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魔教，是她一個人的決定，她不想牽扯任何人！

她走進屋子裡，黑旗軍就從外面把門關起來。

慕驍坐在主位上，慕雲飛站在他身邊，從兩個人臉上，她都看不到任何錶情。

而慕驍，並不像剛剛在外面時那麼霸氣，他有些疲憊，一隻手撐在額頭上。

「我不是……」

她剛開口，便被慕驍打斷：「你左邊肩膀後面，是不是有個疤？」

梵靈樞下意識地側了一下身子，左邊肩膀後面她看不到，只在小時候聽別人提過一次。

靈樞小時候吃了很多苦，身上有一兩個傷疤並不稀奇，她也沒有在意。

慕驍一說，她才記起來。

「那是你母親留在你身上的印記，為了將來能與你相認。」慕驍說。

身上的胎記是抹不去的，如果他們真要確認，也無法否認。

梵靈樞隻好冷冷道：「既然已經把我扔掉，又何必存著相認的心思？」

「扔掉是迫不得已，」慕驍說了一半，忽然頓了一下才說，「你看，現在活下來的是你，而嫣兒死了。」

說起這個，慕雲飛激動地握起拳頭：「嫣兒本來可以不必死！」

「如果你們想讓我一命換一命的話，也可以，不過要等我屠滅鹿仙台之後！」

「你還年少，天天屠滅這裡屠滅那裡掛在嘴上，誰教你的這些暴戾兇殘的東西？」慕驍一拍桌子說。

「用不著誰來教！」梵靈樞道，「你們沒有養過我，憑什麼來指責我？！」

慕驍愣了一下，身上的氣勢，又比剛進來時弱了幾分。

如果她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孩子，那她變成這樣，他一定會用鞭子狠狠抽她一頓。

可她是從小被他扔掉的，從嬰兒就讓她自生自滅，沒人教導，她長成這樣，他有什麼資格去管教她？

「靈樞，當年扔掉你我有苦衷，你心存怨恨，我一點兒都不怪你，可是你還小，我希望你回頭是岸，魔教那種地方，怎麼可能真正對你好？」

梵靈樞看起來無動於衷，這種時候，她千萬不能心軟。

她要為義父報仇，不管是赤雲教，還是鹿仙台，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回頭是岸？

她冷笑：「我回不了頭，也不想回頭。」

「梵靈樞！」慕雲飛霍然站起來，「在魔教你做錯了多少事情！你連嫣兒都殺了，難道你沒有一丁點兒悔恨之心嗎？」

「我為什麼要悔恨？教主讓我殺她，是為了對付洛辭，我不殺她，教主便會懲罰我，我為什麼要因為別人而吃苦？」

慕雲飛滿臉震驚，實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除了震驚之外，他無比失望，心寒……

她和嫣兒是一胞雙胎，可是性格卻截然不同。

嫣兒單純善良，哪怕被人陷害，她也不會去報復。

可是這個梵靈樞，怎麼會如此的狠毒？

「那麼，你的義父蕭懷醉，真的是你殺的？」慕驍問。

慕雲飛緊張地看著她，關於她的傳聞，大陸上到處都是，所有人提起她都無比唾棄，恨不得能親自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