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來這裏幹什麼？」

「我……」睫毛上覆著一層冰，她吸著鼻子，「你知不知道，我的前世，是誰啊？」

元羿猛地一怔，他原本就皮膚蒼白，現在因為寒冷，更是毫無血色。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心裏一陣一陣抽痛。

「我想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她不傻，元羿對她態度的轉變，就是從那個奇怪的夢開始的。

若那個夢是真的，那麼元羿肯定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元羿別開臉，不想去看她哭紅的雙眼。

-「元羿！」梵靈樞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現在都這樣了，你為什麼不說？我做的夢都是真的，你一定知道什麼！」

元羿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沉默，任她怎麼搖晃都不為所動。

她是如此絕望，看她哭的每一個瞬間都讓她心如刀絞。

元羿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把她擁入懷中，低聲道：「那個時候的我不夠強大，沒有足夠保護你的力量，才讓你變成這樣。」

「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元羿低下頭，唇邊笑容帶著幾分陰冷。

「既然已經過去，何必再想起來，讓你痛苦的事情，以後……再也不會有了。」他堅定地說。

梵靈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過去的，在他說出這些話來之後，她忽然就失去了所有意識。

這樣莫名其妙的昏迷，總會伴著莫名其妙兵荒馬亂的夢境。

她聽到很多人在呼喊，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味道。

身上每個地方都在疼，正是因為這樣的痛，才讓她醒過來。

最痛的地方，是她的眼睛，右邊那一隻，好像生生被人挖走了。

好痛啊……不僅僅是眼睛，連心都痛著，彷彿要被人撕裂一樣。

怎麼回事？

她用稍微能看清楚一點點的那隻眼睛看出去，昏暗的天地，好像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眼前有無數身影在晃動，他們穿著金色鐵甲，每個人手上的武器都環繞著金光，一看便知是不同凡響的神器。

攻擊而產生的靈力波動，令周圍的空氣都在震顫，一如她心弦上那種顫抖。

「大膽魔族！竟敢闖入九重天，今日就拿你祭天吧！」

祭天？

她忽然掙紮起來，卻被人用力按住肩膀，迫使她再次坐在地上。

她立刻回頭，瞳孔猛地擴大。

蒼瑤神女？

怎麼又是她！

「不愧是聖泉女神，連魔族都對你如此捨生忘死。」蒼瑤冷冷地低下頭，目光帶著怨毒之色，「不過你以為我們都找不到他？以你為誘餌，不就把他引來了嗎？」

「這是天承的主意嗎？他已經是神王了，為何還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卑鄙？」蒼瑤冷笑，「比起您勾結魔族，父王他不過為了剷除魔族而使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而已！」

「天承在哪裏？我要見他！」

「父王此刻在對付禦無釋呢，哪有功夫理你？」

「禦無釋……」

「怎麼，神女也會心疼？」蒼瑤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