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咚咚咚！」助理小梁有些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張老師？顧先生？」

張老醫師心有餘悸的按按太陽穴，揚聲安撫道：「沒事，不小心杯子碎了。」他也被嚇了一跳，現在年輕人都這麼激動……老頭子的心臟可受不了。

等到聽見助理走遠，張老醫師才回頭看向滿是裂痕的窗戶玻璃和破碎的茶杯，長籲短嘆道：「你這麼一砸倒是真把我嚇了一跳。」

顧義這才回過神，這時那張臉已經不見了。

他這才再次放鬆下全身肌肉，表情還是有些僵硬：「抱歉，我會賠償的。」

張老醫師擺擺手，不甚在意的對顧義道：「這倒不是什麼大事……你剛才是不是又看到那東西了？」雖說以往病人不怎麼配合，但他治了這麼久，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情況，也有些擔憂。

反應這麼激烈可不是什麼好跡象。

顧義「嘖」了一聲，眉頭緊鎖：「它越來越靠近了，剛才我看到它就在窗戶後面。」不然他反應也不會這麼大。

頓了頓，他又道：「其實我昨晚做了個夢……」他心裏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顧義把昨晚的夢境重複了一遍。

張老醫師仔細的聽著，直到等他說完，才慢吞吞的問道：「你是說，那個小姑娘告訴你，那是她的夢，是你越境了？」

「是的。」

張老醫師在茶幾上攤開紙筆，他提筆畫出大概圖樣，道：「你是在以首都機場為原型的『機場』裡遇到這個小姑娘的，那麼，指一下，是哪個登機口？」他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開始和顧義探討起來。

顧義看著那張簡筆圖，腦子裏一片混亂，根本沒有注意到張老醫師的表情細節。他拿起一支紅筆，在57號登機口做了一個記號：「是這裏。」他印象非常深刻。

「接下來，你說7號登機通道的通往停機坪的樓梯門打開後，通往的卻是一個古宅。這個古宅你能畫出大概的樣子麽？」張老醫師的眼睛盯著他，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

顧義僵了一下，還是拿過筆畫了起來。

十分鐘後，張老醫師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張幼兒園塗鴉級別的畫，看了看顧義已經通紅的耳朵，想想還是自己拿起筆畫了一個大致的建築平面圖：「大概是這個樣子？」顧先生的繪畫功力……老頭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大兒子家才幼兒園畢業的小孫子。

顧義若無其事的清清嗓子，鎮定自若的拿過圖紙看了一眼：「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不對。院子正中是一棵，嗯，看起來非常老的老槐樹，樹冠可以遮住整個院子。」

「你昨天打算做什麼的？」張老醫師突然問道。

顧義一愣，下意識說道：「我昨天去了機場，然後……」等等！他一驚，糾正道：「我昨天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有幾個簽約的項目。」心裏卻是猛地一頓。

張老醫師抬頭盯著他，遞給他一張小紙片，嘆氣道：「你看看這個。」

顧義呼吸一窒，那竟然是一張機票。

而且，機票上赫然是今天上午，首都機場的一班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