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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親家的小娘子》45.第 45 章
看到本行字說明訂閱比例不足被防盜了,請在24小時後閱讀~——他這幾個月的操練不是白練的,自己許不覺得有明顯的長進,實則力氣已然不小。太子倏然吃痛,身子難免一軟,謝信和兩個宦官趁機將其順利架起,不由分說地便往殿外去。

「……父皇!」太子亂了陣腳,噎了一噎,到底認了錯,「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

眼見他又想往回掙,原只是跟著往外走的謝遲及時按住了他的胳膊,太子原想去抓門框的手與門框一蹭而過,錯失了掙扎的機會。

路過外殿旁的角房時,一聲嬰兒嬌嫩的啼哭令謝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恰好看到小皇孫被乳母抱著的樣子,稚嫩的小臉上依稀可見幾許病中的痛苦,他怔了一怔,待得回神又匆忙別開視線。

他不由自主地想,太子殿下真渾啊!

孩子還這麼小。

接著他就想到了元晉。元晉並不是他親生的,不過葉蟬把這孩子當親的帶,近來他住在葉蟬那兒,也元晉相處的時間也不少。他鬼使神差地就開始琢磨,如果他敢讓元晉受這份兒苦,葉蟬估計會活撕了他……

再接著,他就想到了葉蟬。

嗯……

謝遲紅著臉回了回神,見太子已被兩名宦官看著往東宮去,抹了把汗:「真是……」

「唉!」謝信嘆息搖頭,「嘖,儲君啊,就這德性。咱有好日子,就趕緊享樂吧!」

言外之意,等到儲君繼位,搞不好要天下大亂。

殿中,皇帝坐在寬大的龍椅上緩了好半晌氣兒,才稍稍舒適下來。傅茂川在旁躬身候著,就見陛下望著房梁,久久也不見說話,隻一下接一下地搖著頭。

半晌,皇帝長長地籲出一口鬱氣:「唉……」

「陛下。」傅茂川試探著端起茶送到了皇帝跟前,「您喝口水,消消氣兒。太子殿下還年輕,熱血上頭也是有的。」

皇帝一聲苦笑,擺擺手,傅茂川隻好將茶盞又擱下。

皇帝復又嘆息:「他年輕,陸恆可是跟他一般年輕。」

傅茂川就不敢說話了。

人比人,比死人。忠王又明理又賢名在外,沒有過沉迷美色的惡名,反倒有和王妃感情甚篤的佳話……偏他還和太子同齡,這麼兩相一比,讓人真沒法拿「太子年輕」來安慰陛下。

「朕原想著,有陸恆輔佐他,他也不會太出格。畢竟天下太平,他能守住江山安享盛世便是,現在看來……」皇帝疲乏不已,又擺擺手,不再多說,「把元晰給太子妃送回去,告訴她,準許她自己傳禦醫,不必再讓太子來稟話了。」

「諾。」傅茂川欠身。掐指一算陛下都為這個氣了大半夜了,不得不勸一句,「既已免朝,陛下您再睡一睡吧,聖體要緊。」

皇帝卻半晌無言,沉了會兒,問說:「剛才進來的兩個侍衛,都是宗親吧?」

「是。一個是廣恩伯,一個是成康伯。」傅茂川道。

皇帝點點頭:「皇長子若還活著,今年該是二十七歲。這兩個看著都不到二十七……告訴忠王,皇長子祭禮,把他們兩個加上。具體幹什麼,由他安排。」

傅茂川一啞,想了想,不得不提醒一句:「陛下,成康伯謝信是也不滿二十七……可他比皇長子殿下長一輩。」

按規矩,祭禮上不能讓長輩給晚輩磕頭,縱使晚輩是皇子、長輩是不入流的宗親也不行。

皇帝恍然,斟酌片刻便改口道:「那就讓廣恩伯去參禮,成康伯觀禮。」

「諾。」傅茂川恭敬地應下。輩分上沒出錯,他這禦前當差的就沒問題。至於陛下這麼乾,是如何如何給太子臉色,那不是他該管的事。

這個旨意很快就傳到了忠王府,當天晚上謝遲回家時,便聽說了。

他本來沒多想。家祭嘛,子孫和弟弟們都該去拜一拜,天家也一樣。但皇長子走得早,沒有子孫,弟弟也就太子一個,從宗親中挑幾個堂弟去祭拜也合理,他也沒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然而他剛走進正院的大門,就被前宅趕來的小廝給喊住了。小廝躬著身說:「爺,成康伯來了,說有急事要見您。」

謝遲不禁一愣。

家裡在洛安毫不起眼,平日鮮少有人上門走動。而且,這成康伯是誰啊?

但他還是就此往前宅折了回去,告訴劉雙領說:「跟夫人說一聲,讓她別等我了,自己先吃。」

於是正院的臥房裡,葉蟬就隔著窗紙朦朧地看到,謝遲到了院門口又突然轉身走了。

「咦?」她手裡的針線活停了停,看向青釉,「這是有什麼事?去問問。」

話音未落,劉雙領已挑了簾進來,朝她欠了欠身:「夫人,成康伯突然來訪,爵爺就折回去見了。說讓您先用膳,不必等他。」

這麼回事啊。

葉蟬點點頭,又想了想,問他:「會談很久嗎?」

「這個……」劉雙領遲疑道,「不太清楚是什麼事,說不準。」

葉蟬當即就想,那如果要談很久,總不能讓謝遲餓著談。他在宮裡又當差又操練的,可累了,每天回來吃飯都如狼似虎一般,而且凈愛挑葷的吃。

她便下意識地看向堂屋裡的一桌子菜。端幾個給他過去?可這些菜從廚房端過來,本來就已經是溫乎的了,再端過去肯定會更涼一些,現下天又還冷,吃涼了容易鬧肚子。

葉蟬糾結了一下,猶豫著跟劉雙領說:「公公你去廚房問問,看方不方便備個熱湯麵什麼的,再搭幾碟醬牛肉之類的葷冷盤,如果爵爺一會兒餓了,就直接給端過去。」

劉雙領怔了怔:「夫人,有客人啊……」

「我知道,成康伯嘛。」葉蟬扯了扯嘴角,「爵爺每天早上吃的就湊合,晚上這頓再不吃,白日裡當差要撐不住的。那是宮裡的差事要緊,還是成康伯要緊?」

劉雙領一想,有道理啊,那肯定是宮裡的差事要緊。再說,成康伯如果真的要和爵爺談到很晚,也確實不能讓爵爺一直餓著。

他便朝葉蟬一作揖,離了正院就去了廚房。廚房裡,錢大廚剛歇下來,見他來了邊喝茶邊樂:「呀呵劉公公,怎麼這會兒來了,夫人要點心?」

「哎你閉嘴,敢拿夫人說笑,想不想幹了你?」劉雙領白他一眼,接著,就將剛才的來龍去脈給說了。

錢大廚一聽:「嘿,得嘞,放心吧。有現成的醬牛肉和鹵鵪鶉蛋,面用昨晚開始熬的牛腩湯煮,牛腩我撈不太老的擱幾塊,一準兒好吃!」

劉雙領自己也還沒顧得上吃飯,又是大冷的天,邊聽他說邊想象熱湯熱面熱牛肉,好生吞了吞口水:「那你準備著,我先到前頭去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臨到書房前的時候,好歹把牛肉麵的畫面給揮去了。剛一進門,正巧聽見成康伯說:「有點心沒有?回家聽說這事就過來了,也沒顧上吃飯,路上差點餓暈過去。」

謝遲過來才知成康伯就是謝信,便也沒什麼可緊張的了,扭頭就跟劉雙領說:「去弄點吃的來,我和堂叔一起吃。」

劉雙領正好說:「夫人剛安排廚房備下了湯麵,下奴這就著人去端。」

二人當下沒多在意,就此聊起了正事。謝信跟謝遲說:「皇長子祭禮要你參禮的事,聽說了嗎?」

「聽說了。」謝遲點頭,謝信嘆氣:「我比皇長子大一輩,說要我觀禮去。」接著又嘆了一聲,擺手,「我打算告病不去,你最好也別去。」

謝遲:「為什麼啊?」

「為什麼?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回的祭禮沒太子殿下什麼事?」謝信咂嘴,「太子這人……錙銖必較。這回這個祭禮,宗親裡血脈離得近的去那在情理之中,你我去了,準要被他記恨上。」

謝遲心道不至於吧,他們不管參禮還是觀禮,都只是奉旨辦事啊?

可他這麼一說,謝信就呵呵呵地冷笑起來,謝遲直被他笑得汗毛倒立,好在這會兒面端到了門口,謝信眯眼嗅嗅:「好香。」

兩大碗湯麵很快端了進來,面是軟彈的寬面,湯是棕褐色飄著油花的牛腩湯,幾塊帶筋的牛腩在面上摞成了小山,上面還撒著碧綠的蔥花,看得謝信食指大動。

和面一起端進來的,還有一碟醬牛肉、一碟鹵鵪鶉蛋、一碟蒜泥白肉、一碟椒麻雞絲。

這都是冷盤,所以才能端上來得這麼快。但沒關係,往麵湯裡一過就熱乎了。

謝信兩眼放光地往面裡掖醬牛肉和滷蛋,謝遲一時卻沒心思吃。他碰碰謝信:「哎,叔,堂叔?祭禮真不去嗎?」

去了會得罪太子,不去會不會觸怒聖顏啊?

「……」謝遲頭皮發麻,僵了僵,道,「奶奶,孫兒說完了。」

謝周氏又笑了笑,繼而籲著氣,擱下了手裡的針線活。

她眯著眼打量謝遲,口氣悠哉哉的:「你這夫人真可以啊。頭半個月你一直不太去見她,近半個月也就是一起吃吃飯。這就已經讓了你為了她來奶奶這兒辯白了?」

「……不是啊奶奶!」謝遲緊張起來,「她本來想明早來問安的時候自己來跟您解釋,是我覺得……」

「行了行了,別急,聽奶奶說。」謝周氏噙著笑,打斷了孫子的話。然後她伸出手,謝遲會意地把手遞過去,她邊攥著邊緩緩道,「媳婦娶進來,你們夫妻和睦是好事。從今日之事看呢,這阿蟬是個有主意的……」

謝周氏的目光在他面上睃了兩個來回:「若是西院的容氏這麼做,奶奶是會不高興。但阿蟬是你的正妻,你又已經承了爵位,她有主意是應該的。這廣恩伯府啊……大事小情本也都該交給你們夫妻,奶奶至今還管著府裡的帳,原是怕她年紀小拿不住事兒。現下看來,早早的交給她也好。」

謝遲暗暗地為葉蟬鬆了口氣,應說:「那我告訴她一聲,讓她先準備著?」

謝周氏點頭:「嗯,等我將這兩個月的整理好,便差人給她送去。咱們府不算太大,可上上下下加起來,也有幾十口人。她乍然接觸這些,必定有拿不準的事,你要多幫著她。」

「那是自然的!」謝遲立即答應,謝周氏滿意地笑笑,打了個哈欠:「去吧,我困了,你明兒也還要進宮當差。早些歇著,別耽誤了正事。」

「哎,多謝奶奶。」謝遲忙向奶奶一揖,向後退了兩步便轉身出去了。待得到了院子裡讓微涼的晚風一刮,他才發覺剛才竟然沒跟奶奶提一句有機會隨聖駕去冬狩的喜事。

光顧著為葉蟬緊張了。

房裡,眼看著謝遲退出去,謝周氏身邊的鄭嬤嬤上了前:「您真要現在就讓夫人管帳?」

「早晚都是要交給她的,那不如趁早。我年紀大了,想圖個清閑。」謝周氏樂悠悠的,抬眼一掃這跟了自己幾十年的人面上含著饒有興味的笑,不禁淡淡挑眉,「嘖,你還看出什麼來了?」

鄭嬤嬤強自忍了忍笑容:「您這是變著法兒地把爵爺往夫人院子裡推呢。」

謝周氏嗤笑出來,指著她道:「你可真精!」謝遲自己都沒感覺到。一旦葉蟬管了帳,眾多府中事物就全要報去她的正院,到時少不得有兩個人要商量著來的事。謝遲在宮中當差忙成那樣,如果有了事,可不只能回家後去正院問葉蟬麽?

再碰上一句兩句說不明白的,那就秉燭夜談嘛;談累了,就在正院歇下了嘛。

.

西院,容萱次日清晨才知道自己身邊兩個挨了打的侍女叫謝遲給趕了出去。而且已經走了,她想說個情都沒機會。

那二人道不是她身邊貼身侍奉的婢女,她對她們也不熟。可容萱還是覺得,那正院走的可真是惡毒女配的路線!

多大點事啊,就把她身邊的人給打了?這哪兒是正規矩,這分明就是找茬給她下馬威呢。

謝遲把人趕出去,準定也是因為正院尋了機會搬弄是非。要不然她就不信,下人嚼兩句舌根能鬧到這麼大!

容萱心裡頗是憋屈,思量間覺得,自己這大概拿的是個先虐後甜的劇本。早期事事不順,後頭才會飛黃騰達。

正院的葉蟬很有可能算是大BOSS,要扳倒不能急於一時,得等劇情跑得火候夠了才能解決掉。現下對她而言最要緊的,應該是她需要一個機會,讓謝遲發現她的亮點。

——她這個穿越女在任何一個故事裡都絕對是女主,這沒問題;那她嫁給了謝遲,謝遲就是男主了。女主在男主眼裡總平平無奇的怎麼行?她得尋個機會,讓他發現她的好。

容萱在房裡踱了兩個圈,停住腳問花佩:「你跟前宅的人熟嗎?」

花佩一怔:「前宅?」

「就是爵爺身邊的人。」容萱說得更直接了一些,「要能跟他說得上話的,比如劉雙領,你熟嗎?」

花佩一訝,或多或少地猜到了她要幹什麼,連忙道:「不熟。姨娘……劉雙領是打宮裡出來的人,規矩好得很。無關緊要的事他可以滿處說,可您要是想跟他打聽爵爺的事,或者讓他在爵爺跟前為您說話……奴婢覺得是沒戲。」

容萱就不再打劉雙領的主意:「那其他人呢?不熟沒關係,你先說說,都有誰?」

「這個……」花佩琢磨了一下,掰著指頭點給她,「管茶水點心的、研墨鋪紙的、管衣服的、管庫的……能到跟前說說話的,應該就這些,其他打雜的應該不怎麼見得到爵爺。」

這黑暗的封建社會!容萱腹誹著,真沒想到廣恩伯府這麼個十八線宗室也要有這麼多下人伺候。接著又打起精神:「那就……那個研墨鋪紙的!你時常走動走動,請他來咱西院喝喝茶聊聊天,別多提我,就說是你想結個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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