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細細的問了魯家這事的枝末，良久才吐出一口氣，魯家總算是敗了。

「這兩隻大老虎打下來不容易，諸事體大，現在就看這牽連有多大了，魯家只怕是跑不了。但姓蔣的，到底是軍上面的人，為免牽連甚廣，只怕也不會公開發落。」齊泰國壓低聲音道：「這事，你就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也別去談論啥的。」

程素道：「我知道，我是平頭小百姓，上面有什麼大安排，都輪不到我這小百姓置喙。」

齊泰國點頭。

「這樣的話，我們欠寧格一個大恩情了！」程素嘆道：「萬萬沒想到，他還藏著這麼一個身份，難怪三不五時就消失不見，是都去做任務了吧！這小子藏得真深！」

齊泰國道：「他的身份，見不得光，做的任務比我們這樣更隱秘，你也別怪他瞞著你啥的。」

程素白了他一眼道：「我怎麼會怪他，就是覺得……哎，所以看人，真不能只看表面。」又道：「這幸好是咱們這一方的，要是他是敵對的，那咱們，可真就怎麼敗的都不知道了！」

「是啊！」齊泰國何嘗不是這樣想，幸好是友非敵。

程素側過身子來，看著他道：「這麼說的話，我們從一開始遇到他的時候，那時他不是受傷麽？也是在做那神秘任務吧！」

「十有八九！」齊泰國露出一絲自嘲：「偏偏我那時都沒看出什麼來，還被他矇混過去。」

經過這許多事，齊泰國愈發覺得自己的低微，從前看人看事，是真的過於自信了，從今以後，只怕凡事都要多想一分才行。

程素看出他的落寞，就安慰道：「你也別自我菲薄，他本來就是受過專門的訓練的，又是暗人，有心要瞞，那肯定能把人給瞞過去。你看我，至今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他還藏著這麼一層身份呢！」

得知寧格那身份，她的心到現在都不能平靜，實在是讓人震驚。

「嗯！」齊泰國籲了一口氣，道：「不管怎麼說，現在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這兩隻大老虎落馬，是值得喝一杯的事。」

程素心裏也歡喜，想到蔣晴，想問，又拋開去，後台都敗落了，她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旋即又想到婆家中的這些事，尤其是小姑的孩子，心中一陣煩躁。

「鳳萍肚子裏的孩子，真的要……」程素遲疑著開口。

她聽到齊母所說的損陰德的話，心裏十分的焦躁和不舒服，這確實是損陰德，但生下來，自己帶，也是困難。

齊泰國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問：「你怕麽？」

「你呢？」程素反問。

「我不怕！」齊泰國抿著唇，道：「我信這個世界有公道，我也信因果報應，天道循環。一如魯家他們那樣，他們種下的因，果也只能自嘗。而鳳萍這事，也是一樣，周強種的因，有報應，也該報在他那，還有鳳萍自己……」

他眼中劃過一絲沉痛，道：「她自己犯下的錯，就該自己承擔起來！」

程素嘆氣，抱著他：「睡吧。明天再說，你從京城來，傷也沒好，要歇好。」

燈繩拉下，一室昏暗，私語漸漸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