動就撲上來。」

妖孽一副從良的樣子,十三啞口,嘴巴張大,作驚訝狀:「你不是我家小姐,說,把我家小姐藏到哪去了?」

容淺念一本正經地點頭:「嗯,我不是你家小姐。」一根手指托著十三的下巴,調戲,「妞,聽話,叫聲王妃來聽聽。」

十三額頭數跟黑線,嘴巴一抽,轉身,對著蕭歿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一副託孤的語氣:「姑爺,我家小姐,您多擔待著點。」

儼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容淺念咬牙,怒瞪十三:「你這個吃裏扒外的。」

說著便作勢掄起了拳頭,十三四處逃竄,不明所以的元帥大人跟著上躥下跳。

蕭歿無奈,摟著正張牙舞爪的女子,哄著:「乖,先吃點東西。」

容淺念立馬順毛,眨著淚汪汪的眼睛,好不可憐:「逸遙,只有你對我是真愛。」

旁人拂著胳膊,抖雞皮疙瘩,抬頭,看窗外,實在看不下去了。

那兩人,一個喂得溫柔,一個吃得歡暢。

門口,少年緩緩走來,一身黑,將陽光籠住。

容淺念抬頭,笑眯眯地招招手:「幾天不見,我家小五,越髮長得俊了。」

五步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又招招手,容淺念女流氓了:「來來來,給姐姐好好瞧瞧。」

話剛說完。

「張嘴。」

容淺念一愣,蕭歿一杓子蓮子羹喂進去,容姑娘這才閉嘴了。

空氣,怎生一股酸氣啊。一乾人等,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致地選擇無視。

那邊,少年緩緩,近了一步,照不進陽光的眸光,微暗。

吃飽喝足後,容淺念抱著美男相公在軟榻上小憩。

百無聊賴裡,容淺念來了興趣:「十二,近來府裡可發生什麼大事?」

十二上前:「自小姐大婚,尤其安分。」

相府之前不安分,多半與某人有關。

容淺念撐著下巴側臥,挑挑眉:「尤其?」

這語氣,是要開始鬧騰的節奏。

十二神色淡定,繼續:「八小姐,連著數日,足不出戶。」

容淺念眸子斂了斂,眯成月牙兒的弧度:「她這風寒倒是厲害啊。」又問,「那文氏該著急了吧?」

「前前後後換了好些個大夫。」

「一群庸醫,風寒治了這麼久。」

容妖孽,怕是聞到什麼味兒了。罵人的話,竟也能是幸災樂禍的語氣,還一說一個準。

十二點頭:「確實。」補充,「皆是京都毫無名氣的大夫。」

這就怪了,右相府家的嫡出小姐染了病,卻低調地連個好大夫都不請。

欲蓋彌彰啊。

容淺念摩挲著下巴,眸子轉溜著:「貓膩啊。」

貓膩?十三沒聞到,隻聞到了蠢蠢欲動。

蕭歿開口:「青衣。」手,有一下,沒一下拂著懷裏女子的發。

青衣上前。

「去查一下容年華的葯。」

十三拂額,姑爺又縱容小姐作亂了。

青衣剛轉身,聽到容淺念說:「這相府青衣路不熟。」大聲招呼著,「十二,去,好好領路哦。」

青衣腳步頓了三頓,加快了步子。

好好……這麼刻意強調,一股子不懷好意的味道。

十二的冰山臉破功了,站著不動。

容淺念吼過去:「杵著做什麼,去啊。」

十二無奈,隻好硬著頭皮上前。

容淺念心情甚好,窩在蕭歿懷裏假寐,時不時蹭幾下。

這時,門口有小廝進來。

十三上前道:「小姐,老爺派人來催了,說午膳已經備好,就等著你和姑爺。」

容淺念伸了個懶腰,眼皮都沒抬一下:「傳我的話,就說……」

片刻,小廝小跑到了正廳,眾人望去,不見歿王與歿王妃。

容儒海臉色很難看:「怎麼還不來?」

太子蕭衍與良娣坐首位,依次之後容相與文氏,連章卿侯與容錦繡都落座了,一桌子,足足等了半個時辰,誰臉色都不好。

小廝越發戰戰兢兢,不敢抬頭,支吾著:「回相爺,九小姐說,說」

半天沒句準話,容相大怒:「殿下面前,支支吾吾像什麼樣子,說。」

小廝大汗淋漓,抹了抹汗:「九、九小姐說正忙著與王爺親、親熱,這個點停下來,會出、出人命的。」

話一完,陣陣抽氣聲。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聽得人都面紅耳赤了。

容相紅著脖子就大罵:「這個沒臉沒皮的。」轉眸,腆著臉,陪著笑,「小九口無遮攔,殿下見笑了。」

容相才賠完不是,那小廝又開口了,汗滴得更猛了:「九小姐還、還說某、某些人嘴臉太倒胃口,怕吃不下。」

容相老臉一黑,雙眼放大,嘴巴合不攏,活像咽了蒼蠅。

這某人嘛,說的可不就是容相。

容儒海咬牙切齒:「逆女!」又轉身,再三賠笑,「殿下您看」

這嘴臉,倒也應了容妖孽的話倒胃口。

蕭衍自始至終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只是擺擺手:「已過午時,開席吧。」

太子發了話,這回門宴少了正角,依舊如火如荼,只是氣氛格外的死沉。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門外就傳了:「歿王,王妃到!」

眾人抬眼望去,千呼萬喚間,那女子摟著男人的手臂笑盈盈地走來:「喲,這都吃上了。」

不知羞!光天化日拉拉扯扯。

容儒海沉著臉,開口就沒好氣:「你還知道來!」儼然,長輩的架子端的很高。

氣氛一僵,容儒海背脊一涼,連忙拉下臉:「王、王爺。」

蕭歿一雙藍瞳,不怒而威。

怎麼差點忘了,歿王寵妻。

容淺念心情甚好,對著容儒海嬉皮笑臉,話,很不正經:「這不折騰餓了嘛。」

折騰?大白天孤男寡女關起門來折騰,能有什麼好事。

一桌子人,各個裝了心思,卻無人做聲。

「怎麼也不留個位子。」

這人賊喊捉賊,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倒胃口。

主位上的太子不發話,眾人眼觀鼻,鼻觀口。

容淺念眯了眯眼:裝傻是吧。

她表情很無辜,走到次首位:「可能要勞煩父親與大娘挪挪窩了。」

容儒海怒極,卻察言觀色,不敢造次。也是,歿王是能招惹的嗎?換句話說,歿王的女人能招惹嗎?打落了牙也得吞。

「按照品級,那是我男人的位子。」容淺念指了指文氏的位子,「他旁邊,當然要坐他的女人。」

幾句話,打落了容老頭的牙齒,一口血氣湧上喉嚨,吞了吞,拉著漲紅臉的文氏離座。

容淺念這才滿意地拉著自家男人坐下,說:「十三,加兩個凳子。」

於是乎,容相與文氏,一人一小板凳,坐在了角落,表情像吃了一盤蒼蠅。

一桌子人,愣了半響,隨即,傳出女子撒嬌的話:「相公,我要吃那個。」

眾人看向蕭歿。他低眸,專註地給女子布菜:「慢點吃。」

所有人都傻了,忘了動筷子,一桌人唯有容淺念吃得很香。

「大婚那日倉促,未來得及詢問,十弟的腿可是痊癒?」蕭衍平常的語氣,偶爾飲著酒,倒是溫和。

「無礙。」蕭歿眼都沒抬,專註地給女子擦著嘴,「乖,別動。」

蕭衍臉色有些僵,笑得略顯牽強:「這三天,本宮與父皇擔心不已,不知十弟為何不知所蹤?」

好大一隻黃鼠狼啊,容淺念放下了筷子。

「不吃了?」蕭歿又給她擦了擦手。

容淺念乖乖不動,很誠實:「突然覺得有點倒胃口。」

蕭衍臉色已經變了。

蕭歿溫柔地淺笑:「那回去再吃。」藍瞳一轉,微冷,這才回答蕭衍的問題,「不勞費心。」

語氣,完全冰冷,帶著與生俱來的帝王氣場。

蕭衍扣下酒杯,眸間慍怒之色濃烈:「本宮禮讓你為兄弟,可十弟,可莫要忘了君臣禮儀。」

蕭歿冷笑,竟也是絕美,自始至終,落在容繁華眸中,如何也移不開眼。

容淺念直翻白眼,很不爽:「殿下,你不渴嗎?說這麼多話,要不喝一杯?」忽然,恍然,「哎呀,我怎麼忘了,殿下手不方便,倒不了酒。」

蕭衍臉色發白。

容九這是專門往人痛處上戳,再撒上一把鹽。回頭,看著容繁華,神情很友好:「十一妹妹,這就是你不對了,光顧著看別家男人,都冷落殿下了。」

容繁華微怔,對上一雙邪氣的丹鳳眼,微微冷笑。

這個女子,有人容許她無法無天,她又有何不敢。

適時,蕭衍忍無可忍,大喝:「容淺念!」

容淺念回了個如花笑靨:「殿下,這女子的閨名可只有夫君能叫。」轉頭,勾住蕭歿的手,湊過去,「是不是啊?相公。」

蕭歿輕笑:「自然只有本王能喊王妃的名字。」

這一唱一和,一個無恥,一個寵溺,怔了一桌子的人。

蕭衍啞口,不發一言。在容淺念手裏,討不到半分好處。

氣氛僵冷了半響。

「你們怎麼都不吃啊?」

這一桌子菜,除了容淺念,沒人動。偶爾,有人品酒。

容淺念夾上一筷子,放在章卿侯碗碟裡,無比真誠:「八姐夫,這牛鞭可是好東西啊。」

章卿侯看著容淺念就顫抖,是怕了這妖孽了。

容淺念笑眯眯:「牛鞭,以形補形!」

章卿侯一口酒,噴了一桌。

以形補形,那玩意,咬掉了,還能補回來?

這桌回門宴,吃得不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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