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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寵之卿本妖嬈》第一百零六章:誰是黃鼠狼
章節名:第一百零六章:誰是黃鼠狼

這桌回門宴,吃得不安生啊。

宴無好宴,散罷,天都暗了,相府啊,四處透著陰沉。

常林閣裡。

「咣!」

瓷器碎裂的聲音,格外刺耳,茶水,濺了太子蕭衍一身,滿臉,陰鷙不散。

奉茶的侍女撲通跪下,連連磕頭:「奴婢該死,請殿下恕罪。」

自午宴後,太子回,這常林閣便陰氣沉沉,上上下下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一杯茶,徹底碎了平靜。

太子眸中森然,殺氣騰騰。

女子臉色發白,整個人癱軟在地,顫著聲音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女子機械地磕頭,額上滲出絲絲血紅。

一隻錦緞綉面的靴子踩著碎片,發出刺耳的聲響,鷹眸睃著地上的女子,蕭衍似笑:「該死?」俯身,捏住女子的下巴,對上女子驚慌的眼,他輕聲,細語,「別怕,你這腦袋本宮還得留著替本宮做兩件事呢。」

驟然鬆手,女子癱軟在地,渾身都在顫抖。

常林閣裡,暗潮洶湧。隔著牆闈,內室裡淡淡青竹香。

「娘可是有話問女兒?」

容繁華臉色蒼白,眸子暗淡,毫無半點新婚之態。林氏又豈會看不出來:「大婚之日,太子可是宿在了太子妃的長青殿了?」

「是。」容繁華答得雲淡風輕。

林氏怒極,緊緊握著她的肩搖晃,大吼:「繁華,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都嫁到東宮了,怎麼還不為自己想一下。」

她搖搖晃晃著,眼神微微有些渙散,恍惚地笑著:「我嫁到東宮了,所以,沒有可以念想的了。」

林氏大笑,笑出了眼淚:「皇宮,那是個吃人的地方,明爭暗奪那是生存必須的手段,你若不爭……你若不爭,你想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嗎?啊?」眸光,似乎忽然便蒼老,毫無神采,語氣竟帶了央求,「就當為了娘,就算是娘求你,你爭一爭。」

容繁華笑,薄涼的:「爭什麼?後位嗎?」她搖搖頭,恍惚的眼似乎寫滿了東西,她道,「娘,這個天下,絕不是蕭衍的。」

林氏怵然,張著嘴,顫抖得半天發不出聲來。容繁華只是苦笑,微仰著頭,白皙的臉,了無生氣。

林氏臉色一凝:「你的脖子怎麼回事?」

她輕笑,搖搖頭,眼裏,毫無波動。

「是不是太子?」林氏壓著嗓音,儘是哭腔。

她沉默,眼神,空洞得瞧不出顏色。

她啊,被掏空了,什麼都不剩了。

林氏大怔,然後苦笑,淚眼婆娑:「繁華,娘就怕有一天,你連自己的命都不爭了。」

她輕笑,搖搖頭。林氏掩著面,將眼淚收拾。

「小姐,您的茶。」

奉了一杯茶,侍女候在容繁華身後,額上又細細的汗,唇抿得死緊。

容繁華緩緩端起了杯子……

這午後,沉悶悶的,太陽躲進了雲層,烏壓壓的一片,雨將下未下,格外的陰暗。

美人苑裡,一片歡聲笑語,愜意著呢。

梨樹下,一張軟榻,三兩碟吃食,偶爾的風吹著梨樹搖曳,花絮紛飛,落下男子白色的錦衣,懷裏,女子眉眼寫意,如畫如詩般,映的是男子俊逸的容顏。

女子一隻手摟著男子,一隻手捏著一塊糕點,自己咬了一口,念了句『太甜』,隨即塞進了男子嘴裏,男子皺皺眉,捧著女子的臉就吻下去。

許久許久之後……

容淺念紅著臉,媚眼如絲:「不喜歡甜的?」

蕭歿舔了舔她唇角,回答:「沒嘗出味道。」唇中,全是她的味道,涼涼的氣息。

容淺念眯著眼笑,又咬了一口,湊上去:「那再來一次。」

說完,直接親了過去。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親來,親去……

對此,十三搖頭,五步無視,元帥大人趴在地上,看著那碟蓮蓉酥,垂涎欲滴。

這兩人……乾起某事來,越發光明正大了。

半響後,一碟糕點沒了,兩人貌似都沒有嘗出味道,容淺念正想著要不要再弄一碟來,十二回來了。

「小姐。」

容淺念窩在蕭歿懷裏,探出個腦袋:「回來了。」瞅了一眼十二,又瞅了一眼青衣,笑嘻嘻的,「滿頭大汗的,你們切磋了。」

「沒有。」

「沒有。」

回答得很一致,回答得很果斷。

當然,他們切磋了。

容淺念賊兮兮地多看了幾眼,拖著長長的調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沒切磋啊。」點點頭,笑得很賊,很蕩漾,「原來是幹了什麼劇烈運動啊。」

什麼劇烈運動?十三在補腦,想著就臉紅了。

十二的冰山臉都抽了,怒極敗壞:「小姐」

容淺念擺手,打斷,一副瞭然的模樣:「別解釋,你家小姐不是老古董,年輕人嘛,血氣方剛的,我懂。」丟了個曖昧的小眼神,笑盈盈地申明,「懂滴。」

十二噎住,一張俏生生的臉難得紅了個透。

這時青衣提著東西上前:「葯。」表情淡定多了。

容淺念笑著接過,眼角揚著邪氣:「喲,還挺護著的。」又拋了個曖昧的小眼神,「懂滴。」

對此無恥行徑,旁人無語凝咽。

「什麼玩意?」容淺念對著一包葯研究,嗅了嗅,挑眉,「奸/情的味道。」

蕭歿就著她手裏的藥片,輕嗅:「安胎藥。」

容淺念一樂,笑得很歡暢:「好啊,暗結株胎,膽兒肥呀。」回頭往蕭歿懷裏蹭,問著,「逸遙,你說是誰的種?」

蕭歿攬著不安分的女子,淡淡吐出兩個字:「蕭衍。」

容淺念抬眼,點頭:「我也覺得,不然容年華吃的一定是墮胎藥而不是保胎葯。」

容年華戀慕太子,那是誰都知道的事,這株胎暗結一定是想母憑子貴飛上枝頭。

容淺念越想越興奮,斜長的眸子轉來轉去。

蕭歿親了親她的眼:「想玩?」

「嗯。」眸子眨啊眨,一本正經,「我七姐的孩子,自然要光明正大。」

瞧瞧,分明想煽風點火推波助瀾,還要揣著一臉的無辜純潔姐妹情深。

旁人隻嘆:無恥!

絕美的男子只是笑得溫柔:「好。」

旁人又嘆:妻奴!

容淺念一把熊抱住男人的腰,蹭了蹭:「不怕我闖大禍?」

蕭歿摟進不安生的她,眸光溫柔極了:「你喜歡便好。」

十三看十二:闖禍?倒霉的總是別人。

十二看青衣:看看你家王爺,沒原則。

青衣嘴角抿緊,睃了一眼自家王爺,默默地低頭了。

那邊,容淺念起身,整了整衣裙:「這姐姐病了,我這做妹妹的,自然要表示表示。」眉眼飛揚地吆喝「十二、十三,帶上我房裏床底下的幾株南疆靈芝,探病去。」俯身,湊上男人的唇大力地親了一口,眨著媚眼,「等我喲。」

蕭歿唇角揚起,淡淡藍眸淌著清光,眸間,女子遠去的背影恣意。

如此恣狂,笑看風雲的女子,是他的妃,他的女人。

蕭歿起身,風輕搖,梨花迷亂了眼,他轉身,藍色的瞳已無半分繾綣,輕啟唇:「離然。」

梨樹外,低眸的少年猛地抬頭,眸子一如他的衣,總是黑得模糊了輪廓。

蕭歿走近,隔了五步的距離,他問:「三個月,鳳棲給了你這麼長的時間嗎?」

少年沉默。

雪域鳳棲善佈局,整個天下,三國之中,她的棋子遍佈,謀權,謀利,謀人,他們是棋子,僅此而已,沒有身份,不為人知。

他是五步,是美人苑裡總是低著頭的少年。他是離然,是蠱毒教神秘莫測的教主,是雪域裏不見天日的傀儡。

他是誰?耳邊猶記得女子聲音清晰:「傻孩子,連名字都不知道,從此以後你就叫五步。」

他沉沉的眼,暗影重重:「何、時,」語速如常得慢,一字,一頓,「知。」

蕭歿似笑,瞳,是淡淡的藍:「一開始。」

少年微怔,沉默著。

怎麼忘了,鳳棲善謀,蕭歿更甚,她的棋局,又怎麼瞞得過這雙藍色的眼。

久久,他緩慢地開口,眼是毫無起伏的深潭:「為何沒殺我?」

雪域的少主,將要掌天下的男子,又豈是心慈手軟,何況,誰都知,那個女子是他的命。

不殺……怕是意在謀。

俊美的男子背著樹影,眼裏是桀驁的清光:「若是你對她動了念頭,只要一次,我自是不會留你。」

原來,三個月,他的命一直懸著。

鳳棲,怎麼鬥得過,這個男人,玩起心計,玩起手段,比誰都精。

少年抿著唇,僵直的線,忽然想起了那個女子,與這個男人真像。

那個女子……

冷冷的嗓音懾人,蕭歿道:「別的念頭,更不要有。」

別的念頭……第一次,他認真的思考,為何三個月,他一次都沒有動過手,他想起了一種感覺,好似鳳棲的眼,會魅惑人。

久久,他問蕭歿:「你會殺我?」

若是動了念頭……

蕭歿輕笑,眸子卻是冷漠的,語氣些許無奈:「我想,我女人會難過。」

那個女子,也會惑人,就像鳳棲的眼,甚至不止,因為鳳棲的眼蠱惑不了蕭歿,而那個女子可以。

抬眼,少年道:「處置。」

「留,或者死,我讓你選。」蕭歿淡淡的語氣,很平和,即便如此,他身上總有種讓人臣服的東西。

沒有猶豫,回答:「留。」

「從此忘了蠱毒教,忘了雪域。」

說完,蕭歿轉身,走出了樹影。

少年抬眸,看著。

這個背影,和那個女子也那麼像,他們啊,是一類人,精明,善謀,敢為。

高牆環繞,紫檀木香縈繞,門窗緊閉,微許漏進的風,吹得流蘇飄舞,此處,為相府七小姐的院子,往日最熱鬧的地方,竟也生出幾分蕭條。

內閣裡,有女子的聲音。

「殿下應了,子時,紫竹林。」

「他還說什麼了嗎?」

詢問聲,帶了急切,乃容年華。

女子回答:「不見不散。」

這傳話的,可不就是常林閣那奉茶的侍女。

屋裏沉靜下來,門,猝不及防被推開,傳來清泠的嗓音:「不見不散?」

門口,女子依著門窗,環抱著手,挑著眉眼,一雙眸子靈動地挑著,聲音邪魅:「七姐姐是要去會情郎?」

這不速之客,正是容淺念。

屋內,容年華眼裏一閃而過的慌亂,微怔後,對那傳話的侍女道了一句『退下』,隨即防備地看著容淺念:「你來做什麼?」

容淺念聳聳肩,步調慵懶,語調更是慵懶:「本王妃聽聞妹妹身體抱恙多時,這姐妹一場的,本王妃若置若罔聞,豈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走近了,睜著無辜的眼,問。「我是這樣的人嗎?」

難道不是?這人,真要臉了。

容年華冷冷一哼,猝了句:「黃鼠狼給雞拜年。」

容淺念也不生氣,點頭:「嗯,這話在理。」笑得流氣,話語帶了濃濃玩味,「可是姐姐,你可要擦亮了眼仔細瞧瞧,別認錯了黃鼠狼。」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還有一章可能要晚點了,妞們可以明天看,還有,連著幾章南子都有在鋪墊,因為這次要弄死蕭衍,所以陰謀陽謀會比較多,妞們看起來多留個心眼,仔細些,不然我怕會有些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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