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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甲午年》第六百六十九章 薊州,津門,旅順
「打得是突襲戰吧,你們是怎麼打得?」

聶士成看著張銘新打開那兩個血淋淋的布口袋,倒了滿滿一桌子高高摞起的凍耳朵,吃驚的問道:「隻損失了三十人!」

「聶軍門,」張銘新雄赳赳的傲然站立,氣勢如虹的說道,「倭夷——,在我甘軍兒郎眼裏,土狗爾!」

「大刀營提前躲進山谷兩邊的灌木叢裡,撒上雪粉掩蓋足跡,騎兵在附近的山林子裏隱藏,在大刀營發起襲擊時,縱馬追擊潰軍。」

騎兵營營官見聶士成還望著張銘新,等著他的回答,就開口解釋。

「你們怎麼能確定日軍會走那條路?」

聶士成聽著陰文新的話,不禁對那個大刀營高看一眼。

能在雪地裡蹲著這麼久不動彈,在他之前的蘆榆防軍裏面,都挑不出來多少條這樣的漢子。

然而他更加驚奇的是,哪個軍師居然如此的神機妙算,提前就能斷定出日軍的行軍路線,加以伏擊。

如果是大隊軍馬還好猜測,大量的輜重,火炮,必須走寬闊平整的大路,而對於這種小股兵力的滲透,行軍路線可是有著極大的隨意性和不確定性。

「是趙大棒槌說的;這貨賭咒說倭夷兵一定會從那兒走,不然就剁了他的大鞭給兄弟們當騾鞭下酒。」

「哈哈,趙大棒槌,就你那牙籤肉,熬稀湯勉強還行。」

一屋子將領望著人高馬大的趙大棒槌,大笑著奚落。

「老子就是瞅著那地兒特彆扭,就覺得倭夷會從那兒走,真不走,——就全當練兵了;」

看到聶士成這個大官望著自己,有著正五品守備銜的趙大棒槌大咧咧的說道:「我看誰敢要老子的鞭子,非尿他一臉熱水不可!」

聶士成深深的望了趙大棒槌和陰文新一眼,這兩個低級武將他算是牢牢的記住了。

「董軍門,今日旗開得勝,這場大捷真是可喜可賀。」

聶士成朝著董福祥拱手道賀。

「同喜,同喜,聶提督作為總統領,也是有功勞的。」

董福祥滿面春風,心裏傲然的想著,現在你算是知道我們西北漢子的犀利了吧。

「這場大捷報上去,想來會改變朝廷的主意,今兒這兩營兄弟的打法給了我一個啟示,咱們的甘軍防線其實可以變動一下。」

說到這裏,聶士成在心中不禁暗嘆,甘軍這仗打得確實是智勇雙全,然而福禍相依,性子不穩皇帝估計看到董福祥的報捷,十之七八可能又要改變主意了。

作為朝廷軍方重將,直隸提督,聶士成又不由得開始走李鴻章那可悲的『糊裱匠』的路子。

聽了聶士成的話,董福祥的心裏就很不喜,語氣硬邦邦的說道:「哦,怎麼個變動?」

聶士成望著董福祥說道:「咱們甘軍男兒堅韌苦礪,然日軍炮火犀利,不宜分兵硬抗;某以為部隊化整為零採取遊擊戰,十七個步營,三個騎營從薊州到通州,一路騷擾襲擊,遇到小股落單的就集中——」

「聶軍門過慮了,某甘軍不是你們北洋;我這道防線一紮,敢說鬼神莫進,還有三營騎營突擊追逃,定是如同銅牆鐵壁!」

一屋子的甘軍將領們,一個個早就聽得不耐煩之極,董福祥實在忍不住就開口粗魯的打斷聶士成的話:

「聶軍門總說倭夷大炮犀利,某手裏的這6門快炮可是洋人的最新式樣,像我在西北打得土堡子,兩炮下去就能把土包子砸成廢墟,還能怕倭夷的爛炮?」

聶士成心裏哀嘆,沉默不語。

當天下午,董福祥的報捷電文發到通州,督辦軍務處的翁同龢、李鴻藻、孫敏汶,徐用儀,剛毅,榮祿、長麟七人,頓時都驚呆了。

之前他們只知道脫胎北洋系的旅順軍厲害,憑藉著旅順要塞,能和日軍大山岩的第二軍一比一的打成平手,哪裏料得這部來自西北的甘軍更加的勇猛。

「三十比兩百,這麼算來上午董福祥那『一槍殺一萬,兩三槍響後日軍全部死絕』,似乎也不是什麼大言?」

翁同龢興奮的望著榮祿,在上午的反對中,就這個京師衛戍的頭子,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榮祿,這個後黨蹦的最歡。

在事實面前,榮祿默言不語。

「立即準備馬車,我要去向皇上報大捷!」

見榮祿這隻慈禧的忠犬被自己駁得啞口無言,翁同龢心裏得意極了,連忙大嚷著讓手下趕緊備車。

津門,大沽水師營務處。

大清北洋幫辦大臣王文韶,英帝國總領事寶士德,東洋陸軍中將黑木為楨,海關道盛懷宣,兵部左侍郎王文錦,水師營務處道員羅豐祿,進行了一場簡短乏味白開水似的交談。

對於旅順的安排,威海衛的設施,艦船,清軍官員的事宜,黑木為楨都是一問三不知,表示這一切事情屬於大山岩伯爵,松宮彰仁親王,還有廣島大本營決定。

黑木為楨只是反覆強調一件事情,要求立即快馬啟程奔赴通州。

對於黑木為楨的這個要求,王文韶自然是非常樂意提供最大的便利。

隨即,在海關道派出的二十餘名騎兵的跟隨下,由參將曾傳知、查春華率隊,黑木為楨一行離開大沽水師營務處,縱馬西去。

而寶士德,阿林格,則是在兵部左侍郎王文錦,津門道李岷琛的陪同下,乘坐馬車隨後跟隨。

所有的大清官吏們,不論是表面做的如何的憤怒,落淚,屈辱,不甘,賦詩言志,仰天長嘆,然而在內心深處,那塊巨大的大石頭卻都是平安落地。

這道和平的曙光,似乎已經升起,冉冉可望。

而在這個時候,在津門東八百裡,跨過遼闊的碧綠渤海灣的海面,一群清英將領正在抗倭軍旅順軍團的營城子防線上遠望東方。

「上校閣下,您的這道防線在我的眼裏,其堅固程度——」

英國遠東艦隊司令斐利曼特爾中將,望著面前被陽光照射得濕漉漉的直滴水的泥牆,抄著還算能聽懂的華語說道:「遠遠比不上旅順口的那些炮台;日軍假如進攻旅順,從陸地攻擊將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不是來電報說要和談,讓咱們不要輕舉妄動麽,還打個什麼鳥兒?」

趙志宏這幾天看到了鄉黨父輩丁汝昌,就像是找到了組織,天天跟在丁汝昌的屁股後面晃悠,一聽斐利曼特爾的話,身體就是一驚。

「我對你們的何司令並沒有什麼印象,然而通過這兩天的觀察,我感覺你們所有人都有著一種盲目的崇拜,認為山縣有朋的第一軍即使破關,然而你們的司令會依然安然無恙;而且手握重兵。」

斐利曼特爾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說道:「假如這是真的,那麼這場戰爭應該還沒有真正的結束;然而很遺憾,我認為即使奇跡出現,你們的司令也不肯能扭轉清日戰爭的大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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