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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甲午年》第六百六十章 津門商計(三更一)
水「中堂,能否給旅順的水師下道電文,趁著英國艦隊還在渤海口,兵艦裝上旅順港的精兵炮手全師過來;有了炮兵利艦,這津門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倭夷兵艦染指!」

兵部左侍郎王文錦,這幾天愁的茶飯不香。

他和曹克忠,張夢元費盡心思,傾力招募的30營『津勝軍』,一夜之間全軍覆沒,如何不心痛?

聽到王文錦的話兒,王文韶,羅豐祿,盛懷宣,一群文武大臣都滿懷希望的望著李鴻章,希望他能出一個章程。

然而李鴻章卻是閉著眼睛,木然的坐在黃花梨太師椅上面,似乎已經睡著了。

對於這樣一個七十來歲的大清第一重臣。

前段時間,被翁同龢和帝黨死死逼迫,打廢了他的北洋,打臭了他的名聲,打掉了他的官位,甚至打的他的大兒子都生死不知,而且鐵定凶多吉少。

無論此時李鴻章是真睡假睡,都沒有一個人有膽子,有臉子,去強行換醒李鴻章睜眼說話。

「聖上旨意,這些年在家請歸奉養老母親的前澎湖鎮總兵吳宏洛,才招募的6營1哨新兵,調歸津門海防大沽炮台;杏蓀,這軍械的事兒,就有勞費心了。」

王文韶見李鴻章不吱聲,就打定主意回了總督衙門就朝皇上請旨要求李鴻章發話,讓旅順水師裝滿精兵回防津門。

想來皇上也是會立即下旨的。

於是他就不在糾纏這事兒,和堂內眾人繼續議事。

盛懷宣露出滿臉的無奈苦笑:「督憲,現在軍械局的庫房空的已經能夠跑馬了,總督衙門和兵部一天三催的嚴令,每日生產出來的步槍,子彈,火藥,都不隔夜的送往京師;而且就算都截留下來,指著這每天十幾條快槍,也無濟於事啊!」

屋子裏一片沉悶,指不成倭夷兵來了,吳宏洛和他的泥腿子新兵拿著柴刀和倭夷兵拚命?

「關鍵還是在旅順——,抗倭軍,新盛軍,拱衛軍,仁字軍,桂字軍,和字軍,捷勝營,還有被他們收編的8營親慶軍,5營成字軍,6營懷字軍,總共不下60營超過30000大軍。」

王文錦死揪著這事兒繼續不依不饒:「現在倭夷已經陷了威海衛,旅順已經成為一處無足輕重的死地,可這三萬大軍和水師精銳只要回津,則直隸津京之困局立解!」

屋內眾人都知道王文錦嘴裏的『60營超過30000大軍』,還是有些水分的。

畢竟遼南那邊經過了金州大戰,大連灣大戰,土城子大戰,和大山岩的第二軍打了三個來月,估計損失也不在少數。

然而旅順諸軍既然能把數萬倭夷兵死死的擋在大連灣,而且還打了這麼多的大捷,只要能撤回來,想來打第一軍也是照樣犀利。

一群文武又都忍不住的望著李鴻章,指望著『老中堂』趕緊醒來發話。

現在整個大清朝,就只剩下這一支裝備精良,歷經久戰,戰力犀利,人數上萬的野戰重兵軍團了。

其餘諸軍,要麼數十年未動兵戈的老兵痞子,或者是槍械不齊,一打即潰的新兵。

「軍艦帶不了這麼多的士兵,就算是滿載,能帶回來上萬大軍都算不錯了。」

羅豐祿身為水師將領,說話自然靠譜多了。

「上萬大軍已經足夠!只要守住了津門,日軍第一軍不過是一支強弩之末的孤軍,有了軍艦精兵,這津門自然無恙;」

王文錦昂然說道:「這樣山縣的第一軍,早晚都逃脫不了被殲滅的下場!」

李鴻章閉著眼睛並不是睡了,他只是感覺心冷,心累。

自從得知山海關失陷,李鴻章就變得越來越沉默起來。

大兒子李經方陷落山海關,生死不知,而且——。

下面的各種猜測,李鴻章都心顫的不敢再想下去。

他雖然是大清第一號重臣,然而他更是一個溺愛子女的父親。

自從去年年初,被皇上,老翁,帝黨使套子,被那天下清流這群糊塗蛋拿著國家大義,逼著打這場該死的清日戰爭。

盛軍,毅軍,武毅軍,銘軍,仁字軍,親慶軍,鞏綏軍,嵩武軍,劉公島護軍,拱衛軍,大沽炮兵,80餘營精銳大軍被拆散打得分崩離析。

他的水師傷亡慘重,花費千萬兩銀子,歷經十餘年苦心經營的威海衛軍港也落入敵手。

衛汝貴,葉志超,衛汝成,趙懷業,張文宣,戴宗騫,龔照璵,張光前,黃仕林,呂本元,孫顯寅,劉盛休,袁世凱,周馥,何長纓,徐邦道,賈起勝,夏青雲,李經方,唐紹儀,羅榮光,林泰曾,鄧世昌,林永升,林履中,黃建勛,——

致遠艦沉沒,鄧世昌隨船自盡大海。

經遠艦沉沒,林永升隨船自盡大海。

揚威艦沉沒,林履中隨船自盡大海。

超勇艦沉沒,黃建勛隨船自盡大海。

威海衛,劉公島陷落,張文宣,戴宗騫,自盡殉節。

這些跟隨他李鴻章多年的老友,愛將,子侄晚輩,下獄的下獄,抄家的抄家,砍頭的砍頭,殉節的殉節,失蹤的失蹤。

他李鴻章安能不痛?

這一切就是為了對付他李鴻章,肢解他的北洋!

皇上,翁同龢,還有天下帝黨,清流,不過是躲在後面使陰招,拿著道德大義耍嘴皮子。

可自己的北洋兒郎,那可是在真正的流血死亡!

威海衛在旦夕之時,李秉衡手握煙台,登州近四十營兵力,卻只派出6營3隊象徵性的隔空救援。

他李鴻章安能不怒?

到了現在,這些混蛋捅炸了馬蜂窩了,被叮了個滿頭包,居然又開始打他北洋最後一支水陸重兵的主意。

他們難道不明白,面對日軍如山如林的艦群,此刻軍艦進入渤海口簡直就是等於送死?

只不過反正動得都是嘴皮子,又不是讓他們冒死赴險!

他李鴻章安能不心寒如冰的想哈哈大笑。

「在煙台的李秉衡,把所有兵力都撤到登州,『深恐賊乘銳西犯,因退扼萊境而東,以固省垣門戶。』——這是李巡撫的漂亮話;『此我死所,出一步非職也。』——這是堅守在煙台,已無一兵一卒的萊登青道劉含芳的話;」

李鴻章的終於睜開了眼睛,開始說話:「夫人郝氏親送鴆毒一盂,拌於身側以堅其志,夫婦隨時待死!」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厲。

震得屋內嗡然,眾人皆是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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