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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生水起》第二十八章 義莊救人
老嚴那眼神讓我一下子有些慌了,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男子留著八字鬍須,長得面相刻薄,怕是鬼見了都得繞道走那種。

他拱手在車門旁邊向我微微欠身了一下:「小道蒼松,今天這茶話會,承蒙嚴天師抬舉,邀請我過來參加,能結實眾位同道,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又向老嚴點點頭表示尊敬,可老嚴故意閉上眼睛不理會。

聽他說話,雖然每句話都客客氣氣的,但你就是覺得彆扭,你感覺不到這人的謙卑和誠意。

我撓撓頭,有些不耐煩地笑道:「這位蒼松道長,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蒼松有些鬼祟地湊近來說道:「是這樣,有個老闆叫馮三水,他最近遇上了大麻煩。所以托我來找天和玉器行的小昭。如果能答應幫他的話,他會重重謝你們。」

「馮三水?」我轉頭看了么雞和老嚴,這傢夥竟然沒被抓?

么雞輕咳一聲,理了理嗓子,說道:「聽說他那澡堂子出事了,怎麼,他倒沒事兒。」

蒼松笑了一下:「以馮老闆的關係,澡堂子的事兒很快就能擺平。但是另外一些人,可是直接威脅他的性命。小道不才,無能為力幫助馮老闆脫困,所以他讓我來找你們。你看這,我車子就在前邊,如果方便的話,跟我走一趟。」

這事兒我拿不定主意,馮三水不是好惹的人,最好不要攤上關係,看了老嚴一眼,他很果斷地對這個蒼松說道:「我們還有事兒,他自己拉屎自己擦屁股,司機,開車。」

老嚴吆喝一聲,計程車司機就要啟動離開,那蒼松忽而對我們三人說道:

「對了,馮老闆說了,你們不是在找盜門的人嗎?他那裡有線索,這些年,馮老闆一直跟他們有接觸。」

「停車!」

聽到這個蒼松突然提到盜門,我們三個的興趣又起來了。說實話,李有財跟我講的那番話我言猶在耳,如果我的父親還在盜門裡邊被迫為他們賣命,身為人子,無路如何我得將他解救出來。

這蒼松一見我們對盜門興趣漸濃,咧嘴笑道:「那就跟我來吧!」

說著也不再徵求我們的意見,上了前面一輛車子,開車離開。我招呼司機跟緊了,看來今晚沒那麼早回去了。

老嚴在後邊一個勁責備我:「你糊塗啊,這個叫什麼蒼松的道士,我剛才茶話會的時候就留意了,你看他那面相,尖酸刻薄,骨子裡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水。俗話說不打無準備的仗,對方到底是不是馮三水還不清楚呢!」

老嚴分析的確實有道理,萬一這個蒼松來路不正,給我們設下陷阱可就麻煩了。么雞見我沉默不語,老嚴又火氣上臉,趕緊給我們打圓場:

「別吵別吵,自己人不能先打起來,我有個堂哥在局裡上班,我幫你們問問,看看馮三水有沒有抓進去。」

我點頭應了一聲,么雞這辦法挺好,萬一馮三水已經關在局子裡了,那就說明是陷阱,得火速撤離。

「嗯,知道了,謝了哥。」過了一會兒,么雞掛了電話,說道:

「我堂哥說了,這次掃黃打非行動本來是要對鴻運澡堂一鍋端的,可警方內部有鬼,消息一早就泄露出去了,馮三水事先潛逃,果然沒抓著。」

么雞的消息應該不會錯,這麼一來,我跟老嚴也吃了一顆定心丸。

前面那輛車子開到附近的一座破舊的廢宅子裡,剛停下車,老嚴嘴裡就罵罵咧咧的:「他奶奶的,大晚上的帶我們來義莊幹嘛?」

「義莊?」聽到這兩個字,說實話,儘管現在我的身體是不怕鬼了,可心裡頭髮毛啊!么雞也跟我一樣,一張肥臉擰成一團,罵道:「老馮這是活膩味了,跑到這種陰森地方來。」

「下車再說吧!」我感覺後背直發涼,可該乾的事情也逃避不了。

義莊在城裡邊已經不多見了,在以前主要是存放死人棺材的地方。現在這裡年久失修,連房頂都快被風雨給吹沒了,不過我能感覺到這周圍有一股很濃烈的陰氣。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跟小鬼的魂魄融合之後,我的眼力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有些以前看不見的東西,現在也能看見了。

這義莊如今還殘存著不少孤魂野鬼。

蒼松走過來,笑看了我們幾眼,最後目光落在老嚴臉上,大概是見老嚴一直對他板著臉,於是笑道:「嚴天師放心,小道絕不敢造次,別說是金陵派小道我得罪不起,就是任北風任天師他的威名,我也得忌憚幾分。此番確實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馮老闆就在義莊裡面,你們大可以進去看看。」

老嚴瞅了兩眼,冷哼一聲:「你不是沒本事,你是不想沾惹這份因果吧?說白了,錢你沒少拿,但又不願做事。這就有點做得不地道啊!」

蒼松眯著眼睛,淡笑道:「嚴道長應該知道,盜門不是好惹的主,我這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啊!小道已經把地方帶到了,就此作罷,告辭!」

說罷,蒼松拍拍屁股上了車,跟見了鬼一樣溜走了。

我們三個站在亦莊門口,十分不屑地對這種人吐口水,什麼人啊這是。

「老嚴,你瞅出點啥沒有?我怎麼感覺這裡邪乎得很啊!」我朝大門口看去,黑不溜丟的,深不見底那種黑。

只見老嚴順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八卦銅鏡,借著暗淡的月色,這銅鏡放出溫潤的金光,卻是直穿黑暗,找到了那義莊的最深處。

我彷彿聽見耳邊回蕩著一幫鬼魂在慘叫,好像極為懼怕這金光的照射。這聲音么雞大概聽不到,他傻乎乎的站在一邊,倒沒有害怕害怕的意思。

可我聽得清晰啊,這聲音一浪接一浪傳過來,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就像長了腿一樣,在我身上不停地爬。

好在這聲音很快就消遠了,要不然我就得腿軟跪地上了。

「哼,無知小鬼,我這八卦鏡可是金陵派的重器,爾等受得住?我看誰還敢造次!」

說著老嚴撂了一下金色長袍,率先朝著義莊進去。

我跟么雞緊隨其後,不跟有半步跟丟。

一進到義莊的大門之後,整個空氣就變了溫度了。外面是三伏天的夜晚,悶熱燥熱,而裡邊就跟冰箱一樣,冷得直打寒顫。

「這老馮丫的躲這裡幹嘛?家裡缺空調還是缺冰箱啊?」么雞嘀咕著,我也趕緊叫上兩聲:

「馮三水,我們來了,你躲哪兒去了?」

叫了好幾聲,那孫子都沒回應。

這裡邊漆黑不見五指,剛進來那會兒完全看不到,找人也困難。轉悠兩圈之後,總算是能估摸出這義莊的全貌了,大概有二十副棺材,全部統一規格,只是都十分陳舊,有些棺材板開了,有些底部穿了。

么雞貼著我說道:「丫的老馮該不會凍死了吧?」

老嚴耳根靈敏,指著東北面最裡頭的那副棺材:「沒有,我感覺那邊有動靜。」

果不其然,下一刻,從東北面的一副棺材裡頭,探出來一隻腦袋,賊眉鼠眼地盯著我們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的親爺爺,親祖宗,可算等到你們了。」

馮三水一把從棺材裡爬出來,跳到我們跟前,大概是在裡面趴得太久,腿腳發麻,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跟么雞噗呲大笑:「我說老馮啊,這才半天時間不見,我都成你祖宗了,你給我行那麼大禮?」

馮三水汗顏地站起來,隨即拿出打火機,在義莊大堂的案頭上,點了一根蠟燭。這麼一來,我們才看清楚彼此的面貌。

「你們別拿我打趣了,我這一天之內,可謂是家破人亡,傾家蕩產,媽了個巴的,差點把全家性命給搭上。」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中華,遞給馮三水一根:「那個蒼松,是你找的?太不是東西了,把我們帶過來,自己卻溜之大吉。」

馮三水叼著煙,在桌面上的蠟燭點著之後,呼出一氣,說道:「別提那王八犢子,他才該叫我爺爺。十幾年前,就是他給我指點的澡堂子那塊地,我盤下來之後,生意逐年好轉。這王八蛋仗著這點恩惠,每年都來跟我要錢。我尋思生意好就給他點,我也不是吃獨食的人。可今天我澡堂子被人舉報了,警察過來一鍋端了。好在我收到風聲,提前溜了。找這王八蛋指條明路,他竟然開口就要十萬。我當時身上只有兩萬塊錢,警察在抓我,卡裡的錢都被凍結了。哼,就這兩萬他還瞧不上眼,說讓我自生自滅。好吧,我最後就想到你們了,讓他幫忙告訴你們一聲。」

馮三水幾乎是含著淚把這根煙抽完的,大概今天是他終生難忘的日子,讓他看清楚那些唯利是圖的小人嘴臉。

「別他媽等老子東山再起,蒼松這王八蛋,我拆他的廟,挖他的墳,這些年從我這裡拿的錢,都夠他花一輩子了。」

蒼松這個人卻是可恨,而他跟蒼松之間的恩怨矛盾,我們作為外人也無從插嘴,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我看著馮三水落魄的臉問道:「你跟盜門又是什麼關係?」

一提到盜門,馮三水眼神就有些躲閃,好像不敢跟我直視。憋了半天不開口。

老嚴直截了當地說道:「你不說,我們是不會救你的。這些年你橫財發多了,遭報應是正常。我們跟你也沒什麼交情,唯一的辦法就是合作。我們要知道盜門的動向。」

被老嚴這麼一逼,他終究還是開口了:

「哎,這事兒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有幾個操著外地口音的人,來澡堂子找我。給我送了幾件古玩,大概也值個幾百萬吧。說想買下我的澡堂子。嘿嘿,老實說,當時幾百萬對我來說,真不是什麼大數目,也就被我拒絕了。」

我看到他手指頭扯著嗓子,肯定是煙癮難受,又給他點了一根中華。

「但是接下來,倒霉事兒就一件一件在我身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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