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無釋心滿意足了，道：「自從當年慕嵐親自率軍進入北境，將大部分妖族屠滅，剩餘妖族不敢再和荒民混雜在一起，他們穿過北境，一直往北邊遷徙，在更加苦寒的北境深處才停下。然後，名叫辛夷的妖族帶著上百名高等級妖族冒著生命危險潛入玄月國，之後的事情你知道了。」

「辛夷說，他要讓妖族重返世間，我一直不知道他要怎麼做。」梵靈樞帶著一絲疑惑。

禦無釋道：「北境有慕嵐軍駐守，大規模妖族無法過來，但是，若他們能在大都製造一個傳送陣，便能讓無數妖族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大都。」

梵靈樞心裡一緊：「那他們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放心，那種大規模傳送陣不是隨隨便便便能搭建的，需要周圍靈力鼎盛才行。」

「大都沒有靈力鼎盛的地方，他們總不至於選擇去鹿仙台吧。」

「不一定要那個地方靈力鼎盛，也可以那個地方聚集了很多靈氣強大的人，無數靈力匯聚在一起，便能打開傳送陣。」

梵靈樞沉吟了片刻，忽然說：「煉藥師大會！」

「確實，沒有什麼地方比煉藥師大會更能聚集高手了。」禦無釋點頭。

「煉藥師大會那麼多高手，妖族來了不是送死嗎？」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倉促之間出現，那麼多煉藥師恐怕要損失慘重。不過……」禦無釋微笑，「你破壞了辛夷的計劃，讓他的身份暴露。」

辛夷已經不是玄月國皇帝，他在煉藥師大會上做不了手腳。

「那只要通知沈明修，再讓洛辭讓鹿仙台也多派弟子下來，我想他們恐怕沒有那個膽子出現。」

「恐怕辛夷現在回去，要和其他妖族從長計議了。」禦無釋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鹿仙台早有準備，如果不想讓辛夷受傷……」

「他是生是死與我無關。」她是來為慕含嫣報仇的，並非來全什麼父女之情。

「你這樣想，我就放心多了。」

夕陽緩緩沉到天邊，隻余最後的光。

山間雲海被度上一層霞光。

禦無釋看著她，忽然沉默下來。

下過雪的風是冷的，緩緩從兩人之間吹拂而過，風中夾著細細的雪。

梵靈樞抬頭看了一眼，皺眉道：「怎麼又下雪？」

禦無釋無辜道：「這次真的不是我。」

「那我回去了。」她轉身，走了兩步，發現他居然停在原地，沒有跟上來。

他是這麼好打發的人？

不解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還不打算回去嗎？」

「回去也很無聊。」

梵靈樞道：「為什麼不能享受孤獨？」

「享受孤獨？」他挑眉，「一個人？」

「我常常不覺得孤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覺得，還有莫扎特陪著我。」

「莫扎特？」

梵靈樞道：「你可以理解為，能讓你想起來便覺得愉悅和滿足的東西。這樣的東西，你有嗎？」

禦無釋看著她，過了一會兒，他在夕陽餘暉中緩緩笑起來，目光深深凝視著她：「有，她陪著我渡過了被放逐的千年歲月。」

-

還有莫扎特陪著我。出自我最喜歡的作家斯蒂芬金《肖申克的救贖》，寒假不要只顧著看網路小說，還可以看看這些優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