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泰國從醫院回到家裏，程素還沒睡，正倚在床上看書，看他回來了，先看一眼時間，抬眼問：「去哪了？」

買煙就是個借口，哪有去買個煙這麼久的？

齊泰國想了下，如實回話：「去醫院了！」

程素抬起頭，看著他，一副等他開口的樣子。

「蔣晴醒了。」齊泰國道：「不過人還沒完全清醒的樣子，連口供都還沒能錄。」

程素蹙起眉：「公安的怎麼說？」

「具體還看這人的康復，傷在頭部，個人行為可能會喪失，陳局長說了，要是變成傻子，那判刑估計是不可能的。」齊泰國沉聲道：「你先睡，我打個電話。」

他走了出去，程素則是想著程素成為傻子的可能性有多大，又會不會逃過刑法。

不過，她逃得過刑法，還逃得過沈家的手掌心嗎？沈家，會就此放過她嗎？

不過說實在的，蔣晴這人，還真是應了禍害遺千年那句話，還真的能挺到這個時候，叫人意外得很。

「怎麼還不睡呢？」齊泰國洗過澡回房，程素還是坐在那獃想，不由看了一眼時鐘。

程素挪進裏面，道：「等你再說說話。」

「這些天，你不是睡得晚就是沒多少時間睡，眼圈都黑了一圈了，想當熊貓不成？有什麼話，白天再說，這快十二點了！」齊泰國擰了她的臉蛋一把。

「你過幾天就回珠城，咱們要說話也難，快躺上來。」程素拍了拍身側，問：「剛打電話給誰了？」

「寧格，不過他不在，說是已經外出兩天了！」齊泰國道。

「是想通過他找沈家？」

齊泰國坐下來，攬過她的肩道：「對於蔣晴，你個人是怎麼看的？」

「嗯？」

「是想她就這麼等著刑罰，還是想她徹底消失？」齊泰國淡淡的問。

程素心一跳，知道他那個消失的意思是什麼，無非是死了。

怎麼想？

其實論現實，她死了，才真正的消除威脅和安寧吧，但若是蔣晴失去任何行動力，那麼別出現在她面前就足矣，至於她的餘生如何，沒興趣知道！

「你呢？」程素反問。

「我想她死！」齊泰國漠然的說了四個字。

「因為媽？」

齊泰國搖搖頭，道：「因為她陰魂不散，她死了，一了百了，對你們的安全威脅也消失，冤孽彼此一筆勾銷。」

「死亡，對她來說其實也是一種解脫，不然，她心裏就只會想著恨和不甘。不過……」程素抱著齊泰國的手臂，道：「泰國，你再想她死，也不要親自動手，你可是個軍人！」

「正是軍人一詞，限制了我的所有私人想法和行動力，不然，她哪裏還會苟延殘喘，早就死了。」齊泰國自嘲一笑。

「泰國！」

齊泰國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知道，只是吐槽而已。我讓你們承受了這麼多，熬到了今天，爭取到了今天的位置，斷然不會自己親手斷送了去。想和行動，是兩碼事。」

程素鬆了口氣：「讓她自生自滅吧，到這地步了，她如果堅持活著，就是在贖罪」

齊泰國不說話，自生自滅？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