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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生水起》第一百零八章 瘸六爺
隨後瘸六爺就指著這院裏的幾株古槐取景比劃。合抱的古槐被陽光一照顯得無限蒼勁。

瘸六爺說,這棵樹,有怪異,讓我給瞧瞧。隨後陶大明也趕過來,他前兩天剛從城裏回來,還買了一台相機,在這老宅子裏拍了不少照片。

他把相機拿給我看了一眼。我頓時眉頭一皺。

「大兄弟,你是說這是昨天傍晚拍下來的?」我不相信的接過照片後就一個勁的看這幾張照片。

陶大明默默點頭,不敢作聲,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他給我看的是那幾張古槐的照片,那些照片上的古槐張張在樹榦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白影。

「底片重新洗過了嗎?」我想讓他再去洗一次,看看是不是技術上的原因。因為鬼魂一般不容易被拍到,如果真是被拍到,那肯定是怨氣非常強烈的鬼魂。

陶大明說已經沖洗洗過一次了,洗出的照片一樣有這個白影,那白影就在樹榦上,每張都有。說完之後陶大明也有些膽寒。

瘸六爺抓著我的手說道:「

「小夥子啊,我看你有點懂行啊,現在只能病急亂投醫了,六爺我這一輩子沒的罪過誰啊!現在是被那鬼影搞得精神恍惚,所以想搞清楚這裏的名堂。你幫幫六爺給弄清楚了。」

說話間,三人已走入後殿,靠著供台坐下。

「這樹我已經看過,並沒有什麼白影之類,憑空出現這些,讓人想不明白啊。」

瘸六爺和陶大明也不明白這是為何,只是聽我講,並不答話。

我越想越不明白,昨晚上我聽到的那些嬰啼,還有我做的那個噩夢,是不是與這件事情有關係呢?

所以我向瘸六爺問道:「六爺,叫我小昭就行,我問句不客氣的話啊!您老別生氣。」

瘸六爺是個性情豪爽的人,他拍著胸脯說道:「小昭,你隻管說,只要是六爺我知道的,都跟你一一說來。」

「好嘞!六爺,我就是想知道,您這祖屋,有沒有遇見過那種東西?」

我這說法已經是有些委婉了,農村人最怕這些東西,所以一般不會提及,更不會當面問。瘸六爺聽了我這問題也是臉色驟然一變。他遲疑了片刻之後說道:

「瞧見那西廂房沒有?」

我跟陶大明朝著那西廂房的位置看去,瘸六爺接著說道:

「要說邪乎事兒,就是那屋子。非常的邪乎,每年六月的這幾個天那白衣女子都會出現,並伴有陣陣駭人的孩啼。只是他從來都是站在窗外,面向屋內,似是有些忌諱這間屋子。起初幾年,她所遺之物不過是些水印,布織之類,獨獨今年出了那玩意。不瞞你說,我是親眼見過這個女鬼,有一年我晚上去村裏打酒,在路上已是吃了不少,回來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所以起初並未被那小鬼們的哭鬧吵醒,倒是三更時起夜,才聽到這些哀鳴,可又憋得難受,仗著酒氣出門方便。剛一開門,就見一白影從眼前飄過,那晚的月亮大,我分明看見是個女體,只是頭髮太長,看不清相貌,就這也是驚得我一個趔趄。這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敢跟別人提起。」

我正要問他為啥不找人瞧一瞧的時候,瘸六爺接著說道:

「給你們說是實話吧,我並非生就在這清荷村。解放前從山西老家逃荒到此,眼看就要餓死,後被村裏人救起,這祖屋啊,其實是我養父的,當時他救了我,我也算是有了活路,我也將他及這些村民視為救命恩人。我原先以為啊,這個女鬼,可能跟我養父那一輩人有什麼瓜葛,所以我為了報答養父的恩情啊,從來沒跟外人說過這祖屋的那種事情。就是怕傷到我養父的名聲。」

瘸六爺嘆了口氣說道:「這祖屋其實我住得不安心,每次我經過前堂左居室,沒有來得生出一絲寒意。門鎖著,可仍有種被窺視的感覺,而那窺視的眼睛,來自屋內。」

我問道:「六爺,你說這些都是你喝了酒之後才看到的。你有沒有親眼看到?」

瘸六爺猛點頭,說道:「有,當然有!我正要跟你說呢!那次我看得真真的。」

他擼了擼袖子說道:「那事兒發生在我剛逃難到清荷村的時候,那天我在山頭上聽見嗩吶聲,感覺樂音中有無盡的淒慘悲涼之意,聲音嗚嗚然,讓聽的人落淚。我翻上山頭,只見一隊人,身穿白麻,揮灑紙錢。原來是個送葬的隊伍。正午的太陽煞是毒辣,烤的這隊人走路都顫顫悠悠。站在山頭,看的不真,隻知是個死了親人的人家要將人抬到山溝裡埋了。」

「送葬的?」我問道。

「對,死了人,送葬的隊伍。」

「這麼響亮,想那隊伍人不少吧。」

瘸六爺說也就四五個。他目送著那隊伍走遠之後才回了村子,就隨便敲開了一家的房門。冥冥之中,開門的卻是一個老漢,這老漢就是他後來的養父,老漢卻披了一身糙麻,院中還有一老嫗也是這身打扮,看那樣子應該是在屋內慟哭。他這才反應過來,死了人的竟是這一家。於是說了兩句安慰之詞,正要離去。

這時候老漢說來都來了,先吃個飯,他那老伴哭的死去活來,有客來,也好沖淡些悲氣。說著,老漢就拉著瘸六爺往屋裏走去。他依然記得,正堂上擺了張遺照,一個小姑娘,年紀不過十五六,想來是老漢的孫女。他拿了紙錢準備燒點,以表哀奠。

就在他燒紙的當間,抬頭看了一眼遺照上的小姑娘,那相上女孩的嘴角竟慢慢上揚,最後居然裂到耳際,上下半張臉從中間赫然分為兩部分,竟是個笑容,只是這笑容滲人非常。而那女孩的雙眼卻流下了兩行血淚,印在黑白遺照上,十分詭異。

他已是被這恐怖的笑容嚇得呆跪在地上,手裏拿著紙錢動也不動。老漢倒是匆匆燒完要拉他起身,他這才回過神來,又看了看那遺照,卻無半點異樣,只是桌上燭光映在上面,有些模糊罷了。

老漢讓他晚上就住下,說沒了孫女,心裏都難受,他們兩口子也老了,連今天給孫女送葬都是請外村的人抬棺,他們只能在家落淚。只是這老婆婆身體不好,又傷心的厲害,瘸六爺住這,要真出了什麼事也有個人照應。反正這也有空房。本來他心裏對那遺照有些畏懼,一聽說這老漢要留宿,心裏立馬一萬個不情願,可苦於沒有理由拒絕,不得已也就順了老漢的意思。

他當時看這屋子一個人也沒有,就問他們的孩子呢?家裏孫女出事也不回來?老漢說是當初他趕孩子們走的,唉!要不然自家孫女也不會讓外人抬去。本來當初要將他們一家三口都趕走,可她奶奶捨不得孫女,最後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插嘴問道:「那位老漢為何要把兒子媳婦一起趕走。」

瘸六爺搖搖頭說道:「這事兒也有蹊蹺,那天說話的工夫,天已經黑了下來。我隻好回到靈堂旁邊的偏房。靈堂上的遺照,仍有燈光照著,靜靜的看著屋內。又是夜裏三更天,我被一陣從老漢臥房傳出的動靜弄醒,聽著像是老人又在為死了孫女傷心落淚。正想去安慰安慰,起身時看到了門上方的空當,頓時頭皮一陣的發緊,不能呼吸。」

只見那空當上面飄著一個半透明的女孩,周身泛著點點藍光,扒著木門探進半個身子往屋裏張望,慘白的臉上流著兩行血淚,突然盯見了他,對視之間他看的真切,那分明就是靈堂上供奉的人。隻與他對視片刻就忽的消失了,而那眼神卻讓他至死難忘,其中所透出的幽怨直滲入骨髓,那感覺像是掉入了無底的冰窟一般。不久,手腳漸漸恢復知覺。忌諱那靈堂上的遺照,可憑空看見死人,這房子是待不下去了,當即就跑了出來猛敲老漢的房門。

「老伴!!!」屋外的他聽見了老漢的哀嚎,心知是出了什麼事,加上又怕的緊,使了蠻力就撞開房門。

屋內,老婆婆靜靜地仰面躺在床上,老漢覆其身上,一個勁的嚎哭。

「大爺,怎了,大娘怎的了。」瘸六爺上前就問道。

老漢也是泣不成聲,看著他,用手指著床上的張老太。那張老太怕是已經不行了。

他陪著老漢在靈堂上守了一夜,兩人一言不發,都默默的想著心事。

老漢緩了一夜,才從嘴裏蓄出一句話,癡癡地說道:「你大娘昨晚夜裏突然醒來,直喊著什麼門、門的,接著就不行了。」

講到這裏,瘸六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那位老婆婆是我養母,我養父說,她一輩子都在替家人操勞,沒享過幾天福。這臨走的一刻,肯定也是在擔心著什麼。」

到這裏瘸六爺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講完了,而這些事情就發生在這件祖屋裏邊。那個詭異的女孩兒,也在這裏。

後來瘸六爺作為養子,接管了這間祖屋,幾十年下來,翻修了許多次,也跟原先變得不一樣了。

可我總覺得這祖屋與所發生的事情都隱隱有些聯繫,不去親身看看,憑空也得不出什麼想法。

所以我跟瘸六爺說,今晚我過來祖屋看看,讓他把鑰匙留給我,而他跟他大兒子陶大明就別住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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