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宗親家的小娘子》44.第 44 章
看到本行字說明訂閱比例不足被防盜了,請在24小時後閱讀~聖意還是不要違背為好。

他於是趁不當差的時候跟葉蟬說了這事,彼時葉蟬正歪在羅漢床上綉著個香囊,驀然聽說他要去參皇長子的祭禮,猛一哆嗦扎了指頭。

然後她也顧不上看流沒流血,抬頭詫然看他:「啊?」

「嗯。」謝遲也過來坐下,中間跟她隔了張榻桌。正要再開口,元晉爬到了腳邊,他一笑,就把元晉也抱了上來。

接著繼續道:「我原想稱病不去,想了好幾天,又覺還是去好。」

話剛說完,元晉一巴掌糊在了他臉上。

謝遲把他的小手扒拉開,葉蟬啞了啞問:「皇長子的祭禮……為什麼叫你去?」

「說是陛下的意思,我也不知陛下為什麼選我。」說完,元晉的手又拍了上來。

謝遲在他掌下挑眉,然後微一抬頭,張口抿住了他的手。

「哎?」元晉怔怔,接著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於是,從這天開始,元晉就愛上了「我拍爹的臉,爹你咬我啊」的遊戲。只要看到謝遲他就伸手要抱,抱起來就吧唧拍臉,不被咬住誓不罷休。一來二去的,他竟不知不覺地開始黏謝遲了。

葉蟬不由得感到自己被嫌棄,這種感覺持續了三五天后,她臨睡前悲春傷秋地跟謝遲抱怨了一回,謝遲蒙在被子裏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

「你怎麼又笑我!」葉蟬從被子裏替他的腿,他還不停,她就掐他的腰,「不許笑了!我又沒說什麼!你討不討厭!」

然而謝遲並不怕癢,翻過身來往她腰間一抓,反弄得她頓時一個激靈,一下子躲到了牆邊。

謝遲止住笑聲,但眼底仍滿是笑意,湊過去近近地欣賞了一會兒她的臉,盯得她不太好意思:「看什麼啊……」

「看你好看。」謝遲直言不諱,然後又猛地向前一湊,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裏。

他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子撞進她的耳中,不知怎的,聽得她面紅耳赤。不過,她又覺得舒服極了,就連掙也沒掙,直接窩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不知不覺的,她在睡夢裏抱住了他的胳膊。謝遲半夜裏醒來了一回,迷糊著睜眼,看到她依賴人的睡相,就噙著笑又睡繼續睡了。

第二天一早,劉雙領掌著燈進來叫謝遲起床的時候,隔著紗帳看見二人的睡姿,就心裏一哆嗦——上一回這麼抱著爵爺的胳膊睡的,是西院的容姨娘。爵爺當時一夜都沒睡好,早上起來臉陰得嚇人,甚至還到正院來沖著夫人發了頓火兒。

劉雙領於是踟躕了好一會兒,才定住心神拍謝遲的肩頭。謝遲稍稍一顫,驚醒過來,扭頭問他:「早上了?」

劉雙領欠身:「是,爺您該起了。」

謝遲就想撐身起來,繼而卻覺肩頭一沉。回過頭,發現左臂還被葉蟬抱著。

這小知了。

謝遲摒著笑,俯身輕吻她的額頭:「小蟬。」

站在床邊的劉雙領陡然鬆氣,然後帶著三分驚詫三分好奇,無聲地繼續看爵爺的動靜。

他便看到爵爺閑著的右手摟到夫人背後,輕輕拍著,又在夫人耳邊輕道:「小蟬,鬆鬆啊,我得起了。」

葉蟬半夢半醒,嗯了一聲鬆開了手,接著抱住被子一滾,沖著牆壁又睡熟了。

謝遲撲哧笑了聲,起床踩上鞋,左手捶著右胳膊,壓音跟劉雙領說:「我去西屋盥洗,別吵著她。」

他當值要早起的時日裏,她大多時候都會跟著一起起來。可是他起的時辰太早了,勸她接著睡她又不幹,是以難得有她起不來的時候,他就都溜到西屋去收拾,讓她好好睡。

於是直到謝遲離家進宮,葉蟬都沒醒。

三兩刻後他按時輪了值,輪值的這會兒,皇帝照例正在前頭的宣政殿上朝。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早朝散了,聖駕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回來,所有的侍衛都不由自主地斜眼往東邊看。

——果然,又見一個小宦官捧著奏章,從東側的宮道上疾步趕來。

這些天都是這樣,皇帝每日一下朝,東宮請罪的摺子就送了過來。但是,皇帝一次也沒看,回回都直接把來送摺子的宦官打發回去。有兩回大約是早朝上有了什麼讓他煩心的事,來送摺子的宦官還觸了霉頭挨了板子。

就這樣,太子都仍舊毫無退縮,日復一日地繼續遞摺子。

對此,禦前眾人難免會有議論,一半說看來這回陛下是真生氣,打從皇長子去後,陛下就這僅剩的兒子十分寵溺,這般的拒之不見、連摺子都不看,是頭一回。

另一半說,太子殿下這回認錯好像認得很誠懇啊。興許是真明白過來了,從此要學好?

當然,這些議論都是私下說說。大家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往東邊瞧也都是偷著瞧,待得皇帝走近,所有的目光就都規規矩矩地又轉了回來。

東宮差來的那小宦官還捧著奏章,躬著身在皇帝身後候著。

皇帝如舊在殿前停下了腳。一剎裡,小宦官盯著地面的眼中充滿了期待,侍衛們和其他宮人的眼中滿是好奇,空氣中洋溢的氣氛可謂十分精彩。

——眾人都想知道,陛下是會和前七八天一樣,淡聲說一句「你回去」,還是說點別的什麼?

然後,就見皇帝拿起伸出手,把那宦官手裏的奏章抽了過去。

小宦官沒忍住撲通就跪下了,倒不是害怕,只是在極度的期待後有了結果,腿軟。

皇帝沒說什麼,先將那銀灰色緞面的摺子翻到了末頁掃了眼落款處的日期。見是昨日剛寫就的,知道太子是每日都寫心的來,心下稍寬了些。

然後他又翻到前頭,看起了奏章中的內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其實太子如何,跟他們這些禦前的人半點關係都沒有,但這一刻,就好像所有人都是東宮宮人一樣,全在沒什麼道理地期待陛下發話。

終於,皇帝闔上了奏章,信手遞給了傅茂川,目光看向腳邊跪著的小宦官:「太子如今文章寫得不錯,讓他多加用功。」

說罷,轉身就進了殿。

那小宦官不禁喜出望外。陛下雖然沒解了太子的禁足,可有了句誇讚,可比不聞不問強太多了。他在殿前磕了好幾個頭才告退,覺得天色都亮了不少。

過了不一刻,傅茂川又帶著宮人從紫宸殿折了出來,開庫去取給太子妃的賞賜去。

皇帝打算再多拘太子些時日,讓他好生清醒清醒,待得皇長子祭禮前再放他出來。他也不想此時賞他什麼,免得他又不長記性。繞過他去賞太子妃,也是為了給他緊弦。

.

如此,一轉眼就到了二月初八,離皇長子的忌日還有五天。太子在這天解了禁足,謝遲則是從這天開始可以小歇日,因為祭禮前有三日的齋戒,只能吃素不能見葷,連油都只能用素油。宮裏備給禦前侍衛的午膳是統一的,沒法給他單做,他就只能回家。

吃素這個事兒謝遲也算有經驗。他母親是生他時難產而亡的,那時倒不用他守孝,可是前幾年父親去世時,他足足吃素了一年。

那一年到了後面,倒覺得沒什麼了,但頭一陣子真的頗為難過。所以這三天,也不會舒服。

謝遲就打算在齋戒前的這最後一晚好好吃頓肉,於是這天晚上,桌上的菜基本全是葷菜,放眼放去格外豐盛。

其中有一道白蘿蔔燉羊肉,謝遲吃得十分痛快。現下天還冷,吃羊肉正合適,這種帶湯帶水燉得透爛的羊肉格外暖身。但更有味道的,其實是裏面的白蘿蔔。

白蘿蔔被帶著羊肉香的濃鬱湯汁煮透後,整體都成了半透明的褐色小塊,一口咬下去鮮湯四溢,下咽時又沒有肉類的摩挲感,順順滑滑地從喉嚨一直暖到胃裏。

謝遲就著米飯吃了不少,之後還喝了小半碗湯。這湯原也是可以喝的,做得並不算鹹,喝下去讓人十分舒坦。

謝遲照例吃完就出去逛了一圈消食,在寒風裏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待得躺到床上,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渾身燥熱難耐,一陣一陣地冒汗,一股熱氣頂在心裏,讓他覺得五臟六腑都不適,很想……

很想宣洩一下。

葉蟬不過多時就發覺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而且似乎很暴躁,擔心他病了,就撐身碰了碰他的額頭:「怎麼了?不舒服嗎?」

謝遲身子一僵。

有些「事兒」她可能不太懂,但他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偷看書也好,平常跟朋友瞎聊天瞎好奇也好,都慢慢的基本搞明白了。她冰涼的小手此時往他額上一碰,直惹得他心跳咚咚咚快了三下。

然後他猛地翻身,背對向葉蟬,同時也避開了她的手。

「……」葉蟬看他這樣,更擔心了,「怎麼了啊?」

她撐身夠過去看他,這個姿勢自然而然地將他半攏了起來。少女沐浴後的淡淡香氣沁入鼻中,令他心底的燥熱翻滾得愈發厲害。

謝周氏嗯了聲,還是那句:「接著說。」

「……」謝遲頭皮發麻,僵了僵,道,「奶奶,孫兒說完了。」

謝周氏又笑了笑,繼而籲著氣,擱下了手裏的針線活。

她眯著眼打量謝遲,口氣悠哉哉的:「你這夫人真可以啊。頭半個月你一直不太去見她,近半個月也就是一起吃吃飯。這就已經讓了你為了她來奶奶這兒辯白了?」

「……不是啊奶奶!」謝遲緊張起來,「她本來想明早來問安的時候自己來跟您解釋,是我覺得……」

「行了行了,別急,聽奶奶說。」謝周氏噙著笑,打斷了孫子的話。然後她伸出手,謝遲會意地把手遞過去,她邊攥著邊緩緩道,「媳婦娶進來,你們夫妻和睦是好事。從今日之事看呢,這阿蟬是個有主意的……」

謝周氏的目光在他面上睃了兩個來回:「若是西院的容氏這麼做,奶奶是會不高興。但阿蟬是你的正妻,你又已經承了爵位,她有主意是應該的。這廣恩伯府啊……大事小情本也都該交給你們夫妻,奶奶至今還管著府裡的帳,原是怕她年紀小拿不住事兒。現下看來,早早的交給她也好。」

謝遲暗暗地為葉蟬鬆了口氣,應說:「那我告訴她一聲,讓她先準備著?」

謝周氏點頭:「嗯,等我將這兩個月的整理好,便差人給她送去。咱們府不算太大,可上上下下加起來,也有幾十口人。她乍然接觸這些,必定有拿不準的事,你要多幫著她。」

「那是自然的!」謝遲立即答應,謝周氏滿意地笑笑,打了個哈欠:「去吧,我困了,你明兒也還要進宮當差。早些歇著,別耽誤了正事。」

「哎,多謝奶奶。」謝遲忙向奶奶一揖,向後退了兩步便轉身出去了。待得到了院子裏讓微涼的晚風一刮,他才發覺剛才竟然沒跟奶奶提一句有機會隨聖駕去冬狩的喜事。

光顧著為葉蟬緊張了。

房裏,眼看著謝遲退出去,謝周氏身邊的鄭嬤嬤上了前:「您真要現在就讓夫人管帳?」

「早晚都是要交給她的,那不如趁早。我年紀大了,想圖個清閑。」謝周氏樂悠悠的,抬眼一掃這跟了自己幾十年的人面上含著饒有興味的笑,不禁淡淡挑眉,「嘖,你還看出什麼來了?」

鄭嬤嬤強自忍了忍笑容:「您這是變著法兒地把爵爺往夫人院子裏推呢。」

謝周氏嗤笑出來,指著她道:「你可真精!」謝遲自己都沒感覺到。一旦葉蟬管了帳,眾多府中事物就全要報去她的正院,到時少不得有兩個人要商量著來的事。謝遲在宮中當差忙成那樣,如果有了事,可不只能回家後去正院問葉蟬麽?

再碰上一句兩句說不明白的,那就秉燭夜談嘛;談累了,就在正院歇下了嘛。

.

西院,容萱次日清晨才知道自己身邊兩個挨了打的侍女叫謝遲給趕了出去。而且已經走了,她想說個情都沒機會。

那二人道不是她身邊貼身侍奉的婢女,她對她們也不熟。可容萱還是覺得,那正院走的可真是惡毒女配的路線!

多大點事啊,就把她身邊的人給打了?這哪兒是正規矩,這分明就是找茬給她下馬威呢。

謝遲把人趕出去,準定也是因為正院尋了機會搬弄是非。要不然她就不信,下人嚼兩句舌根能鬧到這麼大!

容萱心裏頗是憋屈,思量間覺得,自己這大概拿的是個先虐後甜的劇本。早期事事不順,後頭才會飛黃騰達。

正院的葉蟬很有可能算是大BOSS,要扳倒不能急於一時,得等劇情跑得火候夠了才能解決掉。現下對她而言最要緊的,應該是她需要一個機會,讓謝遲發現她的亮點。

——她這個穿越女在任何一個故事裏都絕對是女主,這沒問題;那她嫁給了謝遲,謝遲就是男主了。女主在男主眼裏總平平無奇的怎麼行?她得尋個機會,讓他發現她的好。

容萱在房裏踱了兩個圈,停住腳問花佩:「你跟前宅的人熟嗎?」

花佩一怔:「前宅?」

「就是爵爺身邊的人。」容萱說得更直接了一些,「要能跟他說得上話的,比如劉雙領,你熟嗎?」

花佩一訝,或多或少地猜到了她要幹什麼,連忙道:「不熟。姨娘……劉雙領是打宮裏出來的人,規矩好得很。無關緊要的事他可以滿處說,可您要是想跟他打聽爵爺的事,或者讓他在爵爺跟前為您說話……奴婢覺得是沒戲。」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